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憤憤不平,卻正是因知道自己是他蛛網上的蟲。他不放,她逃不掉的。
沒有什麼比失去自由,命運被他人玩弄更痛苦。都不能稱之為人,只是一件玩物。
一想到這些她就情緒激躁,快被活活悶死。
曾經最抑郁的時候,她半夜噩夢醒來拿起刀片對著手腕就要劃下去。想到她媽才忍住了,崩潰地哭了一場。
在這世界上若有牽掛,求死都不能,只能咽下所有痛苦活下去。
但現在她的心比之前更強悍,為白斯寒死不值。她要離婚,要重獲自由!
「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時候該服軟。」卓風說。
服軟?她沒服過軟嗎?她已經道歉無數次,甚至讓許羽輕用咖啡潑她了,可這還不夠。
其他人听了一定會笑她窩囊。
如此卑微白斯寒也沒松口,那她為什麼還要繼續?至少她還能保留最後一丁點尊嚴。
「這種話我不愛听,我也不需要你來教我。」林子衿的語氣明顯冷了,拿出一百塊塞進他手里,「不用找了。」
卓風無奈。哎,兩個都這麼 ,難搞啊。
……
下午白斯寒頻繁往返于辦公室和會議室之間。
高管們出來的時候竊竊私語,「總裁不是最討厭開會嗎?怎麼一下午連開了四五個會,每次才半小時,最短的還不到二十分鐘。」
「有種為開會而開會的感覺?」
「我也覺得。」
林子衿在處理郵件,心想不就是故意刷存在感嗎?
白斯寒從會議室出來,她每次都看手機,看都不看他一眼。
在和哪個野男人發信息?不會剛才那幾個已經加了微信吧?信不信他把他們一起送進警局?!
「砰!」重重摔門。
第六場會議結束,白斯寒出來,沙發空的。
她去洗手間了?
十五分鐘後,他撥開百葉窗。
人沒影了。
呵,說好的一直纏著他?言而無信的女人。
心情突然變得更急煩躁,還有點兒空蕩蕩的。
卓風兩條腿跑得有點酸,「總裁,會議馬上開始。」
「取消!」
「……是。」
白斯寒把自己扔進大班椅,煩躁地扯開領帶。
林子衿,你把我變成了半個神經病,很有本事啊。
……
六點。
員工們陸陸續續走出公司,有說有笑地商量著晚上去吃大餐。
一道尊貴的身影走出總裁電梯,身材修長筆挺,容顏俊美,吸楮無數。
「哇,總裁!很少看到他這麼早下班啊。」
「對啊,他是個超級工作狂,經常加班到深夜。」
「好羨慕頂樓的人,能夠每天看到他。」
「可惜咱們不配啊,頂樓的都是頂級精英呢。」
「新招的那個秘書,斯坦福畢業的你知道吧?有顏有身材,听說以前做過總統秘書。」
「哇,這麼厲害。總統誒!!」
「一百個總統也比不上咱們總裁啊,嘖,不愧是第一美男,就連冷著臉都那麼有味道,超酷的。」
「誰得罪他了?」
「不知道。听說總裁這幾天心情一直很差。」
「哼,誰敢給我男神氣受,我滅了他。」
「不用你動手,總裁肯定會讓他死的很慘。」
「那倒是。」
……
卓風拉開邁巴赫後門。
白斯寒剛上車,林子衿也鑽了進來。
他的臉色立刻無比冰冷,「你從哪冒出來的?」她不是一個小時前就已經滾蛋了?
林子衿指了指門口,「我一直在。」
「你又耍什麼花樣?」
「呵,我能耍什麼花樣?我被你的秘書趕出來了。您的美女秘書對您可真是忠心耿耿啊,生怕你被搶了似的,命令保安把我攔在門口。」
他欺負她,他的秘書保安也欺負她,林子衿能不窩火嗎?
「那是你太討厭,狗都嫌。」
「你是狗?」
白斯寒眉毛能夾死蒼蠅。這兩片嘴皮子越來越厲害了。凶惡道︰「嘴都給你縫起來!」
「你來縫啊。」林子衿嘟起嘴湊上去。
白斯寒狠狠吻了下去!
霸道的吻充滿了懲罰的味道。
林子衿被吻得眩暈,窒息。
但一想到他也這麼吻過許羽輕,惡心上頭,拼盡全力推開,一耳光過去。
白斯寒一把抓住,但她的指甲還是刮過他的臉,留下五道紅印。
「你敢打我?」白斯寒怒。盡管如此,還是沒舍得用力捏碎她的手腕。
「你侵犯我,該打!」林子衿如一只憤怒的小獅子,臉炸紅。
「你是我的女人,我難道還踫不得?」
「你搞錯了,你的女人不是我,你的女人叫許羽輕!」
見鬼,她是不是除了「放人」和「許羽輕」,就不會說別的?
白斯寒氣得太陽穴都跳,「你是抓到我和許羽輕在床上還是怎麼了?」
「我可不想看那惡心的一幕。」林子衿作嘔地擦嘴。
「你再擦試試?」
她擦得更用力,把嘴唇都擦腫了。
看著她嫌棄的模樣,白斯寒心頭一緊,火大地拽住她的手,「不許擦!」
「你不怕我吐在你身上?」林子衿惡心地說。
白斯寒擰著眉,全身都氣僵了。他不弄死她,遲早被她氣死,現在胃還燒得疼。
冷笑,「嫌我惡心,那你和商墨就不惡心?」
林子衿反唇相譏,「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玩婚內出軌,更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和前女友舊情復燃,別把你扭曲的三觀套在我身上。」
她三觀正?三觀正的女人知道婚後和那些蒼蠅保持距離。
鈴聲在硝煙味中響起。
林子衿看到那個「羽」字,眯眸,冷諷,「需要我保持安靜以免你的白月光誤會麼?」
聞此,白斯寒本來要掛斷,眉一蹙,改為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