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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殺孽

三截斷裂銀鉤被銀白色氣勁牽引著向阿大飛旋而去,在斷浪鉤說話間已經從三個詭異角度同時來到阿大脖頸位置。阿大甚至能看到那三截斷裂銀鉤破開他的藍色氣勁,割向了他的脖子。

阿大雖然說著不會懺悔,但還是因為謝放被斷浪鉤以言語勾動了心緒。這一次,阿大很想跟石臨濤說一句,變了也會有變了的壞處。可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第一截銀鉤鉤身已經劃破阿大脖子右側血肉,第二截、第三截幾乎沒有間隔地一同向著阿大的脖子無情割去。

阿大也沒想到自己會是這種死法,臨死之際一連串的念頭閃過腦海︰「若是小武知道我死了,一定會很傷心吧。可惜啊,沒有機會陪他回軒家村了。要是他反應快些,跟蠍奴他們回魏國真的當個蠍仙少主也不錯。就是阿九,哎,這次我不能赴約了……」

阿大已經笑著閉上了眼楮,靜待身首分離。就像他以前說的那樣,無幽谷的人不怕死。

斷浪鉤已經在那瘋狂大笑了,他慶幸自己跟煙波客搭檔了十幾年。因為他現在所用的奇詭招式,正是煙波客的成名絕技——詭釣式。煙波客是以一根魚竿一條魚線從各個角度命中同一個位置,可以準確地將敵人的首級鉤住扯下。煙波客每次演練的時候斷浪鉤都會在旁邊嘲笑,說真男人就該一把兵器正面拼殺,像煙波客這樣靠奇兵詭式贏的一點都不血性。煙波客只是跟他說,能殺了對手就行,怎麼贏都無所謂。而且他的詭釣式不是所有人都能學會的,必須先熟練地控制先天氣勁,再加以苦練才能初見成效,像斷浪鉤這種沒耐性的,沒個七八年不可能學會。說完之後,煙波客還類似嘲諷地將一錠銀子放在了重檐的一端,讓斷浪鉤用他的先天氣勁控制六尺銀鉤去鉤住。斷浪鉤那時候不服氣,不拿自己銀鉤,反而搶過煙波客的魚竿去試,他覺得肯定是煙波客的魚竿好用。可甩了幾下魚竿後連那錠銀子的邊都沒踫到,不是偏左就是偏右。後面斷浪鉤還不信了,自己本身的鉤法也不練了,就一直在那以先天氣勁牽引魚線去鉤重檐另一端的銀子,練了差不多九年的時間才第一次以先天氣勁牽引魚線,用詭釣式鉤住了那錠銀子。為此斷浪鉤不止一次說煙波客這詭釣式太過費心費力,付出的根本比不上他得到的,還不如去練他的銀鉤殺招。

如今斷浪鉤怎麼也沒想到,過去看不上奇兵詭式的他,最後卻是用了詭釣式才能殺了阿大。他也終于明白了煙波客那句只要能殺了對手就行,怎麼贏都無所謂的意思。他真的很感激煙波客,也決定此間結束之後就拿著阿大被割下的頭顱去祭奠謝放的亡魂。今日,他謝狂終于為自己的親佷兒報仇了。

高靖和一眾黑甲軍也在遠處看到了場中情形,本以為斷浪鉤已經山窮水盡地敗了下來,沒想到最後竟然峰回路轉,被他以三截斷裂銀鉤飛向了那個刺客。看著被斷鉤鎖住脖子,即將被割下頭顱的那個刺客。高靖終于是松了一口氣,想著今日雖然動靜鬧得如此之大,但總算是將那刺客擒殺,也好有個交代了。

就在高靖指揮黑甲軍準備上前收拾戰場,場中卻異變陡生。

阿大脖子被銀色斷鉤劃入,滲出第一滴血的時候,阿大就知道自己已經避之不及了。他像他說的那樣,在技不如人時,他就會死,他認。若阿大還是那個時候的阿大,死也就死了。但現在阿大體內點殺氣勁破境之後,產生的那個自主意識是絕不甘心他就這樣死去的。

