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紫臉上已經沒有了一貫的笑意，裝都懶得裝了，冷著臉轉頭問道︰「我們是來談項目的，你居然勾引楊峰？」
林子衿就好笑了，「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勾引楊峰了？難道不是你對他笑得花枝亂顫，各種諂媚？」
何紫臉一紅，「我，我那都是為了項目。哪像你，木頭一樣站在旁邊，什麼都不說，平時厲害的勁兒呢？怎麼？只能在公司逞能，一出來就沒實力了？」
「是你讓我別說話，我這不是配合你？」
「你——」她嘴巴怎麼這麼厲害，說一句懟一句，頂心頂肺！何紫以為自己已經很能忍了，可還是被她惹毛。
推卸責任道︰「反正這個項目要談不下來就都怪你，我會和公司說清楚。」
林子衿就回了四個字。
「莫名其妙。」
……
電梯到一樓，何紫快步走出，生氣地走在前頭。
「林副總請留步。」一名秘書打扮的人追上來，「請您隨我來。」
何紫一听忙倒回去，要跟林子衿一起去。
但秘書攔住她，「只有林副總一位。」
何紫勉強擠出笑容，客氣地問︰「是楊總請她嗎？」
該死，那個蠢男人還沒有對林子衿死心？她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越賤的女人男人越喜歡？
秘書沒回她，「林副總請。」
「我和她是一個團隊的。」何紫急忙說道，生怕林子衿一個人談下項目，搶了自己的功勞。
「你先回去吧。」林子衿說。
何紫笑容有點難看，「我們一起來的，那就應該一起走。」
「哦，那你在外面等我吧。」林子衿連車鑰匙都不想她，便隨秘書離開了。
「林子衿。」何紫咬牙。
秘書帶她進了總裁電梯。
林子衿早猜到是那人。
耳邊響起白斯寒的話，「你覺得商墨會放過這個接近你的機會？」
當時她沒回答，心里其實隱隱也是這麼認為的。
秘書帶她進了總裁辦公室。
「子衿。」商墨站在落地窗前，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中，白襯衫溫潤如玉，成熟穩重。
他是她見過戴眼鏡最迷人的男人。
許久不見，他依然如昨天剛見面那般自然親切。
林子衿心頭卻生出幾分愧疚，下意識地避開了他溫柔的目光。
「請坐。」商墨親自過來幫她拉開皮椅。
「謝謝。」
「如果不是這個項目，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話一出口，商墨忽然意識到帶有幾分抱怨的味道。他不是故意說的，只是很自然就月兌口而出，因為實在太思念她。
「抱歉，我不該這麼說。」
林子衿輕笑搖頭。是她有愧于他。
「恭喜你當上副總，今晚替你慶祝？」
「我今晚還有事。」林子衿婉拒了。竟下意識地想到下班後要回家給白斯寒做飯。
她怎麼會有這種妻子的自覺？這太可怕了。
是要回去陪白斯寒嗎？商墨心中吃味，忍不住問︰「你們還住在一起？」
林子衿沒做聲。只剩最後五天。
但是她沒有告訴商墨，因為事情會不會按計劃走，他們的婚姻會不會按約定的結束，她自己也不確定。
商墨苦笑，「難道你們打算復合？」
「沒有。」
「沒有那為什麼住在一起？」商墨問︰「難道你真的能當做曾經的傷害都沒有發生過？重新開始有這麼容易嗎？你非他不可？」
林子衿不知該如何解釋。她和白斯寒關系復雜，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抱歉，我失態了。」商墨嘆了口氣，「我只是太在意了，就像一個嫉夫，卻忘記自己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
林子衿听到這話難受，忙轉移話題，「我來這是為了談工作的。」
「這個項目是你的。」商墨直接道。
「還是按程序來吧，我不想因為我們的關系而……」
「我信任你，你可以。」
「可是這次還有好幾家國外的大公司，比林氏更有競爭力，說到底還是你偏幫我。」
商墨無奈一笑，望著她的眼楮道︰「我沒有辦法不偏心自己喜歡的女人。」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林子衿沉吟片刻，「我不希望我們的關系摻雜任何利益和工作，這樣是不純粹的，我不想欠你的。而且拿下項目，我也會覺得不夠公正。」
「這世界上原本就沒有絕對的公正，其他公司照樣絞盡腦汁攀關系找後門。每一個項目，背後都會有相應的關系牽扯，這是無法避免的。」
「話雖如此，可……」
「先不談這個了，今天見到你很開心，不想受其他事情影響。我看過你的策劃書，是有實力的，別擔心太多。」
「嗯。」難得見一面，林子衿也不想破壞彼此的心情。
「你工作很忙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她是在逃避他。商墨失望地苦笑，「現在連幾分鐘都不願給我嗎？」
他們之間似乎變得比從前更加陌生，好似有一道隔閡橫在彼此之間。
「商總……」
「請別這麼叫我。」商墨難受。這比商先生更加生疏。
林子衿動了動唇，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她對商墨充滿了感激，但他們之間的關系總是怪怪的。
沒待多久，林子衿就以開會為理由離開了。
下樓，何紫立刻追到她面前。
「你怎麼進了總裁電梯？難道那個人是總裁秘書？你認識商總？」
「我和你說話呢。」
這半個小時等得她抓心撓肝。
林子衿停下腳步，瞥她一眼，「想知道？」
「廢話，不想知道我問你干嘛？」何紫已經沉不住氣了，語氣有些沖。
林子衿勾唇一笑，「想知道，自己去問商總。」
「你……」這個女人每次一開口就能把人噎死。
不，像她這種小螻蟻怎麼可能認識商墨那樣天神，肯定是她想多了。
何紫追上去繼續纏著她問，「不是商總那是誰？楊峰？是不是他找你？」
「林子衿，你搞搞清楚狀況，懂不懂避嫌？你這樣別人怎麼看林氏？你別把在分公司那些惡習帶到總公司。」
林子衿突然步履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