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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活著需要堅強

在做基礎工作的同時老譚給鄰居李哥、王明和飛機廠一些分廠的負責人打了電話,請他們過來吃了一頓,告訴他們自己回來了,以後繼續過來捧場。

這些人都是大主道,有他們每個月增加五萬塊錢賣錢額不成問題。

飯店就是這樣,管飯菜好吃不行,還得有忠實客戶。忠實客戶吃到最後不僅僅是飯菜,還有感情。做買賣和過日子一樣,得有人情來往,以誠待人。到啥時候人不行啥都不行,虛頭巴腦的沒人搭理。

老譚和這些人都是實打實的相交,俗話說澆花澆根交人交心,只要把心交透了,就是實實在在的朋友,朋友到啥時候不嫌多,越多越好。

老譚沒啥能耐,只能是叫這些人吃上可口的飯菜,來了熱情招待,有什麼能辦到的事情盡量去辦,接長不短的請吃頓飯,坐在一起喝兩盅,聯絡聯絡感情。

這些人都願意和老譚交往,願意听老譚嘮嗑,老譚的嗑兒實惠中帶著幽默,幽默中帶著做人的道理,這是大伙兒喜歡的原因。

能和一個總是有正事的人在一起嘮嗑兒是件讓人身心愉快的事。

轉眼間到了八月份,通過兩個月的調整,關東人家的賣錢額達到了一百七十萬。

這是一個陰雨綿綿的晚上,雨不大,但很纏綿。

雨絲在路燈的照射下斜斜長長,地上的雨水匯成細細的小水流,緩緩的流動著。沒有多少行人,路面上行駛的車輛速度很慢,雨刮器不停的晃動著,刮去雨水,雨水再次落下,再次刮去——

三環橋下面是一段將近百米長的低窪路段,此時的積水已有半米深,一些大型車輛勉強涉水而過,像轎車、出租車只能是望水興嘆。

有性急的司機覺著自己的車好,奔馳寶馬之類的,勇往直前,涉險通過。覺著自己車不行的,都理智的繞路而行。

李萬山開著捷達在橋下調頭,準備繞道回三台子。

「媽的,這得四十分鐘到家。」他懊惱的罵了一句。

坐在副駕駛上的老馮說︰「繞吧,咱們也過不去。」

「這雨,還不大下,粘粘乎乎的,估計得下一夜。」

「差不多吧。」

就在李萬山剛拐到高速輔路上的時候,從高速出口駛過來的一輛大貨車突然剎車失靈,在滿是雨水的路上向捷達橫沖直撞過來。

由于下雨,還是晚上,視線有些模糊。

李萬山只感覺一片明晃晃的光亮奔自己而來,隱約中看到是一台大貨車。

在老馮的驚叫聲中李萬山本能的急打方向盤——

車禍不可阻擋的發生。

大貨車把捷達右側撞扁,掀入路邊道溝,自己余勢未減沖出三十米遠,也翻進了道溝——

人的生命到底是堅強還是脆弱?

對于此時的車禍現場來說,生命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坐在副駕駛上的老馮當場死亡,李萬山左腿卡斷,大貨車司機死里逃生,但也是終生殘疾——

這是一場突如其來卻又無法預估的災難——

老馮就這樣走了。

燕子和老馮生活一年多,對老馮的離去十分悲傷。雖然不是原配夫妻,但畢竟是人,有感情的。

老馮走了一個星期後,燕子經歷了人情冷暖——被老馮的女兒客氣的請出家門,回到她原來三家一個廚房的小屋。

艷華這幾天忙完飯店的事就去陪燕子,晚上住在那,用她的方式安慰自己的閨蜜。

人在這個時候需要陪伴。

真正的朋友永遠不是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當面臨痛苦與困難的時候回過頭看看誰站在身後,那就是一輩子的朋友。

半個月後,燕子重新來到飯店,開始正常生活。

我們不去說什麼堅強,擔人總歸要生活的。誰也不希望身邊的人離去,可是生命無常,走的人走了,活著的人需要面對現實。

同情和安慰出于感情和禮節,日子還需要自己去過。

只要活著,就需要充滿陽光和希望。

在那個下雨的那個晚上,周曉梅生下一個大胖小子。

生命就是如此,有死亡就有出生。猶如老子講的,出生入死。同時也是人類繁衍生息的正常現象。

我們傷痛于身邊人的離去,更欣喜于新生命的誕生。

生與死本來就是正常現象,當我們從出生的那天起,就逃不出生老病死的天道循環。

都不希望死去,可是哪有人長生不死。從君王將相到商貴富甲,再到黎民百姓,到最後都是一杯黃土。人活著的真正意義是把自己活明白,不能延伸生命長度的時候把它拓寬,讓自己活得有價值。

