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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請補充訂閱比例  不敢說的話林嘯鳴幫著全都說了,他突然升起股底氣,表面上用眼神示意林嘯鳴少說兩句, 對殷齊露出微笑, 道︰

「就這樣帶我過去,是不是對你也不太好?」

被說到這個份上, 再堅持只會讓氣氛更加尷尬, 殷齊退讓一步︰「沒事,你不願意就算了, 沒關系的,那等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們兩個去吃個飯?」

陸燼朝深吸口氣, 無奈道︰「殷齊,我真的不——」

「再給我一次嘗試的機會好嗎。」殷齊凝視著陸燼朝眼眸,「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直接說出來, 我會改, 不要一直拒絕我。」

林嘯鳴皺起眉頭, 他還沒見過這樣綁架式的約會邀請。

陸燼朝一哽,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面對這樣死皮賴臉的糾纏,他根本毫無辦法︰

「可是——」

「就當我求你。」

陸燼朝︰……………………

數秒後,他艱難道︰「……好。」

殷齊松了口氣︰「這周五怎麼樣?」

「那天我值班, 周六吧。」

「行, 到時候我來接你。」

殷齊本來打算在陸燼朝家里停留一會,沒想到還有個過來暫住的陌生哨兵,林嘯鳴的氣場實在太過強大, 看著臉明明就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卻讓他有種被壓了一頭的感覺。

兩人之間一些小動作更是礙眼,陸燼朝被林嘯鳴攬著,渾身上下都很放松,毫不設防的樣子看在殷齊眼里,連呼吸都有點憋悶。

此次過來的目標也算達成,閑聊幾句後,殷齊不再自找不痛快,和陸燼朝告別。

車聲逐漸遠去,林嘯鳴雙手抄在口袋里,盯著情緒變得更加煩躁的陸燼朝看了幾秒︰

「他是不是覺得一個自己身為護衛,能對你一個普通人那麼掛念,你不光不該拒絕,還得對他感恩戴德?」

「……」陸燼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為什麼不試著改變呢?你聰明,有技術,還是個向導,完全可以硬氣起來。」

「因為我是個膽小鬼,我已經不再有勇氣了。」陸燼朝深吸口氣,移開視線,「我去休息一下。」

他走過林嘯鳴身邊,林嘯鳴伸手,一把抓住了他手腕。

「你在封閉自己。」哨兵的聲音低低響在耳邊,「你的精神屏障已經因此堅硬得任何人都無法進入了,我不明白,你自卑的源頭到底來自哪里?」

「我沒有自卑。」陸燼朝輕輕掙月兌開,「我只是不想給自己惹沒必要的麻煩。」

臥室門關上,林嘯鳴獨自站在客廳,白隼站在窗台上,輕輕叫了一聲。

他從前幾天就看出來,陸燼朝的性格有點問題。

看似溫和伶俐的醫生實際上軟弱且自卑,整個人處在巨大的矛盾之中,在糾結中選擇隨波逐流。

林嘯鳴不知道是不是陸燼朝的過去經歷導致了這些,他強到無法突破的屏障也應該與此有關。

下定決心的改變,是如今陸燼朝必須要面對的。

雪豹扒上窗台,和白隼玩耍,林嘯鳴回到臥室。

他關上門,通訊器的虛擬電子屏在面前展開,冷冷的藍光照亮面龐。

輸入密碼,文件解鎖,黑色的線條交織,構成了執行官住宅的詳細結構圖。

針對醫院里關于他的那些傳聞,陸燼朝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他表現得越坦然,那些傳出消息的人就越恨得牙癢癢。

陸燼朝很清楚都是誰在背後嚼舌根,殷齊的那些追求者們搞不定殷齊,只能將氣撒在他頭上。

陸燼朝看著她們的無能狂怒,倒也心中暗爽。

周六晚上,陸燼朝還是赴了殷齊的邀約,過程稱不上多愉快,倒也不算尷尬。

殷齊的各種條件其實還可以,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陸燼朝也曾試著接受,可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陸燼朝喝了些酒,腦子暈暈的,靠在椅背上休憩。

他酒量挺好,今天晚上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喝了兩口就開始發暈。

……是酒有什麼問題嗎?

