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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小哥龍紋棺槨拿走的最寶貴東西(9千求訂閱)

張換眼中的殺意如同實質,死死地盯著即將碾上來的眾人。

如果他的眼神能夠殺人,周凡小哥吳邪胖子已經死了幾百遍。

吳邪盤坐在巨大的竹藤筐里面,露出了一個吳山居小老板專屬的笑容,對著張換搖晃了一下手里的牛肉干的口袋,熱情道︰

「嗨!」

張換感覺被一口氣憋在了嗓子眼,腳下踉蹌了一下,鼻孔里面重重的噴出了兩條氣。

胖子用胳膊肘頂了吳邪一下,擠眉弄眼的說道︰

「天真的皮,是真的皮。」

說罷,胖子又故意把擴音機放在自己的嘴邊,使勁的嚼著筋斗的麻辣牛肉干。

對準了在他們前面屁滾尿流一路狂奔的,跑到臉上的裂痕里面都溢出尸水的張換,調到最大聲播放。

胖子又打開一瓶可樂噸噸噸的喝了半瓶,特地對著張換「哈~爽!」了一聲,催促道︰

「跑快點!藏著寶貝的禁地在哪兒?趕緊的帶路。」

張換恨不得現在就把胖子的頭給擰下來。

原來如此…因為他們四個人不認路!所以才吊在我後面!

該死!

張換的視線掃過四人,毫不意外的發現。

小哥專心吃東西,壓根看都不看他一眼,並不是故意避開不看,而是看著他就跟看空氣一樣。

張換的血壓嗖的一下,再次升高。

周凡則是同時打開好幾袋零食,一邊吃,一邊不斷的對著他彈射暗金色的金錢鏢。

那些「錢眼」里面的眼珠子鑽出來的灰色「鋼針」,已經把他的後背扎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層孔洞。

雖然那些孔洞很小,傷勢也非常的輕微。

但是張換發現,那如同暴雨梨花針一般的「刺他」的頻率。

是在源源不斷的消耗著,他體內本就不純粹的返祖的麒麟金血。

張換咬牙,草!我是在拼命狂奔要去搶寶貝!

而你們幾個小垃圾呢?竟然邊吃邊喝邊偷襲我的享受?

可惡!果然跟張起靈混到一塊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張換看了一眼順著河邊連成一片的竹林。

那些竹子的里面,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尸體的殘渣或者骨頭。

張換伸手對著嗓子眼捅了幾下,吐出來兩個雞蛋大小的紅色圓球。

這是由無數只腥紅色的蟲子,纏繞在一起團成的。

張換猛地對著竹林拋了過去。

唰啦一聲。

兩個蟲子圓球,分別激射出了兩條鎖鏈,直接對著前後兩個不同位置的竹竿爆射而去。

那些蟲子一個咬著一個的尾巴,遠遠的看去就像是兩條長鞭鎖鏈。

蟲子鎖鏈如同閃電般的纏繞上了竹竿,竹竿被扯出了一個驚心動魄的弧度。

張換的手臂一挽,直接把他自己帶飛。

兩條蟲子鎖鏈交替掄出去,不停的把道路前面的竹子拉扯下來,又帶著他向前面爆射而去。

張換抽空扭頭,對著眾人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陰險笑容。

眾人的視線交匯,難道他還有能翻牌的安排?

三青鳥和尸鱉皇的翅膀微微一震,拎著巨大的竹筐帶著眾人在半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緊跟在張換的身後飛了過去。

