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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回 千里尋知己 (上)

靜賢師太對楊貞非常欣賞,因此很樂意關心和幫助她,也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用意。此時見她疑惑重重,便講了一些故事來解開她心內的謎。

靜賢師太繼續講道︰「其實,四師祖並無意取去人參果樹的生命,只是打算適時即可,但是,事情並非四師祖想象的。只見天空突然風雲大變,先是狂風,爾後烏雲密集,接著雷電交加,這些變化只是一舜間而矣。四師祖見之大感詫異,但暴風雨既要來臨,也就得先回庵為妙。那知,正當四師祖打算回庵之時,有一道電光已暴射而出,接著一聲巨雷從天而降,方位正好是擊向四師祖的。幸得四師祖的輕功天下第一,跳躍遠達四、五丈之間,才算避過那一雷擊之險。在那種情況下,四師祖已是吃驚不下,因此不敢走神,更不敢回頭一望。可是更可怕的事還在後面,那巨雷好象懂得人意,竟然還會追擊四師祖。要不是四師祖靈活躲避,恐怕是回不到峨嵋庵了。四師祖非常狼狽地逃回峨嵋庵之後,那巨雷才隨之消失,但是四師祖卻因此而得了一場大病,問了許名醫卻都說是淋雨傷風引起,服了幾包藥就會沒有事,可是四師祖服藥一年,其病情還是不見全愈,當然,在四師祖精神狀況較好的時候,是能展起拳腳或者指點弟子學習武技的。不過,四師祖一直對著人形奇果懷疑不止,一面吩咐弟子要小心注意崖壁中的人形奇果之發展;另一方面在地圖上添加一個人形果子,並命名為人參果和血娃,同時還暗中進行考察,只是非常奇怪,每逢四師祖來到懸崖附近,天氣總是變得陰沉,且有些風雨,偶爾也夾有雷電,而四師祖的病尚未全愈,所以只得打道回庵。就是這樣,四師祖的病情時好時壞,一直是拖了八年之苦。在四師祖過了四十大壽之後,還是悄然離開人世間。嗯……四師祖的圓寂,給峨嵋庵留下了一個可怕的傳說,而四師祖喜歡的那只聰明的猴也離開了峨嵋庵,後來就成了凶狠惡毒的怪猴。怪猴出沒無窮,時常采摘山果而損壞峨嵋庵的農作物和建築與交通,甚至傷害游客。楊姑娘,老尼要吳少俠吃怪猴之肝,吸怪猴之血並非是為著私仇。一個人在戰斗的時候,如果沒有憎恨之心,就會有失敗之可能。所以老尼只能增加吳少俠對怪猴的憎恨,才能使吳少俠的戰斗力提到最高點,而從達到勝利的目的。」

楊貞完全能夠明白其中的道理,道︰「師太,您的一番好意,我真不知如何代勇弟感謝你。只是,我還有一點疑問,勇弟功力不高,是如何能吃得千年人參仙果呢?」

靜賢師太回道︰「怪猴長期居住在靈芝洞,自然會吸到人參仙果散出的香氣,因而變成凶惡之猴,又因為它無法取下千年人參仙果,反而就成了其看護的奴隸。吳勇是從崖頂降到人參仙果那地方的,所以怪猴不能發現,且在下崖之時,人參仙果恰好處在平靜狀態,同時還是因為吳勇是正人君子,有俠骨義膽之風,有正氣凜然之貌,所以說吳勇得到天時、地利、人和這三者,所以才能得到千年人參仙果。換一句話說,人參仙果的屬性是吳勇,吳勇擁有之是順天之意。楊姑娘,你現在明白了嗎?」

楊貞點了一點頭,道︰「師太,我明白了。」

靜賢師太又道︰「楊姑娘,你看四師祖的畫像下面有二冊書,一冊正是她對武學的見解,另一冊則是她自述遇人參仙果之險歷。」

靜賢師太說到這里,便拉著楊貞的手來到第六位畫像的面前。又道︰「這一位是峨嵋庵的六師祖。六師祖為解四師祖之謎,費了一半生的精力對人參仙果進行觀察,同時也找到一條抵達人參仙果的捷徑,即是從高崖下降近三十丈。你看,六師祖的畫像下面也有一冊書,書中主要是記載著六師祖對人參仙果的發展之看法和結論。六師祖有一句結論是這麼說的,千年人參仙果若是給心性不良的人吃了,將會成為大惡魔;若是給心性善良的人吃了,將會成為大英豪。楊姑娘,你現在可以不為吳勇擔憂了吧!」

