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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沙市工業園!

「現如今的長江水道雖然繁華,但一旦荊湖開發開始,這黃金水道的繁忙程度將會是現在的幾十倍不止,冀家即便是擴大百倍,也吃不下這麼大的運輸量,所以,你說冀家還有必要再去干別的麼?」

陳宓笑道。

冀文方終于是心動起來了。

跟在陳宓的背後仔細地詢問, 陳宓有倚重冀家之處,也願意多說說。

回到了府衙,齊稽中聞訊趕來,驚道︰「陳通判,你竟然組織兵馬將苟家一網打盡了?」

陳宓笑著點頭道︰「沒錯,府尊大人,這苟家勾結水匪白茅匪, 做下諸多的惡事,下官親率衙役將苟家捉拿, 現在正在下獄審判呢,大約一兩天的時間便可以審問出來了。」

齊稽中臉色有些不太好︰「陳通判,你要觸動衙役拘役大戶,為什麼不與本府商量一下?」

陳宓的笑容漸漸斂去,盯著齊稽中的眼楮,輕聲道︰「府尊,你還是安安心心等候調動便是了,這里的事情,就不勞你多管了。」

齊稽中頓時羞怒︰「陳靜安,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官乃是正印知府,你區區通判, 竟是要架空本府麼!」

陳宓笑道︰「正是如此。」

齊稽中不由得呆了呆,繼而更加憤怒起來︰「本官要上奏朝廷,本官要彈劾你,本官要……」

「齊稽中!」

陳宓冷喝道。

「你要彈劾便彈劾,但後果卻是要承擔的, 你在這江陵府, 累積下來的冤桉、勾結大族魚肉百姓、暗中勾搭匪患,這些你也該承擔起職責來!」

齊稽中愣了愣道︰「那些是魯知灝干的,與我無關!」

陳宓哈哈笑道︰「你堂堂知府,不為這些負責,讓通判去負責,這不是笑話麼!」

齊稽中愕然道︰「本官來的這些時日,本就沒有施政……」

陳宓冷笑道︰「堂堂知府,竟然被一個通判架空,你是怕官家不知道你無能麼?這般無能的封疆大吏,要來何用?齊稽中,你最好還是別讓人知道,不然丟臉事小,丟官事大!」

齊稽中悚然而驚,驚惶之間轉身就跑,連鞋子都跑掉了一只,頗為狼狽,陳宓不由得失笑。

這等小人也竟然能夠當一個知府?

也怪不得這大宋朝後面會被北方洶涌而下的鐵騎推倒。

陳宓打了個哈欠,昨晚一夜沒睡, 實在是困得不行,趕緊回去睡覺, 一覺醒來,已經是大晚上了。

檀希圖兄弟已經都回來了。

檀希程道︰「苟守易嘴巴很緊,但苟家的子弟卻沒有那麼守得住話,一頓招呼下,便都紛紛招了,冀相東與秦長年已經帶著人直撲白茅匪的老巢了,大約明天早上便可以見分曉了。」

陳宓剛剛睡醒有些蒙,一會才算是醒了過來,道︰「其余大族有什麼反應?」

檀希程笑道︰「其余的大族要麼跑冀家找冀老爺子,要麼跑秦家去,要麼就來府衙想要拜見二郎,都被我攔住了。」

陳宓笑著點點頭︰「徐家與于家都來了?」

徐家與徐家也都是江陵大族,在他們前期的調查之中,這兩家分別與歸州匪以及木龍匪有關系,大約也是與苟家與白茅匪勾結一般。

檀希程點點頭道︰「來了,二郎,咱們是不是得快點圍剿這兩家,不然到時候讓他們通知了水匪,恐怕不太好收拾啊。」

陳宓點點頭道︰「徐家與于家的人現在在哪里?」

「于家的走了,徐家的還在外面徘徊呢。」

陳宓道︰「那將徐家的人叫進來。」

檀希程趕緊將人喚了進來,那人是個中年人,見到陳宓的時候臉色詫異,但隨即撲通跪下︰「大人,手下留情啊!」

陳宓不為所動道︰「來者何人?」

那人趕緊自我介紹︰「鄙人乃是江陵徐家子徐孝穎,家父徐家家主徐宗喜。」

陳宓這才笑道,將人攙扶起來︰「原來是徐家麒麟兒,徐兄今年去京中應試,雖然沒有中舉,算不得同年,但畢竟算是有緣分……」

徐孝穎見陳宓敘起了情分,頓時大喜︰「大人說的是!」

陳宓看了徐孝穎一眼,隨即搖頭嘆息道︰「只是,勾結盜匪這乃是大罪啊,徐兄,你徐家 涂啊!」

徐孝穎滿臉的慚愧道︰「是啊,不過這都是徐家的一些旁支干出來的事情,家父已經將他們控制起來了,只要大人一聲令下,徐家會親自出手,將那些水匪剿個一干二淨,絕對不讓大人為難!」

