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寒臉色陡然一變，迅速閃開，厲聲，「林子衿，你是想那個野男人把牢底坐穿？」
竟敢踹他老二，她下半生的性福不要了？
「誰讓你管不住自己的髒手？」踫過許羽輕的手再來踫她，惡心。
「怎麼？我現在還不能踫你了？」白斯寒在她眼里看到了真實的厭惡，他難以忍受。
一個星期前她的眼神還溫柔愛意，現在說冷就冷，就像火焰說滅就滅，白斯寒很難接受。
林子衿，你攪亂了我的世界，若想就這樣輕松抽身，我決不答應。
那股燒得他難受的邪火，在她的眼神中徹底涼了。
白斯寒甩開她的手，林子衿悶哼了一聲，她後肩還有傷。
「別裝了。我不會因為你裝可憐就放人。」他根本就沒用力。
林子衿冷笑，「我知道，我沒指望你還有同情心。」
說一句頂撞一句，白斯寒特想掐死她，「林子衿，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我好好求你你就會放了凱文？」
「不會。」
「那我為什麼要態度好？快點放人！」
「你除了放人兩個字就不會說別的？」白斯寒听夠了，听得煩。
林子衿冷冷的，「我不想罵人。」
「行！你就繼續牙尖嘴利，讓你朋友洗干淨準備坐牢吧。」
……
「啪——」白斯寒重重合上一份文件。
越想集中精神就越想著那女人，大動肝火。
他看了眼表，一點了。午飯時間都過了。
「她還在外面？」
「是的，一直沒離開過。」卓風回答道。
「Boss，您這樣一直賭氣也不是辦法，不如放……」
「這是第二次，再有第三次，你自己申請去非洲拓荒。」白斯寒冷冷道。
卓風忙閉嘴。
白斯寒蹙了蹙眉，起身走到窗邊，撥開一條百葉窗，幾個男員工殷勤地圍著林子衿。
火「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勾三搭四的女人。
……
上午林子衿的工作電話一直沒停。
凱文被關，她一個人要做兩個人的事。
有些必須跑現場的催得很急，對方都開始罵人了，她只能一個勁道歉，「真的很對不起，我明天一定到。」
她記不得這已經是今天第幾百句「對不起」，明天至少要跑六個地方，腿都要跑斷。
白斯寒隨便一個任性的決定，就能給她造成大麻煩。
想到這，她對辦公室里那個男人的怨念又加深了。
「咕咕」，肚子叫了幾聲，好餓。
「美女，我看你一個人在這坐了很久，餓了吧，喝點牛女乃？」
「你是來應聘的嗎？什麼職位？我是人事經理，要我幫忙嗎？」
在搭訕術語里，「美女」這個開頭一股濃濃的油膩感。
這個男人剛才來來回回了四五次。
林子衿剛要拒絕。
「你有沒有常識，空月復喝牛女乃對身體不好，還是吃三明治吧。」
「你們太小氣了吧，怎麼能讓仙女吃這種東西。我請你吃日料，人均一千那種。」
「呵，就你有錢？人均一千算什麼？她要是答應和我吃午飯，最貴的西餐都沒問題。」
「切，最貴的西餐是520旋轉餐廳，你約得到嗎？」
林子衿臉色一暗。
520，美夢墜入噩夢的開始。
生日那晚她等白斯寒到12點，最後是商墨給她過了生日，而他陪著他的白月光。
無論美夢噩夢，白斯寒都是虛的，不曾也不會是她的。
而她也不屑要，嫌髒。
「都別干了，去財務部領工資。」一道冰冷的聲音。
白斯寒挺拔地站在那兒，面容冷漠。
幾個男人在那帝王般的冰冷氣場中戰戰兢兢地逃了。
林子衿皺眉，「他們被辭退了？」他做任何決定都這麼任意妄為，哪怕是公事。
「怎麼？你也要替他們求情？」白斯寒諷刺道。
求情有用嗎？她不是菩薩，救不了那麼多人。
「林子衿，你就是個禍害。」
「你才是禍害。」
「你再說一次？」
白斯寒進了辦公室。
「給我滾進來！」
「你肯放人了？」
聞言，白斯寒把桌上一份外賣扔進垃圾桶。
他在大班椅里落座，打開一盒咖喱雞飯。
那是她喜歡吃的。
白斯寒當著她的面，大口吃了起來。
他的口味一向比較清淡，咖喱味太濃了點，但他咀嚼得很大聲，嘴里還一直發出美味的感嘆。
「咕咕。」林子衿捂著肚子，有些窘迫。
「肚子餓了？」白斯寒瞥了一眼垃圾桶，「撿起來吃。」
林子衿又餓又氣。她不是乞丐！
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曾經把她的碗砸碎在地上，高傲地說「狗只配吃地上的食物」。
他無所不用其極地羞辱她，她卻因為他施舍的那麼一丁點溫柔就差點沉淪。
林子衿，是自己那麼卑賤，難怪他隨意踐踏你。
但她已經被許羽輕那一「耳光」給抽醒了，現在很冷靜，只有恨和憎惡，別無其他。
白斯寒吃完了一整盒飯，撐得想吐，卻一臉滿足，不徐不緩道︰「我不會放人，別白費力氣了。」
林子衿什麼也沒說，走出了辦公室。
隔了十分鐘，白斯寒忍不住撥開百葉窗看一眼，她還在。
靜坐抗議？
沒用！
按下內線，「給她一份飯。」
「好的，她喜歡吃什麼？」卓風問道。
「不餓死就行，我不是供祖宗。」白斯寒不悅地掛了。撐得胃疼，都是她害的。
卓風無奈地搖頭。Boss您這麼傲嬌是會沒老婆的。
……
「吃飯吧。」
林子衿看著盒飯，有點猶豫，她餓得頭暈。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飽哪有力氣？」
也是，犯不著為那人餓壞自己的胃。
林子衿接過來，「多少錢我給你。」
「不用了，一盒飯而已。」
林子衿掏出錢包，「一盒飯也最好算清楚。」
「您是想和我算清楚，還是和boss算清楚？」
「都是。」準確而言是與白斯寒有關的一切，都要徹底了斷。
卓風微微一笑，「Boss不會答應。」
這話刺激到了林子衿，發出可笑的反問︰「我的事用得著他答應？」
白斯寒算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