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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赫連曄的憋屈【文字版VIP】

而身邊一直默默輕垂著頭的葉月翎在听到赫連曄的話後,猛的抖了抖身子,抬頭震驚的看向赫連曄的側臉,像是要說些什麼,最終卻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兩眼中的無助傷心看著就讓人憐惜。

「本妃容貌粗陋,比不上令王後高貴美麗,而眉眼處有幾分相似那也是上天注定,並不是本妃能夠決定的,王上還需要什麼交代嗎?」看著對方已然接近動怒的邊緣,雲芷不但不與他攤牌,還一個勁的裝無知,勢必要將赫連曄給逼得吐血才高興。

赫連曄的額頭上已躍出根根青筋,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女人,詭言偽裝的令理直氣壯的人都抓狂!

再也抑制不住憋悶的怒火,赫連曄猛的站起身來惡狠狠道︰「千代雲芷,你休要再狡辯裝傻,你潛入赫連戲耍寡人,再迷暈寡人迷迷糊糊娶親大婚,你卻逃之大吉,這不都是你做的好事?!」

萬俟淵也適時的站起來擋在雲芷的面前,不退分毫,「既然本王王妃不知情,兒赫連王也是口說無憑,那一切就都毫無商談余地。赫連王後本就是身家清白的官家之後,想必你也清楚,赫連王莫要一時意氣用事!」

這意思根本是沒有刻意否認他們在赫連做的一切,而現實之下,赫連曄也只能認栽倒霉。一沒有證據將雲芷的作為道清,也不能將她怎樣,二是他已成婚,赫連王後怎樣處理定不關他萬俟淵的事,葉月翎是赫連退隱三朝元老的孫女,名門之後,赫連曄就算再討厭,也不敢隨意將她遣回去。所以這栽他是認定了!

赫連曄被逼得一時沒了氣,悶悶的坐了下去,他雖是氣憤,但萬俟淵說的意思他都清楚,左右他們算計自己都是將一切都計劃好了的,只是讓他白白受這些憋屈,實在難忍!

「寡人也不欲與你們計較什麼,各自心里清楚就行,只是,寡人惡氣難咽,靖王難道不該平定平定寡人胸中悶氣嗎?!」早料想到不能輕易在這兩個家伙面前將事情解決,能得到一些回應報酬已經算是有一個交代了。

「哈哈,本王就知道赫連王明白事理,赫連王自去萬俟向皇兄討要本王許下的諾言,並再附上萬兩黃金,千匹錦綢以作謝禮。」萬俟淵也是大方,隨口便許下這許多金銀,也消了點赫連曄的怒氣。

雲芷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開口說起了風涼話,刻意讓所有人都能听見,「說了半天最後還不是為了錢,赫連帶頭的人也真是寒酸,長老逼人為赫連王後,赫連新王又四處裝窮坑錢,真是無語!」

「你!」赫連曄暴跳,他都退了這麼一大步了,這個女人還想干嘛!

「上菜了上菜了,王兄快坐下來用膳吧,別枉費了靖王的一番心意。」赫連玉兒連忙上前從小二手上接過菜碟,安撫現狀,暗嘆王兄的內斂淡定好像減弱了不少。

赫連曄不滿的看了一眼他的好妹妹,就這麼幾日的時間,心就光向著外人了!他這個王兄在她心里的分量都快要比不上萬俟淵了吧,也不知道玉兒倔強驕傲的脾氣到哪去了,果然是在外面跟著這個女人都學壞了!

飯桌上雖是各種暗結糾紛,卻也默不作聲,順順利利的將一頓飯給吃完了。赫連曄吃完飯就徑自上樓去房間休息,過程中連眼角也沒有給他的王後一眼,那樣靜默的都要被人遺忘的女子,只有全身的憂傷寡淡的氣息能讓人稍稍感覺到她的存在。

雲芷看著那張芙蓉臉上與自己的點點相似,心中一時間有些愧疚同情,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耍鬧逃避,才讓這樣本可以身在皇宮紛爭之外的女子受到赫連曄的百般嫌棄厭惡的吧!

