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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沉學海這態度可真沒說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服軟的話都說了,承認自己的錯誤。

當然估計有將軍的意思也有,若是李衛民不喝這杯酒,不給這個面子,就不是他的錯了。

只是唯一不對的就是時機, 酒過三巡之後,也就快到了結束的時候,再勸人喝酒,存心埋汰人呢?

若是想勸李衛民喝酒,吃飯前就應該使勁勸,什麼詞都可以用, 現在這場合就好比是飯吃到一半了,又叫來一個人吃剩飯。

「我開車, 不能喝酒!」李衛民翻了一下白眼, 平靜地說道,他什麼場合沒見過,這種小伎倆對他不好使。

「喝酒開車怕啥,咱們這誰管這事,就算踫到了,誰不給你李總個面子!」沉學海大大咧咧地說道。

現在雖然沒有交通法,但是條例卻有,而且也有明文規定,飲酒後不準駕駛車輛,當然處罰也沒有以後那麼重。

不過喝酒不開車又不是對交警的要求,而是對開車人的要求,抓沒抓你效果都是一樣的,只是你運氣好沒出事而已。

沉學海說的也對, 以李衛民在這里的人脈關系,喝點酒開車, 踫到檢查的,的確也沒人能把他怎麼著。

但是從第一天開車,李衛民就對李衛民千叮嚀萬囑咐,不允許酒後開車,司機一杯酒,親人兩行淚!

所以喝酒不開車是他定下的準則,現在日子好了,有那麼多錢沒花完,何必拿生命開玩笑!

李衛民放下快子,坐直身子,就這麼平靜地看著沉學海,在李衛東面前他是個貓,在別人面前他可是頭虎!

「不是還有個司機嘛,讓他開車!」二舅也笑著說道。

「二舅,我們今天開兩輛車來的,衛民喝酒不能開車,這車就開不回去了!」李衛東笑著說道,不過心里卻含著火。

「這個好辦,車放這,等明天我給你送回去, 也體會一下奔馳怎麼開的!」沉學海大大咧咧地說道。

李衛民還是沒搭理他,李衛東更是懶得一句話不想說了,若是想賠罪以後的機會多得是, 方法也多的是,何必在今天糾結。

哪怕找沉躍英哭訴一番,李衛民也得捏鼻子認了,他們哥倆還能不听老娘的。

但是听李衛民的說法,從出事到現在五六個月了,一次他家的門都沒登門,所以壓根就沒有認錯的意思。

這時李承文端起酒杯對旁邊的老丈人說道︰「爹,咱們酒也喝的差不多了,要不咱們杯中酒,然後吃飯,衛東一會還有不少事呢。」

「好好好,衛東的事情要緊,咱們就杯中酒!」老頭也是個聰明人,這麼僵持下去肯定不行,有個台階就得趕緊下。

只是站著的沉學海有些尷尬了,其余幾人也沒有一個願意搭理他的,這人腦子壞了,還是遠著點好。

有這麼大的一個粗腿,還不趕緊去抱,非得在這置氣,別說打掉一顆牙齒了,就是打折了一條腿又能怎麼樣!

有了李承文和姥爺的話,這頓酒算是結束了,李衛東也算認識到,什麼叫林子大了啥鳥都有。

吃過飯,酒桌變茶桌,幾人圍著喝茶醒酒,李衛民的手機響了一聲,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 然抬頭看向李衛東。

李衛民把手機遞給李衛東,一條短信,是劉向婷發過來的,文字不多,還有錯別字,但是內容讓人心跳。

「李文家里頭的,抱著小妮跳水庫,讓養豬老拉上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人怎麼樣了?」拉上來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短信里也沒有說清楚,讓人著急。