阿大體內一直被他壓制著的血色鬼面笑道︰「阿大,既然你都想死了,那你這副身體就給我吧。」

阿大這才反應過來,他是放棄了生,但他體內那個血色鬼面並不會。就在阿大想要再以心神束縛住體內點殺氣勁的時候,阿大全身早已被血色氣勁包裹,那三截即將割斷阿大脖子的斷裂銀鉤被自阿大脖頸處鑽出的血色鬼面一口咬住,然後那張血色鬼面在阿大頭頂蓬勃脹大,「呸」地一聲將三截斷裂銀鉤吐在地上。血色鬼面現出猙獰惡相,對著斷浪鉤和遠處百丈外的黑甲軍發出了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嚎叫。而它身下的阿大早已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像是沉睡了一般。

嚎叫之聲似在宣泄著血色鬼面長期被阿大壓制著的不快,如今阿大的身體被它控制,它終于可以放開手腳好好自在一下了。只見血色鬼面緩緩下降又回歸阿大體內,阿大的身上像是穿上了一件血衣,他突然睜開雙目,但目中卻是一片血紅。「阿大」握了握雙手,顯然是在適應著這副身體。他用手抹了抹還在滴血的脖子,將手指上的鮮血放嘴里舌忝了舌忝之後露出陰森笑容道︰「以前在你體內沒什麼感覺,現在品嘗到你的血,才知道強者的血是這麼美味啊。」

「阿大」詭異的行為讓在場眾人看了一陣膽寒,而他右手中的斷罪突然藍芒四溢,與血色氣勁針鋒相對,像是在反抗著現在的「阿大」!

「阿大」嘴中呵出一縷血色長氣道︰「我知道你不服我,但還未認主的你最好別給我找麻煩!這里不是內隱界,這靈氣稀薄到忽略不計的凡人界不值得你我打上一場!」

斷罪听後發出嘶嘶嘶地清脆細聲,好似在嘲笑「阿大」一般。

「阿大」亦是冷哼一聲,一把捏散斷罪藍芒,同時散開背後血色氣勁,將其放在身後,又以血色氣勁牢牢地將斷罪固定纏繞,不容它再做打擾。

斷浪鉤萬料不到阿大在這等必死之局下還能有生的機會。他謹慎地看著身上一片血色的阿大,問道︰「你究竟是什麼怪物!」

「阿大」拉下臉上巾,露出了一張被血色氣勁覆蓋模糊的面孔,他笑道︰「怪物?也對,在這凡人界,我確實是怪物吧。那你可听好了,我這怪物的名字叫——血魁!」

說話之間,斷浪鉤只覺得右側有一道勁風略過。再看之時,自稱血魁的「阿大」已經消失在了他面前。他左右環顧,發現血魁已經來到了他的後方。他看到血魁手中拿著一條鮮血淋灕的手臂。接著,斷浪鉤就看到了彎月之下,血魁仰天用血色氣勁將手臂中的鮮血全部擠壓出來,貪婪地喝著。那條鮮血淋灕的手臂也開始干枯萎縮,等里面的鮮血全部被擠干之後

,那條手臂有如枯木般被血魁扔在了一旁地上。他擦了擦嘴邊的鮮血,啐了一聲道︰「你的血不好喝啊,太弱了。」

斷浪鉤雙目圓睜,因為他在听到血魁話語的同時注意到了那條手臂的手掌上戴著一只銀色手套。他不敢置信地緩緩看向了自己右臂方向,發現那里已經空空如也,像是被人生生擰斷拔了下來。血魁的速度實在太快,斷臂的痛楚現在才傳到斷浪鉤腦海之中。

斷浪鉤呼吸急促,他驚恐地捂著右邊斷臂向後退著,右臂的鮮血從他捂著的左手五指中不停地溢出來。

斷浪鉤不知道明明應該被割下頭顱的阿大為什麼又會多出一道血色氣勁,更不知道這股血色氣勁下的阿大為何能這麼強!他現在唯一能確定的一件事就是他跟對方的差距實在太大,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

斷浪鉤一拍地上磚石,激起一陣煙塵之後迅速向著萬隆殿逃去,那里還有煙波客在,那是他最後的希望。

血魁用手揮了揮撲面而來的煙塵,他並沒有急著追斷浪鉤,而是閉目凝神,像是在阿大體內找著什麼。片刻之後,他目露笑容,雙手聚氣間右臂之上開始盤附出現一條條血色經脈,而後不停延伸向前,伸出了一柄三尺長的血色長劍。