「那個赫連王後,你叫葉……」雲芷開口想說什麼,卻忘記了淵曾跟她提過的名字。

「我叫葉月翎。」對方不卑不亢的回答,聲音也是柔弱清韻,听著也能讓人舒心不已。

「哦,月翎,我只是想說,你若是想要逃離赫連曄身邊,我可以幫助你的,說到底其實也是我的錯。」雲芷真誠的建議,她不忍心讓一個毫不相干的好女子替她承擔所犯下的事。

听到雲芷一本正經的向她建議,葉月翎有些驚訝的抬頭看向雲芷,這個女子為何有這樣的口氣,直呼王上的名諱不說,還次次頂撞,讓王上吃癟,真是個果敢的女子。注意到自己與她的確在眉眼中很是相似,尤其是臉型和雙目,若是對方稍加裝扮,確是難分你我,只是她全身的干練氣質是怎麼也學不來的,或許這才是王上真正討厭自己的原因。

她雖不問任何事情,心中卻也明朗,自己就是替代眼前這個女子才能成為赫連的王後的吧,雖然做了王後之後,整日被冷落憂傷,可這也是自己答應的,她早年便對還是太子的赫連曄芳心暗許,如今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與別人沒有關系。

「靖王妃嚴重了,月翎是心甘的,總有一日,王上會不再討厭月翎的。月翎先去休息了,告辭。」施施然行了一禮之後才輕踩腳步上樓去房間。

雲芷愣了愣,不明白她為何要如此卑微的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可這既然是別人自願的,那就不用自己操心了,希望赫連曄那家伙能夠有福氣看到這樣的女子吧。

夜色侵襲,幾個相連的上房也都早早的安靜了,他們接下來的路程都要艱難,所以要保存好體力早日解決火魔宮和那個詭異強大的魔宮宮主九醴。

黑暗中,一輕盈的身影在夜空中穿梭,落在酒樓屋頂之間,像是在尋找什麼具體的位置,而她的神態雖輕盈,卻不難看出並不是武林高手,在她還未覺醒四處查探時,睡夢正輕的幾人早已醒來發現了她的存在。

從窗戶中翻飛出身,雲芷的身子以詭異的弧度繞到夜探來人的面前,將其點穴,黑暗下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女人。

聞聲而動的一些人立刻開了屋子里的燈,公玉和萬俟穎赫連玉兒幾人連忙跑出來查看情況。

一排屋子的燈光燭火照出來,立刻照清了來人的面孔,雲芷又驚又疑,她還以為來人是火魔宮那些想要夜襲的人,卻怎麼也沒想到是面前這個人。

眼神有些躲閃的人站在眾人凝視下默不作聲,她並沒有帶面罩遮住什麼,而光明正大的就將滿臉的傷疤皺紋毫不遺漏的展露在眾人面前,面容雖毀的沒有洛冰雪徹底,卻也是有些滲人的了。

來人卻正是雲芷一曾對之感到好奇的鬼舞娘子,在場人都沒有想到會出現或是根本沒有見過,一個個面面相覷。

萬俟淵上前冷聲問道︰「舞姬,你深夜來探欲為何事!潛入金天街是否為了做密探細作?!」

雖心知若真為細作,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跑過來自投羅網才對,只是他實在猜不出這個鬼舞娘子跑來是要做什麼!

「不是!我!」鬼舞娘子在萬俟淵的逼問下條件反射的否認,開口要說什麼卻又無從解釋,像是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行為毫無章路可循,著實可笑。

臉上唯一幸免于難的兩眼還算清澈,已然是飽經風霜的眸子看著就讓人覺得內藏無限復雜的故事。兩眼閃爍的在圍過來的人群中飄過了一圈,在公玉炎彬的面上停頓了一下,接著便低下了頭,像是不願做任何解釋,隨之處理。

「舞婆婆,你若是有原由就直說,我們也不想誤會了好人。」雲芷與舞姬也相處過幾日,心中第一印象就覺得她不是壞人,看她捏捏諾諾的樣子肯定是有因由吧。

再抬起頭時面上已然沒有了過多的顧忌猶豫,「我來並無惡意,只是听說你們在路途上遇害耽誤了,所以我不放心,想過來看看你們有沒有事。」

幾人又是相互對望了幾眼,顯然是不相信她所說的話的,雖然與她相熟,卻也不必這樣擔心他們的生死,特意跑來確認。

她肯定還有什麼不想說明,雲芷嘆了一口氣,也不再強求,抬手解了她的穴道,「你若不放心就跟著我們一起吧,但路途凶險,你要自己保護自己。」

既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那就將她待在身邊時刻觀察。一邊的萬俟淵不滿的看了雲芷一眼,將危險的人物放在身邊,芷兒做決定越來越魯莽了!

