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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驚變

孫妙兒一行人在太守府外給王雪如搬運行李的時候,還是踫上了落羽。

孫妙兒戴著帷帽,他們這行人的動靜不小,自然驚動了落羽。

賈歡在門口送人,撞上了王雪如,「雪如,方才小廝過來,說你來找過干爹?」

王雪如機靈,想起妙兒戴著自己的帷帽出去,就知道有事,答道︰「干爹,雪如想去與你辭行,听小廝說干爹有公務在身,我便回來了。」

落羽的眼神掃過來,停在孫妙兒身上,但並未駐足太久。

「是王家派來接你的?」賈歡注意到王雪如身邊的女子,順口一提。

孫妙兒怕王雪如答不上來,搶在前面開口,「回大人的話,我是鏢行的掌櫃,王家此次特地找了我們鏢行來護送小姐回去。」

原是行商的。

「你們自平南城來,可知道從這里去平安城最近的路?」

飛羽重傷,至今仍在養病之中,落羽奉命從上京趕來,若非暉洲大營人手不足,哪輪得到他來穎州辦差。

本想打听條近路過去,誰知賈歡一問三不知,穎州太守當了這麼多年,不過徒有虛名。

眼下遇到開鏢行的,不就是行家嗎?

「外頭流民肆虐,走官道最為穩妥。」孫妙兒回道。

透過帷帽,她能看到落羽腰牌上的鳥,和那天晚上綁走她的人不一樣,那人腰牌上也是鳥,但和眼前的並不是同一種,看來這就是羽營之中用來區分他們的法子。

師傅說過,羽營並非人人身手都好,但眼前的男子腰間佩劍,馬背上還掛了刀,想來身手不差。

只要不是飛羽就好,至少不會擔心自己被認出來。

「趕時間的話,可以從城外官道的小路繞過去,那條小路也能到平南城。」

孫妙兒話沒說完,落羽已翻身上馬,馬蹄揚塵,疾馳而去。

從那日在太守府見到落羽開始,孫妙兒心里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她雖然僥幸從落羽的眼皮子下面逃過一劫,但一想到他還在平南城中,孫妙兒心里不免忐忑。

她們趕了三天的路才回到平南城,而落羽走官道,一天就能到。

他到底是來找誰的呢?和飛羽一樣抓妙齡的女子嗎?

孫妙兒回到鏢行里,收拾了鋪子,就被獨歡樓的人請走了。

難道是帶東里笑笑出去的事情敗露了?

過來請她的是東里笑笑的貼身侍女,她在獨歡樓見過的。

樓里依舊熱鬧,然而侍女沒有領她去听月閣,而是往暗室的方向走了,除非胡庭知請自己來,東里笑笑怎麼會約在暗室和自己見面呢?

莫非是獨歡樓出事了。

胡庭知死了。

她走進暗室的時候,東里笑笑身著縞素,蹲在胡庭知的尸體旁,那雙極美的眼楮通紅,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笑笑,這是,怎麼回事?」

孫妙兒望著眼前冰冷的尸體,的確是胡庭知,此刻已經成了冰冷的尸體,再不會和她說笑。

她想起來,自己還欠胡庭知一百兩銀子沒還。

怎麼會呢?上次與師傅見他的時候,他還信誓旦旦地要保護東里笑笑,眼下他走了,誰來保護這個他最疼愛不舍的妹妹呢?

東里笑笑的眸光渙散,她的手一直抓著胡庭知的手,企圖能感受到半點溫度,「是羽營,他們查到哥哥了。」

孫妙兒終于知道落羽是來找誰的了,他是來殺胡庭知的。

現在自己說再多也是徒勞,只是她千算萬算,沒想到羽營這趟來,竟是為了胡庭知。

「老王把哥哥的尸體背回來,但是已經晚了……」東里笑笑喃喃自語起來,她多希望躺在地上的哥哥還能站起來罵她兩句。

甚至那天她偷跑出去,回來的時候哥哥知道,還冷著臉對她,卻沒舍得多責怪兩句。

「胡掌櫃,是在哪里遇害的……」

胡庭知身為平南城首富,又是魏王的人,理應不會讓落羽輕易得手,他身邊的高手,一個不夠,幾個加起來總該能對付得了落羽。

除非是在他一個人的情況下。

「在撫水村。」

王嘯虎從暗室外進來,臉色蒼白,十分虛弱。

孫妙兒先前見過他,那時在撫水村,她還騙過王嘯虎,當時只當是獨歡樓的小嘍,沒想到竟是胡庭知的親信。

「他去撫水村做什麼?」

為什麼胡庭知一個人會去撫水村?

王嘯虎道︰「主子有東西要交給姑娘。」

「什麼東西?」

孫妙兒此時真是一頭霧水,撫水村到底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讓胡庭知丟了性命也要拼死護住。

「藥人。」王嘯虎神情凝重,「好在我及時趕到,才沒讓藥人落入羽營的手里,一旦讓羽營得逞,後果不堪設想。」

「藥人?為什麼撫水村會有藥人?」

她的思緒像被一張巨大的網給纏住,怎麼都理不清楚。

藥人和撫水村有什麼關系?胡庭知和藥人又有什麼關系?

「藥人是符先生煉制的,符先生在離開穎州之時,囑咐我家主子要把藥人護送到恪州,主子這次去,是去取藥人的。」

王嘯虎的話讓她愣在原地,師傅是什麼時候煉的藥人,又是拿什麼人煉的,為什麼她自始至終都被蒙在鼓里?

是拿無辜之人嗎?

孫妙兒追問,「藥人現在在哪兒?」

「在獨歡樓的倉庫中,只有那里暫時穩妥。」

她听師傅說過藥人,陰險至極,況且只听命于煉制之人,為什麼師傅會做這種東西。

孫妙兒長舒一口氣,目光落在胡庭知的尸體身上,「胡掌櫃的事暫且不要聲張,羽營的人肯定會找過來。」

「獨歡樓有我,哥哥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東里笑笑的聲音輕柔而富有力量,像是在堅定的許諾。

「孫姑娘,讓他們來吧,我會替哥哥報仇的。」

她從來沒想過,哥哥會這樣離她而去。

她總記得幼時那個為了兩個燒餅被惡犬追了好幾天街,卻死死把自己護在身下的哥哥,就這樣從世上消失了。

一直以為只要哥哥在,她只需要做個無憂無慮的花瓶就行,但現在哥哥不在了,她,要承擔起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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