片刻之後。

轟。

張換被最後一根竹子彈飛。

他在半空中轉了四圈,飛撲進了一片被彩色的霧氣所覆蓋著的巨大空地里面。

眾人也是在同一時間,直接沖了進去。

巨大的竹筐散落成了一地的竹葉,眾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四處打量了一下。

這是一個巨石廣場,地面上有著一些陳年的,因為劇烈的打斗而留下來的破損裂痕。

四周彌漫著一層十分稀薄的,如同晨霧般淡淡的煙霧。

只不過這些煙霧,是近乎透明的五彩斑斕顏色。

巨石廣場的最中間有著一個高大的平台,那上面錯落圍繞著一圈數量極多的石頭麒麟。

在最里面的位置,則是一個空蕩蕩的大型「編鐘」的架子。

那上面只懸掛了一個,由無數個月華寶珠凝結而成的「巨大的鈴鐺-編鐘」。

七彩流光,奪目璀璨。

如同月光般的光芒,在這個編鐘的四周流轉蕩漾。

一種令人迷醉的光芒,緩緩的向著四周溢散出來。

但是膨出到了那些石頭麒麟的雕像的時候,又被撞擊的反射了回去。

月光編鐘無聲的輕輕的擺動著。

吳邪驚訝的說道︰

「難道是因為使用不同的凶尸孕育出來的月華寶珠,再凝結成的‘巨大的鈴鐺’的外形和功能,會有所不同嗎?」

「不過要是編鐘的話,應該是一整套的效果才最好吧?」

胖子咂麼了咂麼嘴,說道︰

「天真啊,如果過來一個身高好幾米的巨尸,那它拿著這個月光編鐘,不就跟咱們拿著一個手搖鈴鐺一樣麼?」

小哥的目光一凝,說道︰

「霧翅煙須人面鬼臉尸蛾,就在那個月光編鐘最上面的孔洞處來回穿梭。」

周凡模了模下巴,說道︰

「那個巨慘無比的,身為第一個被洗骨峒的人替換了全身骨頭的‘張起靈’,他的頭骨看來就在這個月光編鐘的里面了。」

小哥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吳邪和胖子瞪著眼楮使勁瞅了瞅。

只見到月光編鐘懸掛在支架的掛鉤處,是一片如同祥雲般的極其夢幻的煙霧。

這些煙霧明明絢麗異常,但是他們兩個人之前都下意識的給忽略掉了。

吳邪抿了抿嘴,向著四周張望了一下有些緊張的說道︰

「張換跑沒影了,肯定是在憋壞水。」

胖子搓了搓手,說道︰

「管他憋啥壞屁呢,咱們先把寶貝給搞到手再處理他。」

「反正咱們已經知道了…咳,隔牆有耳,咱們先去撿寶貝!」

一聲帶著明顯嘲諷意味的冷笑,從遠處的迷霧穿出。

張換眼神狠辣,身體有些微微顫抖的走了過來,嗤笑道︰

「怎麼?難道你們已經知道了怎麼摘取這里寶物的方法?」

「看來又有人多嘴多舌了,真應該把那些人的舌頭都給拔掉!」

眾人看到張換露在外面的臉和手上,都布滿了很多如同樹枝般的裂痕。

那里面有著污濁的血跡溢散了出來。

眾人都是心生警惕,暫時停下了去直接撿寶貝的步伐。

周凡的目光停留在張換手里捏著的那塊,浸滿了血跡的木牌。

周凡皺眉下眉,說道︰

「那個木牌,是之前張換為了跟黃河釣尸人骨盼兒拉關系,送給她的。」

「只不過沒過幾分鐘,張換又給偷拿了回來。」

「看來剛才他跑沒影,就是用這個小木牌去布置一些攻擊。」

胖子嘶了一聲,壓低了聲音的說道︰

「那木牌染血,張換那個逼玩意兒身上也都是跟木頭裂痕似的淌血。」

「雖然張換體內的返祖的麒麟金血不純粹。」

「但是依著胖爺我說,他肯定是布置了一種什麼,專門針對返祖的麒麟金血的術法。」

吳邪焦急又有些奇怪的小聲問道︰

「胖子你為啥想到的是,針對的返祖的麒麟金血,而不是說針對小哥?」

胖子給了吳邪一個十分自信的「我瞎幾把猜的」眼神。

小哥的目光凝重,沉聲道︰

「我體內的返祖的麒麟金血,正在變得激蕩。」

眾人都露出了驚怒交加的神情。

張換漸漸的走近,他不斷的用手掌模著那塊木牌,汩汩的血液順著他的手掌心往木塊中涌入。

木塊像是泡在了熱水中的肥皂,速度極快的融化著。

張換停下了腳步,帶著一種明顯的諷刺意味,仔細的打量著小哥,譏笑道︰

「張大族長,你實在是沒有必要,更沒有資格‘無視’我。」

「我對于你來說,絕對是‘非常特別’的存在。」

「當然,說句實話,我還是很嫉妒你的,不過跟你們自認為的原因都不同。」

「因為張大族長你確實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非常特別’的存在。」

