地下負二層，停車場。
一輛炫酷的超跑停在衛琤跟前，花三叔辦事效率很高，兩個小時就把車調來了。
衛琤接過車鑰匙，遞給一旁的沐沐，他對汽車其實沒有太大的追求，不過是代步工具。
真要考慮回頭率，他更喜歡家里的勞斯來斯，或者花輕語的賓利慕尚。
當然，人在車里做，又不是敞篷車，跟回頭率沒有太大關系，無非就是心理作用。
衛琤現在好歹是身價幾十億的男人，在三國時空還是一國之君，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倒是沐沐眼前一亮，她雖然平時不苟言笑，但女孩子嘛，哪里有不喜歡好看的東西的。
法拉利SF90先不說價格怎麼樣，這輛車的顏值確實很抗打。
衛琤拉開副駕的車門，貓腰坐了進去，沐沐負責開車，她已經習慣了。
後面跟著司機，開著家里的庫里南。
花輕語本來想跟著一起走的，卻是被花三叔拉了下來，「晚上回家一趟，老爺子找你。」
「爺爺找我？」花輕語表示不信。
花三叔看了一眼離去的衛琤，嘆然說道︰「老爺子派人查了小琤，知道他已婚的消息，正在家里發脾氣呢，你啊，自己想想回去怎麼跟老爺子解釋吧。」
花輕語臉色一變，緊抿著嘴，注視著遠處的車燈消失在出口的拐角。
•••
翌日。
衛琤早早醒來，親了一口沐沐後，背上行囊回到了三國時空。
走出倉庫的時候，剛好看到院子外面有個人探頭探腦的，好像是大哥家的小佷女。
「磬兒？」衛琤提著一個竹籃子出來。
身後的大門自動上鎖，門里面加裝了一套人臉識別系統。
「二叔。」
衛磬見到衛琤，紅著眼楮可憐兮兮的撲了上來。
衛琤將小丫頭抱起，蹙眉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二叔幫你出氣。」
衛磬都起小嘴，聲音哽咽的說道︰「爹爹說要把我嫁出去，磬兒不想嫁人。」
衛琤臉色一變。
衛磬今年十二歲，放在後世，小學生一枚，這怎麼嫁人？
不過，他卻是知道的，這個時代十二歲外嫁的女子數不勝數，十三四歲生孩子的更是一堆。
但是，衛琤怎麼可能讓自己的佷女這麼早嫁人呢，最起碼要等十八歲。
「你爹怎麼說的，該不會是你惹他不高興，他故意凶你的吧？」衛琤問道。
衛磬小臉蛋一瞬間失落了下來，應道︰「磬兒沒有惹爹爹不高興，是磬兒偷听來的，爹爹跟娘說話的時候，磬兒裝睡听到的，說什麼袁氏挺好，我嫁過去也算是門當戶對。」
「袁氏？」衛琤眯了眯眼楮。
袁紹剛得了自己的好處，肯定不會把主意打到自己佷女身上，那就只能是袁術了。
至于袁氏其他子弟，還沒有資格跟自己家門當戶對。
袁術的幾個兒子都是草包，把磬兒嫁過去，豈不是害了她一輩子，絕對不行。
衛琤冷哼了一聲，看著懷中哭泣的小佷女，輕聲安慰道︰「磬兒放心，這事兒二叔會幫你主持公道的，咱們磬兒以後要嫁人，也是嫁給磬兒自己喜歡的人，沒人能逼迫你。」
衛磬點點頭，她來找衛琤就是為了這個，她雖然年紀不大，但也知道，家里所有人都怕這位二叔，包括祖父衛暠和父親衛覬，二叔說話，他們不敢不听。
「好了，不哭了，二叔還沒用膳呢，你這麼早跑來，肚子肯定也餓了，就留下來陪二叔一起吃點，一會兒我再帶你去找你爹。」
「二叔，我怕。」
一听要去見衛覬，衛磬害怕得緊。
衛琤見狀，笑著說道︰「那你幫二叔陪弟弟們玩耍，二叔自己去見你爹。」
衛磬這才破涕為笑，連連點頭。
•••
「說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衛琤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說話的語氣同樣帶著幾分不快。
而衛覬幾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懵逼，不知道衛琤指的是哪件事情。
衛看了一眼衛覬，與衛琤問道︰「琤兒，是不是磬丫頭去找你了？」
衛覬愣了愣。
衛琤看向便宜大哥，蹙眉道︰「要不是磬兒來說，我還不知道大哥是這麼當爹的呢。」
