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停滯。
白斯寒不自主發抖。
喉嚨仿佛被掐住，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的臉由青轉白，「你現在連解釋都不屑了？」
林子衿澀笑，「呵，你都已經看到了，我解釋你會信？」
「離婚吧，我已經很累了。」她只想趕緊結束。
白斯寒攥拳，「別一天到晚把離婚掛在嘴邊，你以為這樣能威脅到我？」
「不是威脅，我已經找律師辦手續。我淨身出戶，所以辦理起來會很快，最快一周。欠你那兩百萬，我以後賺了錢會還給你。」
「林子衿我沒空陪你玩把戲！」白斯寒的聲音透出一絲急切。
「等你拿到離婚協議就知道這不是把戲。」她轉身回去，白斯寒一把抓住她，痛得她叫，「放手！」
「你要離婚？」
林子衿厭煩地說，「我剛才說的很清楚，你听不懂人話？」
「你再說一次！」白斯寒磨牙，心慌。
「我再說十次一百次都是一樣的，離婚。」
「怎麼？商墨答應一離婚就娶你？林子衿你不是三歲小孩，會相信這種鬼話？」
「離婚以後你我男婚女嫁互不相干，我和誰結婚與你無關。」
呵，說得好像他們已經離了似的，夠狠！
比他想的更絕！
「如果我不同意呢？」白斯寒挑眉。
林子衿皺眉，「你也不希望你的白月光被人背後戳脊梁骨罵小三吧。」
「我和羽輕什麼都沒有。」
「哈。」林子衿听到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話。
她以前覺得他渣，但至少渣得坦白，現在居然睜著眼楮說這種三歲小孩都不信的低級謊話。
「你是說我生日那晚，包括這幾天你夜不歸宿都是和她在一起蓋棉被純聊天？」
「白斯寒，你才是把我當三歲小孩！」就算是當初愚蠢的林子衿，也不會相信這種鬼話。
「她結婚了。」白斯寒又說，「現在在辦離婚。」
林子衿更覺搞笑。
「為了你離婚？那你也得抓緊了，不然怎麼跟她交代？」
「曾經的戀人雙雙離婚破鏡重圓，好感人的痴男怨女，世人都該為你們的愛情鼓掌！」
「你們結婚的時候我不會到，但我一定送你們一個大紅包，祝你們白頭到老！」
她沒罵人，還是笑著說道，卻比針還扎人。
白斯寒原本想向她解釋，卻被他撞上剛才那一幕，還被她夾槍帶棒地說了一番。
他不爽得很。
「你把她扯進來做什麼，現在說的是你和商墨。別把羽輕當成你離婚的借口！」
一口一句「羽輕」，叫得好溫柔。
許羽輕就是他的白月光他的寶，而她只是一件發泄工具。
想到自己曾經竟然還沉醉在與他的歡愛中，林子衿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光。
下賤！活該被他踐踏。
可他這樣維護許羽輕，她滿肚子火，忍不住問︰「你是覺得許羽輕一點錯都沒有？」
「她有什麼錯？」白斯寒反問，「是我辜負了她。她出國後嫁了一個很差勁的男人，吃了很多苦，我對不起她。她現在很需要幫助，我必須陪著她。」
好一個必須！
林子衿情緒激動，「那你去陪啊，來這做什麼？我不管你你管我干嘛？」
「你是我老婆。」
「很快就不是了。」林子衿冷笑，「你可以告訴許羽輕，最快下星期她就能成為白太太。」
白斯寒的眉毛能夾死蒼蠅，「你非得揪著羽輕不放？」
「怎麼？我說你的心肝寶貝你心疼了？」林子衿諷刺一笑，「就不許我提前恭喜她？我可是一番好心。」
「林子衿你適可而止！」
他才適可而止！
「你等著收離婚協議吧。」林子衿像高冷的女王，冷絕地當他的面「啪」地摔上門。
敢摔門？她想死？
白斯寒沖上去要踹門，想起她媽還在，硬生生忍住了。
快把手指都捏碎。
一張俊美的臉早已青筋爆突。
只有她能把他氣得七竅生煙卻毫無辦法。
門一關上，林子衿立刻露出疲態。
她疲憊地靠在陳瑤腿上，「媽，我好累，這種生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陳瑤心疼地撫著她的發絲，「媽在呢。」
林子衿閉眼，露出一絲慰藉的笑容。是啊，媽在呢。她不是孤單一人。
洗完澡，給律師打了個電話，「離婚協議還要多久弄好？」
「您不再冷靜考慮一下？」
冷靜？他晚晚和小三在一起，她沒放火把他們一起火葬已經夠冷靜了。
「最快幾天？」
「六天。作為您的離婚律師，我建議您爭取最大權利。如果男方出軌，可以要求高額離婚費。」
「我不要錢。」
「可誰會嫌錢多呢？您離婚後也要過生活啊。」
「難道我養活不了自己？」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
「我不想听這些廢話，越快越好，多一天我都不想等。」林子衿掛了電話。
……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听，請稍後再撥……」
許羽輕煩躁地摔了手機。
知道她「大出血」還不接她電話，就不怕她死了嗎？
都凌晨三點了，他不會不回來吧？
「 擦——」門開了。
許羽輕激動地從床上跳起來，忙裝得虛弱。
一股濃濃的酒味。白斯寒腳步虛浮。
「你喝酒了？」許羽輕忙扶住他。
「怎麼還沒睡？」
「我不是說過等你回來才睡嗎？我一個人害怕。」許羽輕可憐地看著他。
但白斯寒感到了一絲煩悶，「我不是你丈夫。」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不想管我？你不是說了不會丟下我嗎？」
看她受傷的眼神……
罷了，白斯寒不想說，「我去洗澡，你去睡吧。」
他都是睡外廳沙發，她讓他上床睡，他不同意。
「嗯。」許羽輕幫他月兌掉外套。
她模到了一個小盒子，打開一看是一枚粉色心形戒指。
送給林子衿的？
據她所查他們沒辦婚禮，沒拍結婚照也沒有戒指，對她認真了？
許羽輕死死攥緊戒指，眼神陰毒。
她一直在裝可憐，他似乎越來越沒耐心，這招很快會失效，她必須用新的辦法。
腦中想出了一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