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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回 千里尋知己 (中)

清雲一邊見楊貞還是呆愣的,便上前暗推其背。悄聲道︰「快快上前拜謝恩師。」

這時,楊貞已打定主意,起身行禮道︰「師太的好意,楊貞實感激至深,只是家仇未報,故人未見,所以不敢接受師太之好意。請師太寬恕!」

清雲听了此言大為感意外,驚呼道︰「傻瓜,這麼好的機會你不要!」

靜賢師太又是輕聲一嘆,道︰「老尼知道你心存不甘。好吧!老尼不強求你,也沒有理由怪你。只是,你日後人在江湖,如有什麼困難,就要記得老尼曾經向你說過的話,峨嵋庵永遠為你敝開大門。好了,老尼還有事情需先走一步。清雲,呆會你就帶著楊姑娘到房里休息。」

清雲禮道︰「是。」不久,也就與楊貞一起走出了觀音閣。

這時候,太陽已將臥落西山,一片片的彩雲在山領上孺動著,還有一些鳥兒在自由地飛翔著。楊貞經過的路徑,兩旁也都有許多樹木,小鳥們就在樹叢里邊跳邊唱歌。楊貞猜出它們一定是很快樂,不禁面也露歡色。

清雲見楊貞象是很開心,便打問道︰「楊姑娘是不是已配許人家了?」

楊貞忽聞此言,不禁有點見羞。責道︰「去你的,人家還是黃花閨女哩。」

清雲又疑問道︰「那你一定是有了心上人?」

楊貞辯言道︰「真的沒有。」

清雲還是不相信,追問道︰「真的沒有,那師父給你一個好前程,你為什麼不要?難道你真是傻瓜不成?」

楊貞有氣無力地說道︰「清雲大師,楊貞有家仇大恨,卻又無能力報仇雪恨。這一點有多痛苦?不知大師能否理解?」

清雲見楊貞有點兒煩,也就不好意思再問了。但在心里面總覺得楊貞是另有心事,故又喃喃自道;「嗯……好象還不只是如此啊!」

楊貞卻以為她是在跟自己說話,也就反問道︰「不只是如此,那還有什麼呢?」

清雲一听,感到有點不好意思。輕道︰「我總覺得只有愛情,才會使人放棄一個好前程。楊姑娘,都是小尼多嘴,請你不要見怪。」她說罷雙手合什,認真地念道︰「阿彌陀佛。」爾後暗暗又一笑。

楊貞看清雲的年紀與自己相差不多,其心卻也充滿著憧憬,顯然也是凡塵未了,故感到有些好笑,但一時又笑不出來,因為清雲的話隱隱象擊中自己的心。低道︰「不敢,不敢,楊貞怎敢怪大師的?」

兩人邊走邊說,不知不覺已來到了房屋的門前。清雲輕道︰「就在這里,你且稍候片刻,待我開門讓你進去。」

門開了。楊貞進房時見有床被和衣櫃,還有浴桶、洗手盆等等。清雲又道︰「楊姑娘,如果你不嫌房子不飄亮,那就多住幾天吧!我每天都會來看你的。」

楊貞微微一笑,道︰「大師,楊貞已經不是庭中花,而是逐浪的小魚,懂得生活規則,懂得隨境而安。」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鐘聲。清雲听後有點兒急,忙道︰「楊姑娘,你先沐浴更衣。現在,我得去听听師父讀經了。早些時間休息啊!」

楊貞突見清雲就要離去,反而有點緊張,忙拉著清雲的衣袖。道︰「清雲大師,可否幫楊貞一個忙?請探听一下吳勇的消息。」

清雲一听,不禁愣了一會,呆呆地看著艷色逼人的楊貞。回神之後,她卻是喃喃而道︰「不行了,我得走人了。請保重!明天我再來看你。」她說罷便匆匆出門而去,竟也忘了回答楊貞的請求。

楊貞看著清雲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不由「嗯」地一聲輕嘆。暗暗自責道︰「楊貞呀!你真是好糊涂,人家是出家人,怎能多聞外面的事。」

