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今晚就先在這里休息,等明日休息好了再上路。」
听著費薩爾的話,白啟雲心中強壓下去了吐槽的。
都說了‘上路’不是什麼好話了啊。
將馬車停靠在院子里,白啟雲帶著熒跟九條幾人一齊走進這棟跟周遭格格不入的旅館。
從外表上看來,旅館的建造風格是璃月與須彌特色混合而成的,仔細看能夠辨認出許多具有璃月風貌的細節,但這些東西融合在一起卻顯得不倫不類。
因為有村長兒子的關系,旅館的前台對幾人的服務態度很是友好。
幾人被分到了三間房,九條裟羅跟熒也久違的獲得了珍貴的個人空間。
以前客房緊張的時候她們兩個都是擠一起的,雖然托這一點的福二人關系進展飛速,但誰又不喜歡能夠被自己獨立支配的小空間呢。
「我先去洗個澡。」
天色將晚,熒換上睡衣直接向著旅館內的浴室走去。
因為旅館內只有他們幾人,所以她在著裝方面也隨意的很。
「注意點形象,好歹是在外面。」
白啟雲看著在走廊上擰著身子像是被風吹走的棉花糖一般的少女,不禁有些無語。
「要你管。」
熒輕哼一聲,便不再理會少年的言語,拉著還在房間里換衣服的九條裟羅直奔浴室而去。
洛達村的夜來的很突然,傍晚的夕陽在被山脈遮擋的瞬間便將黑暗籠罩在了大地之上。
費薩爾安頓好了白啟雲一行人,又將從白啟雲幾人那里換來的獵物遞交給了本次狩獵大會的審查人員後,連忙回到了家中。
洛達村的倉庫內,堆積著各種各樣的稀奇獵物,上面還都標注著各個參賽選手的姓名。
「嗯哈。」
看守打了個哈欠,將倉庫的大門鎖死。
今天的他要回家早點睡覺。
就在看守離開後的不久,一道黑影突然在倉庫前閃過。
那人偷偷模模地來到了倉庫的門前,縱身一躍,直接翻到了倉庫的天窗之上。
但此時的天窗因為狩獵大會的緣故已經被封死,但這卻難不倒那人。
卻見到那人身上散發出一陣輕微的翠綠色光芒。
下一秒,那人的身影竟然化作萬千的葉片,直接從縫隙中 了進去。
若是有旁人在此,一定會高呼見了鬼。
————
翌日,白啟雲幾人從睡夢中被窗外的吵鬧聲驚醒。
「嗯又怎麼了?」
白啟雲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窗外聚集起來的人群,費薩爾也在其中,而且還是最中間的那個。
見狀,白啟雲當即就精神了起來,濃郁的好奇心以及源自璃月人愛湊熱鬧的天性從他的血脈中噴涌而出,直接擊碎了原本就所剩無幾的睡意。
白啟雲穿衣起床,正好撞見了走廊上出門的熒和九條裟羅,以及被熒提在手中的派蒙。
「發生了什麼?這麼吵。」
很顯然,二人也是因為窗外的熱鬧而被吵醒的。
「不清楚,但應該跟費薩爾有關。」
「費薩爾,誰?」
白啟雲看著漠不關心的熒,眼里透露著無語。
好歹昨天人家也是幫忙帶路的,你記下名字啊。
「我下去看看,你們兩個先留在樓上。」
說罷,白啟雲丟下了沒有興趣參與進這場風波中的二女,獨自一人 到了人群之中。
在看起來稍顯破舊的倉庫門前,幾個帶著帽子的人圍在費薩爾的身前,大聲地叫嚷著。
「昨天明明是你最後來的,東西丟了怎麼可能跟你無關?!」
「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系,很明顯是你們看守失責吧。」
面對看守們的指責,費薩爾甕聲回擊道。
周圍的民眾听了幾人的交談,紛紛叫嚷了起來。
「對啊,這就是看守失職,哪有丟了東西找選手負責的!」
「是啊,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趕緊滾,長老們的狗腿子!」
村民們的吶喊聲闖入幾個看守的耳里,讓他們的臉色變了又變。
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看守站了出來,也不看向眾人,直接對著費薩爾施壓道。
「不論如何,費薩爾,現在倉庫內寄存的獵物都已經丟失,我們需要把這件事上報給各個長老,請他們定奪,但你是昨夜最後一位前來寄存獵物的選手,這件事解決前你不能出村。」
如同命令一般的話語瞬間點燃了在場眾人的怒火。
