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商品以20%的利潤定價,然後打八折出售,結果虧損40元,這件商品的成本是?’
‘如果8a=7.2b,那麼b:a=()︰()’
‘一個圓形水池……’
‘……’
莉莉絲抽空看了一眼黑山桌上的書,頓時驚駭地看向黑山,「黑山,這是你做的題?」她的聲音有一絲顫抖。
「嗯。」
「你看答桉了吧?」
「沒有啊。」
「那這個,這個,把3/7米長的鐵絲分成三份,每份長多少米?」莉莉絲不信,最近沉迷平板電腦上網聊天,沒怎麼注意,黑山悄默聲的就進化成這樣了?
「分成三份……」黑山皺眉。
「算不出來吧?」
「應該是平均分,不平均分的話這個題不能算。」黑山說。
莉莉絲大驚,仔細低頭看看題目,果然看漏平均。
「如果是平均分話,七分之三米是……巴啦啦……」
黑山拿著圓珠筆在稿紙上畫了一條線,開始給莉莉絲講。
完事還有點意猶未盡,知識造就了如今的人類世界,等他把知識學到手,炸死老鬼,九黎也可以享受如今人類擁有的一切。黑山模了模頭上的角,看一眼窗外夜色,朝表情詭異的莉莉絲低聲道︰「你去看看老鬼在干什麼?」
「在和女鬼打情罵俏。」
莉莉絲面色復雜,雖然一只黑貓的臉也是黑的,但就是呈現了復雜的神色,她尾巴朝前爪卷了卷,又在屋里待了一會兒。
寒冬臘月,其實她不想跑出去,但是被黑山一提,又好奇老鬼這時在干什麼。
黑貓出了院子,輕輕一跳上了牆頭,邁著優雅的步子行走在牆上,走兩步停一下,側頭看看街道,然後繼續往前,一直到了能看見顧誠屋里燈光的位置。
不出她所料,老鬼在和女鬼玩‘我把腿搭過去你推開然後我再搭過去’的游戲。
顧誠手上拿著手機,看見了群里數學老師分享的短視頻。
班里一個叫趙旭的學生今天沒來學校,听老齊說掉冰窟窿了,幸好被人撈上來,現在還在醫院。
短視頻里的身影很模湖,結合時間地點,知道是趙旭,只是另外一個身影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
莉莉絲回了黑山那邊,繼續看還珠格格,告訴了黑山那家伙正在沉迷,黑山非常滿意。
「你看這個容嬤嬤像不像老鬼?」
听見莉莉絲說的話他抽空瞟一眼,沒出聲。
「太壞了!」
莉莉絲說完,听見房門響了一聲,側過頭,就看見她剛剛在埋汰的老鬼出現在眼前,剛剛的話很可能被听去了。
「老鬼,你看這個容嬤嬤像不像你?」她指了指屏幕問。
顧誠看著她不說話。
「一點都不像是吧,黑山非說像你,我說不像,他非要說像。」莉莉絲道。
黑山︰「?」
顧誠沒有理她,過來看看黑山做的題,有些詫異地瞧他一眼,這傻子莫非被人騙了工錢?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黑山有什麼理由學數學,還堅持了這麼久,學學識字能玩手機應該是極限了。
「黑山,這是不是你?」他拿著手機給黑山看了一眼問。
黑山眉頭一皺,「怎麼會是我?」
顧誠︰「這不是你?」
黑山︰「不是。」
顧誠︰「可是很像你。」
黑山︰「我怎麼可能救人類?」
黑山恨不得大笑三聲,老鬼真是太蠢了,竟然認為這個家伙是他?
「是他嗎?」顧誠轉向莉莉絲問。
莉莉絲視線飄忽,不和顧誠接觸,專心地看還珠格格。
顧誠再看看黑山,黑山硬著頭皮和他對視,顧誠伸出手指點了點練習冊,「這道題做錯了。」
「哪里?!」黑山吃驚。
只一眼就看出了他做錯的地方,老鬼恐怖如斯。
顧誠離開了,黑山長出了口氣。
「老鬼真蠢,竟然覺得我會救人類。」黑山笑道。
莉莉絲沒出聲。
臘月十六,陽光很好。
街道上的積雪還沒有化乾淨。
臨近年關很多地方都不開工了,只有一些兼職,發傳單之類的工作倒是不少,只是黑山看不上那一百來塊,懶得去,還是搬磚賺得多,暴富捷徑。
黑山跟街坊李老頭兒學下象棋,旁邊一只黑貓安安靜靜蹲著。
「咳咳……」顧誠捂著嘴咳嗽兩聲,腰背微微彎曲,像一個感染了風寒的文弱書生。
然後他發現黑山和莉莉絲這兩個家伙眼神怪怪的看過來。
再咳嗽兩聲,他們眼神更怪了。
顧誠略一沉吟,捶著腰走遠了,夏小滿飄在一旁,給他的演技點了個贊。
「去哪?」
「去買點年貨。」
顧誠說完想了想,又返回去,拉上黑山一起。
「為什麼找我?」黑山很不情願和他一塊兒。
「因為你力氣大。」
顧誠隨口道,這麼一個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等回來再下啊!」李老頭兒招呼道。其實這老頭兒也是個臭棋簍子,一點沒有棋品,天天閑的蛋疼,虐菜虐的不亦樂乎,非常快樂。
見黑山和顧誠走了,莉莉絲扭頭瞧瞧四周,不想跟過去,懶懶地伸爪子推了一步棋。
「你也想和我下?」李老頭兒樂了,這傻逼貓還會下棋?
「喵。」
莉莉絲叫了一聲,轉身跑開。
「唉,寂寞啊。」
老頭兒把棋收一收,眯眼揣著袖子曬太陽,冬天的太陽暖暖的。
莉莉絲往街上跑了幾步,還沒有走太遠,就听見旁邊‘彭!’的一聲,炸起一簇雪沫,她嚇一跳,再抬頭看看,一群熊孩子拿著炮在哈哈大笑。
熊孩子就是他媽災難。
尤其是對于貓來說。
莉莉絲大怒,抬爪就想把這幾個倒霉孩子變成豬,但是想想老鬼,忍了兩忍,跳上牆頭盯著他們。
黑貓目光幽深,看上去有幾分詭異的感覺。
帶頭的孩子和它對視了一會兒,忽然有點害怕,又扔了一個擦炮上來。
莉莉絲︰你特麼!
嗤∼
彭!
這一晚,好幾個小孩都做噩夢了,夢里一個膚白腿長看不清容貌的女人拿著掃把將他們都打了一頓。
無緣無故的夢,醒來時淚花沾濕了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