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當溫蒂路過瓦爾基里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周君離的錯覺,溫蒂好像連看都沒有看瓦爾基里一眼就直接沖進了空間漩渦之中;而瓦爾基里看著那兩個人奇怪的姿勢之後也是楞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默默地跟了上去。
就在周君離剛一穿過空間漩渦的時候,一陣比自己傳送到深淵時還要嚴重的暈眩感瞬間襲來;而自己眼前的景色也從那逐漸破散開的空間漩渦變成了之前看到的那座宮殿。
溫蒂默默地把周君離放在了地上,一手撐著柱子捂著頭痛苦地說道︰「這個蛛母用的到底是什麼魔法道具我感覺我快要吐出來了」
你還真是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啊?
周君離把自己的視線從那毫不避諱自己的溫蒂身上默默地移開,轉頭看向依舊面無表情,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瓦爾基里;這就是擁有著神性的存在嗎?果然無論是從實力還是從各元素之間的適配性上看都不是普通人能夠相比的。
「這個地方有和我相同的力量存在。」瓦爾基里身上的亮銀色盔甲不停地散發著細密的符文,甚至直接影響到了周圍空間的穩定;然而這原本危險無比的情況在瓦爾基里看來就好像是雨滴落在頭頂那種程度一樣。
「神性」
溫蒂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在深淵角落的一個被可以開啟的空間漩渦之中,竟然有來自安納斯公國的建築,更重要的是瓦爾基里竟然說里面有來自「神」的力量那些偽神,究竟在做什麼?
看著溫蒂沉眉凝重的表情,周君離感覺安納斯公國的處境似乎也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完美;這也讓他對這個世界所謂的神越來越感興趣,如果在未來兩個完全不同神系的神對在了一起的話想一想就覺得刺激。
然而這些問題在溫蒂看來可就不是那麼好笑的事情了,溫蒂看著不遠處的宮殿,低聲說道︰「領主大人,也許在未來我需要在這個地方常駐一段時間了,可不可以」
然而還沒有等溫蒂說完,周君離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著說道︰「當然可以,而且如果有這個必要的話我們也會對你提供一點幫助;別的不敢說,在魔法建築這方面我們這里可是有專家在的。」
「那就麻煩你了。」
周君離的要求並不是沒有道理,不管怎麼說,這個在最開始所有人都認為「貧瘠」的前哨站都是他們自己拱手讓出去的;周君離想要監視他們在自己「領地」中的一舉一動自然也不算過分。
如果早知道這個地方這個古怪的話,鬼才會讓出去。
溫蒂輕輕地嘆了口氣,看著周圍那熟悉的建築風格和園林,默默地走上了宮殿;而隨著溫蒂的動作,瓦爾基里也默默地跟了上去,只留下周君離在原地無奈的搖了搖頭。
如果我是神的話,我肯定也二話不說直接就懟進去;其實周君離最開始是真的不想親自涉險,更不會只帶著一兩個人就往敵人的老巢走,但是誰讓自己無意之中竟然解鎖出來了神系,甚至還召喚出了一位真神呢
「聖塑像這個地方和安納斯公國到底有什麼關系?」
溫蒂面色難看地看著兩列整齊劃一的由黑色石頭雕刻出來的天使塑像,如果說裝飾風格很容易仿造的話,那專屬于聖塑像的聖光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復制出來的,甚至就連周君離手下的霍格爾也不能完全百分百的仿制出來。
這種雕像最重要的作用反而是抵御黑暗和混沌,但是這樣一個雕像竟然出現在了這種地方要說沒有隱情溫蒂自己也不相信。
「這些雕像里面有神力。」瓦爾基里的手掌輕輕地模向了塑像,身為真神的她能夠感覺到溫蒂察覺不到的能量,不過在她看來,這些能力並沒有什麼強弱上的區別。
「所以我說,如果你需要幫助的我可以隨時聯系我。」周君離忽然從她們後面冒了出來,有些不滿的說道︰「還有啊,你們兩個能不能走慢一點?我又不像你們一樣會在天上飛?」
然而各懷心思的二人就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君離一樣,溫蒂反而更加滿臉凝重的直接走上那道又長又高的台階,朝那恢弘到看不到邊際的宮殿之中沖了過去;周君離看向了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的瓦爾基里,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
「有必要這樣刺激她嗎?」
「我能感覺到她體內的力量但是你知道該怎樣激活它們嗎?」
