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有些奇怪,看起來像是修行正統傳承,但是看對方樣子,竟然不知曉驚惶門
清憐听了寧恪這話語,仔細看了一下他的面容。
見其不似說謊的模樣,也是在心中暗暗的整理著思緒。
坦白來說,若是之前,她自然不會這般浪費口舌,不過是一個金牌斬妖衛,她掀翻這大船之後,此地正處于海河中央,對方再怎麼掙月兌,也難以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她很快便將自身的心態調整好,清了清嗓子,道︰
「根據我海河河流志的記載,驚惶門乃是大陰前身,大匡王朝時期,天南道的宗門勢力,其宗門之中具體有多強,已經超過了我等的記載。
但是毫無疑問,驚惶門乃是天南道的霸主宗門,可以說是橫壓一道。
斬妖司雖強,但是在天南道地界,驚惶門才是天南道的主人。
這個勢力之內分化數宗,我知曉的有刀宗,劍宗,槍宗,拳宗等等,相傳單獨一宗出手,便有蕩平整個天南道的實力。
天南道原本那是正宗的平原地段,少有山脈河流。
出了天南道之中流通全境的天南江之外,近乎是大大小小的河流,都是因為宗門大戰而改變形成。
不過這個勢力在大匡王朝末年便消失不見,原本的驚惶門宗門也是人去樓空。
但是其中很多遺跡都還存在封印,就如我海河之內,便有一份這般的洞府地圖。
若是你願意,奴家願意用其與之交換!
只可惜我海河縣縣志當中,也只有只言片語,不然的話,這洞府自然要想盡方法去探尋!」
驚惶門,橫壓整個天南道的霸主勢力嗎
寧恪听了這話,震撼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依稀記得,自己將其修成之時,那王通玄神色當中的驚訝與贊賞。
他深吸一口氣,逐漸的平復心緒,看著自己身前的這位代江神,道︰
「若是當真是驚惶門的一處洞府,河神當真舍得?」
「自然舍得,如何舍不得!」
清憐毫不猶豫道︰
「就如那般勢力,到頭來還不照樣消弭無蹤,如今我自顧不暇,現在不用,難不成還要到時候留給旁人?」
听了這話,寧恪一時間也是覺得在理。
他承認自己被說動了。
寧恪看了看著小屋,自覺這應該有些放不下,便看向清憐,笑了一聲,道︰
「那蛟蟒之身有些大了,這里放不下。
我若是直接給了河神,河神怕不會賴賬吧?
畢竟江越這家伙可是斬殺之後給我增強氣血的,若是少了這部分虧空」
這話語還未說完,卻見清憐抬手取出一個儲物戒指扔向寧恪,道︰
「倒是我思量不周了。
這枚儲物戒之中,存放著那洞府地圖,除此之外還有兩萬銀髓,其價值應該可以購買數件合適的刀道鎮壓物。
至于說剩下的銀髓,寧巡查拿著去填補失去這肉身之後的氣血虧空吧。」
寧恪听了這話,也是沒有客氣,心神微動便將其中物品置換完畢,將其重新還給了對方。
此時的他做完這一筆買賣,心情也是不錯的。
看著那清憐身旁氣鼓鼓的小丫頭,沒來由的覺得有些可愛,忍不住輕笑一聲,道︰
「不得不說,河神大人對于這小家伙,可是相當費心啊。」
「沒辦法,誰讓她爹隕落的太早,將河神之位空了出來。谷
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讓她過早降生,傷了她本身的元氣。」
說完這話,清憐也是頗有怨氣。
她話語至此沒有繼續往後多說,隨手翻出一枚鱗片交給寧恪,道︰
「寧巡查沒有借此落井下石,我們母女感激不盡。
這是海河信物,不管到了何處,你都是我海河青鯉一族的朋友。」
這話語說完,她低頭看了身旁女兒一眼。
小丫頭見此,也是有些不情願的撇撇嘴,躬身向著寧恪行了一禮。
「清韻兒謝過寧恪。」
「」
寧恪嘴角一抽,不甚在意的擺擺手。
再抬頭的時候,發現兩人已經消失不見。
但是隱約之中,他似是听見了一聲清脆聲響,清憐的話語,依稀還在耳邊。
「如今我海河動亂,便不多招待了,待我母女將內亂平定,必然邀請寧巡查前往水府赴宴,好生招待。」
青鯉一族這位當真是一位女強人呢。
見著對方身影已經是消失不見,寧恪看著手中那鱗片,若有所思。
不過這其中雜念轉眼便被他壓下,伸手一翻,一枚玉佩便出現在手中。
左右端詳一陣,發現這玉佩樣式,竟然與之前王通玄給自己的那枚相差不大。
他沒有遲疑,滿含期待的將其貼在了額頭上。
片刻之後,這玉佩之中靈性消散,逐漸暗淡下來,變成了普通玉石。
寧恪猛地睜開眸子,幽幽深邃的瞳孔之中,滿是迷茫。
這確實是一副地圖。
但是這其中,並沒有表明其所在的具體地點,隱約之中,只能夠看清其輪廓。
他仔細對比自己的記憶,發現根本不是他所走過的地方。
算了,暫且不管了,等到了衡月府之後再去詳細查詢一番好了。
寧恪打定主意之後也是將心態放寬下來。
按照玉佩當中的說法,這玉佩洞府主人只打造了一枚,是否有傳承也並不介意。
這樣唯一的好處,那就是不會擔心會被人搶奪
在經歷了今晚的事情之後,寧恪的睡意全無。
到了他現在的境界,本身便已經不需要休息,只是一兩個時辰的靜心打坐,便足夠能恢復精神。
他盤膝坐在床上,思量著拔刀斬那自己無法斬出的一刀。
在其體內,雄渾的氣血正在不住翻滾,震動不休。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寧恪猛地睜開了眸子。
幽瞳幽幽轉動之間向外看去,似是洞徹了這船上發生的一切事情。
「我不過只是想要安安穩穩的坐船到達衡月府,為什麼會遇到這般魑魅魍魎。
何必呢,你我本來井水不犯河水。」
他低喃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惋惜,但是其神色,已經完全冷了下來。
推開房門,看著那濃郁的月色,他提起了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