雲芷不自在的咳咳了幾聲,她自己也覺得怎麼就突然心軟了,好像最近她總是見不得有人受傷死亡,這種現象很不好,嗯,她得改掉!

在听到雲芷的話之後,舞姬一時間有些不敢置信,緊接著一道欣喜的光芒掠過兩眼,對雲芷自是投上了幾分感激的目光,這一系列細微的表情落在雲芷的眼中,越發確定她沒有惡意。

「好了沒事了,大家都去歇著吧!」雲芷自覺地揮手散開人群,又去給開了一間上房才回去睡覺,自然又少不了萬俟淵的一番說教。

天亮了沒多久的時候,酒樓門口就窸窸窣窣打包走了一些人,而被昨晚那麼一鬧,雲芷卻是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萬俟淵自然是寵妻無度,等雲芷自然醒來,才讓眾人準備行裝出發。

眾人已經齊聚在樓下的時候,赫連玉兒的驚呼聲突然從樓上傳來︰「呀!洛冰雪不見了啊!」

蹭蹭的跑下來告訴幾人她剛得到的消息,房間內本來被點了穴道的洛冰雪已經不見蹤影了。

正在給萬憶蓮安排馬車的墨刑驚了驚,他覺得王妃點的穴道絕對安全,便沒有去查看,沒想到這一早上就已經不見了!

眾人面露憂色,已然是瘋癲了的洛冰雪自然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而現下也沒有時間來管她。

「屬下一回去便派人尋找洛姑娘,王爺不必擔心。」墨刑開口道,心知現在的重點不該是放在洛冰雪的身上。

「嗯。」萬俟淵淡淡應道,面色上讓人看不出喜怒。

「你為何還留在這里?」丘麗邙朗兩眼冷冷的瞟向赫連玉兒,沉聲問道,她不是應該跟著赫連曄他們走嗎?

兩只亮麗逼人的眼楮惡狠狠的剜了邙朗一眼,這個家伙怎麼總和自己作對,可想到又能繼續跟著眾人,臉上洋溢起燦爛的笑容,得意非常,「王兄有急事很早就出發了,沒時間理會我,讓我自己回去,那就跟著你們玩夠了再回去啊!」

瞥了瞥丘麗邙朗毫無表情的面孔,像是不滿意他沒有表現出什麼生氣的神情,顧自湊過去得瑟道︰「是不是很失望啊?你想讓我走,我就是不走,我跟定你們了!」

邙朗大方的給予她一個白眼,一個字都不說徑自到一邊查看他的坐騎去了。拍打著馬兒正在低頭吃草的頭安撫,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話,「還是你最听話明事。」

赫連玉兒聞言大怒,他竟然拿自己堂堂一個公主跟畜生相提並論!可听到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她也不好上前戳穿,讓自己丟臉,只能跺跺腳生著悶氣走開!

整頓好之後一行也只剩下六人快馬趕路,果然不出意料的,在半路中看到了許多武林人士毫無頭緒的往東南石窟嶺的方向趕路,只是沒有具體的位置目標,所有貪婪的想要得到金縷衣的人都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還有些人根本沒有見到金縷衣的影子就已經幾句話不和,哄打到了一起,使得那條道上整個都是烏煙瘴氣的一片,讓百姓們都怨聲載道。

幾人也就當看戲,不做絲毫的停頓向前趕路,在邙朗明確的帶路下,在小道行走,甩掉了那些江湖上的莽撞人士,以最迅捷的路徑,沒花上一日的功夫已然到了石窟嶺的嶺口處。

石窟嶺是因地形命名,在稍高的地方看去,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山尖,入目的都是滿滿的土黃或是赭紅色,只因這里除了岩石丘陵還是丘陵岩石,看著就令人心生蒼涼,像是從未生存過人的荒涼死氣之地,也不知道為何要將神物藏身在這個地方,這里可比盤涅河外觀上要差了去了!

