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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腿麻嗎?

要不是真定到行唐路途有些遠,趙泰還真想去看看那熱鬧的景象。

而此時的行唐縣早就陷入一片忙碌之中,寬闊的河面上船只往來不絕,每一次過去再回來,船上都裝得滿滿當當。

要麼是羊,要麼是錢糧,而一同前來的烏桓俘虜就在兩岸充當著搬運的苦力。

馬匹跟牛卻是被趕到別處過河,接著才會入庫趕到建好的牲畜圈里。

接連的好消息讓趙泰心情極好,別人打仗那是損兵折將,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還不一定能打贏。

到他這里打仗就像是進貨,不過像這種情況或許也就這一次了,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拿東西,怎麼算都不虧。

他這邊是高興,另一邊的劉虞卻是氣得臉色發青,盡管趙泰答應的事情已經為他做了大半,在這期間他也借著趙泰的東風積極組建軍隊,以期早日擁有屬于自己的武裝力量。

可無論他怎麼費盡心血的招兵買馬,軍隊數量也才堪堪過萬,還是沒怎麼訓練過的士卒,戰斗力極其有限。

對一個州來說,一萬的軍隊數量是遠遠不夠的,五萬都不夠。

但是他沒錢了,也沒有糧食,看著民生愈發凋敝的漁陽郡,劉虞都不知道這次借兵是好還是壞。

地盤是收回來了,但這地盤名副其實的變成了爛攤子,沒個幾年時間都休想恢復過來。

這一刻的他很想擁有趙泰那樣的精銳強軍,還有那種無往不利的炸藥。

再加上他朝廷宗室的身份,跟世家交好,要不了多久就能讓整個幽州變得強大無比。

不過這些也就只能想想,眼下最緊要的還是收拾幽州這片爛攤子,軍政一把抓權力是大,但皇帝還不差餓兵呢,他這種情況已經恨不得把一錢分成兩半用。

「州牧,眼下那韓已得了趙太守命令撤軍,接下來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屬下請命帶兵抗擊張純,有鮮于輔,鮮于銀兩位將軍相助,張純不足為慮。」

田疇身為劉虞班底中的一員,這時候主動進言要接過一份重擔。

事實上田疇不認為現在把張純滅掉是急需,比這更重要的是疏理幽州各事,以恢復民生為重。

但看待事情不能看表面,趙泰的忽然撤軍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至于是什麼他猜不到。

隱隱間他覺得這天下恐要有大事發生,還是趙泰引發的。

撤軍就是一個信號,那無論怎麼樣,在事情還沒發生之前,解決幽州的隱患都是最應該做的。

否則放著這麼個隱患在身側,誰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出現變故。

本心上劉虞是不太想現在還跟張純死磕,打仗憑他自己是已經無力再打了。

正想拒絕之時田疇一句話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州牧不可猶豫,眼下雖以恢復民生為重,但州牧可細思,趙泰為何要在此時撤軍,那必定是趙泰內部有了什麼讓他不得不撤軍的重大事情。

以屬下觀那趙泰行事,內部再如何也無法讓他動搖,那就只能是外部事件,我等不得不防啊,保持穩定沒有外敵的環境很有必要。」

換句話說就是田疇覺得趙泰又要搞事了,這事會比佔據常山郡還要大。

或許是往外動兵也說不定,如果真是這樣,那幽州肯定會成為首先,畢竟現在的幽州說一句內憂外患也不為過。

「他才消停多久,而且朝廷不是已經封他為常山郡守,更是借兵給本州牧平叛………」

說著說著劉虞就說不下去了,借兵說得好听,實際卻不是為了他才借兵,人家打的是攻伐異族叛亂的旗號。

何況這一路都吃拿卡要的,何曾把他這個州牧放在眼里。

朝廷封官?趙泰又何曾回應過。

他可沒忘記趙泰是怎麼起家,又是怎麼坐上郡守位置的。

在他的眼里什麼時候有過皇權,有過朝廷。

任何制度他還不是想改就改,又什麼時候向朝廷請示過。

鐵礦說挖就挖,說煉就煉,還弄成鐵農具販賣,朝廷制度在他那里何曾起過半分作用。

別人被封官後會老實下來他信,唯獨趙泰這里,就算現在稱帝他都不會意外。

「子泰,那趙定安反復無常,狼子野心我又怎會不知,關鍵是這仗我們真的打不起,不如屯兵于潞縣以拒張純,如此幽州才有喘息之機,無錢無糧再打下去只會把幽州拖進絕路。」

劉虞知道這個道理,田疇又怎會不知,他堅持要打也是忌憚趙泰而已,那就不是一個按常理能估計的人。

「屬下贊同州牧所言,眼下當以恢復民生為主,待兵精糧足時要解決張純不遲,再拖下去可就連春耕都要耽誤了。」

「屬下附議。」

「我等附議州牧之言。」

以劉虞的身份職位,他不愁沒人可用,世家對他的善意還是很強的。

就班底而言,就不是趙泰可以比擬。

像魏攸,程緒,尾敦,趙該,能力都是拔群出萃,否則也不會被劉虞任命為各職屬官,這都是跟世家交好的結果。

眼下局勢怎麼樣他們都看得很清楚,幽州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田疇沒有在說話,算是默認了下來。

