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跟了上來，「我陪你。」
就算她不喜歡他，他也要保護她。而且他們是一個團隊的，應該共進退，不能讓她一個人面對麻煩。
林茜一邊打電話，一邊簽了合同交給助理。
「好，我知道了，一天內我會給出方案。」
她掛了電話，面無表情地看過來，「工地那邊出事了？」
「不算出事，胡工請假了。」林子衿回答道。
「胡工在公司干了五年，沒請過一次假，一派去和你合作就玩消失，那是你責任，你說這筆賬這麼算？」
林茜是最早收到消息的，立刻派偵探去調查，但胡工人間蒸發了。非常可疑。
但她不會在意一個小工人的死活，她要做的是順水推舟，把責任推到林子衿頭上。
「胡工的去留是他個人的選擇，不該我承擔責任。至于我和他為什麼會鬧矛盾，我想林總監比我清楚。」
「林總，現在不是問責的時候。這個項目時間本來就很緊張，得趕緊派個新工頭。」凱文說道。
「現在是旺季，每個工程隊都在忙，派不出人手。」
凱文急了，「那怎麼辦？必須有一個工頭坐鎮，我們搞設計的沒那麼多施工經驗。」
「她不是萬能的嗎？施工這麼簡單的事情也不在話下吧。何必來求我？」
「再說我已經給你們提供了一切便利，要是什麼都找我，項目不如直接給我？」
看林茜這態度，是不打算從公司派工頭了，林子衿不和她浪費口舌。
「我自己會搞定，不勞林總費心了。」
「別又光嘴上逞能，三天時間，解決不了，我將全面接手這個項目。」
走出辦公室，凱文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可怎麼辦？她這擺明是要搶我們的項目！三天內我們去哪里找工頭啊。胡工也真是的，太任性了，說走就走，把爛攤子留給我們……」
「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必須找人頂上。」
「可公司規定必須用自己人，而且我們施工隊那幫人只服胡工，其他人怕是也磨合不成，又會搞出別的亂子。」
林子衿也擔心這個，突然靈光一閃，「我之前听他們提過胡工以前是跟著咱們公司的一個老師傅。」
「你說曹叔？是啊，他是幾十年的老師傅了，算得上公司元老，現在還掛名呢，算我們的員工。」
凱文的眼楮只短暫一亮，繼續道︰「可他兩年前已經處于半退休的狀態了，之前一個上千萬的大項目，林總監和總經理請他出山都拒絕了。我們怕是沒那麼大面子啊。」
「事在人為。你知道他住在哪嗎？」
「我現在去查。」凱文立刻說道。換做其他人，他會勸別浪費時間。可子衿出馬，就沒有辦不到的，他相信她。
……
海城老胡同，很有生活氣息。
「這是海城最老的胡同了，都是當地人住。」
「我很喜歡這種老居民區，很有特色。」林子衿眼里是一片漂亮的老房子和花牆。
「是啊，我也喜歡。」喜歡……她。
「到了，2號胡同。」
兩個老頭子坐在胡同口下象棋。
「曹叔，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凱文啊。」他熱情地說道。
「噓，別吵我下棋。」
凱文小聲跟林子衿咬耳朵，「曹叔是象棋高手，听說以前拿過獎。」
這一盤棋下了足足半個小時，林子衿始終有耐心地看完了全局，凱文在一旁玩手機。
「曹叔不愧是象棋高手，這一盤棋下的很精彩，看得我都好緊張。」林子衿夸贊道。
「別以為拍馬屁就能請我出山，我說了，多少錢都不干。」曹叔擺手，直接拒絕，「沒商量！」
「來，我們繼續。」
「我得去買菜了，不然又要挨我家老太婆罵了。」
「再下一盤嘛，誒誒……」曹叔明顯沒過癮。
「曹叔，我陪你下吧。」林子衿微笑著坐到他對面。
「你？」曹叔滿眼懷疑，「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片子下過幾盤棋？你會下麼？」
「之前也就下了一天吧。」林子衿如實回答。
但她好歹知道該怎麼下，不然完全沒法投其所好。所以平時還是要多學點東西，誰知道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她在心里小小地感謝了一下白斯寒。
「一天就敢跟我下，你在侮辱我嗎？」
「就算是三腳貓也好歹算個棋友嘛，能夠湊個數。」
曹叔正值棋癮上頭，勉強說道︰「那行吧。」
林子衿就是個新手菜鳥，不到十分鐘就被曹叔殺了個片甲不留。
「小丫頭，就你這種水平，不是浪費我時間嘛！走吧走吧，我回去了。」曹叔嫌她太菜。
林子衿忙站起來，「曹叔，胡工回老家了，我們工程隊現在缺一個工頭，想請你……」
「我不是說了？我已經退休了，那跟我沒關系。」
「可是……」
「我不會改變主意的，你們走吧。」
曹叔剛轉身。
「如果兩天後我能下贏你呢？」
「贏我？我下了一輩子棋，你剛下了幾盤就想贏我？你這丫頭太不知天高地厚。」
「那不如我們賭一把？」
「賭就賭！我就不相信你兩天就能贏我。」
「那後天十點見。」
……
「子衿，你IQ多少？你是天才嗎？」凱文好奇地問道。
「不是。」
「不是天才你還敢和曹叔賭？他可是個老棋痴啊！現實不是拍電影，我看這次咱們輸定了。」
「我也覺得……不過1%的希望也是希望，總比放棄強。」
白斯寒啊白斯寒，我能不能贏就看你了，你可一定要給力啊！
……
在B市的會議九點結束，原本還有一場應酬，白斯寒推了。
想到某個女人在家等著他，他歸心似箭，讓司機開快車趕回家。
這一整天他腦子里全都是她，工作不累，想她想得累。
十點半回到家，不算晚。
終于要見到了，推門時白斯寒竟然激動得有點手抖。
「你回來啦……」
房間內開著暖氣，某女人穿著一條粉色吊帶絲綢睡裙熱情地迎了上來。
白斯寒立刻要關門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