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停步回頭，皺起眉，「什麼叫分公司那些惡習？」
「你心知肚明。」何紫說。
「我不清。」
「就是靠客戶上位那些唄。你是怎麼進入總公司的，你自己清楚。」
林子衿冷笑，「呵，我是清楚，但有些人不清楚，喜歡造謠生事故意中傷。」
「是麼？那為什麼不中傷別人，就中傷你呢？」
林子衿最討厭這句話，但不怒反笑，「因為我能力出色，比她們都強，所以她們嫉妒。」
何紫在心里「呸」了一聲，今天林子衿怎麼勾引楊峰，她看的清清楚楚，這就是所謂的「能力出色」？
「嘴巴長在她們身上，她們想怎麼說我不管。我最煩受害者有罪論。」
她算哪門子的受害者？和她一起共事的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好不好？
何紫在心里一個勁罵她假清高不要臉。
剛一開口，便被林子衿堵住。
「你心里怎麼想我無所謂，但我脾氣不是很好，少在我面前嘰嘰歪歪。」
說罷直接上車。
何紫咬了咬牙，伸手去拉車門，卻發現被鎖住了，「把車門打開，喂！」她拍了幾下車窗。
林子衿直接把車開走了。
何紫氣得跺腳，可惡！
……
白氏。
「啪——」一疊文件甩到卓風面前，資料散落滿地。
「財務部怎麼做事的？公司養了一堆廢物？」白斯寒質問的聲音響徹整間辦公室。
俊美的面容十分不快。
卓風有點懵，財務部已經是全公司數一數二的部門了。效率高，精準度強。總裁今天情緒很差，已經發了好幾次火了。
「Boss，今天……心情不太好？」
白斯寒捏眉，嘴上否認，心里卻堵得慌。
腦子里一直想著林子衿和商墨在一起的畫面，一想到他們靠近，哪怕只是衣服踫到，他整個人便快爆炸。
他從來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尤其在感情方面小心眼得很，控制欲極強，逼著自己做「對」的事情太折磨，無異于十大酷刑。
他不想再「偉大」了，他只想她待在他一個人身邊，和商墨徹底斷交。
矛盾中的白斯寒心浮氣躁，看什麼都不順眼，就想發火。
「要不我去給您買杯涼茶降降火？」
他現在的火氣是一杯涼茶能降的？白斯寒發紅的眸子瞪去，「我火氣很大嗎？」
「沒有沒有，我多嘴了。」卓風連忙否認。
這還不大？就像個炸彈一樣好麼？又和少女乃女乃吵架了吧？
事業上再冷靜的男人，一旦陷入愛情著實可怕。身邊的人，比如他自己，很容易變成無辜的炮灰。
……
林子衿在家樓下買了點菜。
兩菜一湯剛上桌，就傳來開門的聲音。
她回頭，白斯寒一掃進門時的低沉，眼里掠過意外，放光，「你怎麼回來了？」
「我不回來去哪？」林子衿有點不理解這個問題，她回家有這麼驚訝嗎？
她體會不到白斯寒的心情，他以為她會和商墨一起吃晚飯，難受了一路。不，是一整天，從昨晚到現在，心好像生病一樣難受。
直到此刻，才一掃而空。
「洗手吃飯吧。」
「好。」白斯寒露出了笑容。
清蒸排骨，紅燒肉，紫菜蛋花湯。
買菜的時候，林子衿一直用四個字給自己找理由——好聚好散。
之前有過再多不愉快，最後要結束的時候也別鬧得太難堪。
白斯寒細嚼慢咽，吃的很慢。
要添第三碗飯的時候，林子衿忍不住道︰「差不多了吧，吃太多不怕長胖？」
「我不長胖。」這是她親手為他做的，他要全部吃光，連湯汁都不剩。
「那是你現在年輕，等過兩年三十歲，新陳代謝慢了，看你還敢不敢這麼說。」林子衿幫他添了半碗飯。
「別說三十歲，就算是四十五十，我身材照樣好。」
「最好是。」
「必須是，不信你等著看。」白斯寒信心滿滿地說。
可他三十歲，四十歲，身邊的人就不是她了……
從前提到婚姻，大家第一反應都是白頭到老。可現在離婚率太高，就像兒戲似的，說不準誰會是陪你到最後的人。
不禁叫人懷疑，現在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
「今天累不累？今晚繼續補習？」白斯寒詢問道。
林子衿收回思緒點點頭，「好啊。不過約法三章，不許動手動腳。」
「哥哥是那種人麼？」
「你不是……」林子衿停了一秒，「那就沒人是了。」
「……」太傷自尊了。
夜深了，白斯寒接完電話回房，林子衿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嘴唇被擠得微微嘟著，像個孩子，睡得很沉。
燈光蒙著她的臉，淡金色的一層，細小的絨毛格外可愛。
白斯寒的心都被融化了，也把頭靠在手臂上，靜靜凝視著她，眼神溫柔如海洋。
兩人的呼吸那麼近，那麼近……縈繞在一起。
心中一次一次呼喚她的名字，柔腸百轉……子衿，子衿……
多希望這樣的時間能長一點，多希望能一直陪著你，多希望……
太多的希望無法實現，讓心難受得窒息。
這世界就是這麼的荒唐和諷刺吧，身患重病，富可敵國又如何？他願意全部財富去換一具健康的身體，去換愛她的資格。
可惜……
「對不起，子衿。」白斯寒雙眸微紅，難過得如遭凌遲。
很久，他才不舍地輕輕抱起她，放到自己床上。
「喵喵。」小白白不知怎麼從門縫里鑽了進來，要往床上跳。
白斯寒對它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噓，小聲點，她睡著了。」
小白白立刻乖乖安靜，站起來，兩只小爪子搭在床邊上，也幸福地看著女主人。
夜，安靜，溫柔，沖滿愛意。
……
一早，林子衿醒來竟發現自己躺在白斯寒臂彎里。
嚇一跳。
她怎麼會……
偷偷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呼，還好，他們的衣服都是整齊的。
不過她的內衣怎麼沒了？他月兌掉的？
臉一紅。
竟然在「狼窩」里睡著了，她可真是心大。
忙起身洗漱準備早餐。
剛進辦公室，何紫就跟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