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路把中年人的死體丟在地板。擊出房角有,悉的東西,他撿起來一看,是湯會秀的手機,但已經被踩成一堆破爛。手機上那個胖乎乎地白狗熊掛墜有點髒了。不過完好無損。郭路用力握在手心里,想起那天夜里。秀秀在露天地攤上挑中它時興高采烈的樣子。他小心地把它摘下來,放進胸口的衣兜。
「秀秀,不管林風為什麼抓你,不管他到底想要什麼,我今天都要他好看!」
他大蹬步轉身離開,殺氣騰騰。
三流縣糖廠早就破了產。車間廠房都破破爛爛,夾竹桃的葉子掉得滿地都是。林氏集團名下某房地產公司早就收購了這片地,工人也早就被遣散。雖然還沒有拆,但實際就是一片廢墟。
三個混混挾制著昏迷的湯會秀開到廠門口,早有看大丹的同伙替他們升起攔桿。
三人直奔壓榨車間。按照中年人的預定計戈,本來該在那里和郭路正式談判。兩混混一抬肩膀一抬腳把湯會秀弄到機房,放在給值班工人休息用的長凳上。其中一個瘦筋干巴長相猥瑣的家伙模模湯會秀小小腿,賊忒兮兮地一笑,手指頭不自覺地就想順著往上走。
「朱二,**,反了你***了!」
為的混混一身橫肉,一看這猥瑣朱二在偷偷地吃豆腐,登時大怒,過來一個窩心腳把他踹飛。踹完了不解氣,猶自戟指大罵道︰「林公子吩咐過,他沒來之前,這妞一根指頭都不許踫!狗膽包天了你。林公子點名要的妞,也是你丫能模的麼?再被爺看到,朵了你狗爪子去!」
這一腳可不輕,朱二在地上爬了半天才緩過氣來。他不敢有怨言,賠著笑臉說︰「是俺手賤,手賤,再不敢踫了。」
糖廠門口,一盞孤燈昏黃晦暗。
傳達室里,看守大門的混混無聊地等著。這破窗破門的傳達室整個就是空蕩蕩的,只有一把爛藤椅,以及一張褪了漆的條桌。他把腿翹到條桌上,巾呀啊呀地「哼了兩句戲文,心想老大怎麼還不回來呢?要不說談判是麻煩事兒嗎,互相磨口水皮」,
他正滿腦袋跑火車呢,突然間眼前黑忽忽地飛來一物,迅如驚電!
這混混一驚,正想掙起來,早被那長物一下穿心而過,血濺得滿地都是!沒穿透心髒,雖然痛徹心肺,卻一時還不得死。他低頭睜大眼楮去看,只見黑一截黃一截的,竟然是攔汽車的長竿子。他驚駭欲絕,勉強擠出幾個字來︰「這是怎麼
郭路冷冷地踢開門闖進來,一腳踹飛那破藤椅。混混被踹得飛出去貼在牆上。長竿子正好撞破對面的氣窗,把他挑在中間,一上一下顫巍巍地搖晃。也許郭路原本想問兩句,但那混混已經雙眼翻了白,眼看著有出氣無進氣了。于是他丟下蛤蟆一樣被穿在桿子上的混混,回頭就走。
今天的郭路一反常態,簡直渾身都是殺氣!哪怕是拿鋼鋸把韓不敗大卸八塊的時候,他都沒有像今天這麼憤怒和沉默。只見他一言不,直奔廠區。此時已經入夜,鬼城一樣的廢棄廠區里,只有壓榨車間那邊還隱隱透出燈光。
車間里一共守著十幾個混混。
其中七八個人拿著長短不一的槍械,剩下的拿刀使棍不一而足。為那個一身橫肉的家伙正等得焦躁。他撥了中年人電話無數次,統統都沒人接難道出事了?他正想著,忽然外面砰一聲槍響,只見他腦袋頓時爆開。紅的黑的白的一滾出來,就像一個爛西瓜。
郭路踢開門,大步闖進來,舉著雙槍連連射擊。每響一槍必然有人倒地。不管是守在壓榨機上的,機房里看守湯會秀的,還是堵在大門口的,沒有一個能躲開。他們想反擊、但斷;想逃、連腳上也中槍,最後一個個都被放翻,只能躺在地上申吟。
猥瑣朱二見勢不好,連滾帶爬逃進了機房。湯會秀還躺在長凳上。他撲過去揪起她頭,自己往長凳後一頓,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根救命稻草一樣。他狂躁而瘋癲地沖著郭路大吼︰「你不要動!不要過來!」
此時郭路已經打倒了外面所有人。听到朱二的嚎叫,他反而大踏步朝機房走來。
猥瑣朱二縮在長凳後面,把雪亮的匕架在昏迷中的湯會秀脖子上。他一邊痛哭流涕,一邊威脅地用刀刃頂著秀秀頸後大筋︰「不要過來!你再走一步,我就割斷她脖子!我是說真的,嗚嗚,」
郭路暫時停步。他臉色鐵青,陰狠地說︰「你敢威脅我?沒有人可以威脅我!」話音網落,他人已經不在原地。猥的朱二只覺得眼前花了一下,然後就是手腕劇痛。一時就像騰雲駕霧樣。眼前景煮顛二倒四地亂神來,現已經被扔到機房外。他拿手撐地,想要爬起來,卻忽然覺得手很奇怪。等他舉起來一看,頓時驚得狂叫︰「啊啊」