幾個脾氣大的老者甚至拿著拐杖要上來打人。
「你們這群狗腿子,那幾個老混蛋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這麼做!」
剛才看守的話听起來雖然很合理,但只要是個洛達村的村民都知道其中不對勁的部分。
其一就是費薩爾不能出村,這就相當于之後的狩獵大會跟他無緣了,直接被剝奪了比賽的資格。
其二便是獵物失竊竟然只上報給長老,完全沒把村子里的最高領導村長放在眼里。
這已經是明晃晃地奪權了,怎麼能容忍。
說罷,幾個老人抄著家伙就沖了上去,打算教訓一番這群吃里扒外地看守。
但老人就是老人,只見看守眼神一瞥,臉上滿是不耐煩地向外一推,剛才沖上去的幾個老人瞬間摔倒在地。
「你們還打人是吧!」
這一推可不得了,直接把在場眾人的怒火給點燃了,當即就有十數個精壯的小伙子拿著手中的木棍沖了上去。
見狀,剛才還滿不在乎的看守們瞬間就被嚇傻了。
這這群人瘋了吧。
「彭!」
男人們手中的木棍如同雨點般落在了看守們的身上,發出一陣陣悶響。
「誒幼!」
伴隨著幾聲哀嚎,看守們開始在倉庫門前紛紛逃竄了起來。
剛才一直被針對的費薩爾卻像是沒有見到這一幕一樣,老神在在地在旁邊看著,就像是一個圍觀的路人。
但就在眾人痛毆看守們的時候,外面突然騷動了起來。
白啟雲站在眾人的外圍,只見到一群穿著跟本地人截然不同的青年從道路的另一端走來。
「讓開!都給本大爺讓開!」
其中一個染著綠色莫西干頭的青年直接動手將擋在他們眼前的老弱婦孺給扒拉到了一旁。
見狀,一直熟視無睹眾人痛毆看守的費薩爾臉色頓時一變。
只見他的身上蔓延出如同沙塵一般的昏黃色岩元素力,好似沙塵暴一般直接撲向了眼前的青年人。
這是元素力外放。
白啟雲心下一動,按捺住了想要出手的想法,站在一旁繼續觀察著事態的走向。
沙塵將莫西干青年如同蛋殼一般包裹在內,隨後費薩爾雙目一橫,身上的元素力噴薄而出。
下一秒,蛋殼隨著他的操控,直接將其扔了出去。
「彭!」
隨著一聲悶響,莫西干青年的後背跟遠處的土牆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草!」
青年臉色鐵青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都被地面劃破,猩紅的血漬從他的手掌上緩緩流下。
他怒罵一聲,手里操著一根木棍就想著費薩爾沖了過去,嘴里還叫嚷著。
「媽的,抄家伙跟我上!」
青年頓時糾集了身後的十數人,浩浩蕩蕩地朝著費薩爾再次沖去。
但這次他長了個心眼,自己縮在人群的後面,先讓小弟們上去送一波再說。
可對付這些家伙哪里需要費薩爾出手,只見一旁的獵戶們見狀直接抄起手邊的利器迎了上來。
一時間,兩方人馬 里啪啦地混做了一團,直接在倉庫門前打了起來。
幾個剛才還被圍毆的看守見到眼前的混亂景色,連忙撒丫子逃離了現場。
沒辦法,等下要是村民回過神來,他們這些人可能還得被揍一頓。
費薩爾沒有去阻攔逃走的看守,而是直接參與進了面前的大混戰中。
他大喝一聲,沙塵在他的手中匯聚成了一柄長刀,刀刃上遍布著流沙。
「破!」
費薩爾右腳繃在地面上,持刀的右手瞬間發力,流沙刀 地向著地面砍去。
下一秒,流沙刀在眾人的眼前瞬間崩解,化作漫天的沙塵直接涌向了莫西干青年帶領的眾人。
見狀,被這股力量教訓過一次的莫西干青年怪叫一聲,連忙躲到了一旁的石柱後,打算借助掩體來躲避這一擊。
但其他人卻沒有他這般反應,均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流沙所籠罩在內。
沙塵好似罡風,在眾人的身前刮起一陣沙塵暴,幾個呼吸間,被圍困在其中的人們身上便出現了如同刀割般的傷口。
鮮血從其中噴涌而出,立刻把幾人變成了小血人。
「呼哈」
費薩爾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布滿了微微的細汗,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喘著氣。
