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干下去，身體早晚出問題！」何雨柱一邊噠噠噠的切菜，一邊神色嚴肅的告誡道︰「到底是錢重要，還是健康重要啊？」
「都重要！」
王昌已經把板凳搬到了操作台旁邊，就這麼靠著櫃門，閉目養神。
長時間守在火爐旁，直烤的他滿臉通紅。不是那種新鮮，滋潤的女敕紅，而是一種疲累，有些病態的鮮紅。
「我看你是瘋了！」何雨柱皺起了眉頭，想了想︰「要不你先回去歇著吧？」
王昌沒有回答，只是擺了擺手。
別說這中午的生意馬上就要開了，店里沒個人守著招呼顧客，那怎麼行呢？
收銀員賈張氏倒是來的挺早的，可這位來和沒來一個樣，幾乎就是進店的瞬間，便完美融入了看電視的隊伍中。說是收銀，那是一點正事沒有干。灌蛋餅的錢，還都是王昌自己一毛一毛的收上來的。
再說了，王昌也不放心何雨柱一個人在店里。
何雨柱那是什麼人，一身武藝，性如烈火。你別看現在店里一片祥和，大家都安安靜靜的看著電視。就好像在上小學的小學生一樣，上課連兩手放在哪里都規規矩矩的。
不過他們現在才剛開業，每天會來什麼人，還真不好說。
人與人之間的相互理解，一直是一個天大的難題。或許這些顧客們不會跟他們發生沖突，但顧客與顧客之間的矛盾，你也不能說完全沒有。萬一自己休息的時間，發生搶座事件，或是有生性霸道的人，強迫別人給他讓座呢？
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你讓何雨柱上去勸架說和啊？他就不是那種長袖善舞，能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的人。
顧客和顧客打起來，那沒什麼，損壞的桌椅板凳，賠償能要到就要，要不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電視機架著老高，就是他們拿著杯子，盤子對打，也不一定能砸到。
可就怕何雨柱一時沖動，再和顧客打起來……
那不就完犢子了麼？王昌自己可才剛從里面出來，這麼一鬧，招來警察，事情可就不妙了。
到時候那可就真看定性成什麼了，若是光打架斗毆，尋釁滋事這些還好，無非是進去呆一段時間。可這要是搞成流氓，慣犯什麼的……結果還真不好說啊。
你不會以為女顧客就不會打架了吧？
真讓人頭疼啊。
「老板娘！」
這時，外面已經有人在喊了。
于是王昌也只能出去一趟，雖然店面不算小，可這人一多，也就變的忙活了起來。如此一番，王昌越發覺得，這個店離不開他了。
「什麼事啊？」
不一會，見王昌再次來到後廚，何雨柱有些奇怪的問道。
「嗨！」王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還不是看電視看的入迷了，剛剛又進來一波人。現在啊，怕一會沒座位，提前就把這餐點上了。」
剛才坐著緩了緩精神，歇了口氣。王昌現在倒不像剛才那麼累了，緩步走到了何雨柱身邊，遞上了一張紙條。
人是血肉之軀，哪能像機器這樣連軸轉呢？
王昌本以為第一天過去，會相對輕松一些。畢竟開業酬賓那是下了血本的，打折，送酒，還有果盤什麼亂七八糟的。力度不小，優惠誘人。尋常想著下館子吃一頓好的，又舍不得錢的，看著這招牌，心動的來吃上一頓，也不是沒有可能。
然而，這都第二天了。
店里人數那是不減反增，直接都有回頭客不說。這些昨天一道看電視的，那還都聊上了。眼見眾人越發熟絡，這錢不太夠的都開始琢磨著怎麼拼桌了。
這邊一位老哥嚷嚷一句︰「今天出門走的急，我這才帶了一塊五！」說著起身，戀戀不舍的看著電視機，想走又不得不走。
那邊一位苦著臉道︰「我這邊也才八毛，可我不想走啊。這才剛到精彩……」
就這麼一來二去……
只能說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拼桌吃飯這種事情，現在已經很少見了。但說白了，也就是AA制。
這邊你錢夠買一盤葷菜，好那我就來一個涼拌素菜，在來兩碗面條子。
而且出的價錢還一樣，也說不上誰虧誰賺。
一個人買一份菜一份面，吃的也是一個味道。還不如大家湊一桌，一人份菜，那不就是好多道菜了嗎？
至于誰吃的多，誰吃的少……那就個憑本事了，沒什麼好說的、
這樣一盤算，甚至比自己單獨點菜還要好上不少。
當然，如果可以，一人點一份吃那就算了。可這邊人挨人，人擠人的。一個座位有多難得，想想便知。
也正因為一個座位擠倆，反倒讓那些準備點一個菜，然後一家子人佔N個坐的情況，沒有出現。
來看電視，那也得要面子，就是吃飯，也總不能厚著臉皮。
我真是謝謝你們了！
王昌由衷感慨，神色復雜。
想賺錢那是肯定的，這幫人點的菜越多，他就越有賺頭。事實上，這樣一搞，一桌反而少說都有六七盤菜，還是那種四人坐的長方形餐桌。要是那種能圍坐十來個人的大圓桌，估計一盤菜上去，直接就被人搶光了。
那麼，問題就來了。
第一天大家伙都是點好了，就安心的看電視。他們要的菜也不多，就那麼幾盤一份米，再加上有小當槐花幫忙。王昌雖然得協調座位，但勞動強度也還說的過去。
可現在這麼一搞，那他不是得一遍一遍的跑，工作量成倍增加嗎？
雖然是自家經營，這賺來的錢都進自己的腰包，需要付費的也就是後廚何雨柱那個徒弟，小嚴了。
可這麼搞下去，正如何雨柱說的那樣，對健康的摧殘是不可估量的。別到時候店還紅火著呢，人就先垮了。
這醫藥費……想想也夠人頭疼的了。
王昌忍不住的咬了咬牙，他原本是想準備賺他幾天，然後再招人的，誰讓店里的一些細節還沒補充完全？要花錢的地方還有一些。
可現在看來，招人才是最緊迫的問題啊！
等王昌把想法和何雨柱說了一聲，何雨柱則是歪過腦袋，眼里閃著一種不確定。
「招人？你有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