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鳳寶悅沒有回應,虞清芷也不催促。
就當虞清芷以為自己得不到鳳寶悅的回答之時,身旁的人忽然站了起來。
「清芷,我想明白了!」
鳳寶悅驚呼了一聲,撒腿便跑了出去。
虞清芷瞧著她的背影,笑容這才再次掛在了臉上。
轉眼到了大軍開拔之日,百里驁站在城牆上為將士們送行,看著下方一身紅裝的虞清芷,滿是不舍且驕傲的笑了。
「衍兒,你妹妹就交給你了,務必要將她看好。」
百里驁再三的叮囑著,給予厚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父君放心,兒子便是豁出去自己這條命,也定會保護妹妹周全。」
百里星衍語氣滿是堅定,雖然他並不贊同虞清芷跟著一同上戰場,可心里卻又帶著些能跟妹妹獨處的開心,可謂是矛盾至極。
當然,百里星衍高興了,可百里星煜卻不高興了。
「父君,能不能讓玥兒跟老五緩緩,我不想跟這小子走一條路線。」
看著被百里驁強行分配過來的百里星羿,他的臉色黑的都能滴出墨汁來了。
在得知虞清芷也要上戰場的時候,百里星煜還想著唯獨他這一路沒有個懂的御蠱之人,所以虞清芷自然是要跟在他的身邊的,可沒想到自家父君卻把百里星羿這個又臭又硬的臭小子給換了過來,這讓他如何能高興的起來。
「孤聖旨已下,哪里容得了你想不想。」
百里驁一听他還嫌棄上了,沒好氣的睨了眼。
「君上,時候差不多了。」
海清看了眼時辰,盯著巨大的壓力上前提醒著依依不舍的百里驁。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兒臣等拿下西域凱旋而歸。」
聞言兄弟三人連同虞清芷朝著百里驁拜別,一個大禮之後便利落的翻身上了馬。
望著軍隊浩浩蕩蕩的離去,元靜姝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是流了下來。
「放心,玥兒武功不弱,她會保護好自己的。」
百里驁攬著元靜姝的肩膀低聲的安慰著,忍下了自己心中的不舍和擔憂。
皇城外,幾道身影焦急的等著,待到大軍漸漸靠近,他們立刻跑上前去。
瞧見飛奔而來的人兒,身邊的兄弟三人大手一抬,立即下馬迎了上去。
「寶兒,你怎麼來了?」
「柔兒可是來為我送行的?」
「南笙兄……」
兄弟三人同時開口,隨即尷尬的相對一視,然後默契的拉著自己的人去了一旁。
在他們身後,風語嫣和百里星慢悠悠的走到風晏離和虞清芷面前。
「二哥,清芷,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缺,我就沒給你們準備東西,這些銀票你們帶上傍身,窮家富路的出門可不能沒有銀子傍身。」
風語嫣將一個四四方方的檀木匣子遞了過去,盡管明知道這二人都不是缺錢的人,但還是想近一點心意。
原本她是想給他們準備藥材和衣物的,可後來得知這些東西紫鳶和玉珂嬤嬤準備了不少,為了避免是造成他們的負擔,所以便歇了心思。
虞清芷笑了笑,將匣子接過,「那就多謝三嫂了,這一次出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歸,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三嫂已經有了寶寶了。」
風語嫣驀然面上一紅,羞澀的垂下了腦袋喃喃的道,「我,我會努力的。」
「玥兒,戰場不容小覷,務必要照顧好自己。」
百里星揉了揉虞清芷的腦袋,盡管明知道這些話她已經听了很多次,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去叮囑。
「三哥放心,我會的。」
虞清芷應下,隨後看了眼不遠處依依不舍,淚眼朦朧的鳳寶悅和百里星然,隨後對風語嫣道,「寶悅跟六哥才剛剛互表心意就要離別了,傷心難過想來是得持續幾日,這幾日三嫂可得好好安慰安慰她,若是查不多了便著人將她護送回去,到底是成王的心肝寶貝,不能在外待得太久了。」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風語嫣剛剛應下,緊接著眼前便多了一只手,手里還拿著兩封信。
「回頭把信交給寶悅,讓她帶回去。」
既然是要上戰場,短時間內必然是回不去的,身為大鳳朝的世子,風晏離必須得給瑞親王和鳳帝一個交代才行。
他之所以讓鳳寶悅把信帶回去,無非是想多拖些日子,等到兩個多月後瑞親王和鳳帝收到了信,他也已經在戰場上了,饒是他們再怎麼生氣,也無法改變什麼。
風語嫣把信收好,百里星衍幾人也做完了告別,在他們眷戀,不舍以及擔憂的目光下,看著軍隊有條不紊的離去。
大鳳,十二皇子府。
鳳桓瑾被褫奪了封號,這晉王府的匾額也被換了,饒是大門外被禁軍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起來,該收到的消息鳳桓瑾也是一點都沒落下。
「砰——」
鳳桓瑾一把將桌上的東西掃到了地上,面色陰翳一副憤然之色。
「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若是西域戰敗,咱們可就要失去最大的助力了。」
承歡急的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不免擔心自家主子的未來該如何。
他們好不容易才跟西域王族搭上線,就等著他們舉兵攻打大鳳之時,好趁機起兵佔領皇宮的,現在西域卻跟南疆開了戰,倒是打的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鳳桓瑾深吸了幾口氣,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一些,看向身邊的充當空氣的溫浪,「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溫浪垂了垂眼眸,思忖了片刻道,「西域失信並不足以畏懼,就算沒有西域的幫助,咱們還有江家作為靠山,雖然江家如今不比以往,但若是能重新獲得皇上的榮寵,爺還是有機會走出去的。」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外面的援軍靠不住,他們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西域身上,更不能因此混淆了主要目的,丟西瓜撿芝麻的忽略了最大的靠山。
「江家?他們因本王受到了牽連,如今怕是恨本王都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還會幫本王。江家若真是有心的話,母妃何至于落到如今的下場,堂堂的貴妃被貶為貴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鳳桓瑾何嘗不知江家還沒有徹底倒下,可自打他被幽禁以來,江家別說是人了,連一個牲口的影子他都沒有見過,現在讓江家出手幫忙活動活動,只怕是難如登天了。
一想起江家的疏離,鳳桓瑾這心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以至于這一著急習慣性的帶上了以前的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