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維斯特洛,這里的人們普遍都認為「七」是個神聖的數字,因此當年征服者尹耿在建立這城市的時候,特地在這里的城牆上建造了七座大門作為進出君臨的通道。
這七座大門分別是︰巨龍門、雄獅門、臨河門、舊城門、諸神門、國王門和鋼鐵門,這里的每座城門都有鐵閘、厚重的木門和都城守備隊的成員守護著。
國王門便是這七座可供進出君臨的城門之一,它位于西南城牆的南端,緊連著臨河門與黑水河畔,在這里還建造了一座專門用以舉辦比武大會的比武場。
歷屆的國王每逢想要在這君臨城中,來上一場盛大的比武大會的時候,他們通常都會將比武大會舉行的地點放在這比武場中,這次的首相比武大會自然也不會例外。
當行色匆匆的高遠走出國王門,到達這君臨的城牆之外時,黑水河的河畔邊已然搭起了百余座顏色各異的帳篷。
如今這場為首相而舉辦的比武大會雖然還未真正開始,可是在這比武場的周圍,早已聚集了許多前來觀賞此次比武大會的平頭百姓和騎士貴族。之所以他們早早便在此等候大會的開始,就是為了能夠近距離地觀賞諸位騎士大人之間的切磋和武藝。
數以千計從七國各地趕來的人如今皆匯聚于這黑水河畔,可想而知面前的場景是何其壯觀。到處都是銀光閃亮的鎧甲;全身由鐵甲所覆蓋的高大戰馬;、;三五成團的人們興奮地討論著明天究竟誰會被擊于馬下;帳篷頂端飄蕩著鮮明的旗幟也難怪青銅約恩說這將會是場空前盛大的宴會。
尋常在七國中可是很難看到這樣的場景,比武大會還未有真正開始,在這比武場的外圍尚且是一副盛世繁華的景象;更遑論是明天大會正式開始之後了,那又該是副怎樣的場景呢?
驚嘆之余,高遠倒也沒有忘記自己來到這里的真正目的,他是來這比武場尋找瓊恩•艾林生前那位侍從的。
明天就是首相的比武大會拉開帷幕的日子,這場比武大會對于這位來自峽谷的修夫爵士而言,意味著什麼高遠十分清楚,他現在肯定在比武場中積極地為這場即將到來的盛會做著準備。
這位年輕的爵士剛被國王親自冊封為騎士不久,如今一定極度渴望能夠在這場大會上證明自己。為了能夠在明天的比武大會上取得個好的名次,同時也是為了能夠在勞勃國王面前好好地表現一番,高遠听聞這位修夫爵士不惜花費重金,為自己打造了一套全新的鎧甲。
當高遠進入明天即將舉行騎槍比武的場地中,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位正在用自己的腳步丈量著場地長度的修夫爵士。
高遠就這麼徑直地走過去擋在了對方的面前︰「峽谷的修夫爵士?」
「這位先生,我不管是誰派你來找我的,但是現在你已經擋住我的去路了,沒看見我現在很忙嗎?」修夫爵士狠狠地瞪了一眼擋在自己面前的高遠,「趁我還未徹底發火之前,你最好給我閃到一邊去。」
眼見面前這位陌生人依舊不為所動,並且還在用種看待死人的目光盯著自己,頓覺有些毛骨悚然的修夫爵士便想要從高遠的身旁繞過去。
可是隨著高遠身形一閃,他便再次擋在了對方的面前。
「該死的家伙,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修夫爵士這下子是真的怒了,說完他便上手想要將擋在自己面前的高遠給推開。
可是當他的雙手觸踫到高遠的肩膀那一刻起,他便開始後悔了!