幾人歇了口氣便繼續前進,前面的路還豁達好走些,越往里面探進去,路卻越是跌宕難尋,嶙峋岩石戳的馬兒的腳生疼嘶鳴,也不敢再騎馬趕路,幾人將馬匹放在原地,徒步想里面探去。

一邊走邙朗一邊介紹著里面可能會遇到的狀況,他會帶雲芷他們來,直覺的兩人也許就是金縷衣的主人,就算不是,三大隱世家族各自守護寶物,都應該是相通有關聯的,既然兩人已經證實是鳳凰寄主,那試過之後便清楚他們與金縷衣是否有關系了。

幾人在高低不平的山岩石尖上行走攀沿,就在幾人走過之後的一個小山石後面,一紅一綠兩條身影像是幽魂一般閃現在岩石後面,兩眼如幽靈般盯著前面漸行漸遠的一行人。

「尊主,為何我們不先他們一步進去搶奪金縷衣,以尊主現在的功力想是可以應對的。」陰神玉女不明白九醴的意圖,只覺得這樣干等太過費時,她昨日在千代雲芷的手手重傷,已經等不及想要報仇雪恨。

九醴有些不滿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做事太過急躁,行事偏激,難怪難成大事。

「金縷衣是九重天上那些老頭子精心秘藏的神物,以本尊現在在人界的力量不可與之硬撞。只有等到他們將東西拿到手中,再把他們引進魔靈暗境,本尊自可恢復力量來對付他們!」

九醴邪氣逼人的面容上兩眼如炬,像是看到了淵極匍匐在他的身下,勾了勾嗜血的唇角。這里確是仙氣神力濃郁之地,卻也同樣是離魔界幽靈之地最近的地方,正邪神魔往往是最遙遠也是最接近的,只要到了他的地盤,這些人只是螻蟻而已。

經過幾個時辰的路途,六人終于到了一個很大的岩石洞口前,在求利邙朗的點頭示意之下,幾人沒有絲毫猶豫的鑽身進去,一片漆黑中,幾陣陰風刮過,冰冷刺骨異常,赫連玉兒和舞姬顯然是對這樣的寒冷的陰風難以抵御忍受,瑟瑟的抱起了雙臂咬牙前行。

公玉炎彬拿出火折子點亮了一小簇火種,發現洞里現存的火把便給幾人一人拿來一個點燃,也好有御寒的作用。

石洞很是狹長陰森,而且越往前走越是冰寒,不像是在冰窖的那種寒冷,只是陰氣深重,冷意滲透到了骨子里,陣陣發寒。

雲芷感覺到自己的重心漸漸向前傾,想必這個洞穴應該是通往地下,一時間又覺得詭異非常,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在趕死投胎似的。

行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的洞路,才頓時感覺陰風低靡了不少,空氣也開始流通了。再往前探了一段路,赫然發現前面露出了一塊大空地,沒有了蜿蜒無盡頭的幽深路徑,而是突然在前面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石門。

又是石門?雲芷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還好意思說是神仙高人設置藏匿的寶貝神物,這也太寒酸沒有新意了,讓人動動腳趾頭也知道該怎麼闖石門找寶藏,實在俗套!

將目光全都投向丘麗邙朗,用眼神詢問他要怎麼解決這個石門進去。

淡定的掃視了一下眾人急切的目光,邙朗這才不慌不忙的走到石門前左右尋找著什麼,最後終于一塊異動的石塊下旋轉打開一個小洞口,面上是意料之中的淡定冷凝,抬手將戴在大拇指上的指環取下,用指環上形狀不明的綠石扣在石洞空出的那個位置里,緊貼無隙,確是十分契合。

幾人兩眼注視著石門看了片刻,突然石門上從縫隙中透出陣陣刺眼的銀白光芒,像是開啟了里面的什麼東西,將沉睡著的石門給喚醒過來。緊接著,毫無疑問之下,石門轟然大開,里面充斥出來的刺眼光芒讓幾人都不得睜開雙眼。

幾人相繼走了進去,丘麗邙朗在前,萬俟淵等人緊隨其後,而舞姬一直緊跟在最後面,默不作聲,只是兩眼緊盯著她身前的公玉炎彬,就像是看幾輩子也看不完一樣,讓公玉總是後背覺得如針芒刺痛不舒服,幾次回過頭來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她。

