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淺是說到做到的人,既然她答應安雲墨可以堅持半柱香,那只會多不會少,安雲墨過來的時候段清淺還在支撐著。
段清淺見安雲墨過來,問道。
「他們都平安出去了?」
「嗯,你把功力收了。」
「好。」
段清淺有些氣虛,但還好,沒有傷到根本。
段清淺功力一收,一旁的樹木立即左右移動,這新的陣法會是什麼樣的復雜,他們沒有心思去管,安雲墨此刻就想緊緊摟著段清淺。
段清淺任由安雲墨摟著,問道。
「怎麼了?」
「終于剩下我們倆個了。」
段清淺笑笑回抱著他。
石青帶著村里眾人,剛出山沒多久,本想回頭看看神靈山,只是一回頭竟發現路都不認識了。
村里人隨著石青回頭看,一看身後那滿是雜草和茂密樹木的樹林,驚到。
「怎麼這樣?剛才明明有一條小路出來的?」
石青說道。
「走吧。」
「哎。」
村里人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他們不會有事吧?」
石青語氣很堅定。
「不會。「
「我也覺得不會,他們都是那麼厲害的人。」
安雲墨抱著段清淺好一會兒才放開。
段清淺問道。
「我們現在要怎麼樣?」
「先吃頓好的,然後好好睡一覺,我們再想陣法的事。」
「好,現在我也沒有多余的內力了,要想出去的確要好好調息。」
「嗯,不急,出去我們一起出,出不去我們就在這深山野林蓋一間房子住下,我不會讓野獸傷害到我們的。」
「好,不急。走,找好吃的補補身子。」
「嗯。」
段清淺拉著安雲墨的手就往樹林里走去,安雲墨回拉著她的手,任由段清淺帶著他在樹林穿梭尋找吃的。
石青他們一直往前又走了半天才出了山,山外的人早就等到望眼欲穿了,剛一見到人立即迎了上去。
「出來了!他們出來了。」
「快,趕緊通知村長去。」
「大家都沒事吧?」
「除了小兆被蛇咬到,我們大家都沒事。」
「那就好。我來。」
說著,山外等候的人接過小兆,接過他們手上的東西,邊走邊說道。
「這次真的多虧安大哥和淺兒姑娘,要不是他們我們都不知如何是好。」
村里人說著回頭一看,看了好幾回,都沒看到他倆,問道。
「怎麼不見他們夫妻倆?」
村里人有些支吾,石青說道。
「他們遲些時候出來。」
「哦,怎麼不一起出來?」
村里人只是這樣念叨,也不非得一定要問出答案,因為他們看到一旁的人臉色有些不好,也只能往後再仔細問問看。
回到村里後,有更好的休養條件和大夫,小兆第二天就醒了,現在已經恢復以前的活蹦亂跳了。
村里一切有序進行著,離他們出山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村里也沒多少人提及安雲墨和段清淺了,似乎他們不曾來過一樣,不過他們心里都記著他們。
段清淺和安雲墨在樹林里倒是游刃有余,遇到危險安雲墨可以利用陣法避開,偶爾段清淺也狩些動物,他們也有肉吃,只是風餐露宿畢竟辛苦。
段清淺打了兩只野雞和兩條魚,安雲墨正想起身接過,段清淺說道。
「你這病弱書生就好好坐著吧。」
安雲墨笑笑,往火堆加柴。
段清淺把野雞和魚架好放在火堆上烤。
「今天就吃雞和魚。」
「嗯。」
「對了,陣法想的如何?有沒有辦法出去?」
「還沒找到關鍵口,還是要人在里面運功。」
「你說他們設計陣法就想到這個了,無論如何總要有犧牲。」
安雲墨握住段清淺的手說道。
「總會有辦法的。」
「我倒是沒事,在這里也每天有魚有肉,我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你這身體需要好好養著。」
「清淺,辛苦了。」
「不辛苦。來,看看這魚熟了沒?」
「嗯。」
安雲墨接過魚,聞了聞,咬了一口說道。
「熟了,清淺的手藝還是這麼好。」
「謝謝夸獎。」
段清淺說著也拿起一旁的魚吃起來,野雞就還在火堆上烤著。
「雲墨,上次你給我說了陣法的歷史和一些基本的陣形,現在給我說說設陣和破陣,說不定我們能一起商量個辦法來。」
「好。你看,我現在擺給你看……「
安雲墨說著在地上擺起陣法,段清淺在一旁用心听著。
雖然在山里住著不方便,但這樣的日子對他們來說也是幸福的,因為自己想念的人就在身旁,他們知足了。
安雲墨陣法知識深厚,又有破陣經驗,加上段清淺這新徒弟,新理念,倆人兩種不同觀念的思想踫撞,總算找到一個出口,倆人還整理和歸納了一下,創新了一種新的陣法。
安雲墨和段清淺都沒想過要改變村里人的生活,他們都盡量維持現狀,所以破陣的辦法,也不是破,而是利用陣法移動的瞬間走,再讓陣法恢復原樣。
就這樣,安雲墨和段清淺又走了半個月,這才出了山。
