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14
華夏國內的事業單位，如果要開設收費或更改收費標準，是需要物價部門核準的，不然就是違規。自然，如果王京單單把診療費提高到100元到300元，這個王京估計也很難在物價部門，東江市物價局獲得批準，因為沒有名目。于是王京另出心裁，設置了一個疑難腫瘤診治費，這個新項目的收費報告提交到物價局，有了通過的可能。物價局的頭頭們想，疑難腫瘤啊，這是大病啊，才收100元，很少了，不高啊。加上王京找唐人杰書記拉關系走後門，事情總是搞定了。
提高收費標準達到百倍，立刻引發了一起爭論，似乎也有擴散的跡象。這年頭，無聊的，看報紙的，看電視的，記者，拿筆的，閑人，都很喜歡制造及傳播話題。王京這邊的東江市腫瘤醫院無疑提供了一個絕佳話題。醫生，醫院的形象那麼差，現在居然有個醫院，把收費標準提高百倍，不是一塊兩塊，不是一倍十倍，而是百倍啊，這不正好可以用來口誅筆伐嗎。
不過戚務實，王京，暫時也沒精力理會這個，讓這個話題繼續發酵吧。因為他們，有了一個新的事情。東江市腫瘤醫院要買新的儀器，而且這次因為半年來賺了不少錢，加上對接下來賺錢的良好預期，大家準備添置一台核磁共振成像檢查儀mri。更好的正電子發射型計算機斷層顯像儀pet成本太高，需要1個億多，暫時超出市腫的能力。而市腫這次也不打算再更新x線斷層掃描檢查儀就是ct，把螺旋ct由8排變為16排，沒什麼必要，不能這麼浪費錢，到時候過段時間，直接換更先進的32排螺旋ct好了。而mri，一直是市腫夢寐以求的玩意，這東西對軟組織等器官組織檢查有獨特優勢，是任何搞腫瘤的醫療機構必備的儀器。以前市腫沒有這個，病人需要檢查mri的時候，就讓病人去市一醫，市二醫檢查，流失了不少利潤啊。
華夏國內，醫療機構添置重大資產，是有一個許可配額制度的。具體含義有，同一個地方不得重復配置，比如前幾年，ct剛出來的時候，省里就規定一個市只允許一家醫院擁有ct，後來技術發展了，慢慢就放開了，現在，省里的最新規定是一個市只允許一家醫院擁有pet。這個規定，王京覺得很好，可以避免重復投資。
然後第二個含義是，醫療機構要配置大型設備，必須要一個報批手續，不允許你想買就買。這是第一條的補充，也對，如果沒這個補充，大家隨意添置，又怎麼實現一個地方的大型機器的數量及密度控制呢。
不過好的經，如果遇到壞的和尚，就會念歪了。因為這個許可配額制度，省衛生廳負責審批的那幾個人是吃的大肥特肥。你甬江某醫院要買最新式ct是嗎，好的，先孝敬爺幾個一點香火錢先，不然爺不批，看你們怎麼辦。
所以戚務實王京他們就很煩惱了。先去了市衛生局，這里沒事，大家關系近，話好說。問詢了最近幾年的東江市醫院購置大型設備的情況，前不久市一醫換了最新的32排ct，市二醫買了幾台德意志西門子超聲檢查儀，還好，磁共振儀mri，這幾年沒單位更換或新買。所以市里這關就輕松過了。
于是找了陽光明媚，晨光熹微的一天上午，戚務實，王京就往省城臨安市進發了，爭取順利拿到許可，早日買下mri，提高市腫的腫瘤臨床診治水平。
這次去省城，沈小小也跟王京一起回去。黃花閨女出來，成為小婦人回去，王京跟沈小小也是心中忐忑，怎麼說現在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就看怎麼用誠意化解了。
沈小小付出了全身心，沒有小小，白鹿藥業也不知道會如何，雖然經商手段上，小小不如南芳菲，但小小代表了王京，這信任程度上是差別明顯的。
在車上，沈小小不懷好意地對王京說︰「覺得芳菲姐如何？」
王京不明就里，回答︰「什麼如何。」
原來這兩位姑娘一起打拼白鹿藥業，關系與日俱增，現在親的跟親姐妹似的。
沈小小打趣道︰「芳菲姐說，你給人看病，不懷好意，看著看著就把別人孫女看上床了。」
雖然實情有所差距，但實話確實如此，王京無奈的理理頭發，回答不出話來。
沈小小繼續打趣︰「你也給芳菲姐的長輩看過病，想不想也把芳菲姐看上床啊。」
王京紅了臉，說︰「什麼跟什麼啊。」
沈小小卻說︰「其實芳菲姐不錯的，人能干就不用提了，漂亮大方，樣子也好看，你有沒動過心？」
王京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小小一臉鄙視，說︰「一點都不真誠。」
