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她是誰?」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程明。
他又不耳背,紀澤秋剛剛叫的很清楚。
「老朋友了,竟然都沒看出來,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你好意思?」紀澤秋瞪了程明一眼。
這要不是她親自過來了,還發現不了呢。
「可是——真心不像啊!」程明盯著女人看個沒完沒了。
「別藏著掖著了,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不得不說,你這演戲的功夫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紀澤秋眼里帶著一絲諷刺。
不是對紀優,而是對她自己。
萬萬沒想到,紀優的身份竟然也不簡單,她猜到她身邊會有些不單純的人,只是唯獨沒猜到過會是紀優。
是她腦子變笨了,還是紀優裝的真的很好?
紀澤秋說完,程明依舊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帶著面具的女人。
對方倒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好像他們兩個在唱獨角戲似的。
程明第一次懷疑,紀澤秋大概是看錯人了。
這麼多年,第一次對紀澤秋的話有了疑問,實在是不可思議。
紀優哪有這種氣質啊?帶著那麼點貴族範,紀優頂天裝的好的時候,也就算個小名媛。
「別裝了,已經看清你的本質了。」紀澤秋嘆息一聲,她可能確實不了解紀優這個人的內心但是對身材眼神行為動作這些還是很了解的。
最重要的是,她穿幫了,紀優習慣性動作她看在眼里,不可能認錯。
「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女人作勢要關門。
被紀澤秋再次阻止。
「再關門我就踹門了。」紀澤秋臉色不是很好,不喜歡這種沒意義的對話。
「你的手,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得啊,上面那個小的疤痕,需要我給你講講是怎麼弄的嗎?」
前世紀澤秋對紀優之所以那麼信任,也不完全是因為被花言巧語就迷惑了。
其實她甚至都知道紀優喜歡背後搞小動作。
之所以全部都能忽視,就是因為紀優手上的疤痕來源。
就在她剛剛經歷地震一年後,是她病情最嚴重的時候,不只是跟誰都不說話,甚至連人都不見,整個一個孤魂野鬼一般。
走路從來都不會抬頭,甚至過馬路都是直直的走,那會大概心里就有個聲音再告訴她,你沒資格活著。
所以其實至少有五年的時間,紀澤秋都活在死亡邊緣。
不過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不好,那一年她那麼自暴自棄,愣是沒出過一次意外。
唯一的一次差點喪命,就是在過馬路的時候差點被車撞到。
紀優救了她,那手上的傷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那是她經歷過地震後,第一次感覺到有人擔心她在意她。
到現在她還記得當初紀優眼里實實在在的擔心。
一直以來她都很確定,紀優那個時候是真的關心她的,之所以留著紀優,也還是念著當初那點點溫暖。
可是現在看到紀優,紀澤秋突然就不確定了。
這個人已經超出了她已知的範圍。
從來不知道被她忽視的人,竟然會以這樣一種姿態出現在她面前。
「就憑這麼?原來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還在意我!」紀優語氣帶著一絲諷刺和復雜。
恢復了原本正常的聲音,語氣跟她熟知的那個聲音還是有些不同的。
好像少了自卑,多了自嘲。
「我去,真的是啊!」程明驚呼著。
這真的是世紀大反轉啊。
「進來說吧,你這樣會讓我陷入被動的!」紀優一直都沒拿下面具,不過卻給紀澤秋讓了路。
紀澤秋眼神閃了閃,這才走了進去。
程明一溜煙跟著進去,紀優這才看了一眼周遭後,關上了門。
門關上後,紀優就拿下了自己的面具。
「我天,看到本人還是忍不住意外!」程明再次感慨。
這身裝扮老實講,真的牛逼啊!
總之不是紀優那種段位能穿出效果來的。
「你確定你沒雙胞胎?」程明想了半天,覺得也就這一個解釋靠譜。
「不驚訝嗎?」紀優直接忽視程明,看向紀澤秋問道。
「我更好奇!」紀澤秋嘴角扯出一絲笑意,紀優太平靜了,平靜的都不像她了。
她覺得好像在跟一個被奪舍的紀優說話。
「其實我很意外你一眼就看出是我!」紀優眼里的復雜更甚。
「我也很意外竟然從來沒看清過你!」紀澤秋的意外可不亞于紀優。
一直以為她很了解的人,現在突然發現都是假象,一時間對自己有點諷刺。
「意外?呵——我也從來不了解你啊!」紀優也自以為了解紀澤秋的,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紀澤秋變的她看不透了。
「客套話就免了吧,你是誰的人?」紀澤秋開門見山。
她不了解的事情太多,這麼一件件問下來,怕是要問到天荒地老了。
「你覺得我會回答你麼?」紀優反問。
「無所謂,猜也猜的到,你是跟著祁言一起來的。」紀澤秋越發直接了。
就連程明都驚訝的看著紀澤秋。
紀澤秋這種月復黑外加變態的主,不先玩個心理戰,說話這麼直接真的好嗎?
太單刀直入了吧。
不過他越看越喜歡可怎麼辦。
「這里這麼多人,為什麼是祁言。」紀優頓了一下,泰然自若的說著。
「紀明是祁言的走狗,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是這樣的,倒是忽略了祁言真正看中的人,根本就不是紀明那種小嘍嘍。其實我懷疑過很多次,祁言沒道理要對紀明那種人刮目相看不是嗎?」
紀明是真的蠢,無可救藥的那種。
按道理來說,祁言利用過紀明後就該扔了,可這一用就用了十年,怎麼看怎麼不合理。
最初紀澤秋還猜測,紀明很可能有祁言的把柄,所以才想著多留紀明一陣子。
後來發現紀明就是個繡花枕頭,一切都是她高看紀明了,把紀明弄進去,也有想要試探他的原因。
可是顯然紀明被抓進去後,是真的孤立無援沒人在意,有把柄這會早該用了,顯然沒有。
現在紀澤秋終于想明白了,祁言看中的從來不是紀明,而是紀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