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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塵埃落定劍決來

「太多的彼此,只會證明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而互相吞噬,既然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軀體,那麼其中的那個,便借著此回計劃,一並功成身退了吧。」

白秋霜記得,此番戰斗可謂是慘烈的很,幽冥君身亡,岳靈休之妻慘死,當代閻途十部死了個七七八八,但岳靈休也被暗算,一躺就是十七年。

其中局勢有徐福操盤,除了眼下的這一手之外,他也無意改變什麼,也無意參與其中。

因為現在的不插手,能在不遠的未來,為他換得更進一步的利益。

鬼谷一脈延續到現在,不算太差,但還能更好,就當下而言,他的局不在中原。

「主人不需要等那漫長的血脈試驗了嗎?」

徐福曾挑動妖族分裂為主戰派與主和派,引動人妖兩族之間的戰爭,後更是率領三千童男童女前往東瀛。

以東瀛為舞台,徐福對這三千童男童女進行了改造,並從鬼谷術法之中為他們創出兩大陰陽流派,世世代代對抗妖族,互相也有內斗。

徐福希望借由兩大陰陽流派的斗爭,以此催生出可以充分吸收和發揮藥物的力量,並且化解其副作用的藥人。

藥人的血液能夠將亡命水的功效強化百倍有余,開發出完美的亡命水,也是徐福計劃之中最重要的要素。

曾經的過往與兩千年來的過程,雖然釣煙波不知曉,但徐福卻將所追求的結果告知了對方,畢竟他之意識載體尚需要這種心月復保護。

進行到哪一步,哪一步該如何,也尚需要心月復替他監督,包括此番計劃,絕命司也並未打算讓釣煙波參與其中,而是準備讓對方保護閻王翎離去。

小心謹慎自是好的,可惜出了變數,這個計劃從開始便被截胡了。

而釣煙波也從白秋霜的話語之中,听出了對方沒有更換軀體的打算,在初見之時他便有所猜測,這具身體對方想必使用了很久很久,而且非是他這種半人半尸的狀態,令他震驚不已。

「在這九界,還有比叛天族更強的軀體嗎?

壽與天齊,能與天爭,為天所忌,視為叛逆。

老尸啊,這叛天神力,可遠比藥人來得更加珍貴。」

微風拂境,兜帽下的白發白膚在月光照映下更顯幾分詭異,甚至還有些虛幻,在這一局游戲中,他重新撿起了早年的身份。

將思路帶入局中之後,而他也明白徐福為什麼不找叛天族的肉身用了,原因很簡單,血脈太稀薄的不夠強,收益太低不值得冒險。

而只要血脈純度稍微高一些,絕命司找的那些肉身壓根打不過,比如任孤沉或者別小樓那一檔,尤其是別小樓,在力量上把其引以為傲的完全體藥人之軀按著錘。

而時間越往前推,叛天族血脈越強,他就是有心也只能無力。

畢竟,知識、天賦、根基、境界、戰力,某種意義上來說雖然掛鉤,卻不是絕對。

「主人的意思是?」

釣煙波自認陪伴了數代絕命司,對其已經有了相當的了解,但對眼前這位,他實在看不透。

「在漫長的歲月之中,不乏令人拍案叫絕的妙事,計劃照舊,就當是一場游戲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藥人便無用,畢竟他能是徐福,徐福卻不是他。

藥人的作用真真正正的擺在那里,放在那里不用未免有些可惜。

徐福選了他操作下最穩妥的方法,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那對徐福來說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但對他來說可未必。

