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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三年的戰爭,令軍隊系統中一大批過去默默無聞的人,成為了整個聯盟所有人都耳熟能詳的英雄,如果說這些英雄只是類似蝙蝠俠,亦或是雷鋒那樣的存在,那麼一切都無所謂,但關鍵一點是,這些英雄都是軍方的將領。

類似朱可夫、華西列夫斯基他們這樣的人,他們都是統兵的將領,而統兵的將領一旦有了政治上的聲望,那麼往往就會成為一種極為特殊的存在,這種存在對于任何政治人物來說,都是莫大的威脅。

如果說斯大林同志沒有感受到來自軍人集團的威脅,維克托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同樣的,如果說斯大林同志沒有想著如何去消除這種威脅,維克托同樣也不會相信。

而凸出日丹諾夫同志在列寧格勒戰役中的貢獻,估計也是斯大林同志想出來的小手段之一。

將近二十分鐘後,黑色的伏爾加轎車駛入列寧格勒火車站站前的共青團廣場,最後停在了海關大樓對面的便道旁,此時,在維克托這輛車的前面,恰好就是馬林科夫同志那輛「豪車」。

沒有等著瓦連卡給自己開門,當車停下來的時候,維克托自己推門下車,一邊戴著軍帽,一邊朝前走去。

為了迎接日丹諾夫同志凱旋,整個共青團廣場都被封鎖了,偌大的廣場上,除了荷槍實彈的警察和內衛士兵之外,一個行人都看不見,顯得空蕩蕩的。

列寧格勒火車站的建築風格比較特殊,它與白俄羅斯火車站、庫爾斯克火車站不一樣,車站內的鐵軌是從車站大樓內穿行而過的,換句話說,車站的站台是在車站大樓里面的,所以,沒辦法把車開進去。也正因為如此,維克托他們才會在海關大樓這里下車,因為這里離著出站口最近。

走到馬林科夫的車邊,維克托朝車內看了看,結果車內一個人都沒有,看樣子馬林科夫同志來的早,這會已經進了車站了。

正了正頭上的軍帽,維克托正準備朝車站的出站口走,就听到有車從後面開過來。

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果然,一輛灰色的莫斯科人正從後方開過來。

停下腳步,維克托側身看著車開過來,最後在他面前緩緩停下來,貼靠在了路邊上。

看到車內坐著的人,維克托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他將右手上的黑色皮制手套摘下來,以便稍後同車上的人握手——安德烈?安德烈耶維奇?安德烈耶夫同志,莫斯科現有權力核心圈子中立場最模糊,最沒有個人立場,同時,也是脾氣最好的一位政治局委員。

細數一下安德烈耶夫同志的過往簡歷,他在列寧格勒委員會擔任委員的時候,與莫洛托夫共事過,兩人還做過半年多的室友;在北高加索邊疆區擔任書記的時候,與斯大林同志共事過,還同伏羅希洛夫相處過四個月;在《烏拉爾》日報擔任編輯的時候,與日丹諾夫有過工作的交集;在烏克蘭負責冶金工作的時候,又同卡岡諾維奇合作了一段時間。

可以這麼說,政治局的委員同志們,幾乎都與安德烈耶夫共事過,不管是誰,都對他有著不錯的印象,且與他的關系都不錯,這說明什麼?毫無疑問,這就說明……安德烈耶夫同志是個給任何人都帶不去威脅的人,所以也沒有人去針對他。

說句真心話,維克托也想做個類似安德烈耶夫同志這樣的人,他更希望能夠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混吃等死,但事實證明,他不是安德烈耶夫,也成不了安德烈耶夫。

安德烈耶夫穿了一件黑色的呢料風衣,他的頭發總是梳理的一絲不苟,鼻下的胡子也剪得很精細,給人的感覺,就是看他一眼,就知道這是個精致、有氣質的人。

「嘿,維克托?維克托羅維奇,」從車上下來,安德烈耶夫臉上帶著笑容,率先朝維克托伸出手,他笑著說道,「早上好。」

「早上好,」維克托握住他的手,又與他擁抱了一下,這才笑著說道,「安德烈?安德烈耶維奇同志。」

「剛到嗎?」松開維克托的手,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德烈耶夫伸長脖子,看向出站口的方向,說道,「別人已經都進去了?」