血魁對著右臂長劍道︰「你是糊涂了麼?我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他右手上的血色長劍忽明忽暗,像是還在判斷眼前之人與第一次使用他的人有何不同。

血魁輕笑一聲,對著手中點殺劍道︰「我帶你去飲血。」

血色長劍聞言紅芒暴漲,一股殺戮之氣開始彌漫在整座皇宮之中,首當其沖的就是遠處的黑甲軍,他們心中都產生了一種重重地壓抑之感。

就連天空中的彎月也以烏雲遮擋,好似知道下面會發生一場人間慘劇一般。而驟然暗下的天色,讓場中散發著血色氣勁,有如染血怪物一樣的血魁更顯妖異。

血魁舉劍笑道︰」現在,就是狩獵的時刻了。」

「魔!魔鬼啊!」不知道遠處黑甲軍中誰第一個忍耐不住,叫了出來。

可那人喊出這句後就再無聲息了,因為在下一刻,他已經被點殺劍身首分離。血魁沒有任何憐憫之意,它化作了一道殺戮凶器,帶著點殺劍沖入了黑甲軍中。那些還分不清形式的黑甲軍猶是以長槍抵御,妄圖驅趕血魁。血魁根本不管不顧,左手血色氣勁化一只巨手壓下刺來長槍,右手點殺劍見人就砍,慘叫之聲此起彼伏,卻詭異地沒有任何鮮血流出。

原來血魁右臂上的點殺劍在斬入人身時就吸干了斷口處的鮮血,讓那些被斬斷身子的黑甲軍迅速干枯萎縮,看上去如一具具可怖的干尸,而點殺劍的血色劍身每殺一人每飲鮮血,就變得越發明艷。

剛剛還在驅趕血魁的黑甲軍現在已經完全嚇破了膽,他們覺得血魁就是魔鬼,就是怪物!

身邊的戰友一個個被斬開了身子變成了干尸,讓活著的黑甲軍不止是對死產生了極大的恐懼,更多的是那種無力感,那種即便是擋也毫無意義的弱小感覺。他們中很多人都扔掉手中兵器,月兌上黑甲,不顧一切地向著別處逃去,他們不想再面對這種怪物了,他們只是人,只是想要活命的人。

看著奔逃潰散的黑甲軍,血魁的模糊血面上出聲道︰「跑吧,跑得越快越好,不然就沒意思了。現在,該去看看那個放出去的魚餌到哪了。」

說完,血魁將點殺劍拖在地上,發出了吱吱吱的聲響。這道吱吱吱的聲響就好像刻在黑甲軍腦海里的催命之音,聲響過處,無一活人敢在此停留。血魁沿著剛剛斷浪鉤逃走的血跡,一步一步走去了萬隆殿的方向。

萬隆殿重檐之上,煙波客已經站立而起,他看到了遠處戰局的變化,也發現了那邊的不對勁。斷浪鉤的先天氣勁已經在那邊消失不見,而以前英勇的黑甲軍現在如一只只慌亂的螞蟻般亂竄奔逃。煙波客握緊手中魚竿,很想過去看一下到底發生了何事,但他只能駐守在這,因為他的職責是保護盛德帝。

萬隆殿內的盛德皇帝也听到了外面的吵鬧之聲,他不悅地讓高公公去外面看看到底怎麼了。高公公應聲出了萬隆殿,快步去外面探知消息的時候,听到外面宮牆之外不停有慘叫聲傳來,听得高公公是膽戰心驚。他拉住一個奔逃過來衣衫不整的護衛道︰「大膽!皇宮之內怎容你這般不重禮節!你的衣服呢?」