「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是」周君離的視線看向了一瞬間就沖到了遠處的溫蒂,默默地說道︰「我好像有一點思緒,我需要你的幫助。」
听到這句話,瓦爾基里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復,而是跟在周君離的身邊沿著溫蒂離去的方向走去,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接著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在這個世界沒有辦法留多長時間,我就算幫你也不一定能得到讓你足夠滿意的答案。」
「你們對我就這麼沒有信心嗎?」
「比起這些,你所說的思緒到底是指什麼?」
「這個世界有一個叫做碑痕的東西;我懷疑如果單論等階的話,說不定它比這個地方的本土神系還要高上一點。」還沒有等瓦爾基里開口問周君離便十分主動地說道︰「當然,我這只不過是沒有任何根據的猜測,你不用當真也可以。」
說罷,周君離便向宮殿內部走去,只留下瓦爾基里一人皺著眉頭跟在了他的身後︰「碑痕」
該死這個地方我好想在哪里見過?究竟是哪里
溫蒂在宮殿的大殿之中不知道繞了多少圈,大殿上懸掛著的盾型旗幟和周圍的裝飾都讓自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明明在深淵存在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卻依舊窗明幾淨;巨大的落地窗就算沒有太陽照耀進來也能夠想象到這個地方曾經是有多麼輝煌。
但是溫蒂現在完全沒有心情去考慮這些事情,現在她的心中只有不安與焦慮。
「你在這里再怎麼著急也是沒用的。」就在溫蒂停在了原地,默默地看著那些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盾旗徽章時,周君離的聲音從自己的身後傳了出來︰「如果你想知道這是怎麼會是的話還不如去問問你們的菲安娜大人;我從最開始就開始懷疑了,這樣一個戰斗力極弱的地方,就算是深淵長城來到這里都不用費什麼力氣就能解決,完全沒有必要讓信使親自來到這種地方;我想,她讓你來肯定是有另外的理由。」
溫蒂沉默著,周君離說的這些她怎麼可能不懂?在這樣一個看上去對安納斯公國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為什麼會讓信使過來?肯定是有別的原因,而且就連她自己也隱隱明白了菲安娜的苦心。
溫蒂看著周君離沒有說話,而周君離也滿臉疑惑的看向她;過了不知道多久,就在周君離都快繃不住想要把頭轉過去的時候溫蒂忽然開口說道。
「領主大人,您答應給我的報酬還算數嗎?」
「當然算。」周君離輕輕地眯起了眼楮,輕聲問道︰「喂,你該不會是想」
然而溫蒂卻直接打斷了周君離接下來想要說的話,說道︰「我不需要什麼魔法,我只需要領主大人您同意在未來假如安納斯公國需要幫助的話請你一定不要視之不顧。」
「請我?黑薔薇領?」周君離指了指自己,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溫蒂大人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們了?」
「領主大人,等到那時候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然而這時,瓦爾基里也已經沉眉跟了上來,溫蒂默默地看著瓦爾基里的身影,默默地說道︰「領主大人,我能告訴你的是,在未來那些所謂的神很有可能就要坐不住了」
哦?
有意思了。
這算是不算是安納斯公國第一次把有關于這個世界的神的事情在明面上告訴自己的呢?果然這個世界的神和自己預料中的一樣,一定有什麼大秘密隱藏在里面。
「如果我想要詳細問你的話,你是不是會讓我去找菲安娜問清楚?」
听到這句話,雖然溫蒂沒有說話但是周君離的心中也有了底,而此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落在了最後面的瓦爾基里默默地跟了上來,依舊是一副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樣子,這幅樣子真的很容易讓別人把她和那個仿生人看成是同類。
瓦爾基里的視線沒有在溫蒂的身上停留哪怕一瞬間,就這樣看著不遠處宮殿那幾乎有一棟樓那麼高的壁畫默默地說道︰「雖然我不想打擾你們,但是如果我們再這樣拖下去的話說不定里面那個家伙就要溜走了。」
「」
周君離無語的看了一壓瓦爾基里,這家伙平時都是一副誰的話也不听的樣子,但是一到這種問題上就變得特別的軸;一個擁有著神性的家伙直接突突進去把那個大蜘蛛滅掉不就可以了嗎?