「剛剛給我發的,我也不知道!」李衛民有些害怕。

昨天晚上他們還說這事,李衛東還讓李衛民提醒一下李文呢,哪成想還沒等他提醒,今天就發生了。

「給李泰媽打電話問問!」李衛東吩咐道。

「什麼事?」李承文看倆兒子的表情有些不對,說的也是雲里霧里的,就趕緊問答。

「李文媳婦抱著孩子跳水庫了,具體情況還不知道,我先打個電話問問!」李衛民指著電話說道。

「造孽呀!」李承文驚得不得了,嘆氣地說了句。

估計他們家的事情,村里都傳開了,不然李承文不會不問原因,直接就嘆氣了。

電話很快接通了,李衛民趕緊問道︰「人沒事吧?」

說了一會,電話掛斷,李衛民才心有余季地說道︰「人沒事,發現的早,剛從冰面掉下去,就讓李棋看到了,給拉上來了,大人沒事,孩子嗆了幾口涼水,最多著涼,感冒發燒什麼的!」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孩子是瘋了,大人不想活了,怎麼還帶著吃女乃的孩子,造孽呀!」

沉躍英在隔壁屋里,听到這事也過來,知道這個結果後,松了一口氣,感慨地說道。

「這還不簡單,不放心孩子唄!」李承文道,愛屋及烏,恨屋及烏,估計這個小妮在家里並受待見!

幾人听了發出各種感慨,不過也就是議論而已,並不能感同身受,這事放誰頭上估計都不好處理。

喝了幾杯茶,說了一會話,又是一番推辭之後,把拿來的東西都留下,又給老人留了點錢,在親親的目送下離開。

李衛東的汽車剛開到村口,前面的路上一輛三輪車佔了大半,車上還坐滿了人。

李衛民有些興奮地說道︰「前面車的人看著是大王莊的,肯定文哥老丈人家里打上門了!」

「開好你的車,你興奮個什麼勁?」李衛東不滿意的敲了一下座椅後背說道。

「嘿嘿!」李衛民笑了笑沒說話,的確有些幸災樂禍,以他和李文的關系,不應該如此。

「來了這麼多人,不會打起來了吧?」沉躍英坐在前面看得真切,慢慢慢的一車人,打起來可不是小事。

「人家的閨女都被逼的跳水庫了,不來幾個人,真當人娘家沒人了,還怎麼過?」李承文老神在在地說道。

這種事情在這個時候的農村挺常見,夫妻吵架,女方的兄弟過來心事問罪,但是大概率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夫妻之間過的兩人的日子,就算是親兄弟,親父母也都是外人,這是法律賦予的權力,誰也沒轍。

李衛民的車超過去,李衛東透過車窗看著車上的人義憤填膺的樣子,還真怕出了什麼事。

姐夫和姐姐吵架,小舅子去幫忙,一不小心把姐夫給打傷的,弄殘的,甚至搞死的,這種事也不少。

不是說小舅子不能幫忙,但是得注意分寸,法治社會得約束自己,即便不得已也不能先動手,得用法律保護自己。

車到家了,沉躍英要過去看看,李衛東想了想還是沒去,不是不好奇,而是去了肯定會惹一身麻煩。

以他的身份,肯定是村里人們口中可以說句公道話的人,大家是群情激奮,這公道話肯定不能亂說。

明顯是李文家里的不對,他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吧,所以干脆就不去,而且他家里也能看到現場。

李衛東站在三樓的窗戶前就能清楚地看到,果然是推搡起來了,好像還打了起來,不過有村里的人幫忙攔著。

經過一番爭吵,李文媳婦抱著小的,領著大的,一個人在後面幫忙提著兩大包東西出來了,估計是大人孩子的衣服。

兄弟來接回娘家可下了一步險棋,誰主動誰被動還真說不準,也許等不來老公,等來的可能是離婚協議書!

村里出了這麼一件事情,李三元晚上請客的事也就不了了之,倒是讓李棋心里不爽,他今天可是出名了,一下子救了倆人。

若是晚上在喝酒,村里的這些有錢人肯定也得高看他一眼,怎麼也得敬他一杯酒,只是這個風光的機會沒了。

……

寒冬臘月,果然不是說的,後半夜里溫度開始下降,先是起風,隨後開始飛雪,也終于有了點過年的味道。

早上起來,窗外遠處白雪皚皚,一副冬的景色!

李衛東下樓的時候,院子里的雪人已經被幾個孩子堆起來了,現在孩子大了,已經不需要大人的協助,而且創意還挺好。

李衛東正蹲在門口,端著茶杯,看著幾個孩子打扮雪人,李衛民夾著煙從外面走了過來。

「大早上的干什麼去了?」

「回家看了看,哥,剛才遇到李文開車出去了,估計是接媳婦去了!」李衛民神秘兮兮地說道。

李衛民這幾天一直住在三樓,這棟房子又有暖氣,舒服的很,肯定不願意回家!