衛覬神情苦澀的張著嘴，想要解釋。
旁邊坐著的五叔衛突然開口，道︰「家族聯姻本是常事，若琤兒覺得不妥，此事暫且擱置也罷，這事兒怪不得你大哥，他也是為了大局著想。」
衛琤看向五叔，蹙眉道︰「什麼叫為了大局？為了所謂的大局，就該犧牲磬兒一生的幸福嗎？如果是這樣，那我衛氏是否太無能了，靠一個女子換來的安定，豈不可笑？」
「並不是所有嫁出去的女子，都像大姑姑和小姑姑那般幸運，三姑以前報喜不報憂，要不是竇氏的人自己負荊請罪，你們能知道她在竇氏被人那般欺辱？」
「還有七姑姑，就因為不能生育，直接被人一紙休書送了回來，如今只能躲在白馬寺修佛，當年你們這些做兄長的，可曾考慮過她的感受？」
衛和衛面面相覷，當年衛氏被何進和張讓等人針對，只能偏安一隅求得自保，家族女子外嫁拉攏政治籌碼，是唯一的出路，他們也沒有辦法啊。
要知道，並不知道所有人都有衛琤這種逆天的手段和能力，聰明如衛，也無法跟大勢對抗。
衛心中百感交集，衛琤的七姑姑是他同胞的親妹妹，此事他感觸最深。
當年他能入朝為官，還多虧了妹妹的犧牲，在竇氏的幫助下，才混得一官半職。
可他的前途卻是用妹妹的幸福換來的，想也知道一個不能生育的女子，在夫家會受到怎麼樣的對待，亦如當初的蔡琰，都直接被衛暠趕回老家了都。
衛琤看著啞口無言的二叔三叔和大哥等人，最後說道︰「自此以後，我衛氏女不受聯姻之苦，她們要不要嫁人，想嫁給誰，全憑自願，若有人再敢逼迫她們，休怪我不客氣。」
「這……」衛有心說幾句，畢竟不能一棍子打死，有些聯姻還是可以考慮的。
就比如這次，衛覬與袁術如果能夠結為親家的話，對于接下來的布局，助力真的不小。
袁氏四世三公的積累，不是衛氏短時間的中興能夠比擬的。
可是，他卻忘記了，衛琤的存在，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難道離開了袁氏，我衛琤就發展不起來了不成？
大不了就晚幾年，我等得起。
衛琤看幾人還是一臉糾結的樣子，沉聲道︰「以後所有女子外嫁，都要經過君夫人同意，沒有君夫人應允，一律不得外嫁。」
他看向衛，囑咐道︰「五叔辛苦一些，回頭將我衛氏所有出閣或者未出閣的女子一一冊封郡主，不管是嫡系還是庶出。」
衛先是一怔，而後拱手應是，這是好事兒，他欣然應下。
而後，衛琤又看向衛覬，蹙眉道︰「大哥，我剛剛態度或許不好，但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你就磬兒一個女兒，難道真的忍心將她作為政治籌碼嗎？回頭多陪陪她吧。」
衛覬嘆了口氣，微微頷首。
其實，他現在還不太理解衛琤的執著有什麼意義。
畢竟，在他看來，聯姻本就是一件正常不過的事情，反正女兒早晚要外嫁的，不是嗎？
衛覬考慮問題的角度是從家族立場出發。
不像衛琤，作為穿越者，他更注重平等和自由。
今日別說是衛磬，就算是一個庶出女，他也會發脾氣。
•••
駝鈴陣陣，一支由安西都護府而來的商隊，正在接受入城盤查。
帶領這支商隊的管事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跟衛琤有過數面之緣的漢裔帕提亞人斑鳩。
作為經常來往絲綢之路的行商，斑鳩早在大雪融化的那一天，就啟程向東而來。
此時的帕提亞帝國，在大漢被稱之為安息，跟後來的波斯帝國屬于兩個朝代，不能混為一談。
從安息出發，沿著古絲綢之路，一路上有皇甫嵩外派的人員隨性保護，還有帝國二皇子布丹的支持者鼎力相助，不過一個多月余，商隊就能進入大漢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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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鳩等人在疏勒城停留了七八日，補給了一番後，前後歷時三個多月，在春暖花開的時節，終于抵達了大漢帝國都城。