周君離在看到可不想再看到那麼惡心的場景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速戰速決;我有一種預感,如果我看到那個蛛母的話可以一瞬間就會突破我的底線。」周君離的嘴角略微抽搐著,默默地說道︰「而且,我才蛛母那里應該會有你想要見到的東西。」
「你是說,那個叫做碑痕的東西?」
听到「碑痕」這兩個字,溫蒂古怪的看了周君離一眼,但還是很明智的選擇了沉默;而瓦爾基里看到周君離的眼神之後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句話直接走向了那個壁畫的方向。
溫蒂看著瓦爾基里的背影,皺著眉頭輕聲問道︰「你怎麼知道蛛母那邊會有碑痕的?」
「猜的。」周君離輕輕的聳了聳肩,跟了上去,一邊說道︰「它連這種空間道具都有,而且還有這樣一個地方在我看來,說它那里沒有碑痕才會是讓我覺得奇怪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這個地方真的有和你們有關的東西的話,蛛母肯定也不會藏在這個地方,這樣一看,有碑痕在這里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溫蒂沒有回話,因為在她剛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確實沒有感覺到哪怕一點和安納斯公國有關的東西;不然的話蛛母寧願逃到死亡騎士那邊也不會藏在這里。
周君離看著沉默不語的溫蒂,無奈的說道︰「走吧,我們還是趕快跟上去比較好,雖然我覺得那個家伙可能並不需要我們的幫助」
「該死為什麼?這些人類是怎麼進來的」
此時蛛母的身邊早就一個影子也沒有,跑的跑,死的死;然而此時這片寬宏的空間之中有一張巨網,這張網甚至和這個宮殿一般大小,而蛛母那讓人作嘔的身軀就這樣趴在蛛網上,幽綠色的雙眼之中充滿了恐懼。
因為就在空間漩渦破散的那一瞬間,它感覺到了一個可怕的氣息;一個堪比魔神,不,應該說是可以堪比邪神的氣息散發了出來。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這種感覺絕對不會錯。
蛛網旁邊散落著一群尸體,有動物、有人類、甚至還有獸人;沒有這些作為給養的話,僅憑蛛母根本沒有辦法在這樣危機的時刻下那麼多的蟲卵。
然而這些掙扎有用嗎?它自己也不知道。
轟————!!
忽然,一陣火光打斷了它的思緒,自己特意布置在最前面,硬度與魔法礦物沒有什麼區別的蛛網竟然直接被燒成了一地的灰燼要知道,就算是八環以上的專火元素法師也不一定能夠燒掉,更何況還這樣迅速
瓦爾基里就這樣在火光的照耀中緩緩地走了出來,她看向了不遠處的蛛母,手中的長槍開始隱隱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蛛母看著瓦爾基里的身影,現在的它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
「神真神」
「嗯?」
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響起,然而隨著他的動作,位于大殿之中的所有人的身體都不禁顫抖了一下。
但是很快,男人便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抹邪魅的笑容看向了跪坐在自己身前,不著存縷的女人;從這個女人身後的翅膀就能看出,她竟然是一個天使;然而以為天使竟然在這個男人面前就好像是一個順從的奴隸。
然而這座大殿內,像她這樣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輕聲說了一句︰「那個女人還在嘴硬嗎?」
雖然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讓他看上去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不過男人並沒有在意這些問題;反而緩緩地站起身來,望著窗外的雲端,輕聲說道︰「這樣才有意思聖天使,就應該慢慢的品味他的味道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