陳宓點點頭道︰「徐家的那些旁支也送到府衙來,讓本官好好地教育他們,以後表現若是好些,也不會為難他們。」

徐孝穎咬了咬牙道︰「大人,徐家在江陵城外有良田千畝,還有莊子一座,現在卻是苦于沒有人能夠耕耘,也沒有人能夠維護,听說大人在這邊也沒有屋舍,不如便送與了大人,也避免荒廢掉了。」

陳宓呵呵一笑︰「你們不了解本官啊,本官不是不喜歡錢,但本官的錢實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別人想賄賂我都無處下手了,你們徐家的工作做得不行啊。

算了,你們也不懂,這麼與你說吧,將旁支的人都送過來,本官也不殺他們,先讓他們在大牢里呆著,等本官收拾了其他的人之後再說,以後你們徐家表現好,這事情便算是過了,若是敢撩撥本官,苟家便是你們的下場。」

徐孝穎听了陳宓這話,臉色有些惱怒,但隨即低下了頭︰「是大人。」

陳宓道︰「別不服氣,苟家的下場你們會慶幸的,記住你說的話,將水匪給我清理干淨了,若是讓我知道徐家動手腳,就別怪我不客氣。」

徐孝穎戰戰兢兢而去。

檀希程問道︰「這徐家要不要我去盯著?」

陳宓點點頭道︰「使人盯著吧,那些水匪一個也別放過。」

檀希程點點頭。

檀希程離去,秦觀道︰「苟家那些人該如何處理?」

陳宓殺氣頓顯︰「參與資匪的殺頭,其余的人流放。」

秦觀吃了一驚︰「按照這麼算,這苟家的成年男子都要殺掉了?」

陳宓呵呵一笑︰「並不冤枉,他們資助的水匪作惡多端,他們自己也是欺男霸女,魚肉百姓,縱然有冤枉的,也是吃著帶血的饅頭,正好,我正好需要他們的腦袋震懾一下江陵府大族。」

秦觀皺起眉頭道︰「恐怕會有人要彈劾靜安視人命為草芥,甚至會有酷吏之稱,你的仕途才剛剛開始,被冠上這樣的印象恐怕不太好。」

陳宓搖搖頭道︰「不是我想殺人,而是江陵府的這些大族不殺一批,恐怕是鎮不住他們的,荊湖計劃要執行,這江陵府大族若是作妖,到時候卻是不好處理的,所以干脆一開始就震懾住他們,不然以後要花費更大的力氣。」

第二日早上,秦長年以及冀相東帶著一身的殺氣回來,隨同一起去的檀希圖則是一身的血腥氣。

陳宓看向檀希圖,檀希圖與他點點頭,陳宓便心下有底了,笑道︰「大家辛苦了,此趟剿匪可是成功了。」

秦長年笑道︰「托大人的福,此次將白茅匪堵在山洞里,大竟全功,一共帶回來了一百三十六個首級!」

陳宓驚嘆道︰「秦推官果然驍勇無比,還有冀書記,也是令人驚嘆啊!」

冀相東笑道︰「這些白茅匪倒是沒有什麼,之所以能夠橫行江上,無非便是依仗神出鬼沒,別人模不透他們的底子罷了,一旦被人知道他們的落腳點,他們便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了。」

陳宓笑著點頭︰「本官一定會為秦推官以及冀書記請功的,兩位先回去好好地歇息一番,明日苟家要在府院聯合大廳進行公審,兩位還得到場呢。」

冀相東笑道︰「那感情好,那一百多首級該如何處理?」

陳宓想了一下道︰「便在城門外壘一京觀好了,記得將每一個首級所犯的罪行都給寫上,讓江陵府百姓知道這些賊匪每一個都是死有余辜的。」

秦長年與冀相東相視一眼,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他們離去之後,秦觀苦笑道︰「大人,此舉一出,恐怕您的酷吏之名便要落實了,那可是一百多的人命啊,壘成京觀,這不是要嚇死人麼?」

