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竹知道山上寂寞冷清,這幾個小姑娘年輕,都喜歡熱鬧,都想跟自己下山去玩,當下笑了笑,沒有說話,幾口吃完飯,起身道︰「你們幾個快去吃飯,我去前廳安排事情,你們吃完飯就趕快過來,咱們準備出發。」
四女齊聲答應,虛竹快步出門,來到前廳,只見靈鷲宮總管余婆領著九天九部的統領副統領正在等著自己,一個個裝束整齊,精神抖擻。
看到虛竹進來,那些女子急忙拜倒在地磕頭,齊聲道︰「屬下參見尊主!」
虛竹急忙道︰「大家快起來罷,我有話說。」
余婆領著眾女起身,齊聲道︰「請尊主訓示!」
虛竹連連擺手道︰「什麼訓示,不是什麼訓示,我只是有幾句話給大家交待。」
眾女又齊聲道︰「請尊主吩咐。」
虛竹擺手道︰「大家听我說,我和夫人要離宮一段日子,說不準什麼時候回來,我走之後,宮中大小事務皆由余婆婆總管裁決,各部正副掌事一如往常,各安其職,不得有誤。」
眾女齊聲應道︰「屬下謹遵尊主吩咐,絕不敢違。」
虛竹點頭笑道︰「好,這樣我就放心了,大家都回去罷。」
眾女卻站著不動,一起望著虛竹。
余婆恭聲道︰「尊主,您此去西夏,不知如何安排,何人隨行?」
虛竹一愣,擺手道︰「不用,不用,這次我去西夏,只是祝壽,又沒別的事,不用帶那麼多人去,我和夫人,還有梅蘭竹菊她們四個同行可以了。」
余婆笑道︰「那怎麼行,尊主身份尊貴,夫人又是西夏皇室貴冑,萬金之軀,萬萬馬虎不得,尊主還是帶上屬下隨行,沿途打點服侍,護衛警戒,以策萬全。」
眾女一起跪下,齊聲道︰「屬下等願隨尊主同行,服侍護衛,請尊主恩準!」
虛竹急道︰「大家快起來,不用,真的不用……」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道︰「用,怎麼不用?」
人隨聲到,眾人抬頭一望,只見李清露領著曉蔓走進廳來。
虛竹急忙迎上去,拉著李清露的手道︰「夫人!」
李清露嬌笑著挽著虛竹的胳膊走到廳前。
眾女伏地,一起恭聲道︰「屬下參見夫人!」
李清露眼望眾女,笑道︰「這次我和尊主去給父皇拜壽,難得你們大家這麼用心,備了那麼多賀禮,還願意同行服侍護衛,很好,忠心可嘉,本夫人很滿意。」
眾女齊聲應道︰「為尊主和夫人效勞,屬下萬死不辭!」
虛竹擺手道︰「行了,大家起來罷,我有話說。」
眾女起身,一起望著虛竹和李清露,目光熱切。
虛竹望著李清露道︰「夫人,你的意思是咱們多帶些人去?」
李清露笑道︰「是啊,我這是回娘家,我是公主,公主回國,豈可不講氣派,皇家威儀,怎可不顧?」
虛竹沉吟道︰「好罷,鈞天部何在?」
兩個女子越眾而出,一個四十多歲,一個三十余歲,齊聲道︰「請尊主吩咐!」
虛竹望著二女,點點頭,道︰「本座此次出行,就帶爾等同行,你們倆帶領本部弟子,這就隨本座出發。」
二女臉露喜色,齊聲道︰「屬下遵命,謝尊主!」其余眾女臉上露出羨慕之色。
那個三十余歲的女子接著道︰「尊主還有何吩咐,屬下這就去安排?」她是鈞天部掌事于敏,精明干練,武功了得,那個四十多歲的女子乃是她的副手,鈞天部副掌事何慧。這二人乃是天山童姥舊部,童姥行事,喜怒無常,全憑她個人好惡,一時心情,可是她用人,卻全憑本事,看的是真才實學,因此于敏雖然年輕,卻憑自己真本事做了鈞天部掌事,何慧年長于她,卻是她的副手。
虛竹還未答話,李清露道︰「給父皇的壽誕賀禮本夫人已經挑選好,你們去收裝好,安排妥當,多加小心,萬勿差池。」
于敏和何慧齊聲道︰「屬下遵命,請夫人放心!」
李清露點點頭,轉頭道︰「曉蔓,你帶她們去罷。」
曉蔓恭聲道︰「婢子遵命,公主!」
于敏和何慧齊聲道︰「屬下告退!」
眼看三女離去,虛竹沉聲道︰「余婆婆,各位掌事姐姐,我這就準備走了,你們不用送我,大家多保重,我很快就回來了。」
眾女齊聲道︰「尊主保重,祝尊主和夫人一路平安,屬下等恭候尊主和夫人早日回宮!」
虛竹點點頭,攜著李清露的手,步出廳外,只見梅蘭竹菊四女已經在廳外候著。
梅劍恭聲道︰「啟稟尊主,鈞天部于掌事已經安排一幫姐妹們先行下山,出發開路,一路打點安排,警戒護衛。」
虛竹點點頭,沉聲道︰「走罷。」攜著李清露,當先而行,身後眾女一路跟著,說是不送,還是一路送到山下,這才戀戀不舍分別。
何慧帶人在前面先行出發,一路打點安排,于敏帶人和虛竹一路同行,在隊伍前面開路,虛竹和李清露坐著馬車,梅蘭竹菊騎馬護衛,後面一隊鈞天部的姐妹們擔任後衛警戒,隊伍聲勢頗壯,浩浩蕩蕩向著西夏國境進發。
一路無話,曉行夜宿,這一日終于來到大宋延州地界,延州地處宋夏相交的邊界,由此即可進入西夏境內。
于敏帶人走在隊列前,正行之間,忽聞前方隱隱傳來金鼓廝殺之聲,眾人都是一驚,于敏急忙命令隊伍停下。
一馬疾馳而來,馬上一個勁裝女子抱拳躬身,大聲道︰「啟稟掌事,前方兩軍交戰,阻住道路,無法通行,何副掌事命弟子前來報信,她正率人在前方嚴密監視,警戒護衛。」
于敏沉聲道︰「再探再報!」
那女子大聲道︰「遵命!」撥轉馬頭,縱馬向前弛去。
虛竹正和李清露在馬車里卿卿我我,說些肉麻情話,或許也做些不可描述之事,沉浸在溫柔鄉里。
馬車忽然停下,虛竹耳目靈敏,听到前方傳來金戈鐵馬廝殺聲,不由得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