黑色轎車停在門口,殷齊卻沒立刻去叫陸燼朝。

車內光線昏暗,映在陸燼朝臉上讓輪廓分外柔和,眼睫在臉頰投下一小片陰影,正隨著呼吸輕微起伏,因為喝了酒,臉頰和脖子有些泛紅。

殷齊心里清楚,今天大概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

陸燼朝至始至終都表現得都很堅決,委婉或直接地拒絕過很多次,只是自己一直在糾纏。

最近的事情已經傳到了他父親耳中,家里人對他這種死纏爛打的行為相當不悅,勒令他不許再胡攪蠻纏。

更何況他也不願意讓陸燼朝頂著綠茶的名號。

四周很安靜,甚至都能听到車內兩人的呼吸聲。

視線不知不覺移到了嘴唇上,唇色微淺,卻又不顯得蒼白,在昏黃光線下顯得很溫柔。

殷齊忍不住側身,緩緩靠近,呼吸刻意放輕。

海面上泛起波濤,精神力感知到周圍正在發生的變化,對危險的躲避本能讓陸燼朝掙扎著睜開眼。

殷齊已然靠得近在咫尺,看到對方的那刻,陸燼朝一下子嚇醒了,猛地向旁邊側身,躲了過去。

四目相對,殷齊眼中的黑沉神色竟無端的讓人心生恐懼。

被陸燼朝發現後,殷齊並未退卻,而是繼續向前壓過來,低聲道︰「燼朝。」

陸燼朝渾身寒毛都要豎起來了,他半邊臉幾乎都貼在了車窗上︰「別踫我。」

精神力隨著驚慌涌出,轉瞬包圍了眼前的護衛,入侵,佔據,控制。

殷齊身子一僵,眼神有一瞬間的飄忽。

車窗在這時被敲響了。

陸燼朝嚇得一激靈,他回頭,林嘯鳴不知何時來到了車邊,正俯身透過車窗朝里看來。

敲窗聲同樣也喚醒了殷齊,他猛地回過神來,鼻尖幾乎就要貼上陸燼朝頸側。

但林嘯鳴壞了他的好事。

林嘯鳴又敲了兩下窗戶,車窗搖下,少年哨兵的聲音傳進來,沉穩到有些冰冷︰「謝謝你送我哥回來,接下來交給我吧,就不勞煩您了。」

被精神力攻擊得頭暈腦脹,殷齊還沒能反應過來,陸燼朝就已經飛速下了車,對方似乎說了些什麼,殷齊沒能听清,他鼻畔全都是陸燼朝身上殘存的酒味。

直到不遠處的房門關上,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殷齊才恍然回過神來。

剛才那是……怎麼了?

但毫無疑問,他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陸燼朝坐在沙發上,愣愣地盯著空氣中虛無的一點,林嘯鳴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喝口水吧。」

陸燼朝捧著水杯抿了一口,他的頭本來昏昏沉沉的,這下子徹底被嚇醒了。

客廳里沒開燈,林嘯鳴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從來都不開燈,哨兵敏銳的視覺讓他們無法接受太強的燈光,只靠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就足夠視物。

心還在狂跳,陸燼朝真的有點被嚇到了︰喝的酒很可能不對勁,在封閉的環境里被一個護衛逼在角落里,還被安全帶桎梏無法逃月兌。

幸好林嘯鳴及時解圍,也幸好……他並非真正的普通人。

「我五分鐘之前就听到有車過來,等了半天見你進家,就出去看看。」林嘯鳴在他身邊坐下,「沒事吧。」

陸燼朝搖搖頭,他逐漸冷靜下來,今晚的一幕幕重新在眼前浮現,第一次讓他感覺到了無法抑制的厭惡。

好想吐。

這真的是他想要的生活嗎?