楊貞知道靜賢師太是不會說戲言的,也盡管這種說法不夠現實,心里面還是特別高興的。忙道︰「師太,我明白了!我一切都明白了!」

靜賢師太又道︰「好吧!既然你都已明白了,那麼也就該出去吃飯了。」

楊貞一听,不由感到肚子好些肌餓,但這時候肚子再餓也是不在意的。道︰「多謝師太了!」

就是這樣,靜賢師太又把楊貞帶出密室,回到觀音閣的時候,清雲也剛好送上飯來。清雲行禮之後,便擺下一張小桌子,又把籃子放上去。道︰「師父,楊姑娘,請吃飯吧!」

靜賢師太點一點頭,便叫著楊貞一起坐下用餐。楊貞又是連聲道謝。清雲已打開籃蓋子,接著把兩碗米飯和筷子放到師父和楊貞的面前,隨後又再拿出三道素菜。道︰「楊姑娘,出家人吃的都是些素菜。這香菇、豆腐、白菜就是峨嵋庵的最佳品菜,希望楊姑娘不要怪味。」

楊貞含笑而道︰「大師說那里話,楊貞能榮幸受峨嵋庵傾待,已是感激不盡了,那有怪嫌之理?」

靜賢師太忽問道︰「清雲,你的大師姐把事情處理得如何?」

清雲答道︰「師父,大師姐已賞食上下弟子,並在大雄寶殿里擺設誦經台,就只待師父登台誦經了。」

靜賢師太滿意地點一點頭,又問道︰「清雲,你是否已給楊姑娘準備好房子?」

清雲又答道︰「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弟子的隔壁。」

靜賢師太又滿意地點一點頭,道︰「如此甚好。清雲,你先一旁坐下,等會兒再帶著楊姑娘到房里休息。」

清雲禮道︰「是。」

楊貞忽問道︰「師太,千年人參仙果既已被吳勇所吃,峨嵋庵為何還要隆重慶祝?」

清雲在一旁先接道︰「楊姑娘,這千年人參仙果有時也壞了峨嵋庵的生活秩序,如今已不再存在,怎不叫峨嵋庵上下弟子高興呢?」

楊貞感到疑惑不解,喃喃而道︰「哦!還有這種事!」

靜賢師太輕輕地嘆出一口氣,道︰「人參仙果一事是峨嵋庵的秘密。峨嵋庵既保護它,也希望早些解決它。這件事老尼要在這里提起了。二十年前,青面魔王大戰天下群豪,而當時峨嵋庵內部存在危機,因為那千年人參仙果時常散發香氣騷擾峨嵋庵。恩師是久病不起,當局之急卻需赴少林寺抗擊青面魔王之暴行,因此老尼當時只能按排靜慧和靜德二位師妹留在庵中照顧恩師,自己則帶領全庵好手前往少林寺,結果勝利歸回的時候,峨嵋庵卻發生了一宗悲劇,恩師病逝,二位師妹卻不知因何互相殘殺致死,把峨嵋庵弄得糟糕至極。事後,老尼進行細心調查,最後疑是崖下千年人參仙果散發香氣所造成的。唉!雖說這事老尼再三提防,但還是擔心有一日又會發生,尢其是在去年見到山里的動物互相械斗,老尼的心就更是惶惶不安啊!現在人參仙果不存在了,對于峨嵋庵來說真還是一件好事!是達得慶祝的。唉!可惜二十年前的青面魔王又復活造惡,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唉!真不知道何時何日天下才得以太平。」

靜賢師太說到這里,面色不由有所暗然。看著楊貞秀麗的臉,又是嘆出一口氣。輕道︰「楊姑娘,青面魔王復活之事是真實的嗎?」

楊貞毫不猶豫地說道︰「絕對是真實的。我黑龍班一門就是給他們殺害的,只有我和傻師兄從暗道逃得生命,余者該死于非命。可憐我的雙親竟是死無安身之地!」她說著不覺悲從中來,兩滴淚珠暗暗滑落。

靜賢師太看著楊貞眼中含淚,不由起了憐惜之心。道︰「楊姑娘天生麗質,卻有此劫難,實為可惜!」靜賢師太說到這里,便沉思片刻,爾後又說道︰「老尼見你資質極佳,有意收你為峨嵋庵的第十代傳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楊貞和侍在一旁的清雲听了此言都不覺心嚇得一跳。清雲吃驚的是師父為何如此看重楊貞?竟然一出口就要培養她成為峨嵋派的掌門人。

楊貞確是有些受龐若驚,面對這個好機會,是否該接受呢?其實,楊貞自從家門遭害之後結識吳勇,心的世界就只有二個人達得去思念,即吳勇和傻師兄,余者男人皆為丑惡,既不願去看到那些丑惡的面孔,有峨嵋庵作為隱身居所,也是件難得的事,何況還有掌門人的前程。只是楊貞的心念念不忘思念的人,也知道他倆必定念念不忘自己,所以在未相見之前出家實有不妥,也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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