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這個都是公司約定谷成的規矩，每個項目都是這樣。」
「你放心吧！」
「我不會騙你。」
「你實在不相信的話，你給馮副總打個電話，他肯定清楚。」
李正不收。
林斌自然不肯。
這不，推拒了多次，一個不注意，林斌直接迅速的離開了。
李正總不可能提著袋子直接追出去吧？
看著這袋子，李正目測，怕是不會少于二十萬。
二十萬啊！
當然了，自己目前一個月的工資也比這個多。
但是，這個項目自己也就分管了一下，也就開工的時候去了一次，第一期工程驗收的時候去了一下，最後一次完工的時候去了一次。
就這麼三次，就能夠得這麼多的辛苦費？
李正打開了袋子，數了數，比自己目測的還多了五萬，總共有二十五萬。
這錢，還真的有些燙手。
川省的項目確實是一個大項目，總價兩個億，後來又有一些超出，實際項目金額達到了兩億五千萬。
公司利潤的話，這個項目做下來，幾千萬的利潤當然有了。這個，還不包括後期的系統維護升級，以及人員培訓方面的費用。
說來，這個項目弄成了，其實就相當于4S店賣車一樣，車賣出去了賺一筆，以後做保養賺的更多。
這麼多年來，李正都是拿著固定的工資和獎金，計劃之外的收入也是通過自己在程序猿之家接的外單，辛苦所得。
猛然間，坐在家里都能夠收錢辛苦費了，還真的有些不適應，也覺得燙手。
想了想，李正拿起了電話。
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道給誰打了。
「小曼，你在哪呢？」
「現在說話方便嗎？」
紫園別墅里，陸小曼正在吃晚飯。
這會兒接到李正的電話，確實有些奇怪。
說實話，除了工作時間之外，陸小曼基本上沒有接到過李正的電話。就算有，說的也是工作。
「我在家呢？」
「怎麼了，有事？」
陸小曼已經放下了筷子，人已經站起來了。
「小曼，你知道咱們公司對外的項目有辛苦費這一說嗎？」
「辛苦費？」
陸小曼有些疑惑的反問了一句。
「就像我們在川省的項目一樣，現在完成了，我這個分管的副總，是不是會有一個辛苦費？」
李正問的非常的直接。
別說，陸小曼還真的不知道這事。
「正哥，是不是項目組給你送錢了？」
雖然不清楚，但是，陸小曼一听就知道李正的意思了。
「嗯，剛剛林斌來過了，給我送了錢。」
「說是項目完工後的辛苦費，我這個分管的副總有一份。」
「我也不知道這麼一回事，心里總有些擔心。」
李正說的很自然。
但是，陸小曼听著，那就完全不是一個意思了。
項目組給李正送錢，對于李正來說，這可是一個非常機密的事情。
結果呢？
李正給自己打了電話，直接承認。
說明什麼？
說明在李正心里，自己肯定是那個最能夠相信的人。
陸小曼此時是這麼想的。
如果說，李正知道陸小曼這會兒的心思，怕是根本就不會打這個電話。
「正哥，你別急，我馬上過來。」
陸小曼掛斷了電話，飯也沒吃，就這麼風風火火的離開了紫黑別墅。
半個小時之後，來到了裕源國際，看到了李正茶幾上的袋子，以及那里面的二十萬現金。
對于金錢，陸小曼到是沒有多大感覺。
但是，對于信任，陸小曼很喜歡。
「工程總價兩億五千萬，給你二十萬，也就是百分之零點一的回扣？」
陸小曼這麼問著，李正不由搖了搖頭。
「小曼，你說我是業主，你給我這錢，當然可以理解了。」
「但是，我這錢，不就是公司的利潤嗎？」
沒錯，事情的本質就是如此。
李正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挖公司的牆角，損公肥私。
陸小曼一直公司行政辦工作。
處理行政工作，還真是一把好手。
但是，對于這些小九九，還真的不清楚。
此時，也跟李正一樣，大眼瞪小眼。
「這樣，拿著錢，你跟我回家，問問我爸。」
陸小曼直接提起了袋子。
這事，既然已經問了，陸小曼也知道了，怕是根本瞞不住路遠。
出了小區，坐上了陸小曼那輛拉風的跑車。
半個小時之後，又回到了紫園別墅。
看著這茶幾上的錢，路遠摘下了老花鏡，看著李正。
「小李，這錢拿著不好嗎？」
路遠這話問的。
李正搖了搖頭。
「路董，如果真有這麼一個約定俗成的規定，我當然會拿了。」
「不是，我也就是第一次經歷這事。」
「所以，有些吃不準，不知這錢該不該拿。」
「若是真有這麼一個約定的話，那下面的做項目的這些人會不會想盡辦法虛增開支給自己謀利益呢？」
「這樣的話，又如何監管呢？」
一路之上，李正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結。
路遠輕輕的點了點頭。
「小李，你說的沒錯。」
「這錢，按理來說，確實是屬于公司的利潤。」
「但是，這些年來，眾信的攤子越來越大，有些事情董事長也知道。」
「只不過，有些事，不是你想禁就能夠禁的。」
「川省的項目們體量大，利潤空間也大，這點辛苦費，確實會有。」
「你安心的拿著就是了。」
路遠這麼一說，李正到也輕松了一些。
不過……
「路董，真要是這樣的話，我當然會收了。」
「只不過，這事，我總感覺不應該這樣。」
「這對公司，其實損害很大。」
「長此以往，這人的不會為了自己的私利，慢慢的……」
這天夜里，李正跟路遠在客廳里聊了很多。
聊了眾信初創，聊到了眾信的管理，很多很多。
最後，聊到了幾位初創人員損公肥私，步正陽如何心疼等等……
只不過……
李正有些明白，似乎又沒有明白。
反正，就這麼稀里糊涂的提著錢又回去了。
接連幾天，這錢放在茶幾上，李正看著都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