「應該是吧,」維克托說道,「至少,馬林科夫同志應該已經進去了。」

「那咱們也趕緊進去吧,」安德烈耶夫笑道,「千萬不要遲到了,安德烈?亞歷山德羅維奇同志是個嚴肅的人,而且最討厭的別人遲到。」

嘴里這麼說著,他已經邁步朝前走去。

維克托笑了笑,也不多嘴,就那麼跟在他的身後,朝著出站口的方向走去。

安德烈耶夫這番話說的輕描淡寫,但隱約也能听出一絲不滿的情緒來,他所說的人自然就是指的日丹諾夫,而今天他們是來給日丹諾夫接站的,屬于一種禮節性的人情往來,跟遲不遲到有什麼關系?因此,安德烈耶夫這玩笑般的一番話,實際上卻是暗示日丹諾夫為人霸道。

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當然可以這麼理解,不然同樣的這樣一番話,問問安德烈耶夫敢到日丹諾夫面前去說嗎?

跟在安德烈耶夫的身後,維克托走進了火車站的出站口,而後穿過出站通道,從側面繞進了站台所在的樓內大廳。

在莫斯科戰役期間,列寧格勒火車站遭遇了轟炸,大樓的天頂被炸塌了,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修復好,而到了現在,雖然內部的修繕也已經完成了,可供暖卻還沒有解決,搞的整個站台大廳內非常的冷,甚至比外面還要冷。

從出站通道的入口遠遠看過去,可以看到站台西側的位置有一群人,而除了這些人之外,剩下的就是並排守候在1號站台兩側的士兵了。

「哎呀,今天這天氣真冷啊,」走在前面的安德烈耶夫搓著雙手,嘀嘀咕咕的說著,「听說昨天列寧格勒那邊又下雪了,搞的很多地方的基層票選都不得不暫停了……」

這麼說著,他又朝手上哈了口氣,嘆氣似的說了一句︰「哎,這都已經三月份了,也不知道天氣什麼時候才能變暖。」

「最多再有半個月,天氣就應該徹底回暖了吧,」維克托不好裝啞巴,他笑著說道,「今年的冬天是有點長,不,應該說最近兩年的冬天好像都有點長。」

「是啊,是啊,」安德烈耶夫點頭說道。

「對啦,」又走了幾步,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再一次放慢腳步,說道,「听說米哈伊爾?伊萬諾維奇同志最近一段時間身體出了狀況,你有什麼消息嗎?」

「沒听說啊,」維克托詫異的說了一句,隨後反口問道,「情況嚴重嗎?」

「你這個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主席都不了解情況,我又怎麼知道情況是不是嚴重?」安德烈耶夫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

此時,兩人已經上了站台,離著等候在那里的人不遠了,安德烈耶夫不再多說什麼,他加快步子,朝裹著一件灰色大衣的莫洛托夫走去。

直到與眾人匯合之後,維克托才發現,接到通知的人除了貝利亞之外,竟然全都到了,換句話說,他與安德烈耶夫算是來的比較晚的了。

此時,距離火車既定抵達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鐘,眾人聚在一起小聲交談,作為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主席,維克托在站台上轉了一圈,與負責警衛工作的少校交談了兩句——今天的安保工作是由政治保衛局負責的,而作為該部門的領導,維克托雖然不是直管,卻也要過問兩句的。

等他確定安保沒有問題之後,回到眾人身邊的時候,就听到伊格納季耶夫正在說著︰「……還是有些倉促的,巴什基爾的情況比較復雜,各民族混居的現象比較多,布爾什維克黨員的數量佔整體居民的比例不是很高,要建立健全的基層黨委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基層黨委的組建都沒有落實,票選又怎麼推動?」

听到這些話,維克托就明白了他們在說什麼了。自從進入二月份以來,在斯大林同志的推動下,基層黨委制度正在全聯盟的行政範圍內積極推動。

作為一項制度,其在推行過程中,有人支持,肯定就有人不支持,甚至會有人反對,這是一定的。而這個基層黨委制度,同樣也是如此,因為這項制度一旦正式推行下去,必然會影響到很多人的利益。

比如說,那些缺少布爾什維克黨員的偏遠村、鎮,在基層黨委制度推行之前,這些地方的領導干部,在身份上並不需要是布爾什維克黨員,而一旦基層黨委制度推行下去,不是布爾什維克黨員的人就干不下去了。

另外,這項制度的推行本身就很麻煩,會牽涉到很多問題,它對黨員管理制度會造成很大的沖擊,因此,自然會引來很多人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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