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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將消息告知李烜,那這個主意是誰出的,李烜肯定也是知道的。

可能李烜會看在謝志才的面子上不計較此事,但是心中肯定是頗為不喜的。

具體李烜會不會對謝心衡做什麼,這個誰也說不準。

謝家四子,謝志才唯一喜歡的兒子就是謝心衡,其他三個兒子都死了,謝心衡也是謝志才唯一的兒子了,若是再出事,謝志才難免會受不了。

他雖然是風流了些,但是到底有幾個兒子還是能記得清楚的。

自從開始幫李烜侍候李兆開始,謝志才便已經將謝家未來的路給鋪設好了。

將來李兆登基,他自己不必多說,已然位極人臣,而謝心衡也能得到李兆的寵信,到時候謝家可真是光耀門楣了。

這次的事情,李烜可以容忍一次,但是絕不會容忍第二次。

這樣想來,李烜讓謝志才入東宮,應該不只是見李兆,也是為了給謝志才一個警告。

李烜這是在提醒謝志才,謝心衡這次犯了死罪,只是沒有明說罷了。

而听李兆的意思,居然也是想效仿四皇子或者五皇子行事,陛下不肯放權,李兆又想提前掌權,那能怎麼辦?

要麼逼宮造反,要麼,暗害了李烜。

但那是陛下啊,是李兆的父皇啊,他怎麼敢?怎麼能下得了手?

謝志才沉默良久,李兆也是一直看著他。

「臣知道殿下想干什麼,但是陛下已經如此偏愛殿下了,殿下何以還要反陛下?」

「反?」李兆叫道︰「孤不是要反父皇,父皇他太累了,孤只是想讓父皇輕松一點,反正遲早也要給孤,孤這不叫反。」

謝志才搖頭道︰「殿下不可能成功的。」

「沒有謝大人幫孤,孤自然不會成功。」

謝志才苦笑道︰「就是臣,也不知道如何做。」

「那就去想。」李兆道︰「韓圖遲早會回北境,而李修涯年底之前都回不來,這正是我們的好時機。」

「錦衣衛,禁軍,到處都是李修涯的後手,到處都是陛下的耳目,我們想做什麼都瞞不過陛下的,臣想不到。」

李兆毫不在意,輕笑道︰「謝尚書何等的聰明,孤相信你一定能想到辦法的,孤等著。」

謝志才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此事不可能一蹴而就,臣會想想辦法的,同時,臣也勸殿下死了這條心,這條路可是萬劫不復之路。」

李兆面目猙獰道︰「縱使萬劫不復,孤也要做。」

「是。」謝志才微微點頭,「臣會想辦法的,不過殿下也別抱太大的希望,而且這段時間,太子最好別再輕舉妄動了。」

「放心,孤曉得。」

謝志才又看了一眼謝心衡,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後轉身離去。

「殿下,父親他」

李兆柔和的對謝心衡笑了笑,「放心,孤不會讓你有事的。」

「嗯。」

同心殿。

「太子他,如何了?」

便是一天的時間,李烜便又是憔悴了幾分,說話也有幾分無力感。

魏權聞言連忙應聲道︰「剛剛謝尚書去看過殿下了。」

「謝志才」李烜輕聲嘆道︰「他四個兒子死得就剩下這麼一個了,不然,朕這次非

得殺雞儆猴不可。」

魏權道︰「其實老奴倒是覺得,此事實在沒必要再鬧大了。」

「嗯?」

「陛下罰太子禁足,對外還可以說是太子身體不適,但若是要治謝公子的罪,那事情肯定就會泄露出去的,到時候恐怕就不好瞞了。」

「有理。」李烜微微點頭,「幸好此事還沒發生就被我們提前得知了,否則韓侯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那大燕也就完了。」

有些夸張,但也的確差不多。

如李兆想的那樣,若是韓圖真出了什麼意外,李烜還可以派蕭鼎去接管北鎮,但是效果肯定有限,亂肯定還是會亂的。

就算韓圖沒死在刺殺之下,那事後追查,也是很容易就能查到謝心衡這里,到時候韓圖會怎麼想?

心中不滿是肯定的,惹事真把韓圖惹急了,要強推李閑上位怎麼辦?