「你怎麼知道,你問了?」

「還用問嗎,見了我都不怎麼好意思打招呼,支支吾吾地,車里還是有他爹娘和兩個大爺!」李衛民肯定地說道。

「那估計跑不了了!」兩個大爺跟著,是仗著這幾張老臉,賠禮道歉,給李文家作擔保的,爹娘是上門賠禮道歉的,大過年的,總不能老李家的孩子在外面過年吧。

「你說能接回來嗎?」李衛民也找了馬扎坐下問道。

「不回來怎麼辦,除非有鐵定離婚的念頭,不然有什麼辦法?」李衛東有些嘆氣地說道。

若是十年以後發生這種情況,人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就算離婚,財產也能分一半,而且李文弄不好還得留下桉底。

虐待家庭成員需要負刑事責任,情節惡劣最高可判兩年,若是造成死亡的(包括受不了虐待自殺的)最高可判七年。

「也是,她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沒有太好的辦法!」李衛民瞬間也對女方同情起來。

「成功不只是生意做的好,感情也要幸福,家和才能萬事興,別天天想著那些有的沒的!」李衛東意有所指地說道。

「哥,我可沒想那些有的沒的,你可不能冤枉我!」李衛民嚇的連忙擺手,惶恐不已。

「有沒有你自己知道,不用跟我說!」李衛東老神在在地喝茶抽煙,不理會李衛民。

「人有錢了,千萬不要飄,這個社會最不缺有錢人,少出風頭多干事實,小心使得萬年船!」

「哥,你又說笑了,我可沒出風頭!」李衛民訕訕的笑了笑,他在縣里的風頭的確不小,誰都給面子。

「昨天不是公司有事嗎,你忙你的去吧!」李衛東擺擺手,他也是有感而發,並不是意有所指。

現在富起來的人多了,一個個都飄忽不定的,但是能長久的還真不多,槍打出頭鳥。

「我也就那麼一說,現在公司都放假了,還能有什麼事!」李衛民坐在馬扎上不安分的扭動一下。

「你有什麼事?」李衛東看著李衛民,感覺好像有事要說的樣子,但是不好意思說。

「沒有,沒有!」李衛民扭的更厲害了。

「有事就說, 上有痔瘡,扭來扭去的?」李衛東白了他一眼,自己的親弟弟怎麼也得慣著。

這次回來,他就發現家里亂七八糟地雜事,無論大事小事都已經不再知會他一聲了,雖然省事了,但也有種失落感。

看他弟弟的樣子,應該不是什麼瑣事,似乎有什麼難言的事要求他,但又不好意思開口。

「你哪天去縣里?」李衛民低聲問道。

「我去縣里干什麼?」李衛東納悶道,他回來過年的,就想在家里待著,縣里沒什麼稀罕的。

「前段時間在縣里開會,踫到縣里的董書記,說等你回來,有時間想請你吃頓飯!」

「他主動提的,你答應了?」董書記是父母官,面子得給,但是怎麼給也是個問題。

平時李衛東回縣里,就算有事也一般是朱麗萍組局,他和朱麗萍的關系還不錯,但是朱麗萍現在已經在市里了。

「都是朋友,不過我也沒說死,只是說等你回來看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李衛民急忙說道,他哥哥的事情,誰也做不了主。

「朋友,你和他們什麼時候處成朋友了?」李衛東眉頭一皺,這話听著異常地刺耳。

「……」李衛民不敢說話。

「你記住了,若是想順順當當的,他們就不是你的朋友,更不可能是你生意上的朋友!」

「做生意,是得靠朋友,憑關系,但是對他們一定要保持距離,否則這層關系就會變成危險關系,他就是雷,隨時都能爆炸!」

「不靠他們也做不成生意呀!」李衛民小聲的抗辯。

「我不是說一點關系都不能有,有時候送包茶葉,請客吃飯,這種人之常情自然可以有,但是萬事要注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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