「緩一緩吧。」林嘯鳴站起身,覺得還是留給陸燼朝獨自消化的時間。

他剛要走,就被陸燼朝拽住了手指,黑暗中向導輕聲道︰「陪我一會兒吧。」

林嘯鳴停住腳步,他並未重新坐下,扭頭望著陸燼朝,陸燼朝同樣也在看著他,林嘯鳴第一次在那雙琥珀色的眼楮里看到了懷疑和動搖。

精神力悄然糾纏在一起,天生的吸引讓它們再一次開始融合。

「說真的,繼續留在這里,是你能做的最差的選擇。」

林嘯鳴反手握住陸燼朝的手,他聲音仍然沉穩,是近乎冷淡的程度︰

「大概下個月我就會離開南天星,去往首都星的哨兵學院,你,願意跟我走嗎?」

這些學生年紀和他相仿,有的甚至還比他還年長一歲,好在陸燼朝的資歷和技術足夠讓學生們打心底里尊重。

八點開始,完成早上的查房已經是十點半,陸燼朝回到辦公室,剛休假回來,醫院沒給他安排手術,下午他要去坐診,晚上同事臨時和他換了班,要在急診值班。

他整理好查房記錄,回答完學生們的問題,中途17號床惡性肺腫瘤患者的家屬過來,他關上門,言辭溫和地說明情況,在對方崩潰的神情中,提出最佳的解決方案。

送走家屬,陸燼朝終于清閑下來,已經是十一點半,現在去吃飯還能稍微午休一會兒。陸燼朝關上辦公室的門,打開窗戶,白隼從外面飛進來,站在窗台上。

陸燼朝模模它後背,低聲道︰「我下午和晚上都有工作,可能要到明早才能回去,辛苦你待在外面了。」

白隼扇動翅膀當做回應,親昵地用腦袋蹭了下陸燼朝手指。

「去吧。」

目送雲津的身影消失在天空中,陸燼朝關上窗,走出辦公室,來到電梯間,他就要下樓,突然想起什麼,又按亮了上行鍵。

電梯門在他面前開啟,陸燼朝走了進去,按下哨兵科室所在的樓層。

電梯平穩向上,陸燼朝緊張地檢查屏障,確保厚實的壁牢牢保護著精神圖景,不會滲漏出一絲一毫的精神力。

三天里陸燼朝已經能很好控制住自己了,林嘯鳴說,如果有信心他可以去哨兵的科室試試,也見識一下更多的哨兵和其他向導。

電梯停在15層,陸燼朝深吸口氣,邁步走出電梯,剛一來到走廊上,他就看到了一只從腳邊跑過的柴犬。

這只精神體歡快地在走廊上狂奔,追逐著前方逃竄的虎斑貓,陸燼朝下意識想躲,旋即想到自己是個「普通人」,不應該看到這些。

貓和狗接連從他腿上穿行而過,陸燼朝目視前方,假裝什麼也沒看見,走向診斷室。

一只猴子從天花板上倒懸垂下,雙手撈著他頭發,小熊貓趴在窗台上,懶洋洋曬著太陽。

為了保護哨兵們敏感的五感,診斷室是特地開闢出的一大間靜音室,可以同時滿足二十個哨兵的需求。

輕手輕腳地推開診斷室大門,更多的精神體出現在眼前,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陸燼朝也忍不住腳步一頓。

黑豹和獅子相互低吼,蜥蜴在牆上爬行,鴿子咕咕叫著,袋鼠和羚羊對峙……簡直就像誤入了動物世界!

哨兵科室中的醫護絕大多數都是護衛和伴侶,少數向導負責安撫哨兵情緒,防止他們在治療過程中因為疼痛暴走。

向導無論在哪里都是稀缺人員,地位很高,他們不光有醫院的工資,還有領著塔每月下發的津貼。

沒人沒注意到陸燼朝身上的異樣,哨兵們完全將他當成了一個普通醫生,陸燼朝努力忽視掉眼前的精神體們,緊張的心情逐漸平復下來。

沒被發現。

正在為一個受傷哨兵梳理精神領域的向導許雲菲注意到陸燼朝,對他笑著點了下頭,大家都是各自領域的翹楚,就算不在同一科室也彼此相熟。

就像哨兵大多數為男性一樣,女性向導在整個向導群體里佔了四分之三,南天星醫院里一共有十五名向導,其中十二位為女性。

一只安哥拉兔趴在許雲菲腿上,像一個毛茸茸的白團子。是的,向導的精神體大都為溫順無害的小動物,一如向導在人們心中的固有印象,溫和而柔軟。

陸燼朝只瞟了一眼,就控制住視線,謹記普通人是看不見精神體的。

他可不想讓眼神將自己出賣。

許雲菲也沒發現自己的身份,看來他的隱藏做的已經相當不錯。

陸燼朝暗中松了口氣,正打算轉身離開,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肩膀上。

「是來找我的嗎?」殷齊含笑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陸燼朝回頭,撞上了對方帶著驚喜的視線。

陸燼朝的科室在樓下,和哨兵科室也沒有關聯,主動到這邊,只有來找他這一種可能。

糟糕。陸燼朝暗道不好,他忘了今天殷齊坐診。

陸燼朝無法解釋自己過來的理由,只能順著殷齊的話頭笑了下,道︰「嗯,過來謝謝你前兩天送的那些東西。」

許雲菲看似專注為哨兵治療,腿上的安哥拉兔卻朝兩人看來,將她的八卦心思出賣。

殷齊對陸燼朝的意思醫院里不少人都知道,雙方一個是院長兒子,覺醒了視覺和嗅覺的護衛,一個是21歲就博士畢業,短短三年成為主治醫師的天才,自然少不了旁人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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