那個黑甲軍護衛神情恍惚,他一把推開高公公,嘴里胡言亂語道︰「都死了……都死了……」而後他不再停留地踉蹌逃遠了。

高公公哎喲一聲地被推倒在地,嘴里咒罵道︰「好個小雜種,竟敢推老身!老身等等就找人過來擒你!」

高公公揉著緩緩起身,嘴里還在不停罵著剛剛那個黑甲軍護衛。就在他想往外去找人的時候,就看到斷浪鉤手捂斷臂地奔了過來。

高公公大驚失色道︰「您怎麼弄成這樣了?」

面色蒼白如紙的斷浪鉤虛弱道︰「皇上呢!」

高公公忙回道︰「還在萬隆殿等你們消息呢。」

「來不及了,你快讓皇上躲去密道!」斷浪鉤一把將高公公推了進去,左手上的鮮血沾了高公公一身。

高公公穩住身形,晦氣地拍了拍衣服,皺眉道︰「躲什麼密道啊!這里可是秦國皇宮。就算是天塌下來,也壓不壞這里。你看看你,都把老奴的衣服弄髒了,你讓老奴怎麼去面見皇上?」

見高公公還有心情管那一身衣服,嘴里叨叨著宮中禮節,斷浪鉤是真想一巴掌把他腦袋拍下來。還好煙波客這時已經躍下萬隆殿重檐,來到了斷浪鉤身旁。煙波客看到斷浪鉤的傷勢,知道這次非同小可,他對高公公道︰「不想死的話,就快帶皇上進去密道。」

高公公見煙波客都這麼說了,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三步化作兩步地進入萬隆殿中稟告盛德帝。

煙波客從懷中取出一枚丹藥讓斷浪鉤服下,又以自身氣勁點中斷浪鉤的雲門、天溪兩穴,將斷浪鉤右臂上還在外溢的鮮血暫時止住了。

煙波客也是驚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的右臂怎麼像是被人扯下來的!」

斷浪鉤還未回他,煙波客就听到遠處傳來一道吱吱吱地金屬拖在地上的聲音,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血色氣勁環繞的人形怪物出現在萬隆殿右側過道。

煙波客雙眼微眯道︰「這是什麼怪物!」

血魁一路殺來已經習慣被人叫成「怪物」、「魔鬼」,它也不去解釋什麼了。它只是追蹤著斷浪鉤過來,看他會去哪里,看他會叫什麼人救援。原本貓鼠游戲的兩方已經徹底互換了身份。

血魁看向萬隆殿空地上的煙波客,笑道︰「外面那些雜碎的血只配淬煉淬煉我手中這把劍。但你不同,你的血值得喝上一口。」

斷浪鉤沒想到血魁會這麼快到達此處,他原本還期望能和煙波客一同退敵。但從對方的言語和展現的實力來看,血魁只是拿他當魚鉤,為了釣出後面更多的人而已。

斷浪鉤對煙波客只說了一句︰「快逃!」

斷浪鉤左手運起銀白色氣勁,將煙波客一掌推入萬隆殿內。而後他不顧右臂傷勢,斷臂處再次噴血的同時,全身銀白色氣勁像是感知到斷浪鉤的必死之心,形成了最後的銀鉤一擊,攜著斷浪鉤全部的意志,拼殺向了血魁。

血魁嘖嘖嘖地出聲道︰「又是一個只配淬劍的廢物!」

煙波客根本沒看清血魁是如何出劍的,再看到時,斷浪鉤化作的銀鉤一擊已經氣勁破碎,斷浪鉤的咽喉被血魁右手上的血色長劍直接洞穿。可劍尖之上沒有一滴鮮血,反而是長劍本身如凝著血液的活物一般,斷浪鉤的身子也在長劍下迅速干枯變形。

血魁抽出手中點殺劍,從斷浪鉤站立的干尸旁繼續向前行去。

煙波客心中大驚之下立刻進入萬隆殿,而此刻盛德皇帝竟然還要出殿一看究竟,他不相信自己這秦宮之中還敢有刺客明目張膽地過來行刺。

煙波客生怕那血色怪物突襲而來,先發制人地以手中魚竿將大殿的兩扇大門鉤住甩出,而後想都不想地拉著盛德皇帝逃入萬隆殿屏風下面的密道之中。他直接在里面落下了密道的巨石機關,將高公公和一眾宮女太監留在了外面萬隆殿。

