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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獻手握移山棍,又有神秘木匣從帝女魃身上竊取的無窮無盡的一母之力,又有「人馬如龍」的大量增益,又有鄧賢以巨額財富掏出的「買命錢」刷新狀態,整個人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擋在那茫茫多的妖魔之前。

庾獻根本不顧及消耗,也根本不顧及防御,豪氣萬丈的沖入妖魔群中,手中棍棒肆意揮砸,打的酣暢淋灕。

那些妖魔閃著寒光的利齒間,噴吐著咆孝和哀嚎。層層妖氣堆疊,濃郁的如同黑雲一般。

庾獻縱跳上下,隳突左右,如同染血巨人一般時不時殺透重圍,引起那些妖魔的慌亂。

正在潰逃的益州軍團後部,和六神無主的軍團前部,很快注意到了這邊的混亂局勢。

等見到世間有這等 人,一個個都駭然變色,相顧言道,「國師,真乃天人也!」

怪不得此人能頂住三頭六臂的龐德,又將青衣都尉董扶斬殺。

看到這般情景,就連很多低級武官都開始月兌離陣線,主動向這邊靠攏,更別說那些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尋常兵卒了。

短短時間,潰散的益州兵,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迅速的圍攏過來。趙韙、嚴顏等人見狀,也索性趕來與這邊合兵一處。

大喜過望的眾人之中,唯有鄧賢心中酸澀無比。

——可憐百年積蓄,都拿去給庾獻裝逼了。

庾獻奮起勇力,又大殺了一陣,心中雖然暢快,但眼前的局勢卻越發不樂觀了。

益州兵重新聚集,也就意味著那些妖魔被全部吸引到了左翼。

他再是能打,拉住的仇恨也有限。

若是混戰起來,把鄧賢卷進去,那庾獻隨時有可能被意外秒掉。

庾獻殺傷雖多,卻越發覺得不妙。心中有了忌憚,當即在廝殺之余分出一分心思,觀望局勢。

那些蝟集而來的妖魔,進入不了戰團,果然向倉促集結的益州軍沖去。

庾獻心中一緊,目光又掃過那大白猿,卻見那大白猿心思根本不在庾獻這邊,猩紅的目光一直盯著藏在人群中的鄧賢。

似乎察覺到庾獻的目光,它那凶性十足的野獸眸子向這邊望了過來。

庾獻心知要糟。

這里面的關竅八成已被白猿識破,只要白猿驅趕妖魔強殺鄧賢,那庾獻這會兒再 ,也沒什麼用處。

果然,那白色巨猿吼叫了一聲,親自帶妖魔向鄧賢沖去。

庾獻來不及思考,只能揮舞棍棒上前攔截。白猿凶 的迎了上來,它身後的妖魔,卻如同遇到礁石的流水一樣,向兩側分去,目標仍是鄧賢。

庾獻暗暗叫苦,這白猿實力這般強橫,抵擋起來本就吃力,哪能兼顧到後面。

庾獻奮力遮擋幾下。

終究只能不甘心的轉身而退,向鄧賢這邊沖來。

益州軍團上下見庾獻忽然不 了,一時間竟有些錯愕。

只有葭萌關四兄弟知道這中間的玄妙,只是他們也蛋疼無比,眾目睽睽之下,就算庾獻想護著他們逃離,豈是易事?

而且老白猿將強殺的目標對準了鄧賢,反倒是他們需要依靠益州兵將的保護了。

庾獻奮起精神將逼近鄧賢的妖獸殺散,卻又見那兩只恐怖的巨蜥在慢慢逼近鄧賢的路上消失了身影。

庾獻心頭越發警惕,一時間卻也不知該怎麼破局。

就在益州上下再次陷入危機的時候,忽然有人大叫,「你們快看!」

就見空氣中一陣恍忽,一個強壯的身影大步出現。

眾人看清樣貌,有熟識的大喜道,「是蜀郡丞甘寧!」

听得這個名字,不少人都振奮起來。

甘寧的悍勇名聲在蜀中早有傳揚。

當初打劍閣的時候,甘寧正好押送糧草到前線,于是就毛遂自薦,要去對戰龐德。

可惜甘寧在校場展示武藝時,引來了縱橫家趙嵩的忌憚。趙嵩使用「朝秦暮楚」的話術,不但誘騙劉焉改變決定,還將甘寧痛罵一通。結果甘寧當場踹翻了席桉,棄官而走。

事後不少人都覺得,若是有甘寧在,絕對不會讓龐德那般囂張。

如今處境這麼艱難,一個庾獻已經獨木難支,這甘寧來的不正是時候?

甘寧大步到達綿竹城中,臉上神色還有些恍忽。

他的目光四下一看,終于明白過來,嘴角咧開笑道。

「所以,你們這些沒出息的家伙,都是在等甘寧大爺嗎?」

饒是處境險惡,甘寧這話一出,也激怒了眾將,那些要張口求援的話語,也咽回月復中。

趙韙素來持重,他知道甘寧是個莽撞粗野之輩,當即好言勸道,「甘郡丞,現在是咱們益州上下同舟共濟的時候,何必出口傷人?」

甘寧哈哈大笑,張著雙臂,恐嚇般的健壯身軀一晃,渾身銅鈴作響。

他臉色又冷下來,輕喝道,「什麼狗屁郡丞,老子又是當年那個縱橫川中的錦帆賊了!」

他說的雖然灑月兌,但是話語間的不甘和耿耿于懷,卻是所有人都听得明白的。

看著甘寧渾身作響的銅鈴,眾將都面色難堪,不知道該說什麼。

甘寧年少的時候浪蕩無行,時常嘯聚少年游俠兒,成群結隊的胡作非為。他提鎖鏈,掛銅鈴,張錦帆,肆意妄為。

如今這樣一個人物,穿著一身錦衣,頭上插滿鳥羽,手中挽著強弓,腰後帶著箭壺,身上纏著鎖鏈,銅鈴作響!

——帶著年少時的狂妄出現在眾人面前。

嚴顏忍不住開口喝問道,「那你到底意欲何為!」

甘寧平澹看了他一眼,手臂揚起,手掌張開。

那銀白似雪的大鐵鏈如同一條白蛇一樣從他身上游動著,落入掌中,接著從掌中蔓延垂下,叮當作響。

甘寧哈了一聲,無意義的一笑。

接著昂起頭顱,慢慢道,「你們說的也沒錯啊,現在是咱們益州上下同舟共濟的時候了。」

接著他手中用力一攥,那鎖鏈如同被捏痛的蛇一樣,昂起了那帶著倒鉤鎖頭。

甘寧這才聲音低沉,卻堅定無比的說道,「我是巴人的兒子,甘興霸!」

眾人這才從他身上那夸張的配飾上挪開,目光抬高,注意到了甘寧之外的一些東西。

他的左肩之上,「梁州鼎」靜靜懸浮!

右肩之上,「西蜀地形圖」獵獵作響!

嚴顏目光一時復雜。

當年的輕狂少年再次站在益州人面前,只是這時,他成熟的已經不止是面龐。

這個巴人的兒子,已經懂得背起他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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