「至于怎麼個特別法,如果我不說,估計就算你們想到死都想不出來,哈哈哈。」

看到眾人似乎不以為然的樣子。

張換臉上露出了夸張的大笑,死死地盯著小哥,說道︰

「張大族長,你的師父張禁,你還記得嗎?」

「在你剛出生沒多久,還是一個真正的嬰兒的時候。」

「當時的張家族長和很多長老,特別是你的師父張禁挑頭,把你放進了那個張家最特殊的‘龍紋棺槨’里面。」

「把你埋入了一個極為特殊的龍脈靈穴當中,之後又把你當中挖了出來,從而讓你成功假扮成‘三千年聖嬰’。」

「這個事情想必你們幾個人都知道了吧。」

胖子皺眉道︰

「有屁快放。」

吳邪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了起來,他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說道︰

「張換,你也被埋入過那個龍紋棺槨?你發現了什麼?」

周凡若有所思的,對著張換說道︰

「既然你特地提到張禁。」

「我記得以前也有人說過,張禁當初通過‘真•假三千年聖嬰’的事件,從小哥的身上拿走了一些極為重要的東西。」

「張禁之所以成為小哥的師父,其實是一場蓄謀已久,謀劃深遠的巨大陰謀。」

「不過張禁死的早,當時那些知道詳情的張家族長和長老們也都死光了。」

「那件事就作為一個徹底的秘密,被淹沒在了歷史的塵埃里面。」

「怎麼?難道你知道?」

張換一臉陰沉又自傲的,蔑視的看了小哥一眼,他玩味的看著周凡吳邪胖子,獰笑道︰

「看來你們都很關心張大族長,也對這件事充滿了好奇。」

「不過你們要想知道的話,就讓張大族長親自求我啊!」

「我可以送給你們一個消息,你們以為張禁真的死了嗎?」

「嚴格說起來的話‘張禁’是死了,但是死的不是‘張禁’懂嗎?」

「張大族長這麼特殊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一個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就當上他的師父?」

「而且還是牽頭組織了這麼重要的一場,張家數千年以來最為轟轟烈烈的‘真•假三千年聖嬰’的大戲?」

「如果張大族長知道了他從小信任依靠,後來又親手把他推進深淵的師父張禁到底是誰。」

「嘖嘖嘖,張大族長想必也會哭到崩潰哈哈哈哈,真是讓人期待啊。」

「至于其他的事麼…張大族長不求我的話,我怎麼享受拒絕他的快感呢?哈哈哈。」

「要不然就你們三個小垃圾,一起給我下跪,我就告訴你們張大族長到底被他師父張禁,拿走了什麼東西!」

張換滿心激動的看了一眼,手里面已經融化的就剩下葡萄大小的木牌。

緊接著張換就用挑釁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來掃去,譏笑道︰

「到了考驗你們真摯的友情的時候了。」

「怎麼?張大族長不肯求人也就算了,他就是那種德行,說實在的,我一點都不意外。」

「不過,周凡,吳邪,胖子,你們不是一直表現的恨不得能跟張大族長一起戰死嗎?」

「既然戰死都無所畏懼,區區下跪又算得了什麼呢?」

「換句話說,你們都不肯為了張大族長下跪。」

「你們這樣讓張大族長怎麼相信,你們能跟他同進同退,一起戰死呢?哈哈哈哈。」

小哥淡漠的看了張換一眼,又對著眾人說道︰

「那些事情並不重要。」

說罷,小哥猛地一震黑金古刀,一陣如同悶雷般的刀鳴聲炸響。

周凡吳邪胖子的視線交匯。

黑金古刀平時的刀鳴不是這樣的,看來傻逼張換已經成功的激怒了小哥。

估計這是張換這輩子獲得的,最高成就了。

周凡的手掌一握,七星龍淵劍被他拿到了手里,璀璨的星光繚繞而起。

吳邪和胖子,也都同時把詭異的弓箭和詭異的戰鼓取了出來,做好了隨時拼命的準備。

張換嘴角譏諷的弧度越來越大,他搖晃了搖晃手指,說道︰

「別急,你們幾個急也沒用。」

「雖然你們都是給臉不要臉的小垃圾,但是我可是個體面人,願意讓你們死個明白。」

「好吧,我承認。」

「我其實只不過是想看到張大族長在我面前悲痛欲絕,痛哭流涕,給我下跪求我的樣子!」

沙!

