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寒一臉淡定地轉頭,「你指的是昨晚酒後無德,拼命模我的胸吃豆腐?」
「我模你胸?!!」
「你別胡說,就算我喝醉了也不至于……」
「早上沒看到我胸口很紅?都快被你模禿嚕皮了。」
林子衿愣愣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難道她真的……
天,原來醉酒後的她這麼沒節操!
她需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冷靜一下。
看著她羞得不行的模樣,白斯寒不禁想笑。
這麼好騙,太單純了。
不過他臉上可沒有半點笑意,依然非常嚴肅,「你說,你怎麼補償我?」
「這,這怎麼補償,總不能讓你模回來吧……」
「可以!」他答應得十分干脆。
林子衿意識到自己中套了,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反應過來太遲了,男人的魔爪已經朝她胸口伸了過來……
「別亂來,白斯寒。」林子衿尖叫著躲到角落,隨時準備跳車的樣子。
白斯寒終于繃不住,忍俊不禁。
都說與天斗與地斗其樂無窮,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比逗林子衿更有趣的。
寵溺地揶揄,「傻子……」
賓利停在林氏附近。
「今天我要跑幾家合作商,不確定到幾點,不用來接我。」
「我說過來接你?」
「……」林子衿一窘,自作多情了……
「需要我來接就打電話。」他接著道。
心情瞬間又好了。
揚唇一笑,「嗯。」
白斯寒坐在車里看著她的身影。
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身材都那麼好,小妖精。
眼前浮現昨夜白羊羔一般的身體……
眼神深了深。
今晚……
……
在公司門口,林子衿踫上凱文。
以往他都會很熱情地上來和她打招呼,今天卻復雜地看了她一眼,進了公司。
林子衿有點奇怪。
她拿資料去找凱文,「今天上午十點約了供貨商,合同準備好了麼?」
「嗯。」凱文盯著屏幕打字,把合同遞給她。
林子衿翻了一下。合同沒問題,但他怪怪的。
「你沒事吧?」
「沒事。」
等她離開,凱文才轉頭看她,心澀澀的。
對不起,子衿。我不是氣你,我是氣自己太卑微,配不上你,卻又忍不住吃醋。
……
「我們今天要去談供貨商,工地只有你一個人,沒問題吧?」林子衿問陳穎。
「沒問題,我現在過去。」
「我送你。」
「不用了,我搭公車就好,放心吧。」陳穎笑了笑。
「嗯。」
……
工地。
一個叫阿三的工人壞笑著對胡工說道︰「老大,今天姓陳的一個人來監工,正是報仇的好機會啊。」
「哦?你有主意?」胡工模了模絡腮胡。
「那當然!我肯定要幫你出這口氣。」他在胡工耳邊說了幾句。
胡工也壞笑起來,「你小子,聰明。」
……
陳穎來到工地,他們都很老實地在干活。
不太對勁。
「哎,手抖,這里弄髒了,你去拿掃帚來掃一下吧。」胡工對陳穎說。
陳穎不動。
「快去啊,我這忙著呢。一會兒綠地集團的領導要來檢查,不能讓他們看到亂糟糟的。」
陳穎猶豫了一下,什麼都沒說,轉身去了。
阿三使了個眼色,跟了上去。
陳穎剛進雜物房。
「砰!」門關上了。
「快開門!」
「砰砰砰!放我出去!」陳穎拼命拍門。
阿三囂張地喊道︰「敢得罪我們老大?找死!你今天就在這待這著吧,哼!」
「哈哈……今天總算自由了,去買點花生啤酒,打兩把牌。」
「爽!」
……
陳穎很快放棄拍門。
她就算把喉嚨喊破,他們也不會開門,她必須想辦法自救。
她冷靜地環視了一圈,頭頂有一個出風口,但是沒有梯子。
她把箱子搬過來踩上去,使勁推了幾下,但推不開。
高處還有一個很小的玻璃窗,但她瘦,應該能鑽進去。
陳穎把箱子挪過去,抓起一把鐵錘。
「 ——」砸碎玻璃。
陳穎踮起腳抓住邊緣。
鋒利的玻璃片割破了她的掌心,但她對于疼痛早就已經麻木,掌心全是血也毫無知覺。
她縮成一團,吃力地從小窗口爬了出去。玻璃割破了她的衣服,在她腰上、腿上都劃傷了好幾道口子,血淋淋的。
她從窗口跳下去,崴了腳,瘸了。
但她立刻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從正門進了工地。
一幫人正在喝酒打牌,猛然見看到她一身傷痕累累,像幽魂一般站在面前,都嚇了一跳。
「嚇死老子了!」
「你怎麼出來的?」阿三手里的牌掉在地上。
「你身上怎麼都是血?」胡工傻眼了。
但陳穎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只說了一句,「工程不能停。」
一幫大老爺們都嚇住了,面面相覷,互相看了看,又全都看向胡工。
「靠,你這女人夠狠!」
最可怕的是一種人︰不怕死不怕痛的人!沒想到還是個女人,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胡工戳了煙,「看什麼看,干活!」
陳穎在旁邊看著。
「喂,你的傷口還在流血,去醫院吧。」
陳穎不說話。
「你這樣流血會死的。」胡工惱火地說︰「你是不是故意想跟林子衿告狀?」
「我受傷與你們無關。」
「林子衿到底給了你多少錢,你這樣替她賣命!」
「快去買藥,我不會讓他們偷懶。」胡工都想罵娘了,「老子說話算話!」
「你要是死了,以後怎麼監工?」
陳穎這才想了想說︰「我馬上回來。」
她一瘸一拐地跑出去,不到五分鐘就拎著一袋藥回來了。
她坐在一旁,擦藥的時候眼楮還繼續盯著他們。
胡工心里罵︰這女人是死的麼?那麼長一道口子,擦藥的時候連眼皮都不眨一下,林子衿到底是從哪里把她給找出來的?她就不像個正常人。
她對自己太狠了,連他都有點怕。
……
一天工作結束。
林子衿打電話來,「我今天沒去,他們肯定找你麻煩了。」
「沒有,一切正常。」陳穎瘸著右腿地往外走。
對面街道,停著一輛銀色布加迪ZB16-4威龍。
後座,一雙冷魅的眼楮緊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