無論他如何使力,這家伙就像是座佇立在自己面前的大山一般巍然不動,即便是修夫爵士將自己吃女乃的勁都已經使上了,高遠那高大的身軀仍舊是紋絲未動。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高遠用輕蔑的眼神望向面露驚恐的修夫爵士,只見他雙肩 地一抖便將修夫爵士的雙手給震開了。
巨大的力量使得年輕的爵士踉踉蹌蹌地向後倒退了好幾步,直到他無力在維持身體的平衡,一 地坐在了松軟的沙石場地上。
高遠款步走向倒在地上的修夫爵士︰「我今天特地前來這里找你,只是想要與你談談有關于瓊恩•艾林大人的事情。」
「關于瓊恩•艾林大人,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癱坐在地面上的修夫爵士痛苦地捂著自己的手腕。
「你在瓊恩•艾林身邊擔任他的侍從足足有四年之久,你應該對瓊恩•艾林生前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才對。我只是想要從你這里知道,瓊恩•艾林大人在臨死前都有些什麼異常的地方。」高遠可沒有那麼好湖弄。
「你憑什麼會認為我會告訴你這些,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由誰派來的。」修夫爵士坐在地上朝著高遠大吼道,「並且直至現在,你都還未向我表明自己的身份。」
「你可以稱呼我為高遠公爵,現任的東境守護者和鷹巢城公爵。」高遠一邊介紹自己,一邊向坐在地上的修夫爵士伸出了手,「此次前來找你只是為了調查清楚瓊恩•艾林大人死亡的背後真相,並非是受到任何人的指示。」
修夫爵士沒有將手遞給高遠,而是自顧自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空口無憑,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你說自己是東境守護者和鷹巢城公爵,那麼你就是了?」
眼見對方還不肯相信自己,高遠便隨手將羅尹斯的家族紋章拋給對方︰「約恩•羅尹斯伯爵的家族紋章想必你不會不認識吧?我想這應該足夠證明我的身份了。」
修夫爵士小心翼翼地將那枚紋章捧在手心,在反復確認了紋章上面的圖桉的確是羅尹斯家的橙底符石之後,這才鄭重地看向高遠︰「高遠大人,您想要從我這里了解些什麼?」
「我想要知道究竟是誰謀害了瓊恩•艾林大人!」
高遠的聲音就如同一道炸雷在修夫爵士的耳邊炸響,他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地望向高遠。可是在短暫的驚懼過後,他緊接著又換上了一副震驚的模樣︰「您的意思是,瓊恩•艾林大人是被人謀害的?」
「艾林大人是個和藹可親又值得信賴的人啊,究竟是誰會去想要去謀害這樣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呢。」
「不要再繼續演戲了!來自峽谷的修夫爵士,撒謊對于你而言沒有任何好處!」高遠冷聲呵斥道,「今天我已經盤問了三位瓊恩•艾林大人生前的僕從,而你是最後一個。」
「在此之前,我還在艾林谷中對此進行了一番調查。」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高遠大人。」修夫爵士有些疑惑地問道,「我的確不清楚瓊恩•艾林大人被人謀害的事情。」
「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眼見修夫爵士仍舊冥頑不靈,高遠不由冷哼一聲,「修夫爵士你知道嗎?此次的首相比武大會我也有參加,並且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明天我第一場比賽將要對陣的目標,你猜猜那個將要對上我的倒霉蛋會是誰?」
听見高遠談起比武大會的對陣安排,修夫爵士頓時大驚失色,只听他膽戰心驚地開口詢問道︰「高遠大人您明天首要對陣的目標該不會是我吧?」
「明天在比武大會上,將會用手中的騎槍刺穿你的喉嚨,如若修夫爵士你仍舊不肯老實回答問題的話。」高遠神情陰鷙地威脅道,「不要懷疑我是否有這份實力,即便是你穿上了那身剛剛委托鐵匠打造好的全新鎧甲,我手中的騎槍也一樣能夠將你的胸膛捅個對穿。」
高遠的話音剛落,修夫爵士的臉色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終于明白,眼前這位新晉的東境守護者,可能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容易被他湖弄過去。
除非自己能夠說出謀害艾林大人的真凶是誰,否則對方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對方揚言要在明天的比武大會上光明正大地殺死自己,修夫爵士對此不可置否,從剛才兩人之間的踫撞來看,這位守護者大人的確是實力強勁。
但是在比武大會上使用的騎槍都是特制的,一旦發生激烈的踫撞立馬就會裂成無數的碎片。因此修夫爵士根本不用擔心自己會像高遠所威脅的那樣,被他手中的騎槍刺穿胸膛。
可是在那之後怎麼辦,即便是他能夠在明天的比武大會上幸運的活下來。如今那些跟隨在高遠的身後,曾經對艾林大人無比敬仰的諸位峽谷領主,難道他們就會放過自己嗎?
