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吏請明鑒!」
「這個首級,分明是我經過一番搏殺之後,才成功斬下的。」
「就在我準備將這個頭顱掛在腰間的時候,這個家伙就跑了過來。」
「他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卻看見了我腰間的首級,眼紅的想要搶奪,實在是無恥之人!」
「」
瘦弱的秦軍士卒,據理力爭的說道。
語氣中充滿了憤慨的意味,讓人都會下意識的以為,他是受害者的一方。
對于這個無恥至極的家伙,何子雲差點把肺都氣炸了,分明是你跑過來搶人頭,還往我身上潑髒水。
「放你娘的屁!我堂堂一個上造,有必要搶這個人頭嗎!」
「此人分明是我四十步開外,一箭穿目而殺。」
「但還沒有等我跑上前去,就被你這個從角落里跑出來的小賊,直接截胡了!」
「法吏!穿目的傷口,一看便知!」
原本何子雲是不打算接著追殺魏軍的,畢竟殺了一兩個也不夠自己升爵的。
但是,偏偏有一個裝死的魏軍,剛剛好被他看見,從地上躡手躡腳的爬了起來,準備逃跑。
何子雲和這名裝死的魏軍士卒,僅僅相距了四十步的距離。
他自幼跟隨師傅習武,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在這個範圍內,他有著絕對的把握可以將其射殺。
于是,何子雲便彎弓搭箭,發起了進攻,成功一箭射穿了這名魏軍的左眼。
然而,還沒有等何子雲跑上前去,將這個人頭割下來,就有一個無恥小賊跑了出來,上前直接補了一刀,然後聲稱這個人頭是他殺的。
隨後,兩人便扭打了起來。
直到被附近的秦軍士卒發現,直接將兩人全部扭送到了這里,由軍法吏來判定孰是孰非。
「法吏,這個穿目的傷口,分明是我射的!我還在他的胸口處補了一刀,不要被這個無恥之人欺騙了!」
「你他娘的還敢血口噴人,我踹死你!」
「停停停!都給我住嘴!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看見各執一詞的兩人,軍法吏也頗為頭疼的樣子,連忙喝止道。
在沒有目擊證人的情況下,這種事情是最難分辨的。
而且,自己還要負責統計戰功,哪里有空花大把的時間,來管理這種事情啊。
一旁站著的趙莽,不由的搖了搖頭,站出來說道︰「如果法吏沒有辦法的話,我倒是有最簡單的辦法,可以測出誰在說謊。」
「」
「如果法吏沒有辦法的話,我倒是有最簡單的辦法,可以測出誰在說謊。」
「哦?你有辦法?」
「既然兩人都聲稱,眼楮上的傷口是他們射的,那麼不如就讓他們來比試一場弓術。」趙莽說道,「四十步開外,誰能射中木板上的紅心,便是說真話的人。」
像那種長篇大論的分析,趙莽可做不到。
畢竟,他來到這個時代之前,也僅僅只是一個大學生而已,學的又不是偵查科的警校。
所以,他只能夠提出一個最簡單粗暴的方法。
你不是說眼楮上的傷口,是自己射的嗎?
那麼就來比試一場吧,四十米開外,木板的紅心差不多和眼楮大小一樣,一人射十次,看誰命中的數量多。
那麼就來比試一場吧,四十米開外,木板的紅心差不多和眼楮大小一樣,一人射十次,看誰命中的數量多。
「好,就這麼辦。」
軍法吏點了點頭,說道。
隨後,他便安排人在四十步開外的地方,放下了一塊木板,中心用血液涂了一個小小的紅點。
給何子雲和那名瘦弱的秦卒,一人一把長弓,有著十支箭矢。
是真是假,一驗便知。
「現在認罪,說不定還能夠免除死罪。」
「無恥小賊,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才對!」
何子雲和瘦弱秦卒對視了一眼,口角爭吵著。
不過,他們很快就放下這點偏執,抓起了身旁的箭矢,彎弓搭箭。
如今能夠證明清白的機會,都握在了他們手中的箭矢上,能夠多射中之人,便是說真話的。
至于說射中少的那一個
不好意思,按照爭功奪首之罪來處理,斬首示眾!
「咻——咻——咻——」
「咻——咻——咻——」
兩人不斷射出手中的箭矢,釘在了木板之上。
十支箭矢,轉瞬間便全部射完了。
何子雲,四十步之內,十箭命中九箭!
瘦弱秦卒,四十步之內,十箭命中三箭!
兩者弓術水平的差距,立判高下!只要是長眼楮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究竟誰在說謊了。
讓趙莽意外的是,這何子雲的箭術竟然如此高強,甚至可以和趙猴媲美。
相比之下,另一名瘦弱秦卒的準頭,就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了。
畢竟,如果不是從小鍛煉,或者有著超于常人的天賦,弓術可不是那麼容易學會的。
絕大多數的秦軍士卒,和莽夫的弓術差不多是一個水準的級別。
順帶一提,趙莽的弓術大概十步之內,只有50%的命中率,實在是感人至極。
有這個功夫去射殺敵人,趙莽還不如直接沖到對面臉上,給他來上一斧頭省事,又或者直接來一手‘飛斧’,二十步之內絕對不會甩空。
「看樣子,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等等!我不服!」
「你有什麼不服的?」
「雖然我命中的數量比較少,但是那一箭也只是我恰好射中的,並不能因為這個否定我的功績。」
瘦弱的秦卒,大聲的喊道。
他自然不會乖乖的接受自己落敗的事實,要不然的話,爭功奪首之罪可是要直接斬立決的。
這件事情關系到了戰功的分配和自身的小命,讓他必須要爭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