無論如何,這都是李烜與李修涯不想看見的結果。

可以說,李兆差一點就將李修涯的全盤布置給打亂了。

李烜輕嘆一聲,神情低落無比,「希望這個逆子這三個月真的能認真思過吧。」

魏權見李烜精神狀態,也是露出難受的表情。

「對了陛下,定北侯那今日傳旨,說是準備啟程回肅州了。」

李烜愣道︰「這麼著急?」

「是,他說既然陛下跟侯爺都信任他,他自然會盡心竭力,此事也是宜早不宜遲。」

李烜嗯道︰「也好,韓侯若是再在燕都待一段時間,這個逆子還不知道要瘋癲成什麼樣子呢。」

魏權聞言默然無語。

是夜,九皇子府。

「殿下,有大消息。」舟行露出興奮的神色。

李閑見狀輕笑道︰「有什麼消息這麼開心?」

「陛下將太子禁足了。」

「禁足?」李閑一愣,「為什麼?」

舟行搖頭道︰「具體原因還不知道,不過是魏權魏公公親自去東宮傳旨的,讓太子上了一道請罪的折子,禁足三月閉門思過,政事交給內閣暫代,對外則宣稱太子身子不適,需要調養。」

李閑眉頭緊皺道︰「既然是閉門思過,那太子肯定是犯了某種事,而且此事還不小。」

舟行道︰「事後謝志才還去東宮看了看太子,最後卻是陰沉著臉出來,不知道所為何事。」

「謝志才是太子的心月復,去了解一下情況也是很正常的。」

「是。」舟行拱手道︰「殿下,那這三個月,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麼?」

李閑擺手道︰「太子畢竟是太子,就算是被禁足,那就依然是太子,父皇只是讓他靜思己過,也沒有明言斥責,想必過失也不算大,此事對太子應該也沒什麼打擊,我們又何必冒頭,反而被父皇猜忌呢?」

「可是殿下,難道我們就袖手旁觀嗎?」

舟行覺得有些可惜,這個時候,不正是發展自身實力的好時候嗎?

李閑卻是有自己的想法,只道︰「此事不必著急,按我的意思辦就行了。」

「是,屬下知道了。」舟行也無奈听命。

李閑又道︰「不過,雖然我們不必用此事做文章,但是了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有必要的,去查,到底發生了事,太子為何會被父皇懲罰。」

「是,屬下領命。」

舟行退下,李閑則是露出若有所色的神色。

「這幾日外公與李修涯的兵工廠打得火熱,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是簡單的交易這麼簡單,想必是跟李修涯達成了合作,但是具體是為了什麼呢?

而且李修涯人都不在燕都,他們到底是如何聯系的?」

李閑有些不解,心中的疑惑卻是更深了些。

「不過即便如此,外公也不會在燕都待得太久,應該也就是這幾天就要準備回北境了。」

提起韓圖,李閑的眼神有些復雜。

次日,太子抱恙,國事暫時由內閣暫代,消息傳出也是沒有多少人懷疑。

不過內閣的幾個倒是心知肚明,太子這病,怕是要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了。

而另一件事反而是引起了眾人的關注。

韓圖向陛下請辭,說是要回北境肅州去了。

這倒是讓眾人一時之間有些模不著頭腦了。

韓圖這次回來,倒是待了幾天,但是好像什麼也沒干啊,怎麼這麼著急就要回北境去了?

他回來干啥啊?

所以人都覺得韓圖回燕都應該是要做些什麼的,眾人正翹首以待,等著看韓圖要出什麼招呢,結果啥也沒做就要走了。

難道真是回來敘敘舊?

這不是扯淡嗎?

不過韓圖要走,眾人肯定也是歡喜的,畢竟韓圖在,壓力還是有點太大了點。

「陛下,那臣就走了,臣就在北境等著新亭侯歸來。」

李烜微微一笑,「好,朕會將你的話轉告給李卿的。」

「是,臣告退。」

「去吧。」

看著韓圖躬身退去,李烜也是吩咐魏權道︰「傳信到白羊關,讓蕭鼎將二十萬新軍開往肅州。」

「是。」

「還有,將新軍帶到肅州之後,讓蕭鼎聯系商會,開始準備糧草軍資吧,總歸是要做好長足的準備才行。」

「是,老奴領命。」

另一邊,韓圖離開同心殿,便往城外而去,李閑為他送行。

「外公此行收獲可還好?」

韓圖微微點頭,「收獲頗豐。」

「如此甚好。」

遠遠的,一隊禁軍護送著薛老七等人。

李閑見狀瞳孔微縮,震驚之色一閃而逝。

「那外公,我就不遠送了。」

「行,回去吧。」韓圖也微微點頭。

李閑嗯了一聲,帶著舟行轉身。

「閑兒。」韓圖叫了聲。

李閑帶著疑惑轉過頭來,「外公?」

韓圖勉強一笑,「沒什麼,你在燕都也要好好保重。」

李閑笑著點頭,「外公放心,我曉得的。」

韓圖嘆道︰「外公對不起你,希望你能理解外公。」

李閑嗯道︰「外公為國為君,我又如何不能理解外公?那個位置的確不屬于我,外公放心,我雖不願離開燕都,卻也不會有什麼歪心思。」

韓圖看著李閑,好似想把李閑的心思看透,而李閑也是毫不避讓的與之對視。

良久,韓圖勒馬轉身,大聲道︰「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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