盛德皇帝看著煙波客近似脅迫的做法,不滿道︰「愛卿,朕每年給你們兩株百年藥材不是讓你見了敵人就拉著朕逃跑的。」

煙波客冷冷地看著盛德帝道︰「斷浪鉤死了。」

盛德皇帝還要繼續呵斥煙波客,听了煙波客這句,愣了會兒道︰「什麼?死……死了?」

煙波客直言道︰「若你先祖沒留下點給你保命的東西,我們今天都會死。」

盛德皇帝正色道︰「愛卿莫要嚇唬朕!」

可盛德帝剛說完這句,遠處通道口就傳來了一片慘叫聲,想來是血魁將萬隆殿內的人一並殺了。接著就是砰的一聲,巨石掩蓋的密道像是被人從外面用巨力轟了開來。而後就是劍尖抵在磚石上那種吱吱聲,听得盛德帝一陣心慌。

「有還是沒有?」煙波客再次問道。因為若是沒有的話,他們逃不逃都是一樣,只是死的地方不同而已。

盛德帝慌亂道︰「有!朕記得先祖留下的遺訓上寫著,若是血染宮牆,可用姜氏血脈激發凝星血煞陣,以血克血。」

听到「以血克血」四個字,煙波客眼中一亮,腦海中計劃落定之後不舍地看向手上魚竿,輕嘆道︰「老朋友,再見了!」

只見煙波客將手上魚竿橫插進密室兩邊石牆之內,而後左手將魚竿拉成滿弓狀,右手凝聚全部先天氣勁于掌中,他的右手之上亮的像是一團白光。白色氣勁轟出的那一刻,這根金鋼金打造的魚竿向前破石飛出,在兩邊劃出飛濺火花,如一柄鋒利刀刃般直向密道入口處斬去。

煙波客知道現在不是心痛這根陪了自己二十年魚竿的時候,他幾乎是一路拖著盛德帝向前走的。而盛德帝現在保命為先,如何敢說什麼。他只是遠遠听到一聲清脆的金屬斷裂之聲,他現在比任何人都想快點到密道的盡頭,也就是祁濂道人布下凝星血煞陣的那一處皇宮禁地。

再說血魁那邊,它以斷浪鉤的鮮血淬煉點殺劍後,不急不緩地走向殿內。里面煙波客的血比斷浪鉤更讓他興奮,可等他來到萬隆殿的時候,這里只有一群宮女太監,並未見煙波客的身影。

為首的高公公見到這個血色人形的怪物,嚇得腿都在那打顫了。但他還抱有一絲希望道︰「大膽!皇上寢宮豈是你可以隨意進出的。」

血魁一听,饒有興致地在高公公面前將殿內其余的太監宮女全部殺光,等讓高公公看到那一個個活人變成干尸的過程後,血魁道︰「再說一遍。」

高公公嚇得都哭成了一個淚人,他跪地哀求道︰「老奴只是個奴才啊,老奴不想死啊。我還沒活夠,我還沒活夠!他們就在屏風下面的密道里。您大人有大量,就繞過我這條賤命吧。」

血魁一听,回道︰「你確實不配死在點殺劍下。」

「多謝!多謝!」高公公   地在白玉石板上磕著頭,就在他再一次磕下去的時候,血魁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左手血色氣勁按著高公公的頭猛地砸在白玉石板之上,頓時石板碎裂,鮮血飛濺。

血魁道︰「不用謝。我只是說你不配死在點殺劍下,沒說過不殺你。」說完,血魁就以點殺劍與左手血色氣勁轟開了那一處巨石,走入了下面的密道之中。

血魁不急不緩地走著,以點殺劍抵在密道磚石之上,發出吱吱吱的聲響。他一點都不擔心煙波客能逃掉,反而很喜歡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特別是那種有能力反抗的老鼠。幽暗的密道中突然閃過一道火光銀芒,血魁知道這是老鼠在反抗了。血魁直接轉身背對,散開血色氣勁,露出背斷罪神鋒。叮的一聲,那根金鋼金打造而成的魚竿直接斷成兩截。斷罪藍芒見外面血色氣勁散開,眼見著就要忽閃而出,卻又被血魁以血色氣勁牢牢禁錮纏住。

血魁哈哈笑道︰「斷罪真是一個好名字啊。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老鼠們還有什麼討我開心的把戲。」

密道之中,那催命般的吱吱聲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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