猥瑣朱二雙手齊腕斷掉,斷口犬牙交錯,就像被硬生生扯斷的。肌肉和骨頭好似虎鉗夾過般緊縮在一起,閉住了大部分血管,連血都沒有流太多。
所有躺地上的混混都以一種恐懼的眼神看著他。他揮舞著沒爪子的雙臂,瘋了一般狂叫。
秀秀躺在長凳上,雙目雖然緊閉,但呼吸和脈搏都平穩,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郭路確信她沒事之後,站起來走出機房。除去一開始那倒霉的頭目,所有混混都只是手或腿受傷,沒有一個掛掉的。郭路就像丟面口袋一樣,把他們一個個拖過來扔在壓榨機前。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我們都是被人指使的」
「大爺饒了我們吧,都是林少爺的保鏢讓我們干的,」
「我們給您帶路,給您帶路啊」
混混們紛紛求饒,個個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別提多可憐了。
郭路一言不,走到車間邊上把電閘一合。頓時巨大的壓榨機上亮起了綠光。看那鋼鐵上鐫刻著一行行俄文,想必歷史也不短了。這老大哥援助的家當就是皮實,別看破破爛爛,怎麼著都能用。他把壓榨機開關打開,足有尋常人合抱粗的鋼鐵軋棍呼隆隆地旋轉起來。若是生產季節,這軋棍要壓過無數的甘蔗,把里面的糖水完全擠出來,只留下干干的蔗渣。
郭路雙手各拎一個混混,走上壓榨機的扶梯。大約這倆混混也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了,嚇得幾乎要昏死過去。他們死死抓住扶梯欄桿,但哪里敵得過郭路的神力。有個混混甚至指節都拉斷了,卻連一秒鐘都拖延不得。
「求你了,給個痛快吧」。
郭路無視兩個混混的哀求,手一揮把他們丟進軋棍里。螺旋狀咬合的鋼齒不停地旋轉,粉碎它遇到的一切阻擋。很快就有紅紅的東西從收集糖水的出口流出來。而吐出蔗渣那一頭,則冒出一餅一餅紫黑的東西。
躺在下面的混混嚇得骨頭都要散了。有個聰明的,爬到旁邊撿起一桿槍,對準自己腦袋就扣了扳機。
剩下十幾個混混互相一看,紛紛學樣。但地上槍本來就不多,大半還被郭路踩碎了,能用的根本沒剩幾支。于是剛才那支槍成了大熱門,被好幾個混混拼命爭搶。
「不要搶了!」一個聰明點的混混大叫,「輪流來,先打死我一
砰!
郭路站在壓縮機上開了一槍。擊碎的不是人,而是那支混混們手里的槍,以及他們僅存的一絲希望。他從扶梯上下來,順便又拖了兩個上壓榨機。
剩下的混混看得快瘋了。紛紛尋思各種搞死自己的辦法。有人想模電門,但符合安全規則的電門都高高的。躺地上絕對模不到。有人拿個扳手敲自己腦袋,卻嚇得雙手如面條一般軟,連把自己敲昏都做不到。所有混混都在羨慕那個開場就被一槍爆頭的大哥,為什麼他就能死得那麼爽?
最後一個輪到朱二。這廝咬斷了半截舌尖,試圖靠大量流血把自己弄窒息。但郭路抓著腳踝抖了他一陣,又把他抖醒過來。他看看下面瘋狂旋轉的軋棍,絕望無比,嘴里烏里烏魯地含混哀求︰「大哥,你一槍打死我好了」
郭路笑了笑,白亮的牙齒讓朱二心悸。
頭下腳上的朱二被郭路顛過來,改為正常的頭上腳下。朱二尋模難道這位大哥要問我的話?他仿佛看到一絲生還希望,正滿心感激地打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卻現對方抓著他一對手腕子,正慢慢地往下放。
軋棍吞噬了朱二的腳掌,然後小腿,然後膝蓋。
最後朱二已經叫不出來了,只剩喉嚨里嘶嘶的聲音。郭路看看那雙絕望而痛苦的眼楮,說︰「你們自找的。」
壓榨機的轟鳴聲里,郭路把手一放。
他回到長凳邊,秀秀還處于昏迷狀態。他抱起她向外走,另一只手繼續撥陳網的號碼。沒人接、再撥、還是沒人、繼續撥、響起語音信箱一***,不打了!
他扶著秀秀上了帕杰羅,一路奔向青雲泊山莊。流花河收費站那?有個急救中心,正好放秀秀在那里打個點滴兼休息。反正之後在青雲泊山莊要生的事情,他也不想她看到。
只要是林風的人,今天一個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