想起在常山郡的所見所聞,更有所向披靡的炸藥跟軍隊,他每日想起就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要是這樣的人物能為大漢所用,沒有異心那該有多好。

也不至于他這一動就讓人膽戰心驚。

幽州的局勢定了下來,要說最高興的還是張純,他听到韓撤軍的消息後直接大笑了好幾分鐘。

劉虞屯兵防備他,他都顧不上了,只想喝個三天三夜的酒壓壓驚。

在韓帶兵來的那段時間里,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麼過的。

睡不好吃不好,每一次爆炸都會讓他身體顫抖,生怕什麼時候就有炸藥落在他身邊。

人瘦了不說,漆黑的眼圈還深陷了下去,像是生了一場嚴重的大病。

身體上的變化還是其次,關鍵是心理上受不了,那種感覺就像是每天活著只為了等死一樣。

那是在打仗?那是被打仗,敵人趕路的時間都比打仗的時間多,這段時間里越到後面他都想著要麼直接跑,要麼自殺算了。

好在苦盡甘來,雖然丟了一個郡,但他跟一眾屬下卻比得了一個州都高興,那種開心的感覺外人根本體會不到。

有人歡喜有人愁,或者是苦中作樂那都跟趙泰關系不大,自戰利品運進常山之後,他就沒有閑下來過。

而且他讓打造的桌椅也已經到了,正整齊的擺放在府衙議事廳中。

他站在首位上看著下方兩側站立的屬官,每個人的表情都有種莫名的意味。

「坐。」

桌是長條案桌,依然保持著每人一桌的習慣這一點趙泰還是很人性化的。

但這情況卻讓眾人有些接受不了,坐?坐那里?

「太守,下官等坐于何處?」

金杰他們跟趙泰的矛盾日益見長,趙泰都已經感覺到他們硬氣了起來,做事好像都沒那麼積極了。

之前積極表現趙泰卻無動于衷,像是媚眼拋給瞎子看,索性他們也懶得再表現了,甚至有意識的讓政務出現紕漏。

趙泰把這些都看在眼里,除了相應的懲治外依然沒有釋放善意的打算。

惡意到是放出了許多,形式已經在向惡化的事態發展。

「本官稱此為桌子,這為椅子,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嗎?」

趙泰當先坐了下去,齊周跟夏侯蘭他們也相繼落座,像是在給他們做示範一樣。

明明很小的一件事,金杰他們這些屬官卻氣得臉色漲紅,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先前就說過,漢朝的褲子坐在椅凳上會中門大開,雙腳腳掌觸地不符合禮儀,不合禮那就是看不起,甚至是在侮辱人。

他們怎麼可能會高興。

「如此不合禮法之坐姿,恕屬下不敢坐,不能坐。」

那坐下去還得了,不說腳掌觸地,就是中門大開時成了什麼樣子。

好好的議事廳成了比大小的地方?

「不坐那就站著,甚至往後常山郡內本官都會啟用這種方式為辦公之用,推行全郡改變跪坐禮儀。」

「荒唐,禮儀怎可輕廢,這是對先賢,與人相處的不敬之過,下官諫言,望太守收回成命。」

硬要扯的話,跪坐禮還不知道能扯到什麼地方去,但往上數幾個朝代都是施行跪坐禮,說一句對先賢不敬也沒問題。

但時代是會變的,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趙泰可不會死守著所謂的規矩跟禮儀不放,該淘汰的就得淘汰。

「禮不可廢?齊主簿,這椅子坐著可方便舒適?」

「稟主公,甚為便利舒適。」

「決曹史以為如何?」

「主公,這椅子有些硬,坐久了不舒服,建議加些墊子,其它的屬下覺得挺好。」

趙泰瞪了他一眼,你還學會改進了。

「諸位听到了,這椅子坐著舒服,以往跪坐久了難道諸位的腿就不發麻僵硬?」

金杰幾人不可思議的看著趙泰。

我們在說禮不可廢的事情,你卻跟我說跪坐久了腿會不會發麻?

這兩件事搭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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