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庾獻拔劍,貂蟬花容失色。
她又驚又怕的看著庾獻,雙手捧在心口,柔柔怯怯的說道,「師祖,你這是做什麼?」
庾獻看著貂蟬那刻意擠在胸口的兩個小拳頭。
不由呵呵。
庾獻哈哈一笑,「不要為難你的小籠包了。我庾道長從來不留隔夜的仇,你暗算我,我豈會讓你好過!」
說著對著佩劍上吹了一口氣,那佩劍立刻泛出微微的光澤。
這是祛邪伏妖的小法術,威力很低,不過聊勝于無。
貂蟬被庾獻譏諷了一句,氣的粉面通紅,嬌羞不已,她嗔目喝道,「小道士,你敢無理!」
庾獻眼前一花,面前就出現了一只白皙縴細的手,手上指甲尖尖,閃動著危險的鋒芒。
庾獻原本以為這妖女是法系的,沒想到上來就是一爪子。
庾獻趕緊低喝一聲,「人馬如龍!」
淡金色的光芒在庾獻身上微微一閃,似乎沒有得到什麼呼應,旋即黯淡下去。
庾獻這才想起自己缺少殺伐之力,身上的兵法暫時都排不上用場了。
庾獻暗叫一聲糟糕。
好在他還記得自己得到的一母之力,趕緊又低吼道,「一母之力!」
隨著技能發動,庾獻的身體迅速拔高了一尺,肌肉鼓脹扭結,充滿了用之不竭的力量。
也正是這忽然拔高的一尺,讓貂蟬的攻擊慢了半分,一只原本該攻擊庾獻面部的縴縴玉手,也印在了庾獻胸口!
庾獻只覺胸前傳來重重一擊,身子情不自禁的連退三步,一股腥甜的血液涌上他的口腔!
庾獻這才駭然發現,自己實在是低估了這個妖女。
好在庾獻在功名葫蘆里的這些歲月也不是白熬的。
當初他在魯國的時候,就曾經靠給人做門客斗劍謀生,何況在之後又掌握了許多神奇的法門。
幾乎是在轉念之間,庾獻就奮力向前噴出口中的鮮血。
貂蟬眉頭微皺,只得停下了追擊,打算避開這些血污。
誰料那些血霧在空中忽然化作一片烈火,向貂蟬身上卷去。
「心頭火?哼,雕蟲小技!」
貂蟬檀口微張,鼓蕩起一口妖氣吹來。
庾獻的心頭火立時熄滅,那些血污化為粘稠的黑色物體,紛紛墜落。
貂蟬原地一縱,大紅裙抖動,修長白皙的長腿一撩,凶猛的給了庾獻一個側踢。
庾獻這才注意到貂蟬足上並無襪履,白生生的腿在月下格外引人遐思。
庾獻顧不得欣賞那動人的美景。
運起一母之力,竭力擋下一擊。
庾獻不是逞強之人,他一戰即退,口中笑道,「小妖女,再追可就要尿褲子了。」
口中說著,目中顯出九曲黃河的虛影。
一道道水之氣如同亂箭,向貂蟬身上射去。
貂蟬見狀,身上的妖氣大盛。
那些木德氣息,竟然侵入不了貂蟬的身體。
庾獻暗叫不妙,趕緊加快腳步,逃向遠處。
貂蟬在後輕笑一聲,「好一個為老不尊的師祖,想看女徒孫尿褲子哩。」
口中調笑著,追殺的速度卻絲毫不減。
庾獻暗叫倒霉。
若是有兵法在身,今日怎會如此狼狽。
正在慌亂間,庾獻忽然想到,這妖女既然躲在王允府中,怕是也有所求。
他當即大叫道,「豈有此理。竟敢壞我清譽。也罷,就到你義父面前理論一番吧!」
庾獻說著,作勢要往王允所在的方向逃竄。
貂蟬見了果然驚怒不已,「你敢!」
庾獻自然不願意和這小妖女撕破臉,他長笑一聲,「那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又換了一個方向向外逃去。
貂蟬果然投鼠忌器,恨恨的看著庾獻飛速遠去。
庾獻逃了一會兒,見身後無人跟來,這才慢慢緩下步伐。
他不由感嘆了一句,「國之將亡,必有妖孽!此言誠不我欺!」
到了前面街口,眼看要走上去館驛的路了,庾獻忽然頓住腳步思索了起來。
「如今這洛陽城中魚龍混雜,不管是為了騙取白銀葫蘆,還是保護董白的那條小命,沒有實力可是不行的。不過,修道本領都要細細打磨,短時間斷然沒有突飛猛進的可能。」
庾獻想到這里又一轉念,「也不對。儒家還有一宗法門可以突飛猛進,那就是修煉功德。要修煉功德,必須要在其位,謀其政。這法子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想到這里庾獻心頭篤定起來,「董卓早間答應任命我為國師,原本我還打算推辭。如今若是得了國師之位,再私下里拜一大儒學習修煉功德的法門,豈不是可以迅速的提高實力。我是國師,到時候為四方求雨祈福,只要有所靈驗,必然就算一份功德!」
庾獻想到這里,對投靠董卓的事情又舉棋不定起來。
投靠董魔王,隨時有被歷史車輪碾成渣渣的可能,但是這樣的亂世,能提高一分實力,無疑就是多了一份生機。
一切還是要自己把握才好。
庾獻想著,避開巡夜的士兵,悄悄回到館驛。
庾獻剛剛回到自己院子,就見在堂中呼呼大睡的管亥,忽然鼻頭一陣聳動,接著猛然瞪大眼楮清醒過來。
庾獻微微訝異,沒想到這貨還這麼有警覺。
管亥顯然睡的有些迷糊了,他怔怔的看了庾獻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鼻子再次嗅了嗅。
「好重的妖氣啊!」
管亥有些吃驚。
庾獻這才想起,還有這貨能當打手。
他趕緊熱絡的向前一坐,「管師兄啊……」
「嗯?」管亥還在抽著鼻子,口中問道,「又怎麼了?」
「聞出什麼了嗎?」庾獻打听道。
管亥臉上的神色凝重了許多,「很厲害的妖怪啊!」
接著管亥神色古怪的看了庾獻一眼,「大半夜的你去哪里了,怎麼招惹了這麼厲害的妖怪?」
庾獻含糊的說了一句,「去見了一群笨蛋,也沒什麼好說的。對了,管師兄,這妖怪你對付的了嗎?」
管亥听了搖頭,「不好說。光是這妖氣已經很濃了,還不知道它的本命本領是什麼,若是麻煩的,恐怕我也要躲著。」
庾獻听了大失所望。
他原本還打算帶著管亥去打個回馬槍呢,如此看來,董卓的國師之位越發不能推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