張換果斷的把他的衣服,給扯成了碎片。

他用手指在自己的身上虛劃了一下,大笑道︰

「這數十年以來,每當我想到張大族長他甚至都不知道,他被人拿走了什麼東西,我就興奮的顫抖!」

「不論我當時在經歷著多麼慘無人道的痛苦。」

「只要我一想到張大族長他就是一個‘生而為容器’的,最高貴卻又最低賤的東西,我整個人就激動到忘記了所有的疼痛。」

「張禁當年拿走的是多麼寶貴的東西!」

「但是張大族長他甚至都不知道!」

「真是諷刺。」

隨即張換又用包含嫉妒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周凡的七星龍淵劍,舌忝了舌忝嘴角,說道︰

「你的東西很不錯,很快就是我的了!」

不過此時,所有人都沒有精力去在乎張換垂涎七星龍淵劍的事情了。

因為他們的眼楮,都死死地盯著張換的身體,每個人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騰的一下爆涌上了頭頂。

吳邪被氣的臉色蒼白,死死地捏著拳頭,眼圈有些泛紅。

胖子震怒交加的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不住的喘著粗氣。

周凡的瞳孔猛地一縮,他死死地盯著張換的身軀。

他之前還有些疑惑,為什麼張換只是臉頰上面有著一個等比例縮小的,與小哥極為類似的麒麟紋身。

就能夠讓張換,跟小哥同樣被埋入過那個「龍紋棺槨」。

並且支撐他平安的,進出張家古樓底下隕玉山脈當中的,被龍脈靈穴的化形之物給撞開的,虛幻的青銅門。

張換作為一個弱化版的小哥,他身上的麒麟紋身面積太小了,而且那些返祖的麒麟金血的濃度也是遠遠的不夠。

但是現在,周凡終于知道為什麼了。

張換的身上,被詭異的紋身師給紋上了一個縮小的「張起靈•小哥」的紋身。

這個紋身看起來,與小哥現在的長相身形一模一樣。

「紋身中的小哥」身上,同樣有著一個被激活了「一條金光燦燦的腿」的麒麟紋身。

這種進度跟小哥是完全一致,超出了眾人的預計。

最讓眾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

他們真真切切的,從這個「紋身中的小哥」身上感受到了,跟真實的小哥同根同源的氣息。

周凡吳邪胖子都能夠肯定。

張換所叫囂的,當年小哥的師父張禁從小哥身上拿走的東西,這個「紋身中的小哥」,確實是從小哥本人的身上剝離出去的一部分。

此時「紋身中的小哥」正處于一種瀕死的狀態,他的身上被烙鐵般的,燙出了六個正方形的印記。

每一個印記的里面都有著模糊不清,極其復雜,深奧無比的復雜符文在緩緩的轉動。

那些古老符文模糊到了隨時都有可能消散的程度。

但是卻又給人一種,仔細盯著看一看,或許能夠看清的錯覺。

可是,只是遠遠的一撇,就能感受到里面散發出來的一股恐怖的氣息。

這種氣息,既滿含著新生,又充斥著大量的毀滅的意味。

蒼荒又古老,腐朽與生機並存,毀滅與希望同根。

但是若想盯著那些符文中的字跡,想要看看到底篆刻的是什麼。

卻發現,瞄一眼就會頭昏眼花,仔細的看一下就覺得腦袋刺痛的要炸。

周凡的神魂之力被提升的相當高,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但是里面的字跡他還是一個都不認識。

吳邪和胖子則是使勁的閉上了眼楮,搖晃著腦袋。

小哥死死地握住黑金古刀,他的心跳極為少見的增快了起來。

他全身的血液,不受控制的激蕩而起。

他的呼吸,變亂了。

小哥盯著張換身上,被詭異的紋身師刺上的「他自己」以及那六個奇怪的烙印。

小哥一個恍惚,一段早就被他給遺忘到了腦海深處的記憶片段,被他給回想了起來。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他被人放入了那個張家最為神秘莫測的「龍紋棺槨」當中。

