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欒成山的話一點不錯,有一段時間了,秦月的財務都是入不敷出,一直在吃老本,也和欒成山一樣,在勉強支撐。靠天吃飯的村民,最怕的就是災荒,更何況災荒伴隨著人禍。這些動不動就起義造反的人,總是要帶來這樣和那樣的破壞,終究是人民的苦難。
自己雖然難,比起這些底層的人,還是要好很多,至少衣食無憂。所以,能幫這些努力生活仍然困苦不堪的人們一點,秦月是一定會出手的。她現在最盼望的,就是這個新君上位後,能給大家一個更加和平安定的生活。
「館主,快到飯時了,我們往回走吧!」欒成山言道 。
「可不嗎?怪不得我這肚子在大聲喊叫。」方小敏說。
「好吧!我們往回走。最近,我有一個新體會,一個人呀!多看看美景,不但可以愉悅身心,也能陶冶人的情操。」置身美景之中,秦月在寄情于山水。
「我看我的三姐,都快成了詩人了,這幾句話,多有詩意。」方小敏的馬屁,拍得恰到好處。
「秦館主,欒老大,你們今天有口福了。」 從山上往下走,離住的地方不遠了,一個人迎了出來。
「狐狸,有什麼好吃的?」欒成山問。
「欒老大,套了二只兔子。」
「好,讓霍老五給紅燒了。」
「都燒好了,就等著您們幾位呢!」
「您叫他狐狸?」秦月問欒成山。
「他姓曹叫曹四福,沒幾個人知道他的名字,都叫他狐狸,這家伙太精了 ,他要算計誰,沒有能躲過的。」欒成山回答。
「人精,這不是毛病,只要不把這精用在干壞事上。」秦月隨口言道。
「過去,壞事是沒少干,我們的很多壞主意都是他出的,自從我們改邪歸正以來,他倒沒干什麼壞事。」欒成山看來對這曹四福很了解。
秦月本想和所有的弟兄們一起就餐,但曹四福堅持把她和方小敏、欒成山三人安排到了一個小房間,小聲地說,還是有區別的,一個勁給欒成山使眼色。 看欒成山也一再勸說,秦月也就只能盛情難卻了。
吃飯的時候,果然除了紅燒野兔外,還有一小盤蘑菇。欒成山說,這可是真正的山珍,物以稀為貴,就這整個的山上,找不到幾棵。
方小敏嘗了一口,說自己一輩子也沒吃過這麼鮮美的東西,今天是借她三姐光了。秦月可不是第一次吃這樣的蘑菇,山里長大的她,什麼樣的山珍沒吃過。
欒成山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瓶茅台酒,肯定是當強人使搶的。他得意地說,這要是沒藏好,早叫那幫酒鬼給偷喝了。
茅台酒就是不一樣,瓶蓋一打開,立刻芳香四溢。方小敏平日里從不喝酒,這一次也搶著喝了一杯。結果口大了,嗆的直咳。嘴里說著,這茅台酒也是辣的。欒成山說,看來這個小妹妹平時真的不喝酒,在她嘴里地瓜干和茅台一個味。
曹四福在旁邊當「店小二」,秦月讓他坐下和幾個人一起吃飯喝酒,他就是不干,說不能壞了規矩。好像他的身份,上不了這個台面。
秦月練就了天甲奇門,可以百毒不侵,但並不是對毒物沒有任何反應,但是,還是晚了。欒成山和方小敏一個趴在桌子上,一個倒在了地上。
反應快的秦月也就勢斜靠在了椅子上。
「快!快!把這幾個人綁了,特別是這個江湖女煞,可得困結實。」隨著曹四福的喊聲,有二個人拿著繩子沖了進來。
只是,被等他們動手,已經嚇得呆住,因為秦月正清醒地看著他們。
秦月手指一動,兩個人已經定在了那里。曹四福看大事不好,想要逃命,但沒出門已經被定住。秦月把倒在地上的方小敏扶到椅子上,把曹四福抓起,提到桌子旁,為他解開了穴道。
「你下的什麼毒?」秦月厲聲地問。
「館主,就是普通的蒙汗藥,饒命!」說著,撲通跪下。
秦月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我已經點了你的死穴,你就在這跪著,不要動 ,一動就沒命。」
「姑女乃女乃呀!我不動!我不動!」
「除了這兩個人外,還有你的同伙嗎?」
「沒有,沒有了,就我們三個。」
秦月不再說話,她閉上了眼楮,百毒不侵不假,但毒總要在體內做些怪,她有些累,也等著欒成山和方小敏醒來。
「我明明看到您吃了呀!」曹四福想不通。
「有人曾告訴我,親眼所見,親耳所听,親身體驗,也未必可靠。」秦月當然不能說自己百毒不侵。
「親眼所見,親耳所听,親身體驗,怎麼會不可靠?」曹四福不信。
秦月說: 「我給你講個盲人模象的故事,幾個人不知道象是什麼樣子,就用手去模。模到象鼻子的人說象是根繩子。模到象腿的人說象是柱子。模到象身子的人說象是一堵牆……」