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可是心下卻又覺得是理所當然,因為他從舞姬的眼神中沒有看到惡意,而是帶著點點的傷感和不時閃現出的沖動神情,在他看過去的時候,會覺得舞姬像是在下一刻就要開口說些什麼,卻又閉口不言,什麼都說不出來。他看的都嫌急,不再管她,悶頭向前走去。

在前面的丘麗邙朗每走一會走要停下來一會,像是在判斷下一步要往哪個方向走,跟著的幾人心中疑惑,明明只看到一條道,為何邙朗還要挑著走,怕是要走錯了一樣。

而不多久,他們就明白了。只因他們走了一條道之後,又在邙朗的領路下又調回頭來,重新往另一個看似沒路的方向走去,卻眼睜睜的看著前面在他們腳落下的時候怪異的生出一條路來,像是這些路都是他們硬生生一步步走出來的一樣。

沒有多余的心思來好奇,很快幾人覺察到了異樣的光芒照耀,沒走幾步便來到了一個空曠寬廣的宮殿石窟。在看到這樣恢弘闊氣的宮殿建築之後,所有人都驚訝不定了,在場的人也都是見過大世面的,而在這樣的建築面前,只覺得他們之前所住的富麗寢宮都是惡俗之地,就連在前世看過許多宏偉壯麗的現代建築的雲芷,都為眼前奪人眼球的場景布置個狠狠驚嘆了一把。

這里的布置大氣,讓人覺得沒有多出來的丁點物什,也沒有缺點什麼,這里就等于是完美的,讓人看到了最堂皇無可挑剔的壯麗!

協調有致的幾根粗壯礪石寬柱直直的佇立在場地之中,像是將本來憋屈內蘊的空間給整個撐了開來,讓一切的美妙都盡情釋放。石柱上的雕梁精刻,每一稜一角都是那樣的完美如鬼斧,挑不出半點瑕疵不足。頭頂是倒吊著的半球狀畫棟,繪畫著中原最興盛的妖嬈神女仙姿,如真人現身,美輪美奐。

這些若是說還算可嘆美觀的話,那建立在正中央的水池就令人無限驚嘆神往了,雲芷看的出來,這是歐式風格的橢圓形水池,池邊上的花紋雕鏤都是歐式貴族的的獨特風格。而拋開它獨特存在的美觀不說,更讓人驚訝的是,這里是石窟嶺的最深的地方了,石窟嶺常年缺水干涸,才在千萬年的累積下,形成岩石鋪設的干旱場景,而這里水池里面的水純淨透明的像是仙水神藥,上面蒸騰著藍煙青氣,點綴在朵朵似真似幻的睡蓮上,似是仙境神聖不可褻瀆。這里處處存在著令人想要探究瀏覽的激情!

幾人踏上水池上方浮懸著的橋石,像是踩踏在水面上一樣沒有絲毫的沉浮力,雲芷還在注意著周圍的景象,四周曠達,牆壁上都是雕刻著的鬼面神魔,看不清具體是什麼,卻有讓人臣服害怕的魔力。

走到水池對岸,立刻又現出了另一片新天地。剛才所看到了一切場景都已消失不見,周圍散發出暖暖的靈光,讓人感覺像是置身在陽光沐浴之下,而只在感受到這些的瞬間,再注意周邊的事物時,又變幻了一個模樣,又覺如在雲顛飄逸,微風習習下一片颯爽……

這里的景象竟然都是不斷變化的,幾人心中透徹,不再貪念周圍的美景,以免被美物誘惑。丘麗邙朗看幾人都自覺點的回神專注于腳下,也省去了一番勸誡言辭,帶頭繼續向前走去,這里好在沒有太多的機關防備,可前提是要在知情人的帶領之下才可安然。

隨著邙朗的腳步停下,跟在後面的幾人也隨之停下,向前走上幾步,看看前面是什麼情況。

「金縷衣?」雲芷有些疑惑的開口,這麼容易就得到金縷衣了嗎?

前面滿滿的黃金寶石搭建的高大衣架上,赫然懸掛著一件薄如蟬翼卻又承載厚重的金白縷衣,在奪目炫燦的銀白光芒下熠熠生輝,雲芷驚異,這難道是鉑金?沒想到金縷衣竟然是銀白色的!一眼看過去,沒有人會不相信所看到的不是傳說中的金縷衣,可是怎麼心里總是覺得怪怪的,若是這麼容易就得到金縷衣,他們金氏一族還守在那里這麼多年喝西北風啊!

