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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凌晨,臥室沒有拉上帷幔的窗戶外面,透進來灰白色的晨曦。

維克托從睡夢中醒來,他將依偎在自己懷里的娜佳小心翼翼的挪開,俯身過去,在她發出囈語的小嘴上輕輕親吻一口,又把毯子往她身上裹了裹,這才翻身從床上坐起,撿起丟棄在地上的睡袍,躡手躡腳的走出臥室。

當他走出臥室的一瞬間,之前還睡的香甜的娜佳睜開眼,听著外面淅淅索索的腳步聲走遠,這才翻身從床上坐起來,赤果著近乎完美的身體跳下床,躡手躡腳的走到臥室房門口,朝外面偷偷的看出去。

臥室門外便是鋪著地毯的走廊,而在這道走廊的盡頭,便是維克托專用的書房。此時,書房內那張碩大辦公桌上的台燈已經打開了,但是卻沒有人,躲在臥室門口的娜佳,可以听到有水聲傳過來,不用問,這是維克托正在洗漱的聲音。

過了幾分鐘的樣子,維克托的身影出現在書房的辦公桌後,他給自己弄了一杯咖啡,還點了一支煙,就那麼坐在辦公桌後面翻看起一份文件。

他的眉頭未蹙,神情專注,與那個,且總喜歡親吻娜佳大腿根的戀腿癖判若兩人。

娜佳在臥室房門口躲藏了一會兒,見維克托已經沉浸到了面前的文件里,便輕輕吐了一口氣,又躡手躡腳的回到床上。

她看了一眼靠窗的大落地鐘,上面的指針依舊是指向四點十五分,距離昨晚兩人睡下的時候,不過只有不到四個小時,而在她與維克托同居的這段時間里,這個的男人不管晚上睡的多晚,早上都會在這個時候起床,開始一天的工作。

站在床邊,娜佳湊近床頭櫃的位置,低聲說道︰「四點十五分,起床工作,一如既往。」

床頭櫃的後方有監察部門安裝的竊听器,一個十四人組成的監視小組,就常住在街道對面的那棟建築內,維克托在住所內的一舉一動,都由他們負責監視。

娜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一如既往」這樣的詞來,她只是一個被安插在維克托身邊的特工人員,她的工作就是監視並匯報維克托的日常,類似「一如既往」這種帶有評價性的言辭,並不是她應該說的。

悄無聲息的回到床上,娜佳仰躺在那兒,一雙淡藍色的眸子看著黑洞洞的屋頂,心里則在回想這段時間以來的經歷。

作為一名從幼年起便開始接受特工培訓的女人,娜佳在剛剛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對維克托這個目標沒有任何的好感,因為按照她得到的資料來看,維克托就是一個能力出眾但私生活糜爛的男人,而在娜佳看來,一個私生活糜爛的人,往往是與貪腐、墮落緊密聯系在一塊的。只要有了這麼一個缺點,那麼這個男人就渾身都是缺點了,他的能力越強,對聯盟的傷害越大,處理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投進監獄,讓他像蛆蟲一樣埋沒在骯髒惡臭的牢房里。

但隨著這段時間的接觸,娜佳對這個男人的印象正在悄無聲息的改變著,她發現從一名忠誠的布爾什維克黨員所需具備的條件來看,這個男人除了這一點不符合要求之外,其它的方面就不存在什麼缺點了。

他的工作非常勤奮,每天晚睡早起,一天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都被用來處理各種文件,各方面當天匯總過來的情報信息,他都要在當天處理完,永遠不會有哪怕一份情報拖延到第二天去處理。

他不注重生活上的享受,這處由內務人民委員部為他安排的別墅里,一切安排布置都和當初一模一樣,他沒有添置任何一樣東西,哪怕是一張留聲機唱片都沒有。

除了喜歡吸煙之外,他沒有任何物質上的貪欲,即便是住院期間,那些各地送來的高檔慰問品,也都被他送給了同事以及醫院的醫生護士,而他自己的飲食,則與一名普通的莫斯科市民沒有任何不同。

他也喝酒,但從不酗酒,甚至在一個人時候,就沒見他沾染過酒精,這使他的腦子大部分時候都是清醒的,哦,除了跟女人滾床單的時候之外。

他的衣櫃里永遠只有三身衣服和三雙靴子,是的,沒有昂貴的定制西裝或是手工皮鞋,三身衣服都是配發的軍裝,靴子也是軍靴,僅有的一塊手表也是內務人民委員部配發的。這塊手表的玻璃罩已經破碎了,那個叫瓦連卡的年輕人在一周前才給他換了一個玻璃罩。

