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不可挽回地僵。
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硝煙味。
即便白斯寒，也有一股無力之感。
就像無數拳頭砸在空氣里，沒半點作用，只讓關系變得更僵。
似乎他怎麼做，都無法將她的心拉回來。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走到門口，他仍忍不住回頭看一眼，她沒回頭。
幾秒鐘後。
白斯寒低下頭，離開。
卓風在樓下守了兩天，正要離開，卻見boss一臉落寞地從樓里出來。
忙下車。
「Boss？你不是今晚在這過夜嗎？」
「少女乃女乃把你趕出來了？」卓風一時口快，「我的意思是……」
他心想死定了，但白斯寒無心理會他這句話，上車，疲憊地仰靠在座椅上，英俊的臉上流露出幾分頹然。
卓風不敢說話，輕手輕腳地上車，默默發動。
過了一會兒。
「去調查一下李威死前一周有沒有和許羽輕接觸過。」白斯寒忽然開口。
「李威？那段時間許小姐不是在醫院嗎？兩人怎麼可能接觸？」卓風奇怪地問。
「調查清楚，盡快給我答復。」
她說是許羽輕指使李威綁架她，即便這只是她的猜測，他也要給她一個結果。
「李威已經死了，調查起來很難，需要一點時間。」
「最快速度。」
「好的boss。」
……
三天後。
護工正在幫許羽輕收拾行李。
「阿寒？」許羽輕驚喜地望著門口拎著果籃的男人，「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許羽輕心想他心里到底還是有她的，但一想到他更在意的人是林子衿，又酸的冒泡。
「東西收拾好了嗎？」
「差不多了。」
白斯寒讓護工先出去。
許羽輕歉疚地說道︰「對不起，上次沖你發很大脾氣，還趕你走。那天我晚上我給你打電話，是林子衿接的……她沒告訴你吧？」
白斯寒搖頭。
許羽輕苦笑了一下，「她當然不會告訴你，她巴不得我死掉。」
「不過我不會讓她瞧不起，我會振作起來。謝謝你安排醫生給我復健，我一定會加油的。」她握著他的手臂。
哭哭啼啼只會讓他更討厭她，她要把他搶回來。
更何況，她的腿不是真的斷了。
「我問你一件事。」白斯寒道︰「在李威死之前，你有沒有和他接觸過。」
許羽輕怔了一秒，眼里掠過一抹慌亂，隨即飛快地否認道︰「沒有啊，我、我怎麼會和他聯系？我沒見過他。」
「電話，見面都沒有？」
她否認得太快，反應可疑。
「沒有，都沒有，你不是將我重重保護起來了嗎？他就算想找我也接觸不到啊。」許羽輕努力地直視他的眼楮。
眼神最容易泄露一個人心虛，所以她絕對不能被他看穿。穩住身體，不要發抖。
「電話也沒打過？」
「沒有。」許羽輕毫不猶豫地搖頭。
「那麼18號晚上7點43你和誰打電話？」白斯寒眼神更犀利。
「好幾天前的事情，我，我怎麼記得……」許羽輕心里發慌。
實際上她當然記得，因為那個電話就是李威打來的。可是李威用的是一次性電話卡，不可能被查出來的。
「那個匿名電話是李威打來的。」白斯寒肯定地說。她越努力裝淡定，就越露出端倪。
卓風看過她的通話記錄，說沒有可疑。但他重新翻了一遍，只有這一通匿名電話，查不出是誰。
而她的反應印證了他的猜測。
許羽輕掌心發汗。
「你在說謊。」
沒有人能在他攝人的目光中說謊，許羽輕也不敢，吞吞吐吐，「是，是他打來的，我忘記了。」
「不可能忘記。」
「我真的忘了。大腦很神奇，有時候會刻意忘記那些不想要的回憶，你剛提起我才突然間想起……」
「許羽輕，別再說謊！」白斯寒命令。
許羽輕心亂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我只是害怕你對付他的父母，李威已經死了，再追究這些有意義嗎？」
「那天電話里你們說了什麼？」
「他說讓我從醫院後門逃出去，跟他走。」
「就這樣？」
許羽輕吞了口口水。
「你們打了15分鐘電話，不只是說這些。」
「他就是說他以前對我多好，罵我無情什麼的，我讓他離婚，沒說別的……」許羽輕說不下去，干脆反問︰「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你還調查我。林子衿又冤枉我什麼了？她是在挑撥我們的關系！」
「你以前從來不會懷疑我，更不會這樣質問我，肯定是她說我壞話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她肯定是說我派李威綁架她，那晚電話里她就是這麼說的，我拼命跟她解釋，但她就是不信，非要咬定是我。」
「她對我有成見，誤會我我沒辦法，但不會連你都相信她吧？我恨李威，怎麼可能和他聯手？他更不會听我的話。」
李威已經死了，這一切只是猜測，暫時沒有辦法證實，白斯寒也只能暫且擱回月復中，「這件事最好與你無關，否則……」
許羽輕心里一涼，有些激動地問︰「否則怎麼樣？殺了我，還是再砍斷我一雙手？」
「我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許羽輕紅了眼，「白斯寒，我曾經救了你的命，你為林子衿要這麼對我？」
「我為了她，可以毀滅全世界。」他決絕道。
許羽輕心寒不已，從頭到腳都是涼的，恐懼在背脊不斷蔓延。幸好她殺了李威死無對證，否則她現在恐怕已經被他碎尸萬段了。
打顫的牙齒磨著，「你就這麼相信她？」
「她是我妻子！」
「那你也不能盲目相信她而這樣冤枉我。」許羽輕抓著自己心口，「你知道被你這樣逼問，被你這樣誤會，我的心有多痛嗎？比那天被撞斷腿痛一千萬倍。」
「你不要以為我在夸張，在裝可憐。我很愛你，白斯寒，我願意為了你去死，她可以嗎？」
許羽輕拿出手機塞給他，「不信你現在就打電話給她，問她願不願意為了你連命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