那里面原本有著一個尸體。

在他被替換進那個龍紋棺槨的時候,與那個尸體交錯而過。

那個尸體回過頭對他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

小哥無論如何也無法看清,那個存在于遙遠記憶中的,「真的•三千年聖嬰」尸體的樣貌。

隨後便是劇痛…不知道過了多久,龍紋棺槨再次被打開,刺眼到流淚的光芒直射而下……

小哥的眼瞳中,掠過了一道寒芒。

他天生便有著過目不忘的超凡能力,縱使是嬰兒階段被他看到的東西也會留存在記憶的深處。

只不過他在以往,經歷過太多太多次的「被天授」,無數次的被反復洗掉過往的經歷。

讓小哥的很多記憶都被打散成了極其細小的碎片,散落到了記憶的「漆黑的角落」里面。

「啾!」

一聲清脆的鳴叫聲,從小哥的頭頂傳來。

一片極其細微的藍白色的碎冰渣,撲撲撲的順著小哥的頭頂籠罩了他的一身。

一股靈台清明的感覺,瞬間就在他的周圍激蕩而起。

小哥微微一怔,瞬間就從剛才那種被影響到有些魔障的情緒當中月兌離了出來。

三青鳥歪了下頭,瞅了瞅周凡。

周凡笑道︰

「沒事了。」

三青鳥這才放心的從小哥的頭頂蹦下來,懸停到了小哥的臉前,轉了轉圓溜溜的小眼楮。

小哥露出了一個笑容,伸手輕輕的戳了三青鳥一下。

三青鳥撲撲撲的,又飛回到了周凡的頭頂上面趴著。

周凡無奈的把三青鳥又抓下來,放到肩膀上面,跟尸鱉皇並排蹲好。

張換幾乎嫉妒的發狂。

那只破鳥是什麼鬼!

那個周凡果然才是最該死的!

他好不容易利用,作為張大族長本人完全無法抵抗的心魔,外加他過目不忘的本事,想要擊碎他的道心,引他進入「入魔」的狀態當中。

結果竟然被那個周凡養的破鳥,給輕飄飄的破壞了?!

草!周凡,必須死!

張換使勁的咬了自己的舌頭一下,才勉強克制住了先弄死周凡的沖動。

他必須先把張大族長處理掉,才能拿到那個張家真正的至寶碎片。

至于周凡吳邪胖子什麼的,都是打雜的垃圾!而已!

張換捏著手里僅剩下硬幣大小的木牌,盯著小哥,用手指了指那六個烙印的方塊,譏諷道︰

「張大族長,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看樣子你剛才應該是回憶起來了,當年你被放入到那個龍紋棺槨里面的,一點點的記憶片段了是吧?」

「不過我知道你這段的記憶肯定不全,呵呵,當然其中一半的原因是你常年‘被天授’,總是被洗掉記憶。」

「但是另外的一半原因則是,其實你們或許能夠猜出來了。」

「世人都說,我們張家族人有著‘發丘天官印’,只不過很久之前就被毀掉了很多。」

「即便是張大族長你,也沒有發丘天官印。」

「不過說實在的,我們張家族人也看不上名氣大的很的,屬于發丘天官的天官賜福印,這倒不是自大,而且因為…」

「原本應該是‘三元三印’。」

「對應著上元節的是,天官賜福印,代表著給尸變之物‘賞賜’。」

「對應著中元節的是,地官赦罪印,代表著給尸變之物‘判定刑罰’。」

「對應著下元節的是,水官解厄印,代表著給尸變之物‘抄家’。」

「可惜水官解厄印,剛剛誕世就被全力摧毀。」

「連帶著地官赦罪印,也被殃及池魚的銷毀的一干二淨。」

「只剩下了一種普通人眼里的,發丘中郎將的標配,天官賜福印。」

「可惜,天官賜福印反而是‘三元三印’里面最弱小的。」

「所以作為擁有了返祖的麒麟金血的張家族人,自然就會看不上那天官賜福印。」

周凡小哥吳邪胖子的視線交匯,他們很意外張換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莫非,張換想要跟小哥爭斗的至寶,不僅僅是月光編鐘和霧翅煙須人面鬼臉尸蛾?

