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濃重，城牆的門打開，回來的卻只有華璽一個人。
「軒轅將軍成功送到龍淵了嗎？」慕容涉擔心地問了一句。
「這孩子……」耶律齊伸手接過華璽手中的孩子，倒吸一口涼氣。「鮫珠被挖走了。」
「南里洛凡……」華璽呼吸有些不順暢，無力地靠在營帳的主桿上，慢慢滑坐。「只有我一個人回來了。」
「程瑤呢？」他們不是去送軒轅夜？
「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碧海離歸的殺手，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我和程瑤被帶回碧海離歸的總舵。」華璽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程瑤回死亡谷了。」
慕容涉驚慌地看著華璽，他們落在了南里洛凡手里。
「你有沒有見到謝ど兒和燕十三？」燕十三和謝ど兒也在南里洛凡手中。
「見到了……」華璽什麼都不想說了。
耶律齊伸手拉住還想問什麼的慕容涉，把人帶去一旁。「先將孩子交給阿嵐若吧，她醒來後看到孩子，也許能多少有些理智。」
慕容涉失魂落魄地被耶律齊拉走，許久才問了一句。「華璽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對燕十三和謝ど兒的事情，閉口不提？
「那就別問了。」既然他不想說，耶律齊就已經猜到了。
「什麼叫別問了，燕十三和謝ど兒……」慕容涉其實也已經猜到了，只是他不願意承認而已。
「將軍，陛下，有人昏迷在城外！」
慕容涉還沒緩過神來，城上的守門之人大喊。
拓跋弘從營帳走了出來，微微蹙眉。「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華璽什麼都不說，只帶回了這個小鮫人。」慕容涉搖頭。
拓跋弘眼皮跳動了一下，有些不好的預感。
守衛將城外昏迷的人抬了進來。「陛下，從未見過此人。」
「這是……」慕容涉仔細看了那一人一眼，與離墨有幾分相似。
雖然不是親兄弟，但離國皇子離子敬卻與離墨外表最為相似。
「離國的皇子，他居然還沒死？」慕容涉是記得離子敬的，後來天下大亂再也沒有了離子敬的消息。
「他被奉天的皇帝從小洗髓，想要奪舍他的身體，只是沒想到被他逃了。」
耶律齊愣了一下。「那他怎麼突然出現在關外？」
「一切等他醒來再說。」
……
碧海離歸。
南里洛凡回到總舵，氣壓冷凝。「鳳卿和離墨，去了哪？」
「回稟主人，他們離開碧海離歸以後，一路往西域地下城的方向趕去。」
南里洛凡若有所思，地下城的城主阿嵐泂確實是最了解天珠的。
天珠若是合體，發出的巨大內息波動無人能承受。
連地下世界那些化神境的人都承受不住瞬間灰飛煙滅，他確實需要掂量一下。
他想要的是天下，而不是毀了這天下。
「讓人盯緊鳳卿和離墨，先想辦法從他們手中奪回天珠。」就算是不讓天珠合體，也要先想辦法將天珠窩在自己手里，以免夜長夢多。
「宿流川將軍在何處？讓他來見我。」
重華的靈魂消失，宿流川必須為他所用。
「是！」
宿流川是鮫人族，天珠的秘密應該和化神境，鮫人族，以及食人族之間月兌不了關系。
三者之間絕對有什麼聯系。
所以，宿流川必須為他所用。
……
西域，關外。
鳳卿和離墨從地下城的廢墟中離開，一路往西蠻關外趕。
燕十三和謝ど兒已經逃離碧海離歸，這會兒應該已經回到西蠻邊關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心口突然疼的厲害。」鳳卿揉了揉心口，有一陣心慌的錯覺。
「阿卿。」離墨有些不放心，牽住鳳卿的手，把人拉到懷里。
「我已經是化神境，不會生病。」鳳卿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只是一瞬間的心悸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別多想。」離墨安撫鳳卿。
突然，離墨的心口也悸痛了一下，眼眸又一瞬間暗紅，但很快恢復正常。
鳳卿的心口再次跟著悸痛。「奇怪了……」
鳳卿小聲嘀咕，緊張的看了離墨一眼。「你心口疼嗎？」
她和離墨體內有連心蠱，離墨若是有同感，她也會有雙倍感應。
離墨心口一緊，下意識搖頭，不想讓鳳卿擔心。「我沒有。」
鳳卿松了口氣，不是離墨就要。
「將這圖騰畫在心口，你感覺能阻止天珠蠱惑你嗎？」鳳卿也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在離墨的心口處畫了那個祭祀用的圖騰，想要暫時壓制他體內的天珠活動。
「嗯，辦法很有效，天珠似乎沉睡了。」離墨讓鳳卿放心。
「別騙我，你騙我我能感受的到。」鳳卿威脅的瞪了離墨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離墨笑著揉了揉鳳卿的腦袋。「不騙你。」
……
「吃人了，吃人了！食人族又來吃人了！」
關外的村落，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鳳卿和離墨互相看了一眼，蹙眉策馬趕了過去。
自從天珠碎片聚合，食人族就躲進了密林，被天山神域的雪崩暫時困住。
但雪崩只能困住食人族一時，他們如今處在觀望狀態，不是不敢出來吃人，而是要先看看天珠會不會攔截他們。
村落的血腥氣很重。
鳳卿翻身下馬，伸手抓住一個食人族，用內息將人困住。
「不是普通食人族……」鳳卿示意離墨躲遠一點，他現在不能動用內息。
「是那些被強行進化只剩殺戮的食人族。」當初在戰場上讓拓跋弘丟了一條手臂的那群食人族。
「食人族的首領似乎帶著族人躲進了密林，他們害怕天珠，但這些食人族失去了理智，並沒有听從首領的安排，沒有回到密林。」
鳳卿也不明白，食人族為什麼害怕了就往密林躲，當初天珠是用什麼力量將食人族封印在了密林？
「啊！」一聲慘叫，失控的食人族根本不管不顧，只有殺戮，可他們在靠近離墨以後，突然驚恐的慘叫了起來。
像是理智被恐懼佔領，突然一下子眼中不再只是殺戮，還是恐懼。
「他們為什麼這麼害怕天珠，連失去控制都在懼怕。」鳳卿有些不解。
他們害怕離墨，很顯然是因為他體內的天珠。
「听說食人族繁衍以後，能傳承前人的一些習性，比如殺戮，嗜血，估計也包括恐懼。」離墨蹙眉，慢慢靠近一個被鳳卿困住的食人族。
那食人族居然驚恐到眼球爆裂，很快死亡。
顯然，那食人族是被嚇死的。
「會不會和地下世界的那場浩劫有關系？」經過了幾代人，食人族依舊恐懼天珠合體的威懾。
「也許……」離墨越來越好奇，這天珠身上到底還有怎樣的秘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