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就是商人，不會做賠本買賣。
可誰說要和他做交易了？
「白斯寒你搞清楚，是你非要賴在這，而不是我求你照顧我媽。」
「我們的媽。」白斯寒糾正，「就三個條件，很簡單。」
「我不。」
「你都不听你怎麼就拒絕？」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能說出什麼人話。別死賴在這，沒人想看到你。」林子衿懶得和他廢話。
白斯寒忙拉住她，「那就一個，一個條件行麼？很簡單的，其實也算不上條件。」
「你出差肯定會擔心這邊，那以後每天晚上等你忙完之後我給你打視頻，你和媽聊天。」
「你這不就是監視我嗎？」林子衿敵意道。
「不是這意思。我也是擔心你的安全，你非得把我想得那麼壞？」
「你比我想的壞一萬倍。」
「……我不管，反正我當你答應了。」白斯寒擅自決定道。
……
隔天七點多，林子衿從醫院出發。
剛出病房門，白斯寒拎著一袋早餐等在門口。
「你昨晚……」
「就在隔壁病房睡的。」白斯寒解釋道。
照顧病人是持久戰，他得休息好。
「誰讓你留在這的。」林子衿怪別扭的。她以為他已經走了。
「你放心去出差，媽這邊我會照顧，不用擔心。」
這話莫名讓林子衿踏實了許多，盡管她並不覺得他是一個靠譜的人。
「你不用工作嗎？」
「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就不用回公司，我讓卓風把文件送到醫院。」
林子衿咬唇，囁嚅了一下，有些掙扎地說︰「我不想欠你人情。」
「那就把這些吃掉。」白斯寒拉她的手，放進她手里，「天氣冷，不能陪你一起去，照顧好自己。」
他的目光很溫柔，就像一個知冷知熱，溫柔體貼的好丈夫。
若是他早這樣，他們也不至于到這一步。
林子衿搖頭，不，都是演戲，她不會相信。
不趕他走只當他的一種補償，總規要離婚的。
「我走了。」
「嗯。」白斯寒幫她把手里的圍巾系在脖子上，柔和的目光緩緩落在她臉頰上，「晚上我給你發視頻，要接。」
「很忙，沒空。」她快步離開了。
……
海城到D市兩個小時高鐵。
凱文去裝了兩杯熱茶。
第一次和她單獨出差，他內心很雀躍，臉一直是紅紅的，眼楮亮亮的。
「D市那幾個裝修項目，我們公司根本沒打算接，林總在這個時候突然派你去就是想支開你，讓你沒空做設計。」
「我知道，所以我們得分秒必爭。」林子衿放下小桌板，把文件都拿出來。
「你帶了早餐？還是李記的糯米糕，你繞了半個城去買啊？」
林子衿一愣。想起剛才白斯寒風塵僕僕的樣子，他至少得五點起床才能跑那麼遠把糯米糕買回來。
可她是不會被這種做作的小恩小惠給打動的。
推到一邊。
「你不是很喜歡吃這個嗎？」
「還好，先工作吧。」
高鐵上座位窄，又要低聲說話，兩人不可避免地靠得更近。
凱文的唇都快貼上她的臉了，她的皮膚很白，細小的絨毛散發淡淡的金色，溫柔可愛。
一縷發絲落下，掠過臉頰。
她無意識地勾到耳後。
這個動作很有女人味，由她來做就更是迷人。
凱文突然口干舌燥，鼻腔被她淡淡的香水味充盈得滿滿的。
那好像不是香水，而是迷魂藥。
心跳的太快，熱浪一浪接一浪。
「你覺得呢？」林子衿看向他。
「我，我餓了，先吃早餐吧。」凱文忙把臉別開，耳朵都紅了。
工作了一個多小時。
還有十五分鐘到站。
林子衿睡著了。
凱文忙叫住她乘務員，問她拿一床薄毯。
「好的，我這就給您太太拿。」
太太……凱文苦笑，失落地想著如果她真是他太太就好了。那他一定會好好待她，把她當成菩薩一樣供起來，絕對不會像白少那樣。
行程被林茜安排得滿滿當當，兩人一下高鐵就馬不停蹄地跑了五個地方。
晚上十點回到酒店還要繼續加班畫圖。
手機傳來視頻語音的聲音。
白斯寒打來的。
林子衿掛了。
過了幾秒，又「叮」的一聲。
——媽找你。
這肯定是借口。
但林子衿又忍不住想，萬一真是她媽真的有什麼事呢……
猶豫著起身，「我去打個電話。」
她走到陽台上，打視頻過去。
白斯寒俊美的臉出現在屏幕中，見到她很高興地揮手。
但林子衿的態度截然相反的淡漠，語氣也冷，「我媽呢？」
「媽在休息。」
「那我掛了。」
「聊一會兒吧，你回到酒店了？怎麼在陽台上？外面冷，小心感冒。」
「不用你管。」
「不用我這個當老公的管要誰管？誰又敢管？干嘛板著臉，今天很累嗎？」
跑了一天當然累，不過她板著臉是因為見到他。
白斯寒倒是很開心，「我……」
「子衿，你喝不喝熱牛女乃？」
「不喝。」林子衿忙回答，緊張得抖了一下。
白斯寒的表情立刻變得十分駭人，「現在十一點了，他為什麼在你房間？」
「加班。」
「你有沒有一點安全意識？這麼晚讓男人在你房間萬一他對你做什麼……」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禽獸。」林子衿打斷他道。
「男人都是禽獸，尤其他對你有意思！你是有老公的人，不知道和異性保持距離？」
「我和他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那麼齷齪。而且，我快離婚了。」
「我他媽沒同意！」白斯寒被氣得爆粗，「這麼晚你和男同事在一間房里，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他暴躁地吼。
林子衿面無表情，透出幾分冷淡來，「我沒必要考慮。」
白斯寒煩躁地雙手捂臉仰頭，他的胸膛一起一伏，隔著屏幕林子衿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氣。如果他人在這，凱文早就給他打殘了。
「你這女人非得氣死我？我同意你和男同事出差，但你們晚上待在一間房算什麼？」
「我現在過來！」白斯寒霍地起身，要掛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