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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回 河邊夜韻 (1)

接上。吳勇和楊貞奪得馬匹狂跑出好一程路後,迎面便出現一片山村。山村四面高山環抱,形如碟子一樣。吳、楊二人從山腰走馬而過,舉目可見山村全景,但感覺奇靜無比,沒有人來人往,唯有狗和羊的叫聲。繼續向前走是這片山村的村前路,接著便是離開這片山村的山路。吳勇不由說道︰「阿貞,日色未晚,這山村怎麼如此寂靜無人?其中一定是有原因。阿貞,咱們得多加注意才是。」

楊貞點頭應道︰「好的。」于是,二人便把速度放得更加緩慢,但馬蹄踏地發出「篤篤」的聲音依然清脆,偶爾還有點回音。

忽時,吳勇發現前面有一少年人慌慌張張地藏入草柵里。故微笑著靠上前去,問道︰「這位小兄弟,何必隱藏呢?我倆可是大好人啊!」

那少年人見藏身已被發覺,便只好硬著頭皮走了出來。打量一陣後,說道︰「看二位果然象是大好人。」又指道︰「那邊有一班惡人,搶殺奸奪,無惡不作,勸二位趕快回頭逃命吧!」

吳、楊二人一听,不由互相一視。吳勇冷笑一聲,道︰「小兄弟不用害怕,我倆正好是專打惡人的。這回該倫到那班惡人倒大霉了。」說罷,二人便策馬前進。

那少年人見二人偏向惡人之處走,不由是一愣。心想︰「難道他兩的本事真的比惡人大?」他越想越是好奇,忍不住便是回頭探個虛實。

吳勇和楊貞已來到了村道口,見道邊的大樹上吊有幾具尸體,都是中老年的男女,傷口的血還沒有干,顯然是剛遭到擊殺的。吳、楊二人看到這悲慘的一幕,不由是義憤填膺,狠罵惡人殘殺無辜百姓。于是又急急向前而走,就拐了一個彎,便發現眼前有一山神廟。這山神廟的神是由這片山村的人所信奉,但此時廟前卻有一班黑衣惡人,個個手提凶器,惡狠狠地圍住一群村民和一群羊及其他財物。當吳、楊二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時,他們是無不感到意外和驚喜,接著目標隨之轉移。吳勇已是指著那鞭打村民的惡人而厲道︰「住手。你們是何方歹徒?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那班黑衣惡人聞此言,都不由是一陣大笑著。忽笑止,有一肥的人貌似豬頭和一瘦的人貌似鼠樣齊齊走過來。他們怒指道︰「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進來。哈……本爺仍是青魔教的豬頭將軍和鼠頭將軍是也!此次行動仍是奉虎頭使者之命,大開殺界,掠奪食物。」

吳、楊二人一听到「青魔教」三個字,心頭不禁是一震,但稍後又听到是什麼虎頭使者的命令,心便是平靜了下來。吳勇冷聲說道︰「嗤!原來你們都是青面魔王身邊的惡狗。嗤!你們那一個先過來受死?」

貌似豬頭的人怒斥道︰「臭小子,竟敢口出狂言。兄弟們,趕快上前把他千刀萬割,留下小美人供爺享受!嘻……」他說罷竟帶著滿臉婬笑直盯住楊貞。

此時,眾惡徒听到命令,立時呈出凶毒的面孔逼向吳勇,不問青紅道白,舉械就是砍。吳勇對青魔教的人已是恨之入骨,無時無刻想要將其消滅,現在既已踫上了,自是不會手下留情。

楊貞也有相同的想法,盡管他們的目標是吳勇,也盡管吳勇有余力消滅他們,她還是想要拔劍沖入陣圍殺一個解恨。

轉眼之間,眾惡徒便倒下近十人,因此豬面鼠臉二人不禁大驚失色。豬面人裂開大嘴嘶聲喊道︰「哇呀呀!臭小子果然厲害!待本爺來會戰于你。」他說著,舉棒直打向吳勇。

吳勇見他豬頭豬腦,氣勢卻十分凶猛,當頭打來一棒時,便左手一揮,快捷地捉住他的棒,接著一頂一推,他就摔了個四腳朝天的。

豬面人感到非常丟臉,翻身而起時,又是「哇哇」一吼叫。但是當他回顧四周時,卻不禁是目瞪口呆著,因為他的人不是倒在地上,就是逃之夭夭了。豬面人總于意識到有死亡的一刻,兩足有點發抖著,忽地,他大號一聲,人就飛撲向楊貞去。