又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這里的唯一知情人士,邙朗,看他這樣有條不紊的按著最正確的路徑走進來,想必是對這里都研究透了的。

「沒錯,這確實是金縷衣。」出乎意料的,邙朗開口肯定了大家心中的疑惑,卻又接著開口道︰「只是還有些距離,要經過中間的金門陣才可被金縷衣識主取得。」

金門陣?哪來的金門陣?雲芷又向前走了幾步,就這麼短的距離,幾步就走過去,哪里還有位置弄出了一個陣仗來!

丘麗邙朗避開身,示意雲芷繼續上前查看。萬俟淵跟著雲芷只是向前走了幾步,突然一道光芒從地上騰的冒上來,走上前最近的雲芷和萬俟淵立刻便被刺眼的亮光吞噬,下一刻就要消失不見,走在後面的公玉炎彬驚恐大叫一聲就要上前拉住兩人,卻被後面的舞姬本能性的拉住了胳膊,「危險,小心!」

眨眼之間,等身在光障之外的幾人還神之時,眼前的光芒已經消失不見,再走上去時也不見有任何光芒乍現,隨之消失的還有剛才覺得只在不遠處的珠寶和金縷衣,一切都很詭異,像是闖入了未知的神仙禁地。

公玉懊惱的回過頭來,恨恨的看著還緊緊攥著自己胳膊衣袖的舞姬,「你抓著我不放干嘛!不然剛才我就將他們兩人拉回來了!」

像是受了驚嚇一般,舞姬有些無措的放開公玉的衣服,囁喏著解釋︰「我只是害怕你也被吸進去,我不是有意的。」

一看到她露出這種神情,公玉炎彬就覺得很是無奈,像是看不得她這種無助可憐的樣子,完全不似之前在金天街的瘋癲無禮。嘆了口氣不再對她怒目而視,而是兩眼又緊盯著前方,祈禱著那兩個家伙會突然又冒出來。

「你是不是故意把他們弄進去的?你是什麼意思?!」赫連玉兒在後面清楚的看見是丘麗邙朗誘引著他們深究才一不小心陷了進去,當場就大聲質問,像是要帶著之前所受的憋屈一起發泄出來,她就是看不清楚這個悶棍的男人,要麼什麼都不說,要麼說出些話來就氣的她不行!

沒有否認赫連玉兒的質問,邙朗神色依舊,像是任何事物都不能讓他變幻出一個跨度大一點的表情,雲芷在眠靈谷也經常拿他開玩笑,之前不知道為何他的表情這樣單一,現在總算是知道了,都是和冷面怪老一樣的是面癱。

「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邙朗淡淡的開口,口氣雖然篤定,兩眼卻還是和公玉一樣緊緊盯著眼前,里面的著急神色怎麼也擋不住。

淡淡的回答卻還是讓人淡定不下來,赫連玉兒隨口便反駁道︰「你怎麼知道會沒事?你難道進去過嗎?」

「我雖是沒進去過,但我已將記載這里的藏書仔仔細細研究了百遍,我不會讓雲芷有事!」

面對赫連玉兒的咄咄逼問,本就心中不淡定的丘麗邙朗猛的轉頭面向她振振說明,最後一句話更是將他在人前的所有淡定冷面都打破。

聲音不大,卻是讓赫連玉兒閉上了嘴,她听出了他心中的害怕,就算他將這里的地形都研究透了,沒有經歷過也絕不敢肯定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安全的,包括雲芷和萬俟淵進去的金門陣,他說的篤定,也只是想告訴自己里面是安全的,否則他會是最自責的那一個。

發現自己沒有控制好情緒,邙朗閃爍了下眼神,便轉過頭去不再對著赫連玉兒,只一心關注的前面的情況,等待著兩人萬無一失的回來。他既然已作為金家的族長,承擔著守護金縷衣的責任,那在他發現雲芷和萬俟淵是最可能的人選之時,讓他們前來嘗試也是最直接的辦法,可在赫連玉兒一個勁的提醒自己會有危險的時候,他不淡定了,若真傷害到了雲芷,他不會原諒自己。