看來控制這股力量對他來說也十分吃力。
但在費薩爾倒下之前,被困住的人們就開始驚慌失措地叫嚷了起來,四處奔逃。
見狀,費薩爾放松了沙塵對于眾人的圍困,打算直接放他們離開,這樣也能緩解他的壓力。
但之前藏在石柱後的莫西干頭青年卻瞧見了費薩爾那吃力的神情。
卻見到他如同刺客一樣,悄無聲息地從一旁繞了個圈子,來到了費薩爾的不遠處。
忽地,他手中出現一只匕首, 地向著費薩爾揮砍而去。
「小心!」
有民眾發現了青年的襲擊,不由得呼出了聲。
但此時的費薩爾心力都寄托在委托眾人的沙塵之上,沒有反應過來。
只見那泛著銀光的匕首即將刺入費薩爾的背部,千鈞一發之際,白啟雲動了。
少年如同一陣清風,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地方,一步踏出。
白啟雲伸出手,直接將青年的匕首牢牢地捏停在了半空之中。
直到那匕首數秒都未曾移動後,在場的眾人這才發現在費薩爾與青年之間,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個少年的身影。
「!」
迎著青年那驚詫的目光,白啟雲面色冷澹,手指微微發力。
瞬間便把青年手上的匕首敲成了兩片。
「 !」
金石崩碎的聲音響徹在眾人的耳邊安。
隨後,白啟雲的右腿如同鞭子一般, 地抽向眼前的青年,在空中發出獵獵的風聲。
莫西干青年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好似離弦的箭失,直接向著遠方倒飛而去。
「彭!」
又是一聲悶響,地上再次出現了青年那凌亂的身影。
只是此時的他看上去要比剛才狼狽的多,原本還算是完整的衣裝已經徹底地被撕成了碎片,遠遠望去就好似一個處在路中央的乞丐。
費薩爾望著白啟雲的眼神漸漸從震驚化作舒緩,他早有預料到眼前之人身手非凡。
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強到這種地步,剛才那個瞬間他都沒有反應過來白啟雲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眼前的。
換言之,要是眼前之人要對他出手,他必然凶多吉少。
短短幾秒,費薩爾便認清了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
「這家伙怎麼處理?」
白啟雲拍了拍手,臉上一片雲澹風輕地問道。
就像是剛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聞言,費薩爾愣了片刻。
「啊嗯,讓他走吧,他們是城里‘瑪爾幫’的人,盡量不要得罪死了。」
但事實上今天這樣已經算是撕破臉皮了,如果瑪爾幫被人教訓後不還手的話,他們也沒必要在費洛馬斯混下去了。
但這些費薩爾並不打算告知白啟雲,只是囑咐了之後讓他小心一些。
畢竟白啟雲等人之後還要前往費洛馬斯,那里可是瑪爾幫的地盤,不過看他的身手可能要擔心的反而會使瑪爾幫?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在地上捂著肚子好似毛毛蟲的莫西干青年站起身來,在眾人的眼前搖搖晃晃地向著村子的深處跑去。
見狀,費薩爾原本舒展的眉頭又再次緊皺了起來。
這群人平日里應該都是在城市里耀武揚威的,為什麼今天會來村子里,難不成是有人邀請的?
看著男人陷入沉思的表情,白啟雲似乎理解了什麼。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好像又卷進麻煩里。
「瑪爾幫是什麼?」
「是費洛馬斯的本土幫派,勢力很大,听說跟費洛馬斯的市長還有所勾結,算是市長的狗腿子。」
對于費洛馬斯,費薩爾的態度十分地微妙。
即便洛達村倚靠著費洛馬斯生存,他也沒有對那個城市有過多地好感。
白啟雲將這一點牢牢地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