吳勇寶劍已入鞘,眼卻見豬面人還作孤注一擲,于是左手的棒便橫向一掃,把豬面人掃打出好遠的距離,立時他是吐血身死了。

這個時候,楊貞已斷繩解救了眾位村民。揖道︰「各位父老鄉親,現在惡徒已經是死的死,逃的逃了,你等盡可放心回家了。」

眾村民見得救了,自是對著吳、楊二人千恩萬謝,隨後,他們就與家人找回自己的羊和其他財物,接著便回家了。

吳、楊二人又做了一件好事,心里不由是感到樂滋滋的。忽回頭時,見那少年人呆立發傻著,便問道︰「這位小兄弟,你為何不回家呢?」

那少年人「 通」地跪拜在吳勇的面前,一時是哭泣難言的。吳勇見之大為疑惑,問道︰「你何故如此?快快起來吧!有話只管直說無煩。」

那少年人止泣而道︰「小的叫做鐘響,因雙親罹難,剩下小的孤苦伶丁,無依無靠。懇求大英雄慈悲,收下小的為徒弟。小的一定馬前馬後侍候,謹听教訓,勤心習武,決不丟師門之光。」

吳勇見他竟是為著此事,心不由是感到一難。道︰「非是我不同意,倒是因為此行千辛萬苦,而你身無功基,不能同行啊!」

鐘響見吳勇不肯答應,心便著急了。忙道︰「小的能夠吃苦,就是死也不向苦低頭。求師父答應,不然小的寧可跪死在此。」

吳勇見他的言語十分堅定,知道他是言出必行。道︰「習武者,務必有苦志,久持毋松,才有所成。」

鐘響回道「弟子一定按照師父的吩咐去做,決不偷懶。」

吳勇又道︰「萬和門仍是天下名門正派,法規森嚴,不得有任何違犯。習武要以行俠仗義,主持公道為目的,若是以名利和生活而習武,則是我萬和門所不容許的。」

鐘響磕了三個響頭,回道︰「弟子銘記師父的教益,決心為正義而習武和獻身。」

吳勇感到滿意,上前把他扶起。道︰「你若能如此,我吳勇可放心收你為徒了。」停頓了一下,又道︰「為師先前已收下一徒弟,名字叫做馬劍華,現在再收下你鐘響為第二徒弟,著實也是件喜事。若非形勢所逼,為師真該好好傳授你們的武功了,可惜事與願違,就只好待來日了。」說至此,忽地出手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過一會兒後,又道︰「鐘響,為師已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脈。現在,你只要遵照為師的話去做,他日必定有大收獲。」

鐘響發覺穴道在打通之時,身體是感到痛疼難堪,但在一會兒後,便是化痛疼為力量,精神了很多。他又下跪著,喜道︰「弟子銘記師父的教益。」

吳勇微笑著一點頭,爾後又將他扶起。道︰「不用多禮!為師傳授你的口訣和步法,你務必緊記勿忘。」過一會兒後,又道︰「亂世之中,無親可依,那是意味著流浪與死亡。鐘響,為師只能給你十五倆銀子,作為日後生活之需。」

鐘響遲疑著,道︰「弟子沒有錢孝敬師父,怎還能拿著師父的錢花呢?」

吳勇又道︰「人在江湖,沒有銀子怎麼生存?不要推辭了。切記,從現在開始,你要二足各負重二斤泥沙,跑步有一月之後,可相應加重,另外兩手也要拿些有重量的石或其他東西,如此繼續長跑,堅持不懈,他日你尋至洛陽萬和門,為師再傳授你高強武功。」

鐘響心還是存有疑問,但師父既已這麼說了,也就默默地接受了。

吳勇又說道︰「並非為師不願意帶你同行,而是你毫無功基,此去必死無疑。好了,為師必須走了!你要記住為師之言,好自為之!」吳勇說罷,便招著楊貞一齊上馬,然後策馬離去。

鐘響頓感一陣離別傷感,忍不住二膝跪下,含淚而高呼道︰「師父,您保重啊!師父,弟子不會讓您失望的。師父……師父……」

師徒之間的距離是越來越遠,轉眼就看不見了。吳勇不能因為他之落單而停留,原因是有更重中之重的事還在前面,所以依然拍馬而奔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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