他們並沒有從之前他們進山的地方出,所以依舊守在山外的人沒看到他們。
除了村里人,小承他們也偶爾在山邊「玩耍」,不過他們卻再也不會失誤闖進山里去了。
安雲墨和段清淺在山的高處站著往下看,能看到村的大概,此時正是太陽初升時,村里一片祥寧,偶爾幾戶人家煙囪正冒著炊煙。
安雲墨摟著段清淺問道。
「清淺,我們的家在哪?」
段清淺努力尋找著,指著一處說道。
「在那邊,不過被樹林擋住了,要不然能看到。「
安雲墨說著緊緊握住段清淺的手,說道。
「嗯,那我們回家。」
「好,回家。」
他們出了山才真正的放松,段清淺也緊緊握著安雲墨的手,倆人這才慢悠悠的下山。
日落之時,村里人正在田里勞作著,迎著日落正打算翻翻田就回家去,沒想到這一抬頭看日落,倒是見到攜手而來的安雲墨和段清淺,一時之間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再次看,沒錯。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段清淺首先打招呼了,段清淺喜歡這些樸素的村民,喊道。
「袁大哥,還忙著呢?」
「哎,淺兒姑娘嗎?」
「嗯,是我。」
安雲墨看著眼前滿是生活氣息的段清淺有點不相信,沒想到清淺也有這般樸實無華的一面。
他們這談著話,人也漸走漸近,不一會兒,段清淺和安雲墨就站在他面前了,如此他也相信他沒看錯了。
「好,沒事就好。走,去我家吃飯去?」
村里人說著扛起鋤具就要回家去。
段清淺笑笑道。
「袁大哥,你忙你的,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回去煮個飯要不了多少時間。」
「那你下次經過我那里記得去我那坐坐。」
「好。」
「好,一定要去呀。」
「嗯。」
袁大哥說完又繼續忙手上未完成的工作。
段清淺和安雲墨也一起攙扶著往外走去,段清淺問道。
「雲墨,這種生活是不是很舒心?」
「嗯,特別是還有你在我身邊,就這樣一輩子,我這輩子就圓滿了。」
「傻瓜,怎麼就圓滿了?」
安雲墨不回答,只模模段清淺的長發。
此時正是日落時分,村民們日落而息,此時正是回家的時候,這在路上見到段清淺他們,一個個都邀請他們到他們家去吃飯,村子也不大,這一言兩語聲音也傳來外面去了,然後村長也知道了,村長特意過來確認。
村長見安雲墨和段清淺都完好無損的這才把心放進心里,把剛才小跑過來還沒喘過來的氣稍稍平息了,這才走過去跟他們打招呼。
「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身體可有受傷?」
段清淺回道。
「村長放心,我們都沒事,你看,我這在山上每天野雞河魚的,似乎還長肉了。「
段清淺這一說笑,把大家都逗樂了,一路上大家有說有笑的往回走。
安雲墨跟大家都不熟,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安靜跟著段清淺走,要不是安雲墨那有神的雙眼,眾人還以為他依舊是之前呆滯沒醒的安雲墨。
村長說道。
「你們剛回來,想必也累了,等你們休息好了,我們全村來一個全村宴,一來謝謝你們進山把大伙帶出來,二是慶祝雲墨醒來,大伙說是不是呀?」
「對,對,村長說的有道理,是該搞一個。」
「村長,不必麻煩,我們夫妻倆的命都是你們救的,謝來謝去豈不是客氣了。」
「這慶祝雲墨醒來可是不能少的,我們村也很久沒辦喜事了,這不用你們操心,我們來安排。」
「就是,我們安排。」
他們一路說著話回去,小承和小兆他們的爹娘听說段清淺他們回來了,也趕來道謝,又是一翻客氣,段清淺好說歹說他們才起來。
就這樣說著說著也到段清淺之前住的小屋了,村長說道。
「你們的房屋我每天都有叫人打掃,都還算干淨,還有自發為你們打掃的,小承他們幾個小孩也沒少往這邊跑,你們看看還有沒有哪里需要打掃的?」
「謝謝村長,可以了,大家進來坐坐,我給你們泡茶。」
「不了,你們忙,我們也準備回去了。」
「就是,都回去吧,老夫給他們看看身體,特別是雲墨的。」
大家還沒看到舒大夫的人就听到他的聲音了,舒大夫都發話了,大家也一一回家去了,段清淺總算舒一口氣,她有時真的應付不來這些熱情的村民們。
石青跟舒大夫一起過來的,見他們沒事,他也放心了,只安心做自己手上的事。
小承他們听說段清淺他們回來了也想來看看,順便道謝的,但都被他們爹娘攔住了,叫他們不要打擾舒大夫看病,也不要打擾他們休息,讓他們明日再去,他們也只好作罷。
村里一直緊繃的氣氛此時總算沒了,村里恢復以往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