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北直隸和山西,有人口近兩千萬,經過姜瓖的勵精圖治,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
這里百姓耕者有其田,低賦稅;這里的官吏系統被全面整頓, 高薪而又廉潔,辦事效率高;這里治安良好,許多作奸犯科的人被繩之於法。
在姜瓖統治區,是百姓最為向往的地區,被許多人津津樂道。
內閣次輔鄭三俊出列,面向眾官員,朗聲道︰「燕王所說,的確如此。那邊有偽朝廷, 各地總兵不听朝廷號令, 如同割據一方的藩王。眼下朝廷尚未能管治的區域,百姓們皆盼望著朝廷盡快出兵,剿滅不听朝廷號令的總兵,像北直隸的百姓那樣過上好日子。有些已等不及了,全家往北直隸遷徙而來。」
目前,姜瓖轄區人口一千八百五十萬,由于有外地人員遷入,人口在快速增長著。
姜瓖暫時沒有出兵奪取其它地區,各地總兵亦不敢對轄區有絲毫侵犯。
趙天麟道︰「燕王,下官認為,對于前來投奔的百姓,需做好安頓,先讓其有落腳點,讓他們不餓肚子,生病能得到醫治,再分配土地、發放耕具和耕牛, 讓他們安心種地。」
姜瓖對鄭三俊道︰「鄭次輔,這事交給你去辦,一定要辦好。」
鄭三俊領命。
陳子龍道︰「燕王,等到新兵操練有成,出兵奪取各地,當地百姓就不需在長途跋涉趕來北直隸了!」
姜瓖點頭道︰「一統天下,是本王和諸位的目標,這個目標一定會實現,只是需要時間,我們需要一步一個腳印做好。」
退朝後,姜瓖回到仁壽宮,他喜歡看剛出生不久的子女。
前不久,陳圓圓生了一子,姜瓖取名為「姜維」,樣貌像姜瓖。
趙小滿生了一女,姜瓖取名為「姜蕊」,樣貌像母親。
子女出生的日期僅隔五天,兩個老婆都還在坐月子。
姜瓖來到寢室看望家人,分別抱了抱兩個孩子,感受一下做父親的感覺,又看望老婆,說一些讓老婆高興的話。
原配夫人何飄玲雖然給姜家生下一子一女,但畢竟是跟以前那個姜瓖所生,現在這兩個孩子,姜瓖才覺得是自己親生的。
能夠給未來皇帝誕下龍子,陳圓圓很是高興。
當姜瓖坐在陳圓圓床榻床沿時,陳圓圓弱弱地問道︰「妾身想問大王一個問題!」
姜瓖道︰「圓圓,是何事?但說無妨。」
陳圓圓道︰「大明祖制,是嫡長子繼承,不知大王以後掌管天下,是如何選繼承人?」
有了孩子後,她很關心自己的兒子是否有機會繼承皇位。
她問出這番話,姜瓖就知道了什麼意思,回應道︰「我以後選儲君,不會有嫡長子繼承制,只會讓我認為最賢明之兒子繼承。」
他打算效仿清朝時期那樣,不立太子,不公開繼承人,寫好詔書寫上繼承人,然後放在乾清宮牌匾上,誰也不知道誰來繼承。
皇帝死後才在大臣的見證下取下聖旨,通過聖旨確定繼承人。
這種方法很大的好處,是既避免了皇子之間為了皇位繼承而產生沖突,又確保讓認為最賢明的兒子繼位。
明朝的嫡長子繼承制,雖然避免了皇位爭奪,但卻不能保證嫡長子一定會是明君,就算有比嫡長子更理想的皇子,也不能取代嫡長子繼承權。
听到這里,陳圓圓眉開顏笑,看到了希望。
姜瓖笑笑道︰「以後好好教導孩子,爭取成為合格的皇位繼承人!」
陳圓圓听後更是高興,如沐春風。
專門有宮女帶孩子,姜瓖勿須在這方面操心,今晚跟何飄玲就寢。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間到了七月份。
各地前來姜瓖轄區的百姓越來越多,從山西南部前往山西中部的太原府、從山東往西到北直隸、從河南往東北到北直隸,為了過上好日子的百姓,拖家帶口趕往姜瓖轄區,期間被各地軍閥阻攔,仍然防不住百姓的心,百姓們通過走小路、翻越山嶺,從而繞開關卡去到姜瓖轄區。