答桉自然是否定的,如若讓那些艾林谷中的領主大人們得知自己對瓊恩•艾林死亡的真相有所隱瞞,那些峽谷領主們肯定會想方設法地對自己進行報復。
尤其令修夫爵士為之忌憚的是,他的妻子如今還身處于自己在艾林谷的家中,即便是自己能夠逃月兌峽谷領主的制裁,他們又將怎麼對付自己的妻子和其他的家人呢。
想到自己那仍舊身處艾林谷的妻子,想到自己終究難逃峽谷領主們的制裁,一陣前所未有的絕望頓時襲上心頭。
撲通一聲悶響,修夫爵士哭喪著臉跪在了高遠的面前,只听他開口向高遠乞求道︰
「高遠大人您就饒了我吧,如今我好不容易才熬出頭成為了一名受人敬仰的騎士,眼看著就要飛黃騰達開始享受榮華富貴,再也不用低頭看人眼色行事我是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誰謀害了艾林大人。」
「哦,是嘛?」修夫爵士的跪地乞求非但沒有得到高遠的同情,反而更加讓他確信了眼前的年輕爵士心中有鬼,「瓊恩•艾林那位現居于鷹巢城的遺霜可不是這樣告訴我的,她甚至還對你提出了指控。」
「徒利家的婊子真該死」听聞是來莎夫人在背後顛倒黑白,萬分憤恨的修夫爵士不由輕聲罵道。
「我警告過你了,修夫爵士!」高遠沉聲再次警告他,「撒謊對你而言沒有任何好處!我在來找你之前,就已經在艾林谷和君臨城中針對此事進行了一番調查。」
「你的謊言與演技在我看來是如此的拙劣!」
「高遠大人,我可以就新舊諸神的名義向您起誓,我的確不知道謀害瓊恩•艾林大人的真凶是誰。」修夫爵士向高遠保證道,「我可以將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訴您。」
眼見高遠連自己向諸神發下的誓言都不願意相信,修夫爵士只能用無奈的眼神看向高遠︰「高遠大人,來莎夫人在鷹巢城是如何對我進行指控的?」
眼見自己已經攻破了修夫爵士的心理防線,高遠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微笑︰「來莎夫人與我說,下毒謀害她丈夫瓊恩•艾林的人,必然是某個與他十分親近,且經常和他一起同桌共餐的朋友。」
「隨後,來莎夫人便在鷹巢城當著諸多峽谷領主的面,對你提出了指控。」高遠不急不緩地說道,「來莎夫人認為是你下毒謀害了她的丈夫,由于瓊恩•艾林遲遲不肯正式冊封你為騎士,因此你便對自己所服侍的大人產生了怨恨」
「這簡直是一派胡言!」還未等高遠講述完來莎夫人對他的指控,激動的修夫爵士便忍不住開始對這份可笑的指控進行駁斥,「我承認,我的確曾經因此對瓊恩•艾林大人有所怨言,但是那只不過是私底下的一些抱怨罷了,我是絕對不會做出用毒藥去謀害艾林大人那樣惡毒的事情的。」
「用毒藥去謀害一個和藹可親且值得尊敬的老人,只有惡毒的女人、軟弱的懦夫和陰險狡詐的太監,才會使用這種下三濫的卑鄙手段。」修夫爵士大吼道,「指控我用毒藥謀害了艾林大人,這簡直是對我榮譽最大的侮辱。」
「與一位企圖謀害自家領主的棄誓者談及榮譽,這毫無意義!」高遠攤了攤手,「空口無憑,你憑什麼會認為我會相信你?相信不是你下毒謀害了瓊恩•艾林大人。」
「高遠大人,我可以向新舊諸神的名義向您起誓,我絕對沒有想過要謀害瓊恩•艾林大人。」修夫爵士試圖再次以誓言證明自己的話。
「在你的清白被證明之前,你口中那所謂的榮譽和誓言,都是如此的蒼白且無力。」他的語氣十分冰冷,就像是在陳述一件既定的事實一般「這毫無說服力,興許是有人雇佣你在前任首相的水杯里投放了毒藥呢?」
「當瓊恩•艾林大人去世之後,勞勃國王就立刻將你冊封為騎士,這未免也太過蹊蹺了吧?」
「高遠大人,這得由您去親自問勞勃陛下,我也不知道勞勃國王為什麼會在艾林大人死後加封我為騎士。」修夫爵士頗有些無奈的回到道,對此他的確無法做出解釋,「您該不會懷疑是勞勃國王指示我前去毒害艾林大人的吧?雖然他們以前總是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而發生爭吵,但是勞勃國王還是對艾林大人敬愛有加的。」
「這不勞你提醒,我自然是會去與勞勃國王問個清楚。」高遠否定了這種猜測,「瓊恩•艾林是勞勃國王的養父,我當然也不會去懷疑是陛下謀害了瓊恩•艾林大人。」
「現在!高遠大人您應該相信我是無辜的了吧?」修夫爵士迫不及待地,他彷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清白被證明了,「無論來莎夫人在鷹巢城與高遠大人您說了些什麼,您都不要去相信她所說的那些。自從來莎夫人與那個來自五指半島的小指頭經常攪在一起之後,從她的嘴里便沒有蹦出來一句真話過。」
「現在就開始高興還未免太早了,修夫爵士!」望著修夫爵士臉上忍不住即將綻放的笑容,高遠冷笑一聲,「可別忙著去指控來莎夫人了,如今的你還未真正洗月兌嫌疑。」
「我說過,我是帶著萬全的準備來到這君臨城中的。如果不是擁有充足的理由對你進行懷疑,那麼我今天就不會來這找你了。」
「修夫爵士,在來到君臨城之前我曾經對你的家族進行過調查,我發現你的家族並不是富裕的有產家族。」高遠質問的聲音陡然拔高,「既然你的家族並不算富裕,那麼幾個月前才被冊封為騎士的你,又是從哪里得來如此之多的金龍,為自己打造這一身全新的鎧甲的呢?」
「我听說你在瓊恩•艾林大人死後,突然得到了一大筆金龍,對此你又該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