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王昌的反應相當激烈。
出于棒梗這些天的表現，在王昌眼中，他完全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的那副模樣。管是管不了的，有這時間自己多琢磨琢磨怎麼把小攤搞好，才是正理。
確實，棒梗有一把子的力氣，能拉小推車。守攤子，運送面粉雞蛋什麼的，也挺好用的。
但也只是這樣，論經營和賺錢，棒梗屬實啥也不是。
王昌一度也想把棒梗培養成能夠獨當一面的攤主，可他自從跟了自己出來幾趟後。問題就出來了，招待顧客不夠熱情，缺乏耐心，而且還有些沉默寡言。你說讓他吆喝叫賣吧，剛開始放不開那屬于正常現象，可都出來這麼久了，還是干不了，多多少少就有些問題了。
最關鍵的是，這家伙不會動腦子。
你看現在俏媳婦川菜館的食客們，都知道拼單了。棒梗在外面擺攤那麼久，還是當初啥樣，現在啥樣。
一個襪子攤，就擺在工廠門前的那條路上。你說人家每天下班或許會考慮買幾雙襪子帶回去，但是棒梗這小攤那是一天到晚就在哪里，哪家會在上班路上，再多買一雙襪子帶過去呢？
王昌不是沒有提點過他，接受一番教育，你能改也就算了。有好幾次，王昌帶著他和自己取人流量比較大的商業街，一起出攤。這種問題，只要算算收入，就應該能想到怎麼辦了吧？
可棒梗還是沒有，他就像腦子里只有一根筋一樣，完全不存在變通。
或許他考慮的根本就不是賺錢吧。
「為什麼不行？」何雨柱皺了皺眉，他被王昌那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
「他根本就不合適！」王昌臉色難看，聲音不由的提高了八度。「我讓他去賣襪子，你說這麼多天過去了，他賺回來了多少？」
「既然那邊根本不賺錢，就讓他過來幫忙不是更好？」
這話，讓王昌楞了一下，這是把自己繞進去了啊？
這麼一想，也確實又道理。可只要王昌一想到棒梗當服務員的情形，就覺得這事不靠譜。
服務員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為顧客提供服務嗎？
可棒梗那哪有半點服務的意思，沉默寡言，對外人說話總帶著幾分冷意。一張尖瘦的臉，你就別指望他能笑的多燦爛了，不讓顧客感受冷意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更別提如家一般的溫暖呢。
「這邊他幫不上忙的。」王昌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的想要跳過這個話題︰「還有誰，你說下一個！」
何雨柱卻不樂意了︰「他可是你兒子，咱家這麼大一個館子，你這邊缺人還不讓他過來幫忙，就讓他在那邊賣襪子啊！」
幫廚小嚴，真無愧何雨柱那句聰明機靈的稱贊。眼看著師傅就要和老板娘吵起來，非常自覺的放下了手中的活，從灶台邊端起盤子，走了出去。
王昌目送著小嚴離去，口氣終于軟了幾分︰「你告訴我，你到底看上他那一點了，想讓他來飯店？」
「我沒看上他哪一點！」何雨柱依舊擰著眉，也停下了手頭的活︰「我只知道他是我們兒子，明明有更好的工作環境，你為啥就不讓他來呢？」
這一群看電影的食客都很乖巧，飯菜晚上一點根本不會多說什麼。
「我這不是……」
王昌抓了抓腦袋，正準備和何雨柱好好講講道理。
後廚的門簾突然掀開了，一道身影鑽了進來。本來兩人都沒當回事，只當是小嚴上菜回來了，接著卻听到一聲充滿了欣喜的呼喊︰「媽，傻爸！」
「棒梗？」何雨柱最先反應過來，畢竟他就正對著門口︰「你怎麼來了！」
王昌轉過頭，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此時站在門口的可不就是棒梗嗎？
這小子好像今天出門撿到錢似的，臉上彌漫著遮不住的喜色，偏偏他還就在哪故作神秘。靠著門，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用那雙亮著光的眼楮，喜滋滋的看著他們倆。
看著他，王昌可沒什麼好脾氣，喝道︰「你不在街上擺攤，跑店里做什麼！」
剛剛他還和何雨柱討論著店里怎麼招人呢，結果現在棒梗就來了。雖然當著棒梗面，王昌不是不敢把剛才的話說出來。只是棒梗這一加入，就好像在他背後多了一睹牆。話一出口便再難示弱，也沒半分余地了。
畢竟自己在棒梗面前，總還是保持幾分大人的威嚴的。
棒梗卻不管這些，左右看了看，最後目光還是落到了王昌身上。
他甜甜的笑道︰「媽，你看是誰來了！」說話間，他已經側過身，讓開了門。
王昌不看還好，這一看……直接呆住了！
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啊，你就是來店里應聘的那個人嗎？
只見跟著棒梗進來的，是一位年輕的姑娘。不過二十歲的年紀，生的眉清目秀，盡管穿著過于簡譜，就是這個時代人們長穿的顏色，依舊給人一種說的不上的感覺。
那雙分外靈動的大眼楮，王昌只是目光稍稍觸踫，就如同蝸牛觸角一般縮了回去，顯得極為羞澀。可是沒等一回，她就又重新抬頭，望了過來。十分禮貌的微微躬身，開口向他們打起了招呼。
「叔叔，阿姨你們好！」
「你好！」
王昌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這聲音听起來清脆悅耳，就算是他現在穿越成了秦淮茹，依舊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同時也不由納悶起來，自己這邊才要招人呢，怎麼棒梗就帶了個姑娘過來。看她這一身打扮，以及微微挽起的袖口，還有那白皙卻並不顯嬌女敕的皮膚，顯然不是那種嬌生慣養，干不得活的小公主。
服務員，不，讓她當個收銀員也行啊！
這一瞬間，王昌有些心動了。他呼吸稍稍急促了幾分，正要開口，只見棒梗已經搶先一步，說道︰「她是關婷啊！」
什麼？
這都過去多久了，王昌早就把人給忘記了。他還以為棒梗那所謂的一見鐘情，完全就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天天守在上工廠那條路上，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誰曾想，人家還真就回來了。不光回來了，還讓棒梗領著來到了他們這邊的新店。
這……突然間，王昌覺得自己又相信愛情了。
那麼，她能來這店里幫忙干活麼？
還沒等王昌想明白這個問題，又是一道陌生的話音傳來。
「大妹子，還記得工廠路上，我欠你的那一毛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