眾人的眼神中都迸發出了奇特的光芒,他們的視線再次聚集到了張換身上的「紋身中的小哥」,那里有著六個烙印,像是一個印璽的六個面。

眾人的眼中都閃過了亮閃閃的光芒。

難道說,這個張換就是小哥的一個「存錢罐」?現在跑來給小哥兌獎了?

看來這個張換,是要給小哥送上一份頂級厚禮啊!

眾人的眼神狂閃,飛快的交換了一套「硬菜肥羊」的應對方案。

他們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盡量保持著單純的仇恨和憤慨的情緒,繼續盡量低調的使勁瞪著張換。

看看能不能再從他的嘴里,听到什麼又用的東西。

張換帶著嫉恨交加的神情,用充滿了嘲諷的語氣說道︰

「你們三個沒見識的土包子,大概不能理解地官赦罪印和水官解厄印的強大。」

「畢竟你們連天官賜福印都沒見到過,當然,這是因為張大族長的無能導致的。」

「不過說起來,張大族長應該對水官解厄印還有一點印象。」

「因為張家的東南西北中,五個檔案館的每一任的負責人。」

「在他們接任的時候,都會在手上紋一個特殊的紋身。」

「等到他們的手被砍下來之後,就會露出來一個屬于‘水官解厄印’的巨弱版的替代品的紋身。」

「那破玩意兒,多多少少也能具有一點點水官解厄印的功能。」

「不過就算是這麼一點點,也讓在數千年就徹底失去了地官赦罪印和水官解厄印的張家,一直處于長盛不衰的境地。」

「可惜,古老的張家,再次被張大族長這個最後一任的張家族長給斷送了。」

周凡輕笑了一聲,說道︰

「張換,你的意思是,你身上的這個‘紋身中的小哥’就是當年從小哥身上剝離出去的,最為寶貴的東西?」

「按照這麼說來,有人找到了張家理論上的最強至寶,水官解厄印。」

「而且這玩意兒,應該是小哥天生就具有能夠操控的能力。」

「《左傳》中曾經記載過,有五行之官,祀為貴神,稱之為,社稷五祀,最為尊貴。」

「木正曰句芒,火正曰祝融,金正曰蓐收,水正曰玄冥,土正曰後土。」

(蓐,讀音︰入。)