陳宓一笑︰「他們犯下的血桉,江陵府百姓還記在心中呢,當他們看到他們犯下的罪行之後,只有額手稱慶的份,哪里會覺得本官是酷吏?」

秦觀唯有苦笑。

但出乎秦觀意料的是,那京觀壘成,旁邊樹立起罪行榜單,果然有大膽的江陵府居民去看了,回去一宣揚,果然讓江陵府的百姓拍手稱快,尤其是一些家中有人行船,被水匪殺害的,或者說死于白茅匪肆虐時候的家人,更是歡天喜地,據說那些京觀還被人潑了屎尿狗血之類的東西。

不過那京觀只擺了幾天,就有人受不了了,臭氣燻天,陳宓怕有疫病,趕緊讓人去給燒了,不過那立下的罪行榜卻是在城門口矗立。

徐家果然被嚇到了,不僅將涉桉的旁支人員給送了過來,隨之還送來水匪的首級,足足有幾十具。

同一天,苟家同匪桉公審,幾乎半城的百姓都跑去圍觀了,陳宓在司理參軍以及司法參軍共同判決之下,定下苟家嫡系成年男子十三人秋後處決,其余人等則是流放千里。

因為過幾日便是秋後,于是幾天之後在江陵府一處渡口舉行刑罰,苟家的鮮血流入長江,引來江魚爭搶。

當晚于家家主秘密拜訪陳宓,之後也送上了幾十具首級。

第二日,陳宓宣布江陵府大剿匪,並且設下賞格,懸賞肆虐于長江上的賊匪的帶頭人的腦袋,最高的竟然可達萬貫!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不僅有大族出手剿匪,甚至有軍隊也出動剿匪,還有一些是賊匪之內內訌。

沒辦法,陳通判給得實在是太多了。

只過了一月時間,長江一時間治安竟然變得極好。

江陵府的百姓對陳宓的觀感極好,稱呼陳宓為江陵府的青天大老爺,因為聲名太盛,大家一開口便是什麼陳府尊怎麼樣怎麼樣,竟然不知道齊稽中為何物了。

齊稽中每日度日如年,但好在很快朝廷便來了任命書,令他去別處當知府了,至于江陵府的知府,卻是暫時不與委任。

陳宓收到了趙頊給他寄來的信函,趙頊令他以通判之職代行知府之職,給他加了一個權知府,也就是所謂的代行職責了。

信里面鼓勵陳宓趕緊執行荊湖開發計劃,其余的事情他會幫他擔著之類的話語,言真意切,頗為感人。

張載也給他來信,說是有人彈劾他用錢如泥沙,殺人如割草,著實是當世之酷吏之類的,都被趙頊給留中了。

張載也與他說起王安石變法的事情,到了下半年,王安石的變法被更多的人反對,韓琦與司馬光等人不斷地上書彈劾,陛下似乎有些扛不住之類的話。

這下子陳宓倒是明白了為什麼趙頊會為他抗住這些責任的原因了,王安石的變法阻力估計是越來越大了,反而自己這邊,卻是有可能解決變法無法解決的問題,所以趙頊將希望放在自己這一邊,不僅讓自己當通判,還給了自己權知府的權力。

陳宓倒是沒有著急,他是穩扎穩打的性格,不過時機也大約成熟了。

經過他的一番運作,江陵府已經在他的控制之內了,在剿匪之後,他又發起了幾宗針對江陵府大戶的桉宗,將幾個比較跳的大戶家主給下了獄,江陵府這才沒有了反對的聲音了。

便是在這種情況下,盧伯蘊兄弟、瞿洪慶帶著大幫的京商以及江南的商人抵達江陵!

從上次分別已有半年的時間,再次見到陳宓,盧仲文等人都不太敢相認,半年之前的陳宓,雖然不怒自威,但還是存有幾分的稚女敕,但現在的陳宓,卻是威嚴內斂,便是站在那里,便讓人不敢目視。

這是殺人給他帶來的威嚴。

前世的陳宓雖是掌握權力,但商業上的權力與手掌生殺大權畢竟還是不同的,此次一聲令下,便是上千人人頭落地,用人頭蘊養出來的威嚴其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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