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了公事，李信的臉也恢復了平靜。
陳錚點了點頭︰「你說吧。」
就在這時候有人敲了敲包間的門。
「抱歉打擾一下，上菜。」是剛才的那名男侍應。
男侍應端著一個托盤把冰鎮咕嚕肉，涼瓜牛肉和干炒牛河一起走了進來。
蒸魚需要更長一點的時間。
放好了料理之後，男侍應退出了房間，順手幫陳錚他們把門帶上。
李信幫陳錚夾了一塊咕嚕肉，說︰「先吃先吃。」
陳錚嘆了一口氣︰「姐，你有什麼事就直說，不用這麼客氣。」
說著，他順手夾起咕嚕肉吃了下去。
不得不說，這家私房菜做得還真的不錯。表面的醬汁酸酸甜甜，冰鎮之後更是別有一番風味。一口咬下去，外脆內軟，仿佛有肉汁從里面噴灑出來。
李信給自己夾了一碗河粉。
沙河粉是南方花城其中一種比較有特色的料理。所以在老式的港島電影干炒牛河也是一種比較常見的主食。
李信一邊吃一邊問︰「你覺得先行者組織怎麼樣？」
陳錚的眉毛一挑，不動聲色地夾起了一塊涼瓜，然後反問︰「所以，終于是打算招募我了？」
李信微微頷首︰「嗯，總體來說覺得你很有潛力。所以我們希望你可以加入。」
陳錚給自己裝了一碗牛河，給人的感覺就像在和一個知心大姐姐聊日常一般︰「你們應該有觀察期與考核期吧？我今天在噩夢空間的冒險，你們關注了？」
李信微微怔了怔反問道︰「怎麼猜出來的？」
陳錚︰「各方面吧？一來你們不可能完全沒了解過我的情況就招攬我。二來嘛，以姐姐你的性格，我剛才提出聊私事，你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問我今天去噩夢空間冒險內容。」
李信︰「你這也太細心了吧，沒錯……」
陳錚打斷了李信的話︰「你先別說，讓我猜猜。你們是用了某種特殊的方法觀察到噩夢空間的情況？不，應該還沒有這種方法。」
他想了想，開口說道︰「你們派了人跟了進去。並且在里面對我進行了觀察。」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一直盯著李信看。
雖然，李信的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有時候故作平靜就是一個人情緒的最好反應。
畢竟像李信這種人，不可能把所有的情緒都放在臉上。
陳錚接著說︰「不是那個無腦運動男，那個小丑女看著好像也不像，所以……是那個大叔嗎？」
李信也沒有否認，她說道︰「嗯，這一次只是一次簡單的觀察。」
陳錚又打斷了李信的話︰「雖然我知道你們組織有你們的一套流程，但我不喜歡這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錚沒再說「姐」，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喜歡被人暗中窺視。
陳錚當然也不例外。
李信整個人一僵，她分明可以感覺到陳錚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散發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氣質。
雖然陳錚平時的表現一直盡可能地讓自己更像一個高中生，但李信也知道陳錚的身上充滿了秘密。而此時的陳錚，則是給她一種面對何旭時的感覺。
還沒有等李信反應過來，陳錚又展現了一個陽光般的笑容︰「姐，你們有什麼想知道就直接問唄，你看我們都什麼關系了？用不著這樣偷偷模模的。你說是不是？」
說著，陳錚給李信夾了一塊牛肉︰「姐，來吃牛肉。不然都涼了。」
陳錚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必須要表明態度。畢竟他的身上有著太多的秘密。
但是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與官方的關系鬧得太僵。未來有很多事情，他都必須要依靠官方的力量。
本質上，他在現實社會中也就真的只是一個高中生而已。
至少目前就是這樣的。
李信看著陳錚的表情變化，忍不住問︰「你是學過變臉嗎？」
陳錚聳了聳肩︰「姐，我們就不要拐彎抹角了。既然你現在來找我，就證明了我已經通過了你們的考核。要不你們開條件吧？我就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不太會這些。」
李信揚起嘴角︰「那——要不，月薪3000包吃包住？」
陳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姐，你這麼說就太沒意思了吧？開玩笑不是這樣開的。你可以試探我的底線，但是你不能一開始就開個底線啊。這怎麼談？」
李信回憶了一下何旭對她說的話，開門見山說道︰「行吧，那我就直接說了。月薪一千點噩夢積分外加一萬元。每次完成任務會有額外的獎勵。」
陳錚不為所動。
李信接著說道︰「另外，我們會在你家，你父親上班的公司布置法陣，盡可能地保證你父母的安全。」
听到這里，陳錚抿了抿嘴。
這個可真的說到點子上了。
對陳錚來說，他最不放心的就是父母的安全。
他看了李信一會，心里也不禁覺得先行者組織確實有點本事。
開出這個條件，一來可以可以讓陳錚更安心，二來其實也是在告訴陳錚，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麼。
其實陳錚不知道的是，這是先行者組織其中一個招攬陳錚的條件，也是他們對陳錚的考核。
他們希望得到的答案是，陳錚在社會上還有在乎的人。
陳錚笑了笑，忍不住說道︰「真拿你們沒辦法。這些條件，我都接受了，不過我現在還在上學，具體你們是打算怎麼安排的？」
李信說道︰「如果你同意，那後天周六你到基地那邊填表，進行初步登記。之後，你就屬于我們編外人員。」
「編外人員暫時沒有正式任務……」
李信還沒有說完就被敲門上打斷了︰「您好，打擾一下。」
男侍應再次推門進來，把那一道清蒸桂魚放在了桌上。
正當他放好桂魚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抬頭看了窗外一眼。
男侍應忽然臉色一變，他看到了面前的落地窗上，一道白影急速墜落。
他嚇得發出了一聲驚叫。
李信和陳錚同時反應過來看向窗外，窗外夜色斑斕，沒有任何異樣。
這時候，那個男侍應顫抖著聲音說了句︰「有，有人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