未必達到子孫以祭祀不輟,死而不亡者壽的境界,但至少讓自己的存在有意義,沒了的那天有人想著,接長不短的念叨幾聲好才行。

世上的英雄、偉人畢竟少數,還是老百姓居多。我們都是普通人,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能把這平淡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沒有遺憾就是贏。

不要奢望過多,沒有止境。我們堪不了生死,也破不了紅塵,唯有明明白白的活人,讓自己和身邊的人快樂就是最大的成功。

九月初,老譚從甘旗卡回來後直接到了餃子館。

甘旗卡那邊一切正常,酒店生意在五千左右,客房在兩千上下。這是最好生意,集團領導沒想到會達到這個效果,非常滿意。

孟夢去的時候還不願意在那干,現在叫她回來都不愛回來。那里多好,自在,一天沒那些事,還能和親愛的小龍在一起,這是最主要的。

老譚在餃子館盯了整個的晚上飯口,上菜速度很快,質量好,服務也到位。李爽和華清已經形成套路,一切都有條不紊,忙而不亂。

今天客人多,能賣一萬塊錢。

這樣的生意叫人羨慕。

飯口忙完,艷華準備叫華清炒兩個菜,和老譚喝點兒。老譚說店里也沒地方,出去擼串。于是艷華、燕子、老譚三人來到了大市場一家燒烤店。

三人點了肉串和酒,一邊擼串一邊閑聊。

「你家孩子上學了吧?」艷華問老譚。

「上學了,泰山小學。」老譚回道。

「誰接送呢?」艷華問。

「不用接送,坐校車。」老譚說。

「你家孩子學習肯定好。」

「現在看不出啥樣,我也輔導不了,天天就早上能見著說句話,有時候連話都說不著,他走得早,我還睡覺呢。」

提到孩子,老譚感到欣慰的同時又有些愧疚,但心里是高興的,兒子是他的驕傲。

「你早上不起來給他做飯呀?」燕子問。

「他和她媽一起起來,他媽上班他上學,娘倆幾乎是牛女乃面包,再不就是到樓下吃早點,不用給做。晚上他先放學,到家寫作業,等他媽回來做飯,娘倆兒一起吃。」老譚說。

「也是,你也沒時間。」燕子感慨道。

「干這行的不都這樣,沒時間管孩子。」老譚無奈的說。

三個人也沒什麼主要話題,隨意嘮著。

艷華有心思嘮嘮開分店的事,想老馮剛走一個月,燕子心情才好點,現在嘮有點早,也就沒提。

她心里覺著現在條件成熟了,可以開分店。知道燕子沒錢。雖然每個月飯店掙六萬,每人能分三萬,但是從四月份開始分的,到現在五個月,每人手里有十多萬。

開分店錢不是問題,燕子不夠她可以拿,主要是不知道燕子現在還有沒有開的心思。餃子館是倆人合開的,開分店得倆人都同意才行。

她想等過幾天燕子心情大好好再說,要是同意的話就簽個協議,正規點兒。

三個人擼完串,這里離艷華家近,她直接回去了。燕子家離這走著十分鐘,和老譚家一個方向,倆人相跟著往家走。

「老譚,你說現在餃子館開分店行不?」燕子問。

「行呀,咋不行。」老譚說。

燕子在得到老譚的肯定後深思一下,說︰「老馮走啥也沒給我留下,我現在就是飯店掙得那點錢,有十萬。我住的那片馬上動遷,能給部分補償款,有二十萬,就是不知道啥時候動——」

「我听說年前就動。」老譚說。

「年前動還行,手里能有點錢。哎,我是一直想開分店,之前差在老馮身上,現在——也不能叫艷華多拿錢,要是開的話該找地方了,手里沒錢也不好意思提——加上老馮這事整的挺難受——」燕子說著。

老譚說︰「也沒啥,我覺著現在開正是時候。餃子館穩定了,不用你和艷華咋管。你現在這個情況別人也就是安慰安慰,代替不了。這要是有個事干還挺好,一天忙叨叨的,時間過的還快,省的想那些沒用的。」

燕子沒吱聲,慢慢的往前走,腦子里合計老譚說的。

是,想啥都沒用,就是這名命。還省思著和老馮多過兩年呢,誰成想還——

自己還得過呀,不管咋說有個買賣,能養活自己。

得干點啥,不能總這樣,干點啥還有點意思。

明天和艷華嘮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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