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馬華，東方的天空終于泛起了魚肚白，天就要亮了。
王昌跟著也喝了一碗米湯，墊吧了一下肚子。這回就是在想眯一下，也不成了。人又不是總有困意，而他也不是那種成天睡不醒的人。剛剛一頓忙碌，也算是開胃菜，無形中起到了提神的作用。
棒梗已經開始左右張望了，好像自己一轉身或是回個頭，就能看到關婷似的。
王昌則是懷念起了馬華。
多好的徒弟啊！這都談了女朋友了，還想著師傅，念著師娘，難怪人家心想事成能要到錢呢。再看看這個棒梗，除了能推車外，還有什麼用呢？
如果何雨柱手下這樣的徒弟多點，來它一打先幫自己打下手，再來幾百，輪流照顧一下自己的生意……嘿嘿。
只可惜，這是幻想。
王昌也不能緊著那幫可愛的徒弟薅羊毛。
老實說，馬華上來就是五個灌蛋餅的氣量，屬實讓王昌有些兜不住。五毛錢那是一般人家能消費的起的嗎？就現下的物價，都能買一斤豬肉回家嘗嘗葷腥了，不比在這買個灌蛋餅強啊？
雞蛋稀罕歸稀罕，但也不是尋常吃不起的稀罕東西，可這肉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放鍋里那麼小火一炖，得到的將是滿滿一鍋的肉湯和各種帶有肉味的配菜。就比如賈張氏說的那個蘿卜……
而且是自己家里搞，省著點吃，在就上饅頭。五毛錢的一斤肉，如果不用考慮腐敗問題，一家人翻來覆去鼓搗一星期，都未必能吃完。
那是何等的滿足，何等的幸福生活啊！
可是馬華，就這麼義無反顧的把錢掏了出來，用實際行動對自己這種擺攤行為表示支持。
在往深里想想，自己入獄這事，當年也算是個大八卦，就算何雨柱不和廠里的人說。這四合院里的大喇叭，能不往外捅麼？就算那些大喇叭管住了嘴。口頭答應不往外傳的許大茂能不向外面顯擺？
更何況，這一判就是八年，作為廠里有名的俏寡婦，秦師傅莫名其妙的失蹤，不來上班。
總不能所有人都視而不見，連問都不問吧？
只是無論當初這瓜吃的有多甜，八年時間又有誰還能記得呢？自己入獄的那場狂歡過去，真就沒有什麼關注了。除了四合院里的人，自己的其余關系，都別說來迎接他出獄了，就是他刑期到了沒有，都不清楚。
雖然不至于人走茶涼那般無人問津，但那種重情重義之人終歸是少數。昨天的經歷其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軋鋼廠里多少人吶，要是那些工友朋友，都願意為他的小吃攤出一把，那自己還發愁個屁，在乎個錘子的新顧客。
單單一個軋鋼廠里的職工，就夠養活他的了。
絕大多數人，頂多就是過來寒暄幾句，見他不準備回廠上班，就連敘舊的念頭都熄了。更別說掏腰包，買他的餅了。
就是這麼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也就馬華這小子，看著機靈，其實沒什麼心眼，跟他師傅一樣。自己這個便宜師娘，孝敬的有用嗎？沒用啊！
他想學手藝那還得看何雨柱的意思，別看何雨柱現在跟自己接了婚。但王昌還真敢說，自己若要讓何雨柱把手藝傳給別人，那家伙就能瞪起眼楮，狠狠的給他剮上幾下。
這世上有很多男人結婚之後，成為耙耳朵，但何雨柱還真不是這種人。
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性格，根本不會因為外人而改變。
馬華跟了何雨柱這麼多年，能不知道他師傅是個什麼脾氣？指望自己給何雨柱吹耳邊風，那還不如把何雨柱伺候舒坦，讓他直接傳授技藝呢。
但馬華還是來了，就沖這一點，王昌都得高看他一眼。
五毛錢雖然不多，王昌這些日子仗著以前的關系，多少還是有那些抹不開面子前工友，會要上那麼一張餅。昨天一下午，可就賣出去四十多張。他這五毛錢還真不算什麼，自己賺的也不過一毛多點。
但這份心意，他得領。
王昌剛剛留了個心眼，可沒忘記這錢是馬華找他女朋友要的。而這錢，那是他女朋友給他吃早餐的。
雖說，馬華是個年輕人，一頓兩頓早飯不吃，抗也抗過來了。他又是在廚房上班，順手吃點黃瓜蘿卜西紅柿什麼的，也不是多大的事。
可這早飯不吃，終歸是對身體不好。況且照顧生意也不是這麼照顧的，好家伙，一頓早飯五個灌蛋餅，再加上五碗米湯。好家伙，你馬華是大胃王嗎？
我建議你別當廚子了，直接去開直播當網紅賺錢吧……如果有這個條件的話。
雖說王昌沒有一口氣賣給馬華五張餅，但馬華這次專門趕來，也絕非虛情假意。
你不賣他，他是真和你急。
最後王昌也就做了兩個餅給他，盛米湯的時候故意多弄了點米。
真是個好孩子啊！
王昌想了一會，突然間就動了心思。要不找馬華過來給自己幫忙，打下手？
這念頭一起它就停不下來了，馬華本就在食堂上班，蒸饅頭炒菜樣樣都會。又跟了何雨柱這麼久，這看的多了，手頭多少學到了一些真本事。更何況，何雨柱那也不能什麼都不教，光掛個師傅的名頭，白白讓人伺候吧。
這手里頭的絕活，多少還得露出來點。
廚師的手藝。那也是日積月累，技術和看火候，沒有足夠的練習，不去實際操作下，還真把握不住。
馬華這基礎在這擺著，灌蛋餅就灌蛋那點技術，對他來說簡直不要太輕松。這不比培養棒梗要來的更快，更簡單一些麼？
只是王昌很快就熄了這個念頭。
人家一個前途無量的廚子，跟自己出來擺攤賣餅，那不就是大材小用了麼？人家再練幾年技術，未來去大飯店當主廚都不過分，現在喊馬華出來，那是害了他啊！
不管了，還是看看今天加了贈品，效果如何吧！
很快王昌便專心致知的忙碌了起來，得先把餅子做好才行。畢竟等到了人流的高峰期，可沒有人會耐心的等你一個一個做好。
他們現在這是要去上班，可沒昨天下午那般悠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