曹四福說:「那是因為盲人看不到,如果能看到不就看到象是什麼樣了嗎?」
「如果緊對著象的身體看,不還是一堵牆嗎?」秦月言道。
曹四福不說話了。
「這是怎麼回事?」方小敏功力深厚些,先行醒來了。
「我們著了這位的道。」秦月指了指跪在自己身邊的曹四福。
「混蛋,我宰了他。」暴躁的方小敏提起了手掌,被秦月攔住。
「人家是欒大哥的好兄弟,你擅自結果了他如何和欒大哥解釋。」秦月言道。
「怎麼,他連欒大哥也不放過嗎」 方小敏收回手掌。
「是的,他現在還沒醒,等他醒來,還是由他親自審問。」
「知道是什麼毒嗎?三姐。」
「應該是普通的蒙汗藥,否則,你也不能這麼快就醒來。」
「知道他為什麼害我們嗎?」方小敏問。
「我不是說了嗎?等欒大哥醒來,還是由他親自審問。」秦月回答。
又等了一會兒,欒成山也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看到秦月和方小敏正襟危坐,曹四福跪在那里,另二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欒成山揉了揉眼楮,有些發懵。
「欒大哥,你還沒看出嗎?咱們被你的兄弟們下了毒。」方小敏聲音很大。
欒成山總算明白過來,「狐狸,怎麼回事?」
「大哥,饒命。」曹四福對著欒成山叩頭。
「我在問你,為什麼害我們?」欒成山提高了聲音。
「大哥,這苦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我們過去多好,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缺什麼就出去搶。我們哥幾個知道勸不了你,就想動強,逼你就範。」
「你們是想走老路嗎?再干強人嗎?」
「是的,不敢在大哥面前說瞎話。」
「要是你們不管怎麼逼我,我都不就範,你們想怎麼處置我。」
「只能把您禮送出境,大哥,天地良心,自家兄弟我們是不會害你的。」
「其它兄弟呢?」
「願意跟我們干,就跟我們走,不願跟我們干,同樣禮送出境。」
「為什麼要害館主和方小妹?」
「沒有呀!只是正好趕上。」
「館主,我問完了,你有什麼要問的嗎?」欒成山問秦月。
「分武館的學員和老師你們怎麼對待?」秦月問。
「把他們趕走。」曹四福答。
「你們還是把這里當做巢穴是吧?就你們三個人,能守住這個攤子嗎?」秦月問。
「我們會多網羅些人的。」曹四福答。
「想過沒有,這個地方已經不是秘密了,能藏身嗎?」秦月問。
「這……這……這我還沒想。」曹四福答。
「你們禮送欒大哥和不和你們合作的兄弟們出境,不怕他們轉身回來嗎?你們不就是三個人嗎?」秦月問。
「我相信欒大哥和兄弟們不會出爾反爾。」曹四福答。
「說實話,就你們三個人嗎?」秦月問。
「就我們三個。」曹四福答。
「頭是誰?秦月問。
「是我。」曹四福答。
「你不說實話,我可以問這兩個人,到時候不怕吃苦頭嗎?」秦月問。
「這個我不怕,因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曹四福答。
「對呀,我到另一個房間問問這兩個人。」欒成山對秦月說。
「可以。」秦月一揚手解了兩人中的一個的穴道,「不過,可能不會有收獲,他們兩什麼都不知道這一句,曹四福說的也許是真話。」秦月笑了笑。
欒成山扯著那個人的衣領,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又把那人押了回來,對秦月搖了搖頭。秦月解了另一個的穴道,欒成山帶出去後,功夫不大,欒成山將人帶回。還是搖了搖頭,顯然,一無所獲。
秦月繼續審曹四福︰「你說害我和小妹是因為我們正好趕上,非得在這個時候動手,不能等我們走嗎?」
曹四福嘴張了張,無言對答。
「其實,你所以在這個時候動手,就是因為我們來了。把我抓住,你才能立更大的功,才能獲投名狀。」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曹四福搖頭。
「你懂的,你勾結投靠誰自己不知道嗎?」
「我會勾結誰?我能投靠誰?我不過是想重操舊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