在大順國控制區,好歹百姓同樣分道土地,賦稅也不高。
在其它地方(主要是南邊偽明朝廷控制區),情況就很慘,情況跟姜瓖改革前一樣,這些人投奔姜瓖的意願最強。
凡是前來投奔的百姓,姜瓖一律接受。
七月中旬這天,德州縣。
某條通往北直隸河間府的小路,一批百姓前行著,他們都是拖家帶口要投奔姜瓖。
他們每個人都面黃肌瘦,衣衫襤褸,饑腸轆轆,但是,今天他們精神不錯。
「就快到了,到了北直隸燕王那邊,我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我們的苦日子,送算熬到頭了!」
「能逃到這邊來,真幸運!」
「高杰這狗日的,真不是人,田賦收得賊高,不理百姓死活!」
「狗賊高杰,遲早會被姜瓖誅滅!」
………
這一路上,百姓邊趕路便交談。
山東這邊被高杰掌控,高杰儼然就是土皇帝,只是名義上歸屬于南邊的偽明朝廷,實則掌控山東一帶軍政大權,轄區內所有賦稅皆屬于他,為了多撈財富,把田賦定得很高,以至百姓怨聲載道。
後來得知有人要逃到姜瓖那邊,他派出人手進行阻攔,強行把百姓趕回原地,要是拒不回去的,可以處決。
換言之,要是死硬要離開我的百姓,還不如殺掉更好,以免到姜瓖那邊種地上繳賦稅。
眼看就要到燕王的管轄區了,這批百姓們覺得苦盡甘來,幸福感開始燃起。
然而,他們不希望的事情發生了。
「快,把那幫叛賊抓起來。」
喊聲從背後轉彎處傳來,百姓頓時驚恐起來。
那些成年男子可快速奔跑,但不能舍棄父母妻兒。
很快,只見一隊官兵從後面出現,這百余名百姓驚恐萬分,他們可萬萬不願意回去。
很快,官兵們沖了上來,兵器對著百姓們。
為首騎馬的軍官一副陰狠之色,厲聲道︰「你們膽敢逃跑,活膩了!速速回去,回家好好種地,否則便是死罪!」
隨即,他抽出佩刀,目露凶光,看樣子就要殺人了。
這百余名百姓,陷入了絕望,要是不回去,就要被這些官兵殺死,要是回去,就算再勤勞種地,依然是過著吃不飽飯、生病沒錢醫治的苦日子,回去也沒意思。
男人有保護家人的意識,他們圍成一個圈,成年男子在外圍,老幼婦孺在圈子里。
「嗚嗚……」
有小孩子哭泣起來。
某個小女孩道︰「娘親,怎麼辦?你說去燕王那邊有好日子,可去不了!」
那軍官怒喝道︰「嚷嚷什麼,速速回去!高總兵有令,嚴禁百姓逃跑,不回去一律處決。」
那小女孩害怕了,緊靠著母親。
沒有想再繼續過苦日子,沒有人帶頭轉身望回走。
略過一小會,那軍官不耐煩了,大喝道︰「若再不回去,全部處死!」
他下了死命令,那士卒們把矛尖頂在外圍成年男子身上,要是用力刺入,就能要人性命。
現場有不少老幼婦孺哭泣起來,每個人心都涼透了。
沒得選擇了,要是不回去,就會死在這里,回去過苦日子,起碼暫時死不了。
有男子動身了,心不甘情不願,邁開腳步返回。
這時候,只听西北邊馬蹄聲響起。
很快,有一隊京營騎兵出現。
由于是騎兵,速度很快,很快就沖近。
有了吳三桂的四萬匹軍馬,姜瓖得以大規模擴充騎兵。
居然有京營的騎兵前來,高杰部下們驚駭起來。
原本絕望的百余名百姓,頓時燃起了希望。
京營為首軍官是連長,他大聲道︰「燕王有令,各地百姓若要來北直隸,不得阻攔,若是敢阻攔,京營之兵可就不客氣了。」
隨即,騎兵們做出攻擊的姿態,有人張弓搭箭,有人抽出馬刀。
姜瓖麾下兵馬,兩次大敗建奴,天下各地,莫不認為京營是強軍,又再看到現場騎兵們殺氣騰騰,高杰的部下們頓時慫了。
連長向百姓們道︰「燕王歡迎你們,你們過來吧!」
又再對官兵繼續道︰「若干阻攔,把你們全部殺光!」
他佩刀高高揚起,殺氣騰騰。
百姓們快速向這邊走來,高杰部下們認慫了,不敢阻撓。
沒多久,百姓全部過來了,高杰部下撤走。
京營官兵清點人數,共有一百七十五名百姓,多數人拉著雙輪木車前來,只有兩戶人家有驢。