「是。」

「待一切完結,別急著讓下一個我出現,我要用閻王翎同步一些信息。」

「是。」

「以及,若是海境之人來尋求合作,允他。

人手就從轉移出去的那一批里分撥。」

覆秋霜把閻王鬼途引入海境的想法,確實有夠天馬行空,可惜彼時閻王鬼途在跟幽冥君等人死磕,可與現在大不相同。

這條魚跟他命里犯沖,等其價值用完之後,便該安心上路了,也就這一兩年

「是。」

將一切交代完畢後,只見白秋霜之身影如泡影一般散于無形,來此處與釣煙波交流的,竟是術法投影。

同一時間,數百丈外,只見一道身影悄然出現,手中權杖點地,從容離去。

在這局游戲中,所有人都要遵守游戲規則,包括他這個自願入局的游戲發起人。

每一位棋手甚至棋子,從自身實力恢復速度開始,便有相對嚴格的要求,當然棋手相對于棋子來說自是多了諸多優惠。

比如,棋手在游戲中死亡並非是真正的死亡,而棋子若是身亡便是真正身亡了。

所以現在的他,還要受叛天族先天疾病纏身,出來走動自是要謹慎一點,能用術法就不用真元,雖然如此入局他樂在其中,但是那久違的心梗他並不想體會。

中原的棋手已經開始著手涉世,海境方面由他親自操作,其他境界在他不動用權限的前提下,便只能靠他們自身的緣法了。

蟄伏只是為了等待自身實力的恢復,以及對這個世界進行一定的了解,甚至先等其他人先試一試這個世界的深淺。

這些人之中,但凡拉出來一個都夠九界好好喝一壺。

而他在開局之前,可謂是將昔年在墨家學的那些發揮到了極致,一視同仁的平等,給每一屆都送了一些來自創世之神的溫暖,再加上天地元氣開始復蘇,以及這之中的某些人是認識的,嘖。

相信鉅子先生若是知曉他為墨家做的一切,一定會好好感謝他的,可惜他在這局游戲里是正經的鬼谷一脈,跟墨家沒有半毛錢關系。

「此番出來這麼久,也是時候回去了。」

這局游戲開始已經有些年頭了,這些年里兩人在這邊有了固定的居所,也有了相應的交際圈。

在天下風雲碑打完有段時日的當下,白秋霜相信某位個性疏懶的智者,應當會有動作了。

以對方的天賦,從被他改造的風雲碑里悟得一些內容並不難,而以對方的頭腦,在江湖上鎖定槐生淇奧也容易。

畢竟夫妻二人之間,他很少在明面上走跳江湖,而對方因為要借這個機會,從頭將武道梳理一遍,所以走跳江湖找人約架會多億些。

當某人將得自風雲碑的饋贈消化之後,結合某些不合理的地方,找上自家妻子只是時間問題。

對于結果他並不擔心,只希望天下第一劍自風雲碑中所得,能讓他多堅持幾招。

………

一切確實如白秋霜所料,訪友結束的槐生淇奧,沿路買了酒後正準備返回居所,行至中途,只覺周圍氣氛一變,再聞

「功名爵祿盡迷津,貝葉菩提不受塵;久住青山無白眼,巢禽穴獸四時馴。」

只見來人藍衫藍冠,手執羽扇,外表劍眉朗目,眉宇之間溫文爾雅,一看就是個俊雅風流的智者。

「劍意?相殺嗎?」

見到來人,一股冰寒刺骨的劍意自槐生淇奧身上散發而出,白衫翻飛如雪,其上橘色更添幾分淒艷。

對于神蠱溫皇的到來,她並不訝異,但她並不喜歡與智者交流,雖然也不介意對方能推斷出什麼消息。

此番對他們夫妻來說與休假無異,更遑論她在規則上亦是棋手,所以並沒有那麼多顧慮。

甲子名人帖,天下風雲碑一戰,她是觀戰過的,天下第一毒的神蠱溫皇與天下第一劍的任飄渺是同一人,這一點瞞不過她。

雖然遵守游戲規則,借機將自身武道從頭走一遍,如今功體還在持續恢復階段,但武感還是原來的境界,對方的手法騙得了一般人,騙不過她。

既然不想與智者交流,那便打一架,能得到多少信息全看對方腦子如何了。

畢竟飄渺劍法,其風格就在一個飄渺之上,虛無飄渺,無跡可尋,精妙絕倫,變幻莫測。

講究的是無形無相,化天地之力為用,待到最後,便是天地萬物盡皆化劍。

這種劍法,她自共享的記憶中見到過,適合聰明且天賦足夠高的人,比如眼前這位。

只因足夠聰明的人能將其中變化參透,但要想走通那萬物化劍的道路,天賦還得足夠高。

「嗯?」

受劍意相激,只見神蠱溫皇身形變幻,藍色長衫換作寬袍大髦,青絲化雪,俊眉冷目,與先前面目相差勝遠,散發著頂峰劍者的凌厲氣質。

「身似秋水任飄渺,名劍求瑕亦多愁;獨向蒼天開冷眼,笑問歲月幾時休。」

單憑這刺骨的劍意,這逼命的冷冽,神蠱溫皇就覺得這一趟沒白來。

揮手之間,無雙劍幻化而出,劍鞘呈黃綠相間,配飾飄帶,劍柄處有玉環。

同一時間,槐生淇奧真元一動,傾雪劍應時上手。

神蠱溫皇,不對,此時該叫任飄渺了。

當他看到這制式不同的劍器,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某些猜想,隨後收斂心神,專心應接下來的劍決。