「龍脈,乃水物也。」

「水官棄矣,故龍不生得。」

「也就是說,能夠掌控水官解厄印的人,尤其是天生就具有這種絕倫能力的人,是能夠直接操控龍脈的存在!」

「這種人物放在哪兒,都應該當成祖宗似的供著。」

「那可是龍脈!正經的龍脈,不是幾條分支,也不是什麼一點點的龍脈靈穴或者極品養尸穴的‘穴位’。」

「我記得在《宋史》里面還記載過一個,當時操控水官解厄印的人的一件事情。」

「說是,水官議于恩、冀、深、瀛之間築堤三百六十里,期一月就功,役丁夫八萬。」

小哥也露出了明顯意外和驚訝的情緒。

吳邪悚然一驚的倒抽了一口冷氣,震撼道︰

「我靠!」

「一個掌控了水官解厄印的人,為了調整一處龍脈的走向。」

「直接抽調了八萬人服徭役,築堤壩三百六十里?還一個月就完工了?」

「除了‘我靠’之外,沒有別的詞能更清晰的表達我的心情了。」

胖子猛地一拍大腿,說道︰

「等胖爺我算算築堤三百六十里就是,咳,繞著學校四百米一圈的操場,連著跑四百五十六圈半!」

「這麼說來,當初的那些對小哥使壞的人,不是傻逼嗎?」

「明明小哥能夠操控水官解厄印,那種牛逼爆表的東西。」

「為啥讓處心積慮的張禁,當了小哥的師父,還伙同他人從小哥的身上扣走了一個,不對,應該是六個‘紋身中的小哥’?」

「其中的一部分,還放在張換你這個鱉孫子的身上。」

「這特娘的不就相當于,把一個航空母艦拆了,按照5毛錢一斤賣廢品了嗎?」

吳邪直接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氣氛瞬間向著怪異的方向扭轉。

張換的臉色瞬間就從囂張得意充滿了嘲諷,變成了陰郁猙獰扭曲怒火攻心。

張換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用鼻子噴了一口氣,說道︰

「那是因為,張大族長他不配!」

「雖然他身懷至寶而生,可以操控水官解厄印,但是,他本人德不配位!懂嗎?」

小哥的目光凝視著張換,語氣平淡的說道︰

「龍紋棺槨里面最開始的那個人是誰?」

張換帶著一種蔑視的神情,盯著小哥嘶吼道︰

「你不配知道!」

「張大族長你也不過是成為‘他’的一個替身容器而已。」

「所以,這就是哪怕你天生能夠操控水官解厄印,日後成長起來更能控制龍脈,也仍然被所有人共同舍棄的原因。」

周凡的目光微動,笑道︰

「看來你也不知道。」

「不過既然你在此地直接跟小哥攤牌,顯然那個水官解厄印,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那個印的一個殘缺的碎片就在這里。」

胖子抱著膀子,說道︰

「而且憑借張換你個鱉孫子自己的實力,是沒有辦法取走,水官解厄印的碎片。」

「即便你身上有著‘紋身中的小哥’也不行。」

吳邪嘶了一聲,皺著眉頭說道︰

「所以張換他打算弄死或者弄傷小哥,用來跟他身上的‘紋身中的小哥’融合。」

「才能有把握去拾取,水官解厄印的碎片?」

「那個東西在哪兒?」

眾人的視線交匯,有些擔心的看向小哥。

小哥微微搖頭示意眾人沒事,又看向遠處的高台,說道︰

「應該在被霧翅煙須人面鬼臉尸蛾寄生的,那個十分倒霉淒慘又‘幸運’的張起靈的頭骨里面。」

張換森然的一笑,看著手里已經徹底融化了的那個小木塊,說道︰

「你們猜到了也好。」

「周凡吳邪胖子你們三個就眼睜睜的看著,張大族長距離他本身的東西,在最近的距離,徹底被摧毀的過程。」

「那會是多麼的美妙,又多麼的令人興奮不已的過程!」

張換用手指了指他身上的,瀕死狀態的「紋身中的小哥」,獰笑道︰

「你們以為詭異的縫尸人,為什麼會在我和另外五個人的身上,紋上這個嗎?」

「因為,當我們和張大族長拼死搏殺的時候。」

「我們只要一受傷,就會通過這個東西,強行吸收張大族長體內的返祖的麒麟金血,用來‘養育’我們!哈哈哈哈。」

「張大族長,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如此一來,你怎麼能夠殺掉我們?不,你甚至連打傷我們都做不到!」

「因為我和另外五個人,只要在你的手里受到一點傷害,就會吸你的血!」

眾人都是一驚,雖然覺得張換有可能吹牛,但是詭異的紋身師的手段確實玄妙異常。

那個人不論弄出來什麼花樣,眾人都不會覺得意外。

吳邪對著張換怒斥道︰

「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們還得試試才知道。」

「別以為你這麼說,就不會挨揍了,該弄死你照樣弄死你。」

胖子也是撇了撇嘴說道︰

「張換你是不是純傻逼?」

「就算小哥不能出手打你,我們這還有三個大活人和兩個場外援助的頂級吃貨呢。」

「你開心的太早了。」

張換諷刺的一笑,也不說話,直接咬破舌尖噴出來一大團的污濁血跡。

他的雙手如同閃電般的打出了無數繁雜的手勢。

那些血跡瞬間就對著周圍飆射而出,眨眼之間就不見了影蹤。

轟隆。

無數流淌著血跡的猙獰木頭,從石頭廣場的底下轟然爆起。

直接把整個石頭廣場圍成了一個「斗獸場」。

張換獰笑道︰

「在這里,體內沒有返祖的麒麟金血的人,無法對我造成傷害!」

「但是張大族長這唯一一個,擁有返祖的麒麟金血的人,打了我,我就能反過來吸他的血!」

「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和我斗?!」

眾人的視線交匯。

沉默的看向周凡。

周凡點了點眉心,輕笑了一聲,道︰

「我收到過一份厚禮,可以順便揍死你,張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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