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寒就像是黑暗中的人,期待著那一絲光亮,央求地望著她的雙眼。
林子衿心亂得很厲害。
是因為他的眼神太過有引導性嗎?為什麼她仿佛要陷進去那般,被他帶著走……連自己都動搖得厲害,甚至覺得自己是愛他的。
若是不愛,剛才她躲起來哭什麼?心不會有那種仿佛被撕裂的痛苦。
「告訴我……」白斯寒卑微地請求。
然而……
「我不愛你,我無法對你撒謊。」林子衿望著他的眼楮。
「你在騙我。」
「白斯寒,這就是我真心的答案,我不愛你。你听清楚了嗎?」
她的聲音很輕,可是每一個字都很清晰……
就好像她伸出一雙柔軟的手,用溫柔的力量將他推進了萬丈深淵。
白斯寒整個人在一直一直往下墜,墜入無止境的黑暗深淵去。
是他自作多情了嗎?
苦笑。
原來最後一絲光芒被掐斷是這樣一種感覺啊……
人就不該抱有希望,因為希望之後的失望,真的很痛苦。
「呵……看來是我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他自嘲地笑著。
努力讓心中釋然,想著這樣才是好的。她不愛他才好,將來听見他的死訊也不會太傷心,他不想她傷心。
可還是失望得無以復加,好似整顆心髒都被緊緊地攥住了,好疼好疼。
白斯寒,你終究是自私的,沒有辦法那麼偉大的,那麼灑月兌的放手。
你終究還是希望能夠在她心里留下一點痕跡,希望她記住你,希望她愛你……
可是……你注定要孤獨地死去。
也許擁有過她就已經很幸福了吧,不該奢求太多。
心中忽然滋生出一絲恨意。
「你,好狠。」他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帶著恨意咬著。
不甘地想著︰她怎麼可以如此狠心,她怎麼可以不愛他?
可他卻已經不可自拔,彌足深陷,瘋狂地愛上了她,愛到發狂,愛到願意為她去死,也愛到因她而害怕死亡。
白斯寒閉眼,不顧一切地吻了上去。
「白……」林子衿推搡著,可是他太過強勢。他的呼吸愈發粗重,扯著她的衣服。
「白斯寒……」林子衿急了。
他抱起她,將她壓在沙發上,修長的身體覆上去,壓制住她,落在她脖子上啃著,如一頭野獸。
「別這樣,白斯寒。」
「放開我……」
她央求著,急得流淚。
他嘗到了她眼淚咸澀的味道,痛苦地停下。
他,不想,也沒有辦法用這種方式對她。
盡管他很想在最後的時候留下點什麼……很想很想……
白斯寒喘著粗氣停下,看著滿臉淚水的她,充滿自責,「對不起……」
他只是太愛她了。
欲抽身離開,卻沒想到她忽然環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上來。
四唇相貼。
白斯寒驚呆了。
她流著淚吻他。
林子衿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就當她是醉了吧。此刻她的身體是如此強烈的驅使著她這麼做。
雙臂緊緊超繞著他,完全投入。
……
不知幾次。
一切結束,兩人衣服散落一地。
林子衿就像一個新生的小嬰兒,完全蜷縮在他的懷中。
白斯寒吻著她濕濡的額頭。
剛才的幾場**,猶如生離死別,不死不休,兩人都恨不得將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
「累了嗎?要不要進房間睡?」
他的聲音帶著欲的余溫,格外沙啞性感。
林子衿眯著眸,將羞紅的小臉往他懷里埋得更深,懶洋洋的,「懶得動。」剛才出力的是他,可她被折騰得夠嗆,手指尖都是軟的。
白斯寒低笑,「好,那就這樣一直躺著,躺到地老天荒好不好?」
林子衿手臂僵了一下,睜開雙眼。
地老天荒?這是不離婚的意思嗎?他改變主意了?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並不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絲絲……松口氣?
離婚,這不是她希望的嗎?
可是另一方面又想著,若是能夠這樣一直想去,或許……也可以重新開始,只要他和許羽輕徹底斷絕往來,她可以原諒他。
她也想守住自己的底線,可是……女人總是會在感情中淪陷,尤其是在此刻,當她軟在他懷里。她潰不成軍,軟得不像話。
她很清楚,她對這個懷抱已經產生了依賴性,不想離開,也失去了離開的力氣。
那麼他……他還堅定要離婚嗎?他究竟是怎麼想的?
林子衿心很亂很亂,腦子也很亂,無法去思考。
于是她干脆不讓自己去想,逃避的,只看現在。
「喵。」小白白叫了一聲,跳上沙發,爬到兩人腿上。
「下去。」白斯寒用腳撥它,但小白白以為他在和自己玩,把他的腳當成玩具,跳起來撲。
只見一團小小的橘色毛球蹦來跳去,玩的不亦樂乎,小尾巴活潑地搖來搖去,開心得不得了。
「噗。」林子衿樂了,「小白白太可愛了。」
白斯寒吃醋道︰「哪里可愛了。」
「哪里不可愛?貓本來就很可愛,小橘貓就更可愛,我們家小白白就更是天下第一可愛。」
「不,它不是。」
林子衿給了他一個受不了的眼神,「你該不會說你是天下第一可愛吧?」他有那麼自戀的。而且好愛吃醋,只要是異性,哪怕是一只貓,他都要爭寵。
「你是天下第一可愛。」白斯寒低頭親吻她的唇。
忽然被喂了一顆糖,林子衿差一點融化在他甜蜜得化不開的眼神中。
情話,女人都是喜歡的。尤其是在這種親密無間的情況下,就更是招架不住,從頭皮到腳都是酥的。
「在我眼里,沒有人比你更可愛了。」白斯寒深情喃喃,「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你。」
原來一個人到極致,語言都是蒼白的,再華麗的詞語都無法形容其萬分之一。
只能化作行動——那就是與這個人一生一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白斯寒不禁自問︰他能否向她坦白一切,能否請求她……陪他走完人生最後一段時光?
他真的不想離婚,他希望臨死的那一刻,牽著的是她的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