一道夕陽之光從門口射了進來,楊貞舉目望去,見門外的天空出現一朵彩雲,久久未去。

忽時,楊貞起了一個練劍的念頭,于是亮出利劍練起順水劍法。雖然房子不大,阻礙多,但卻難不倒楊貞之順水劍法,因為順水劍法之長處是在于順勢而用力,見礙而轉。所以楊貞在這間小房子里也練劍練得虎虎生威。

第二天的清晨,楊貞還在睡夢中。忽然,房門外傳來一陣「篤篤篤」的敲門聲。楊貞就是被這敲門聲驚醒的。她慌忙起床穿衣,並折好被子,再楚楚裝打一下,便開門去了。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昨晚睡得太香,今早竟也忘了起床!可讓大師久待了!」

不料,楊貞話剛說完,便發覺不對徑,因為眼前的人並非是清雲大師,而是一位年過四十的老尼姑。她個子肥矮,手提飯籃,此時見楊貞開門,便道「送飯的。」就不再理楊貞,直進入房子,把飯籃放在桌子上,就出門去了。

楊貞感到奇怪,心想這老尼姑怎有此好心?大清早就給自己送飯來。當意識到應向她說聲感激之話時,卻已是不見其去向了。

楊貞心中又猜想,這老尼姑一定是受清雲大師之托。一念至此,便出房來到隔壁看望清雲大師,但只見房門緊閉,門上還粘有一紙條︰明天再見!顯然,清雲大師已是一早出門去了。楊貞感到無奈,只好回房洗臉、用餐。

在楊貞的房子不遠處有一塊練武之地,周圍皆是樹木。此時,陽光柔美,空氣清新,正是早練的佳時。楊貞提劍漫步至此,便不自禁地練起劍法來。

接近正午的時候,楊貞又想著要去拜候靜賢師太,但在中途卻見到二名峨嵋庵的弟子在議論著一些事情,側耳細听時,才知是靜賢師太在議事堂與各位大師商討事務,于是便打消了念頭。

時間如箭,一轉眼又是一天。楊貞今天可起得早,鳥叫之時她就開始練劍。楊貞一邊練劍,一邊在等待清雲大師的到來,可夕陽將西沉,還是不見其影子。心不由想︰「清雲大師約在今天相見,怎麼一直未見其出現。莫非自昨日到現在,清雲大師都不在庵中。」

忽然,有一支聲音念道︰「阿彌陀佛。」

楊貞聞聲音感到好熟,忙轉身而望,只見從樹叢中走出來一人,正是清雲大師。不禁是一陣歡喜,迎上前問道︰「清雲大師,怎麼此時才能見到你?」

清雲輕聲一嘆,說道︰「楊姑娘,清雲沒有打听到你想要知道的消息,但卻另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

楊貞好奇地問道︰「哦!是什麼消息呢?」

清雲回道︰「其實,這事你也知道得不少。青城派掌門人江流決定八月十五日在鄂陵湖旁舉行天下英雄大會,現在天下各大門派已紛紛響應了。從今日算起,時間也並不是很多,所以師父想在明天就下山赴鄂陵湖之大會。」

楊貞一听,情緒立時又高漲了許多。問道︰「大師,為何如此緊迫?」

清雲又回道︰「師父力爭揭穿江流之野心和陰謀,因此需提前下山,多接觸一些班派的領導人和江湖游俠,了解他們對江流的心態,從而行事就會容易些。同時,師父有意要帶你同行,不知你是否想去?」

楊貞一听到靜賢師太願意帶著自己同行,不由十分高興。忙道︰「我當然是要去。」

清雲看著楊貞高興的樣子,不由心也一悅。道︰「那好吧!我們現在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見師父去。」

且按下楊貞跟隨靜賢師太赴鄂陵湖之大會不表,回頭再來說說吳勇。吳勇自擊敗怪猴之後,又回到靈芝洞演練萬和劍法和踏雲步法,練得滾瓜爛熟,又滲透炫正內功的所有要決。現在說吳勇,無論從那一方面都已改頭換面,從外表說,他已是成年俊男子;叢內在說,他學識深博。

吳勇有這麼大的變化和收獲,內心還是存有不滿足感。他知道父親的劍法已達八層之上,可還是輸給青面魔王,自己雖有超十層之象,可能否擊敗青面魔王呢?也許其中的妙處確需在實踐中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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