不同于飄渺劍法之變幻莫測,槐生淇奧所學的正經劍法,除了自白秋霜處所得外,便只有劍劫的一身所學,講究的就兩個字,殺伐。

劍意在兩人之間不斷積蓄,好似滿弦之弓,一觸即發,方圓百丈之內草木盡被摧折。

對于這個破壞力,槐生淇奧現在已經適應了,剛來那段時候,習慣了苦境那邊動不動移山填海開山裂谷,這落差大到她有些難以適應。

交手第一招,槐生淇奧一劍橫劃,簡簡單單的一招,劍氣挾寒流橫掃而出,每往前推進一寸,都會在地上凝出寒霜。

「劍一?破!」

鏘然一聲,無雙劍月兌鞘,攜凌厲劍氣疾射而出。

只聞一聲輕響,寒冰劍氣被破,無雙劍亦倒飛而回。

任飄渺掠身而上,接劍入手,飄渺劍法第二招應時而出

劍二?空!

槐生淇奧亦持劍挺進,傾雪劍再次橫斬而出。

鐺!

劍鋒交匯,火星迸濺,劍氣四溢,氣蕩八方。

交擊一瞬,槐生淇奧將功力稍做壓制,重走武道,便以磨礪招、意、勁為先,與他人交手,印證自身所學,亦或借他人所學激發自身靈感,她試驗過,都是可行的,哪怕這個世界大部分高手放苦境都不太行。

畢竟悟的再多,實際還是要上手實戰的。

手腕輕抖,劍身旋動,只見傾雪劍蕩開無雙劍,劍鋒直指任飄渺咽喉。

卻見任飄渺手腕一沉,以劍柄擊在傾雪劍之劍脊上,將其隔開同時手腕一轉,運劍直取中宮,逼槐生淇奧回防。

叮!

橫劍一擋同時,曲指一振劍身,將任飄渺震退。

劍三?飛!

劍四?滅!

卻是任飄渺借勢而退,隨後劍招連出。

傾雪淹世!

與此同時,槐生淇奧第一招亦應時而出,兵甲武經雖被白秋霜丟出去做局,但她亦有其他手段。

寒風化劍氣,一招破兩招,隨後兩人再度掠身而上。

無形無相之劍法一戰極盡殺伐之招意,劍鋒交擊之聲連綿不絕,如珠落玉盤,清脆悅耳。

劍五?虛!

劍六?絕!

劍七?真!

招招遞進,劍氣四射而出,百丈之內劍痕密布,百丈之外草木盡摧,滿目瘡痍。

可惜劍招雖利,卻是招招失利,交擊的劍鋒,體現出經驗的差距。

然而,任飄渺卻只感到久違的愉悅襲上心頭,此戰給他帶來的樂趣,更甚于天下第一劍之爭。

「劍八?玄!」

「兵戈亂浮雲!」

肅殺之意一破無形無相之招,至此,飄渺劍法八式盡破。

「劍八便得天下第一,若是沒有新招,你便要敗了。」

劍鋒斬落,無儔巨力將任飄渺逼退至數十丈外,槐生淇奧出言道。

天下風雲碑中有什麼她知曉,看對方這運劍的路子就知道這人很懶,很少打架,但是也能證明其悟性超凡,消化所得之後再做突破才正常。

「哈∼任飄渺從來讓人訝異。」

卻見任飄渺以劍插地,劍氣勾連地氣,飄渺劍法再出新招

「劍九?輪回!」

八式往復入輪回,到了這一步,飄渺劍法便正式開始化天地之力為用。

地動山搖之間,伴隨聲聲炸響之聲,只見土石崩碎,劍氣如林破土而出。

「二重天?窮形極威!」

任憑劍氣殺至身前,槐生淇奧不閃不避,傾雪劍高擎,一運劍劫十八重血景。

窮其形而極其危,至簡一劍,亦是極盡威能與危險一劍,森寒劍氣斬落,將突自身前的飄渺劍氣盡數斬滅,劍光冷冽不絕,殺至任飄渺眼前。

鐺!

倉促之間,任飄渺橫劍格擋在胸前,逼命的冷冽將無雙劍上的寒霜化作森森寒冰。

陣陣悲鳴之聲自劍身傳來,身形亦被持續逼退,自嘴角滴落的鮮血,未及落地便被凍結,接招之人卻是前所未有的,愉悅!

八式往復入輪回,自生而滅——謂天葬!

「劍十?天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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