王京一臉無奈，今兒個怎麼了，看來應該是自己突然跑去武昌，冷落了沈大小姐，于是趕忙陪不是，說︰「小小，對不起，前面為拿一個破學位，跑去武昌這麼久。」
小小哼了一聲。
王京繼續陪不是︰「是我的不是，你說我們這次去省城，看到你爸爸媽媽怎麼說啊？」
小小突然哭泣起來。
王京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回想了一下，趕忙補救，說︰「不是，那個，我意思是見了爸爸媽媽，說些什麼好啊。」
听到情郎叫起爸爸媽媽來，小小破涕為笑，說︰「不管他們，要是他們反對，我們就回東江。」
王京心里高興假裝傷心地說︰「那怎麼能夠啊，小小，你放心，我一定會爭取爸爸媽媽的同意的。」
小小幸福的笑了，眼角還掛著剛才哭泣的淚痕。
到了省城，在臨湖大酒店安頓好，王京跟戚務實就分開活動，各自找關系，爭取早日通過申請。
王京的目標，是小小的小叔沈紹文，南越省省委秘書長，估計這個頭餃，對通過申請會有很大助力。但找小叔之前，還有些準備功夫要做，無情無義的人是很難得到家人幫助的。
因為之前沈家也默許了，尤其是小嬸魏雪麗，小姨沈淑芬都來過東江照顧懷孕的小小，所以這次也沒閉門羹給王京吃。約好之後，王京就陪著小小去省城最好的百貨商場給每人購買禮物，本來就有愧，這個禮數當然不能廢了，然後下午就先去沈家，趁沈紹東還沒下班，先去見女乃女乃佘蓮香，沈家個個都是孝子孝女，要是女乃女乃這邊通過了，估計問題也不會很大了。
到了沈家，位于城北運河旁的一所老宅子里。推門進去，先去了老女乃女乃佘蓮香的屋子。王京是大夫，王京跟小小處關系了，這些小媳婦及小女兒都曾經透露給佘女乃女乃，特意隱瞞了一些不該說的，免得老人生氣。因為有隱瞞，所以老人不知情，所以老人對這個孫女婿上門就非常開心，尤其還是救自己命的大夫。
「女乃女乃」，王京跟著小小一起喊出的女乃女乃，讓佘蓮香頓時笑得合不攏嘴。然後王京跟小小奉上禮物，一串檀木佛珠。老人自從生病後，就篤信佛教，也一直把王京的救治看成觀世音菩薩的恩典。接過佛珠，佘女乃女乃非常開心，就說︰「我前面就說了，這個小伙子不錯，要趁早下手，小小有你這個歸宿，真是菩薩保佑啊，好，好，」接著又說︰「以後多回家看女乃女乃就行，禮物什麼的不用買了，你爸爸跟二叔小叔老是帶東西回來，吃的用的都不缺，只要看到你們兩個，我就很開心了。」
陪著佘女乃女乃說會話，王京又裝模作樣的給佘女乃女乃做了檢。之所以說裝模作樣，因為腫瘤復查是需要儀器幫忙的，肺癌在胸腔內，看不見模不著。但裝模作樣也要做，因為可以檢查下淺表淋巴結，以及心肺功能，大致有個判斷。佘女乃女乃身體恢復的不錯，心髒听診及雙肺呼吸音都正常，等王京查好，說︰「非常好，非常健康。」佘女乃女乃就更開心了。
其實還不知道ct復查結果的時候，這個結論下得是有些勉強的。不過王京想，真要是有問題，腫瘤復發什麼的，也沒必要透露給佘女乃女乃，告知家人就行，所以無論有還是沒有問題，這句非常好非常健康都說得通，讓老人開心愉快比什麼都好，不是嗎。
然後到了晚上6點多，得知王京第一次上門，所以今天大家都來老宅這邊了，老大沈紹東呂紅英是回家沒事，小叔沈紹文小嬸魏雪麗，大姨沈淑芳大姨夫朱松柏，小姨沈淑芬小姨夫竇德光也都來老宅聚餐吃酒。二叔沈紹南二嬸衛韶華在京城，回不了沒辦法。
老大沈紹文剛看到王京，心沉下來，臉色也黑起來，畢竟心結沒那麼輕松解開。而當著媽媽佘蓮香的面也不好發作。不過王京對著沈紹東夫婦叫出爸爸媽媽的時候，呂紅英就掉出眼淚來了，自己閨女不容易啊，一個人嫁到東江那麼遠，也不知道吃的習不習慣，睡得習不習慣，而且這個女婿還不是正統的，按古代說法，女兒這是當小，不過通過小妹淑芬反饋，王京對小小很好，然後兩人也另外有房子，只要拔掉心中那根刺，其實就是一個女婿半兒子。
听著這聲「爸爸媽媽」，看著女兒幸福帶淚痕的笑容，沈紹東心中也想，罷了罷了，反正自己沈家也有錢有勢，到時候就單獨在省城搞一場婚禮，當女兒成功嫁出去得了，希望到時候沒人揭穿，嗯，婚禮辦得小一點，就邀請幾個至親好了，省得穿幫。有了這樣的想法與自我寬慰，沈紹東的臉色漸漸舒展開來。
飯桌上大姨夫朱松柏小姨夫竇德光也非常識趣，不提王京的另外身份，所以在佘女乃女乃看來，今天就是一場開心的團圓酒，末了，對大小兒子說，下次看看老二有沒空，也叫回來，一起吃個飯，照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