不知怎麼,明明被吼應該怒氣沖沖,一口還回去的赫連玉兒卻呆呆的沒有說話,奇怪的發現心中並沒有太生氣的情緒。腦中還保留著剛剛丘麗邙朗的急切神色,那兩眼中的感情濃郁,在剛才那一刻,可以看出他並不是毫無感情的木頭。而他關心喜歡的人應該是雲芷吧,從來都只是默默的守護在雲芷的身邊,卻不知道表達說出一個字來,她甚至有些為這個木訥的男人感到憂傷。能有這樣一個木訥卻細致的男人暗暗喜歡守護著,她甚至有些羨慕雲芷,也明白了為何洛冰雪會如此嫉妒她。

就在外面守候的四人正急切等待時,雲芷和萬俟淵也並沒有受到怎樣的傷害。

從被一陣莫名其妙的銀光籠罩之時,兩人的雙手便緊緊握在一起,刺眼奪目過後睜開眼來,卻是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適應過來,只因周圍什麼也沒有,就像在深淵無底的洞穴,好在還有幾處亮光留在那里,四周看去,卻有無數扇金燦發光的門,豎立在他們周圍不遠不近的地方,像是在等待著兩人的挑選進入。而他們的腳下正是一個圓形發光的圖案,詭異的圖案兩人自然是不認識,但也能大概猜出這是一個陣法。

想起剛才進來之前听到邙朗說這應該是叫金門陣,既是門,那便要擇門而入,只是一時間這麼多選擇放在眼前,他們要怎麼選?

每扇門都長得一模一樣,像是惡作劇一般在兩人的周圍旋轉盤桓,快速凌亂的飛旋之下,讓人的眼楮腦袋都頭暈目眩,累的不行,難道這陣仗是要讓他們晃花了眼也尋不到路徑,在里面困頓而亡?

「淵,不然我們分頭走吧?」雲芷出聲建議,雖然兩個人選擇的範圍還是很廣,但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不行!在這里我們都不分東西,時刻都要在走在一起,以防走丟錯開。」萬俟淵一口否定,若是分開,就算是找到了出口或是出口,找不到雲芷才是最憋悶傷神的情況。

明白了萬俟淵的意思,雲芷也不再辯駁什麼,而看著眼前這麼多扇門就覺得心煩意亂,當下想出個不靠譜的辦法,伸出手來點名做選擇。

萬俟淵莫名其妙的看著雲芷伸著手朝這些門的方向點來點去,口中還念念有詞,「點兵點將,點到哪個我就選哪個……」

接著眼中一亮,「啊!淵,就是這個了,我們走吧!」

像是真的探究到了真正的出口,雲芷拉著萬俟淵就朝指出來的那扇門跑去,弄的本來還神經處于緊繃狀態的萬俟淵也輕笑出聲,不管不顧的跟著她朝那扇門走去,只要雲芷在身邊,向哪邊走又有什麼關系!

走進去之後,周圍又迅速轉換了景象,已經適應了隨時隨地轉變幻象的兩人鎮定的向前行走,卻不知道要注意什麼,因為包圍在四周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能警惕的緩步慢走,等待這陣仗中迎出來的一切可能。

果然,沒有多久,倏地在身後側有異動發生,已將神識放開到最大的兩人以極快的速度回身對上來者,一拼之下,兩人的將偷襲之人退斥到幾丈之遠,這才看清來襲的並不是人,而是金裝鐵鋁的金人,生硬毫無表情,暴露在外面的都金銅顏色,若不是那臉部雕刻存在著的生硬痕跡,雲芷差點要以為這是十八羅漢里面的一員。

想來他們二人對付一個金人也不算太難,兩人迎面而上,想要迅速將他解決。可是還未對打上去,白霧中又冒出來一個擋住了雲芷,接著還有第二個第三個,無端端的就從白霧中冒出來,一個勁的朝兩人襲來,就算是有深仇大恨也不過如此。

這是要來車輪戰嗎?雲芷已經漸漸無力,這些都是金鐵銅人啊,哪像他們這麼不經打!這究竟是要鬧哪樣!

如此多打不動手還痛的東西圍著他們狠打不棄,像是沒有停止的時候一樣。

可也好在這些都是金銅死物,招式路數都是一個形式,兩人很快就找到了金人的招式規律,與之糾纏打斗也游刃有余,只是金人是死物,打不死罵不動,這樣耗著也只是費了全身的力氣無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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