「小小心意，你不收就是不給我面子。」斑鳩故作不快的說道。
巡值的幾個麒麟軍漢相視苦笑，這個異族人怎麼如此精通人情世故啊，要不是看他長得高鼻梁黃頭發，還以為他是土生土長的大漢人呢。
「抱歉，我們真的不能收，你們放心進城吧，奴隸交易在我大漢是允許的，之所以盤查這麼仔細，主要是因為你們的這些奴隸，有些特殊了。」
斑鳩朝後方用鐐銬牽著的黑色長龍，笑道︰「你們可不要小看了他們，這些人天生就是干活兒的好手，之前听衛公子說大漢缺人修路搭橋，這不，我回去後立刻將他們送來了。」
為首的小隊長愣了愣，「衛公子？」
斑鳩點頭道︰「對啊，衛琤公子。」
「呃……」小隊長一時語塞，看向斑鳩的眼神多了一絲敬重。
就在這時，遠處一支騎兵小隊帶著滾滾煙塵而來。
為首的許褚蹙眉道︰「怎麼回事，城外怎麼……咦，斑鳩？」
斑鳩眼前一亮，道︰「原來是許護衛，你這是高升了？」
許褚看著斑鳩，又看看城外那一條黑色長龍，道︰「先不敘舊了，這些人是你帶來的？」
斑鳩點頭應是。
許褚沉聲道︰「這些人不能進城，麻煩你直接在城外找個地方安置吧。」
斑鳩愣了愣。
許褚看向小隊長，喝道︰「城門堵了這麼久，你們是干什麼吃的？」
小隊長噤若寒蟬，抱拳道︰「是，這就將人驅趕開。」
許褚冷哼一聲，帶著人來去匆匆。
斑鳩呆愣當場，什麼情況，這位許護衛好大的氣場，這是升官了，人飄了？
小隊長見他發呆，沒好氣的說道︰「我不管你認不認識衛君，你也听到了，先將那些黑人安置在城外吧，我派人帶你去尋個地方，莫要讓我難堪啊。」
斑鳩好奇道︰「衛君？衛公子嗎？」
•••
洛陽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很快西城門外發生的事情，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不少人呼朋引伴，說要去看熱鬧。
「真的啊，黑不 秋的人，比炭塊還要黑，可稀奇了。」
「听說是奴隸，一個成年人賣兩千文，比胡奴還貴一倍呢。」
「渾身都是黑的，除了牙齒是白的，我遠遠看了一眼，打算買一個玩玩。」
「听說女的都袒胸露乳，可惜太丑了，看著一點沒有……」
不多時，斑鳩所在的平帳外面，便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
斑鳩笑開了花，就知道這批貨肯定能夠大賣，畢竟這種黑不 秋的人，在東方還沒有見過。
物以稀為貴嘛！
「大家別急，這批黑奴只是第一批，接下來幾個月，還會有源源不斷的黑奴送來。」
「對對對，兩千文一個是成年的，小一點的八百文，女的不能便宜啊，換個口味挺好不是？」
轟隆隆~
馬蹄轟鳴，圍觀的隊伍自覺讓開。
衛琤坐在馬車里，許褚帶隊護衛左右，警惕人群中的危險因素。
斑鳩看到坐在馬車上的衛琤，先是一怔，隨即恭敬的單膝跪地，「帕提亞使臣斑鳩，見過大漢天子陛下。」
圍觀的眾人也是紛紛拜服，口誦君安。
衛琤坐在車上，透過珍珠門簾，看向黑漆漆的一大片奴隸。
良久，才悠悠說道︰「販賣奴隸可以，但所有男性黑奴必需閹割處理，若是發現一個錯漏者，不管是買主還是賣主，依法連坐，輕則罰款，重則收監。」
「閹割？」斑鳩當場懵逼。
衛琤接著說道︰「斑鳩，讓布丹按照我說的做，閹割過的黑奴還可以再漲二百文，三年之內，你們有多少黑奴，我就要多少，我知道那塊大陸有很多黑奴，你們可以賺得盆滿缽滿。」
斑鳩恭敬的撫胸應是。
一個黑奴兩千二百文，一萬個就是二千多萬，誠如衛琤所說，那里都是黑奴，唯一的成本就是路上要浪費一點食物，只要人能活著送到大漢，穩賺不賠啊。
至于衛琤說的三年之期，他卻是沒有在意。
在場眾人里，唯有少數人知道，三年後，帕提亞帝國或許就不存在了。
想要黑奴，我們可以自己去抓。
拒絕中間商賺差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