今天,這些百姓們,心情猶如過山車般,經歷了大喜大悲。
現在,京營的人來了,終于可以確定投奔到燕王那邊了,百姓們是大喜,在歡呼起來。
「娘親,我們有救了,以後就有好日子過了?」
「是啊!燕王派兵來救我們了!我們永遠感激燕王!」
「我們到北直隸,那邊有我們的新家!」
…………
連長道︰「鄉親們,燕王歡迎你們的前來。燕王有令,要迎接保護各地前來投奔的百姓,大家隨我們一同到北直隸,燕王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會分土地給你們耕種,借耕具和耕牛給你們。若是剛來到沒有糧食,燕王可先借糧食給你們,待你們莊稼收成後,除了上繳三成賦稅,再把所借糧食還回來。」
姜瓖不做慈善家,對于救濟前來的百姓,糧食一律定性為借,有借有還,而不是免費接濟。
百姓中的一名長者問道︰「借糧要不要收利息?」
要是換成以前的地主,借糧食或借錢,要收很高利息。
連長回應道︰「燕王心系百姓,一律不收利息,借出的是上好的麥子,下次收成還回相同重量的麥子便可。」
這下,百姓們釋疑了,更是高興,大家都衷心感謝燕王。
這里是屬于山東和北直隸交界處,還屬于山東地界,百姓們在騎兵帶領下,順利進入了北直隸河間府。
今天這樣的情況,並非第一次發生過,高杰派兵在邊境阻撓百姓北上,燕王的人在邊境迎接百姓到來,清理障礙,要是發現敢于阻止百姓來投的人,一律予以壓制,要是對方不肯讓步,堅決消滅。
在邊境線一帶,多次出現這樣的事例,有多次發生了小規模的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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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
這是五月下旬,山東海豐境內,小股京營跟小股高杰士卒發生戰斗。
最後,高杰之兵七十余人被悉數全殲,京營損失十余人。
「你們來得太及時了!」
「要不然,我們就要趕回去了!」
「我們要投奔燕王,听說燕王可分土地種莊稼!」
…………
百姓們千恩萬謝,在興奮激動著。
在靠近邊境地區,特意設立了收容點,專門容留前來投奔的百姓,先暫時在那邊落腳後,再由朝廷統一安排到具體的地方落戶。
紫禁城內,各地的報告紛至沓來。
「啟稟燕王,昨日山東有三百七十三名百姓投奔,山西有一百九十人!」
「啟稟燕王,在丘縣,我軍與高杰軍戰斗,殺死二十七人,自損五人!」
「啟稟燕王,自本月以來,累計有五千五百人來投奔。」
………
姜瓖陸續接到各地報告,大多是好消息,只要京營所及之地,高杰兵大多不敢阻撓,少數敢于阻撓的,並非京營官兵的對手。
姜瓖專門派出騎兵,部署在山東與北直隸交界處,時而訓練,時而巡邏,要是遇上高杰之兵,那就是實踐的好機會。
實踐證明,高杰的部下遠遠不是京營的對手,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宜大規模進攻山東,只要能保護前來的百姓即可。
滿清、大順、偽明,近來來往密切,正準備醞釀三方同時出兵,夾擊姜瓖,希望一舉消滅姜瓖。
姜瓖以不變應萬變,搞好自身內部事務,只要自身強大了,根本不懼任何來犯之敵。
在姜瓖看來,只有滿清才正在難對付一些,偽明那些軍隊,那就是烏合之眾,只要少量兵馬就能對付。
至于李自成,麾下兵馬有一些戰斗力,會給姜瓖制造一些麻煩,但威脅小于滿清方面,姜瓖亦很有信心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