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初啟,便覺氣勢雄渾,正氣浩蕩,各峰似乎受到無比重力而沉了一沉。
凌雲殿處,太乂等五人各佔五行之位,中央處呈現著太極光芒,不停旋轉著,吸納著周圍八峰供給的力量。
狂煞孤自一人打探情況,遙遙一見「凌雲殿」上各色光芒匯聚,想是大陣已開啟,連忙折身而回,此等自然力量無窮大,不知爆發開來會有何結果,所以先回「秋水峰」,布陣預防。
剛到亭處,即見三女坐倒在地,神色難看,是月兌了力氣,無需多想,定是大陣影響,不多遲疑,立刻運功布下一幕光罩,將三人罩入其中。
「你們怎麼會這樣?大陣會吸走你們真靈之力?」
花零強忍著道︰「我們也不知道,無法抗拒這種力量,未能及時防範,才著了道。」
「不對……」狂煞把住她的脈,不解道︰「花零,你體內生了反噬之力,並非大陣作用啊。」又看看極雪,身旁正有一只藍色小蝴蝶圍繞著,以靈助之,不緊疑惑︰南海蝴蝶怎麼跟隨了她?再看冰女,臉上青筋暴起,極是恐怖,當下即道︰「我助你們穩住氣息,大家以掌相接,相輔相助。」
言罷,四人相圍成圈,掌掌相對。
狂煞這才知三人的體內存在著同樣反噬之力,即刻運用了掌田「劍元」,吸納著三人體內反噬之力。
期間,體內之氣互通,相纏相繞,狂煞發現三人修為均是深不可測,乃是人所不能及的境界,不知為什麼會有反噬之力入體。
狂煞暗思道︰「花零隱藏了自身修為,體內五靈之力相生相煉,當今世上無人做到這一點,除下香縹綾身懷五行之術,別無他人啊,那花零的修為從何而來,莫非當年的天竹道宗也授受過她功法?極雪修為以萬物之氣為根,化為正氣所用,修為如神,舉世無雙,當今天下絕無敵手敵手。冰女的修為以水靈化冰元,單屬性而成雙修雙煉,世上難得,無人可擬。倒是這股反噬之力,害了她們三人,為什麼三人體內同時出現反噬之力呢?」
氣息相通,狂煞能感覺到三女的修為,同樣,三女也能感覺到他的修為,均是相同的感想︰「他體內修為不同于常人,是為異類之氣,丹元卻是分裂而碎成九處,每處均存在一種力量,此等怪事聞所未聞,丹元一碎,即是廢人,他為何能例外,且將碎元化分獨立境地,一煉九元?此處,這掌間之元又為何與之互不干涉?一人身懷十丹十元,這怎麼可能?真不愧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關于修煉,法門是萬變不離其宗,但修煉因人異而不同,與人體質天賦、奇遇機會不同而不同,至于狂煞奇異之元,一丹分九種,這也是陰差陽錯而促成。
然而此時,卻因體內的混沌之氣驅使,狂煞與花零、極雪三人之間發生了惟妙惟肖的感覺,是心動?是愛是纏綿?一切似曾經歷過,只是狂煞不能確定,無從得到答案。
冰女能感覺到三人之間另有一種聯系,已將自己隔離在外,為了驅除體內反噬之力,又不可分心去追究。
約一柱香時間,頓覺地動山搖,想來是「正氣之陣」爆發開來,九峰共震,氣勢磅礡,仿佛這懸浮上空的凌雲九峰將要墜入地獄,凡是身在境內之人,均是不能穩住,恐懼萬分,最先驚慌的便是鬼道與魔道眾徒,早已亂了陣腳,更有甚者已棄旗丟鼓,落荒而逃,逃之不及者,已然被正氣吞噬,僅留下慘叫聲,再也找不著任何殘留。
好在太乂真人事先知會眾正道人士,掐準時機退避開來,沒有太大損傷,再則,正氣之陣又是針對鬼道與魔道之眾,所以對其殺傷力極大,是為毀滅性的一擊,極其殘忍。
若非迫不得已之下,太乂真人也不會啟用此陣,畢竟此陣破壞力過甚,且反噬之力也極強,啟陣者是要付出無比大代價。
所謂物極必反,一切如此,運用正氣大陣也是一樣,陣中的反噬之力非常可怕,無法避免。
狂煞以「劍元」吸納著三女體內的反噬之氣,片刻後,冰女恢復如原,另二女體內反噬之氣似乎無窮無盡,不停生成。
狂煞心下已明白,冰女所受的反噬之力是外體而入,可能是想替極雪療傷不成反而被牽累。花零的體內並無反噬之源,反噬之力卻莫名而生。最為可疑的只有極雪,她本是以正氣所修,必然受「正氣大陣」影響,所以狂煞將「劍元」之力轉往她,並通過互通之氣檢查她的體內氣脈。
果真不假,極雪體內之氣百脈通達,共存順逆二氣,互相悖行,力量相當。她的丹元,是走捷徑而成,順至極而逆,這反噬之力的源頭正是她的丹元。
狂煞迫于無奈,為了救她們,只得將「劍元」催到她的丹月復處,吸納根源。此做法鋌而走險,因為不知「劍元」能否容納下這強勁的反噬之氣,若是容納不了,「劍元」一碎,三人便可當場斃命,若不冒險相救,那麼她們二人抗拒不了反噬之氣,亦是活不長久。要眼睜睜看著她們去死,實是做不到,再則眼前的二人與曾經的她們有相似相像之處,稍不留神,真的就把她們看作了香縹綾與陸曉雪,也當看到她,才減少一點點反芻的思念。
「劍元」一觸反噬之源,頓覺逆行之氣倒灌而來,狂煞即知不對勁,連忙雙掌齊用,穩定劍元,但不過片時,劍元受反噬之氣灌注,愈發驟增。
只見狂煞雙掌掌心裂開血口,實是壓制不了,冰女見狀,立刻拆開護盾陣法,狂煞就機右手動作往身後,掌田劍元,飛射出無數氣劍。
「劍元」乃凝氣成劍,此間劍元被反噬之氣倒灌過盈,不得不釋放「劍魄魂」來減輕劍元負載之力。
此般持續著,直至「正氣大陣」停止之時,狂煞方覺反噬之氣停止,卻是身受排斥,被震飛而出。