12月7號,莫斯科市委號召市民們為戰爭捐款、捐物,這個男人一次性拿出了他全部的積蓄,一共是17452盧布,那是他這些年來積攢的薪水。

他的社交範圍狹窄的令人感覺不可思議,除了內務人民委員部職員以及有限的幾名西方面軍將領之外,他從未與任何人有過交往。

好吧,他也有以權謀私的地方,比如說,他利用自己手里的職權,為兩個與他有特殊關系的女人調整了工作,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娜佳所發現的唯一一個問題。

即便是如此,在娜佳看來,這個男人在黨性原則方面的表現,也已經遠遠好于聯盟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黨員干部了,除了這一點之外,他儼然就是一名信奉共產主義的苦行僧。

而從私人的角度來評判,這個男人不僅外表出眾,而且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很特殊的魅力,這種魅力究竟是什麼,娜佳自己也說不清楚,形容一下的話,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因為活了很久,而有了一種看透時光的淡然。另外,成熟且溫柔的特質,令他對女性而言具備很強的吸引力,他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點燭火,吸引著某些女人如同飛蛾一般的撲過去。

還有,這個男人在那方面的能力似乎與他的工作能力一樣出眾,而且,或許是因為經歷女人比較多的緣故,他總是會搞出一些令人即羞澀又亢奮的技巧,這使得他在滿足自己的同時,也能給予他的女人極大地滿足。

想到這里,娜佳竟然感覺自己身體有些發燙,身體的敏感處,似乎有某種液體溢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之前那男人留在里面的,還是屬于她自己的。

有些憊懶的在床上翻了個身,娜佳咬住一角薄毯,心里悶悶的想著︰或許一輩子跟著這樣一個男人也是很不錯的,但她也很清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這與她是否做了絕育手術無關,而是委員部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結果出現。

別說是她沒有機會,那些現在圍在維克托身邊的女人,全都沒有機會,委員部不會接受一個不知根知底的女人,成為維克托這種核心成員的妻子的。他們有數不清的手段,可以將這種趨勢滅殺在搖籃里。

娜佳覺得,自己最好的結果,就是成為這個男人的情人,兩人之間以這種關系一直相處下去,嗯,這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在娜佳一腦門子胡思亂想的時候,遠在外高加索的巴庫,作為維克托直屬領導的謝羅夫,也在為自己這個年輕下屬的個人生活問題而發愁。

自從基爾馬諾沃阻擊戰結束以來,年輕有為且尚未婚配的維克托,已經成為了很多人眼里的目標。

就在昨天晚上,剛剛從莫斯科趕到巴庫的麥赫利斯,就對謝羅夫提到了一個建議,他想把維克托從內務人民委員部調到總政治部去,說什麼總政治部的宣傳工作一直做的不夠出色,而維克托似乎有這方面的潛力。

誰不知道麥赫利斯是誰的人?他就是布爾加寧手底下養的一條狗,更何況總政治部的宣傳工作交給誰去做,是麥赫利斯能夠做主的嗎?很明顯,這是布爾加寧本人的意思。

盡管知道這是布爾加寧的意思,但謝羅夫也沒有任何退讓的意思,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麥赫利斯的提議,並且請他自己去找貝利亞同志,如果貝利亞同志能夠接受,他就可以接受。

作為「小報告之王」的麥赫利斯哪敢去找貝利亞,他得擔心自己的天靈蓋會不會被貝利亞罵的飛起,所以,他當即轉口,又說維克托已經快要三十歲的人了,卻還沒有婚配,這不合理。而他恰好知道一個很不錯的女孩,過了年就會從莫斯科國立大學畢業,女孩不但長的漂亮,而且家世很好。

謝羅夫沒等他介紹完女孩的情況,便反問女孩是不是叫伊蓮娜,姓布爾加寧,父母早逝,只有一個叔叔,正在西方面軍中擔任軍事委員。如果是這個女孩的話,那麼這件事他同樣做不了主,必須得由斯大林同志本人點頭才行。

布爾加寧同志想要將自己的佷女嫁給內務人民委員部的一名情報工作負責人,他想做什麼?估計斯大林同志會對這個問題提起關注的。

對于謝羅夫而言,要想把麥赫利斯擋回去是很容易的,但有些人卻是他擋不掉的,比如說他的直屬領導貝利亞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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